49、关于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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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关于归来
“最近网球部一切正常，上周进行的与冰帝进行时练习赛，全战全胜。”真田手上拿着网球部的日志，手心里莫名的冒出汗。电话那头的幸村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发表什么意见，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真田似乎突然难以开口。就算那天场上输掉的不是他，而且输赢也未必真实，所以他没有将那一场算作立海大的失败，但是作为莫名被牵扯入这件事件的人，他也没有办法完全的和自己撇清关系。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队友身上这种行为，可不是真田弦一郎的性格能干得出来的。
只是他依然不知道要怎么说。理智上是告诉自己只要说实话就好，然而话到了口边，莫名的就说不出去了。然后就只能沉默。
“是赤也输给了迹部的是吧。赤也最近确实状态不太对，长点教训也是好事。”幸村适时地接过了话题，看这语气似乎毫不知情的模样，真真一个关心后辈的好部长。
若是柳此刻在场，内心肯定满满都是：“幸村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主意是你出的。”
听幸村这么说，真田内心更加笃定了幸村的不知情。先前有些顾及这是幸村的计划所以强忍着没对那几个捉弄自己的人发火，此刻火气倒是上来了点，“幸村，下次迹部景吾应该就会借此向你邀战了，要不要准备些拒绝措施，这次先上场的是仁王不是我。”
幸村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雅治应该没有刻意瞒着迹部这次的计划，想来迹部应该也不会就这么借题发挥。不过就算他要来邀战也没机会了，分区域赛快开始了吧。”
真田被幸村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幸村似乎知道柳他们这次的计划，似乎好像还参与了。又好像不知道只是被蒙蔽了。不过回想了一下这么多年和幸村相处的经历，以幸村的段数，应该还没有仁王他们骗幸村的份儿。不由得更加茫然又一口愤怒憋了回去。
殊不知，此刻在遥远的美国的幸村，忍笑忍的有多么辛苦。
“希望迹部君可不要遇到立海大前就败北啊。”幸村语气说的很随意。反而让真田不好接话。
“分区域赛开始的时间就在下个月。出场名单柳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简讯会传给你。”真田还是一本正经的继续他的工作——报告网球部情况。
幸村此刻坐在病房内的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在真田一段段的讲着网球部近况时时不时的询问一句，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嗯，快要比赛了今日的那些极限训练就可以停掉了。安排着开始调整比赛状态吧。”
一贯的幸村精市作风。
这一通电话打的真田堵得慌。工作倒是一点没落下的解决完了。
另一边地幸村，倒是颇为轻松惬意的放下了电话，自入院以来面上第一次挂起了舒心的笑容。医生说，他的手术很成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简单恢复，虽然到今天他依然站都站不稳，不过今天他就可以开始肌肉力量恢复训练，三个月之后他就能正常的回到队友的身边了。他什么都没有失去，甚至在这段时间里见证到了很多以前没有见证到的东西。
比如友情，比如执念，比如......爱。
“幸村君，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哦。”进来查房的美国护士姐姐看着这个一直以来似乎都带着愁绪的少年此刻脸上带着的自然而然的微笑，心中也觉得温暖起来。
幸村笑着点了点头。顺带问了一句：“今天下午的复健几点开始呢？”
“医生说让幸村君下午一点到复健练习室去。”护士一边检查床头柜上的药物一边说道，确定了所有药物都已经按时服用，又将一支葡萄糖递给他。
看着幸村饮尽了葡萄糖，护士还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幸村，面上难掩藏笑意。“有个人可是特意嘱咐我要提醒幸村君，复健可不能心急。”
“嗯，我知道了。”
*
“幸村君，今天我们就会开始肌肉力量的训练。这个过程会比较辛苦，量力而行就好，不必勉强，明白吗？”在训练室内，医生在此叮嘱幸村。
再医生教会了他那些辅助器械怎么使用后，幸村拒绝了医护人员的继续陪同，而是要求自己一人在训练室内进行。医生也明白这个年纪的少年有多么骄傲，让这么多人围观自己站都站不稳的狼狈状态确实太难看了。再者这个训练室也有监控，也就在叮嘱一番后离开了。
当然，出于安全考虑，医护人员在外可一刻都没有松懈对监控的查看。
尽管内心是有些急切，幸村还是牢牢的记住了医生以及其他人的叮嘱。复健的痛苦早在手术前他就已经得知，不过当时只是他人的描述，而今天才算真正的切身体会到了。那是一种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的感觉，让人无比畏惧又不得不提心掉胆。
还不过数十分钟，他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村的双手撑在两边辅助的支撑架上，光是站着，就已经是一件需要耗费很大力气的事。其实这样的状况是早有预料的，但是还是会有很大的打击。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耗费的基础训练所攒下的底子就这样归于零，可不是一件小事。
好在他从来不是个会因为某些事自怨自艾的人。
“我以前可以做到，现在当然也可以。”
