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术后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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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术后观察
“医生，怎么样？”四个多小时之后，手术中的红灯终于暗了下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呆愣了许久的幸村夫人一看到医生，好像瞬间注入了生命，扑了上去。
“目前看来手术很成功，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状况，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再观察两天。”
医生摘掉口罩，并一把扶住了已经接近瘫软在地上的幸村妈妈。幸村妈妈。
幸村爸爸见状赶忙过来一边搂着妻子，一边抚摸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只是实在是难以忽略他自己也已经发红的眼眶。
*
幸村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睁眼时，满目都是白。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满身的各种仪器管道。
大约是药物的缘故，他此时并不觉得难受，只是晕晕乎乎的，浑身使不上力气。
重症监护室的管理很严格，家人探视也要做好各种防备措施，而且所能停留时间不过数十几分钟。
此时正在病房外换探视服戴口罩的幸村父母情绪都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者说是不知道说什么。幸村父亲似乎犹是不放心，面色凝重。在进去前还再三嘱咐妻子等会儿在孩子面前千万不要哭，不要让他感染悲观的情绪。
穿过那条长长的回廊，他们二人迈入了幸村所在的病房。
“妈妈，爸爸。”
病床上的幸村是清醒的，尽管看起来是面无血色的惨败。见到他们二人，眼中闪现过一抹喜色。只是看起来似乎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村妈妈连忙上前，握住了儿子的手，唤道：“阿市，妈妈在这儿。”
因为长期打网球的缘故，幸村的手上有着薄茧，摸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光滑细腻。原本就瘦的他经历了这几周的住院生活，更是瘦的好似只剩下了一把骨架。只是握着儿子的手，幸村妈妈就忍不住心疼。
见他们母子二人温存，幸村爸爸也没有打扰的兴致。
不过在近来前医生就已经告诉他们，他们的探视时间只有十分钟。让母子二人互相注视几分钟后，幸村父亲开了口：“阿市，医生告诉我你希望立马进入复健阶段。按理说，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要责任劝告你。经过这场手术后你的身体素质会远远不及过去，复健是一种极其痛苦而且冒险的事，我明白你希望早日回到网球场上的心情，但与其拿自己的健康区赌，不如调养身体一个月后在开始复健。”
“我知道，我能扛得住。”幸村张了张口，回答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对于复健的痛苦，幸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其实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更加安稳的恢复，但要是按照正常的复健时间走，关东大赛，是定然赶不上的。
幸村妈妈见状，还想开口再劝，却被幸村爸爸用眼神制止了。
“好，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能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父子二人对视着，父亲的目光很温和却不容置疑，而后幸村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到了，幸村精市的家属该出去了。”这时，看守病房的护士开始的催促。幸村妈妈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儿子的手，二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
就在换下探视服的衣帽间里，幸村先生看着妻子满脸的愁容，也显得有些无奈。
“怎么了？又在为阿市担心？”
“嗯，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一想到他才十四岁，就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就觉得好难过。”
幸村先生搂过妻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的，阿市长大了，你要相信他。”
他怀中的幸村妈妈却似乎越来越动容。