心里大约也是这么鼓励着自己，适应了站姿片刻后，右手往前移，左脚跟着迈出了第一步。继而又是一段时间的停顿，左手往前移，右脚迈出了第二步，这样小心翼翼的，如同稚子学步般的训练方式，坚持了三个来回之后，感受到衣服因为汗水已经紧紧的贴在了自己身上，腿部也跟着发软，他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没有再想着强撑，坐回了轮椅上，按下了那个呼唤护士的按钮。
待到他被护士推回病房，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忽然发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幸村君，感觉如何。”
“还可以。”
一连几周，幸村都在这样的状态下度过了他的复健时间。最初出于谨慎考虑，稍有不适就立马停下，时间一长，大约是没有了那种别样的警惕感。况且从前的他向来都是习惯在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在往前一点点，因而时常稍微有点过，不过也没引起什么问题，只是偶尔会觉得力不从心。
大抵所有优秀的人都会给自己制定一个计划的表。按照那个计划一点点的前进从而达到那个目标得到相应的满足感及信心。
根据幸村目前的计划，他已经到了可以脱离辅助器械自己独立行走的地步了。
准确来说按照医生的标准，这个进度是有些勉强的，不过幸村觉得他已经能做到。
然而，才在他刚开始脱离辅助器械走路没超过五步，就支撑不住的摔倒了。这种事关神经系统的病，在复建期间摔倒也算是常事。他的腿上胳膊上也有不少因为摔倒而留下的青青紫紫，也没有多么在意。只不过才五步就倒实在是有点太出乎意料。
幸村没有多想，慢慢的爬了起来。准备再一次尝试。然而这一次，不到三步就摔倒了。右腿膝盖磕在了地上，先是红肿，而后变成了一大块青紫。
或许是意识到了有些力不从心，他扶着辅助器械，想像昨日一样走，再加深一下肌肉的习惯。然而昨日走的好好的，今日却连扶着都迈不开步子，走一下摔一下。没几分钟就几乎浑身是伤，本来就体质差恢复能力弱，这下新伤叠旧伤，可以说是浑身疼痛。冷汗开始在他的额际涔涔的下落，他咬着牙，还想继续再尝试。抱着下一次就能成功的希望，走一次，摔一次，爬起来再继续走继续摔，生理泪水与汗水在他的脸上漫开混杂在一起，下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幸村的性格无疑是倔强的且不服输的。前些日子恢复的迅速让他认定了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却一不小心忘记了顾及自己身体的疲劳程度，一味的追求他定下的看似合理的目标，然后便钻入了牛角尖。
“一定要，成功！”再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后，幸村整个人都已经好似水中捞出来的，他的内心不断的大喊着，只是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终于，总算成功了一次，也仅仅是一次，而他已经在没有力气完成他的那个目标。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晕了过去。
晚上当他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他的病房里，手上挂着输液的点滴。平日里照看他的护士坐在床边盯着他。一见他醒来，立刻问道：
“幸村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要不要叫医生。”
幸村摇摇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身上的外伤经过这么久的累积，与床板接触都隐隐作痛。只是或许是出自心虚的缘故，他没有说。
“你等一下，我去请克里斯先生。”护士见他确实没有大碍，就迅速的离开了。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苦恼稍后应该怎么应付医生。他确实有些任性，没有量力而行，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依旧忍不住。因为他想要早点儿回去，早点儿回到队友们身边。只是这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说出口就显得矫情了。
“幸村君，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克里斯先生来的很快，依旧穿着他那身白大褂，面容严肃。幸村回答道，“还好，麻烦克里斯先生跑这一趟了。”
虽说有些奇怪，不过医生没有因为他的不顾及身体向他发难也是好事。
“没事就好。你的复健课程暂停一周，下周开始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陪同。”
克里斯先生这一句话说出，幸村还没松下来的心彻底被悬了起来。
“为什么”这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幸村君，我们的复健可能都是经过严密的计算的，绝不可有一点超前。如果你不希望未来只能去参加残奥会的话，请听从医生的话。”若说医生这种职业，最讨厌的其实不是病人的病有多么棘手多么难以医治，而是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越是对这个患者抱有好感，态度就会越坚决。
“克里斯先生.......”幸村沉默了一会儿，他能理解医生的苦衷，只是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太长，还是想试着开口缩短暂停复健的时间。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向来绅士礼貌的克里斯先生直接毫不客气的打算了他的话。
“幸村君你好好休息。”生硬而刻板。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关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