“其实啊，我一直在想，当初答应让他去学网球，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之前他手术时，我就在问自己，如果阿市没有接触到网球，是不是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我确实不敢想，如果阿市再也无法打网球了，该是怎样的情形。每一次比赛，每一次训练，尽管累的全身发软，阿市却是那么的快乐。他眼神中跳动的喜悦，让我怎么也说不出劝他放弃网球保守治疗的话。可能父母都是自私的吧，我不求他能拥有多少成就，只希望他能平安的生活，但我又希望他快乐，希望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幸村妈妈的脑袋靠在丈夫得肩上，将自己内心的一切都抒发出来。
“你知道吗？每次我想起才十四岁的他孤身一人来到美国就医，我就觉得自己好没用，觉得自己愧对于做他的母亲。”她没有再像先前一样哭泣，只是在叙述。
幸村先生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听着她说。末了，将手机打开，将一张照片递给她看。
照片上是一行清秀的字迹：网球就是我自己。
那个字迹她绝不会认不出，因为那就是幸村精市的字。
“这是我在阿市的房间偶然翻到的，阿市他是真的很喜欢网球。他已经十四岁的，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一切都让他自己决定吧。”
幸村妈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柳，幸村手术结束了吗？”回到神奈川的第二日一清早，真田来到部活室，第一时间就是询问幸村的手术。
柳停下了整理资料的动作，回答道：“精市暂时联系不上，应该还处于观察期。后天你再打个电话应该就能联系上了。”
柳回答完，顺手就将抽屉里的部规递给了真田。
无需多言，真田接过就坐下利用早训开始前的时间抄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修学旅行休息的过了头，今早的正选们各个都来的格外的早，一进门第一句就是询问幸村的手术。这一点倒是所有人都如出一辙。
在柳第五次回答幸村还联系不上之后，见柳的脸色逐渐不善，总算是消停下来。
“赤也，过来。”柳看似在认真的整理着数据，然而切原正准备拿起球拍偷偷溜出部活室，就被柳拦住了。
似乎是偷跑被抓包的恐惧，切原低垂着脑袋悻悻的磨到了柳的面前。柳倒是并没有对他发火，只是把两张纸交给了他。
一张，是他未来两周的补课时间表，另一张，则是英语单词的检测纸。
“按照幸村的规矩，坐这儿把单词默了，错一个一圈，没写出来也算错。”柳低着头没有理会切原哀求的眼神，拍了拍真田左手边的桌子，示意切原坐过去。
切原看了看正在奋笔疾书抄着部规的真田，又看了看正在整理数据的柳，似乎还在到底要不要再开口求一点宽限时间。最后对真田的恐惧还是战胜了跑步，他认命的坐了下了。
这到底什么单词啊这个感觉看都没看过这个什么鬼啊…切原的内心不停的哀嚎着，他的左手不住的抓着头发，右手偶尔写下一两个歪歪扭扭的英文单词。一张检测卷两百个单词，他才写了十几个，就已经无从下笔。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部活室里已经只剩下了他和柳。柳放下了手中的数据，拿起红笔，走到了切原身后。才刚看了一眼检测卷，就不由得皱眉。
此刻的切原已经陷入了自暴自弃的状态。尽管他数学不好，但他也知道此时这张纸上光是空着的单词就足够把他累死在操场上。
柳拿过切原的单词检测卷，在少的可怜的几个写对了的单词上打了个勾，似乎在思考剩下的错误应该怎么处理。
“两百个单词，对了十三个。一百八十七圈。”柳宣判。
切原直接一把趴在了桌子上。一百八十七圈，就算累死他他也跑不完啊。立海大的基础训练本来就是魔鬼级别的，他就是特别优待的常年翻倍，再加个一百多圈，根本不可能熬的下来。
“柳前辈，前辈。”切原哀求的看着柳，手指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柳的衣袖。撒娇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是这样的姿态其实已经表明好了他就在撒娇的本意。这一招确实杀伤力巨大，连柳都不得不承认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原则。
“赤也，一百八十七圈确实很多。这样吧，接下来两周，每天加跑二十圈，就算抵过。”
切原掰扯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算着这样是否划算。一天一百八十七圈他可撑不下来，但是这样加起来跑的好想更多了。
“还有赤也，幸村交代选拔了下一届的正选班底。让你陪着打几场练习赛，检测一下水平。”柳将手里准备多时的治疗递给了切原。幸村一词，似乎立刻让切原清醒了。切原接过然后站起身，大声回答道：“是，前辈。”
柳看着这个从国一开始就在他们三人的关注下成长起来的学弟。虽然还是天真还是幼稚，却依旧在他们的注视下向着前方迈进。或许坎坷，或许跌跌撞撞，却从来不曾停下过脚步。
柳在记录着幸村资料的那一页的笔记本上留下一句话：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术后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