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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寿其人(已修) ...


  •   “我也没上赶着把她送到自己老子跟前啊,好风凭借力,只是这个风动机可疑啊。”李瑁拉着杨玉环,亲亲热热的说:“不敢,不敢,我们进去吧。”说着李瑁板着脸对杨玉环身后的侍女们说:“天气渐渐凉了,你们怎么不提醒娘子多穿一件呢。看手都凉了,我给你捂一捂!”那些下人看着李瑁和杨玉环秀恩爱,心里都松口气,这些天郎君和娘子之间剑拔弩张。现在总算是好了。

      到了屋子里面,杨玉环甩开了李瑁,嫌恶的抓着手绢擦手:“你手上是什么,黏糊糊的!”李瑁想了想,拍下脑袋:“我差点忘记了,来人把那个盒子拿来!”赵义立刻捧着个盒子进来,笑着说:“郎君专门为娘子买的巨胜奴。”

      这是一种和现代糖人相似的东西,用糖和酥油捏成各种形态,放在油锅里面炸的香喷喷的,上面还沾满了糖稀,咬上一口又香又脆,甜滋滋的,特别满足。李瑁买来的那家是洛阳城最有名的方娘子家的巨胜奴了。

      “刚出锅的时候才香呢,他们用胡麻油炸出来的。这些天太辛苦你了!”在人前表演悲伤和隐忍,只怕杨玉环的内伤都要憋出来了。李瑁献宝的对着杨玉环说:“尝尝看,可惜这里没有蛋糕店。”

      一股股香甜的滋味不断的钻进鼻子眼,杨玉环内心都要崩溃了。这个小寿绝对是成心的,看着杨玉环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一副要把自己剁成八段扔到油锅里面炸一炸的架势,李瑁依旧是不知死活的逗她:“怎么,你不喜欢,我记得你好多年的愿望都是能吃蜜麻花!这个蜜麻花不差什么还更好吃呢,纯天然绿色食品!你不尝尝——啊,有话好好说,不带上手的!”李瑁话音未落,捂着脸躲闪着杨玉环的九阴白骨抓。

      “你个混账王八蛋,明知道我正在减肥,还拿这个引诱我!”李瑁一席话把就狠心愁都勾起来了。当初杨玫玫学习舞蹈,到了长身体的时候体重控制特别严格。小寿却经常拿着各色糖果蛋糕,她喜欢的零食来诱惑她。有几次杨玫玫没控制住,结果被老师骂的很惨,还要增加训练。

      到了这里,杨玉环对这个身体有点丰腴的身材不喜欢,但是这也不能怪这个身体的本尊,实在是饮食结构和生活方式的问题。身为寿王妃,杨玉环要是提出来,每天跑步或者和舞姬们一起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别说锦娘了,就是她身边那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女就先蹦出来了:“娘子金尊玉贵,怎么能和舞姬一起?还有娘子就该有王妃的体面,怎么能在太阳底下跑步?实在有失体统!”好吧运动要偷偷的,但是饮食呢。

      每天能大鱼大肉的吃,也是身份的体现啊。但是她不想吃肥羊,不想吃那些鸡鸭和酥油。好容易她找到了借口,李瑁“移情别恋”,娘子伤心欲绝,胃口不好。她甚至为了挽回自己丈夫的心,偷偷地开始“斋戒”了。

      这会李瑁拿着一大盒甜滋滋,油汪汪的巨胜奴出来,杨玉环抓着李瑁的脖子:“你明知道我在减肥,还成心拆台是不是!”

      “咳咳,我是看你脸色实在憔悴了点。你减肥是不是太狠了。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呢。要是你低血糖晕倒了怎么办呢?”李瑁无比诚恳的举着爪子发誓。杨玉环气哼哼的扔下李瑁“我身边永远有无数的人,晕倒了也没关系!”整天被人簇拥着的滋味也不好啊!

      最后李瑁带回来的那盒子点心,都进了小喜几个丫头的肚子里了。

      夜色渐浓,李瑁和杨玉环在园子里面散步,那些侍奉的人都离开他们好几步远。“这个浴室终于改造好了,洗澡好舒服啊!”杨玉环披散着头发,身上还带着的沐浴之后的香气。李瑁含糊了句什么,对着杨玉环说:“不知道何丽那边怎么样了。她竟然真的下的去嘴!”

      “有钱能使磨推鬼,这算什么?没准还有好多人羡慕她呢。价值观这个东西,千差万别,结果也是天上地下的。只是何丽怎么就那么顺利的和皇帝勾搭上了。我虽然没正面接触皇帝,但是听咸宜公主太华公主和武惠妃的言语之间露出来的痕迹。皇帝是个很挑嘴的人。何丽除了有个才女的噱头之外,并没特别出色啊!”杨玉环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有推手了,要是说一般人没准真有那个心动的瞬间,但是对皇帝来说,只怕是设计的多。越王和光王两个蠢货上钩了。他们真是肩膀上白长着个脑子,出身在这样的环境,他们竟然还没明白,承恩不在貌!要想分宠也不是找个美人就可以的。何丽虽然有些心机,但是和武惠妃比起来基本上是个炮灰。我敢肯定,武惠妃那边已经得了消息了,开始磨刀霍霍了。”李瑁靠着快山石,整个人沉浸在阴影里,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起来咸宜公主闲聊的时候,说起武惠妃如何铲除后宫扎刺的女人,杨玉环心里一沉,歪着头打量着李瑁,但是夜色越来越深,她只看见个模糊的轮廓。半天,她才艰涩的开口:“你可知道你那个便宜老娘的手段?何丽虽然有这种那种的毛病,但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受后果!不要因为何丽也是一起穿越过来的,你就开始老乡见老乡,眼泪汪汪了。没准你那个老乡还预备着背后给你一刀呢。若是咱们还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你还会这么善良吗?”最后两个字声调上挑,满是讽刺的意味。

      杨玉环是个明白人,她一瞪眼:“我不是可怜何丽,我是对你暗自心惊啊。真是讽刺,人人都说我小心眼,没底线,喜欢整人。在大家的眼里你是单纯无辜的小百花,我是张牙舞爪的打老虎。其实你才是伪装最深的食人花呢。何丽对你也曾经是一往情深。谁知——真是可怜啊!”杨玉环有些郁闷的吐槽,小寿真是个会装蒜的。她有点吃亏了。

      “我纠正下,何丽爱的不是我,或者说在她的爱情里面,我这个人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我不过是她能抓住的,条件最好的。剩下的不是她搞不定,就是人家压根不给她个机会。我素来尊重别人的选择,何丽要是和你一样,更看重自己的感受和内心,别说越王和光王的教唆了,就是皇帝把整个天下放在她面前,她也必会动心的。”李瑁声音没任何波动,仿佛在八卦不相干的人和事。

      “你别拿我比较,我可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整个天下。没准,不对,我绝对动心了!哇喔,谁来了?你好像预测错了哦!”杨玉环忽然捅了捅李瑁,对着不远处努努嘴。

      江采萍竟然回来了?!难道是她被皇帝退货了。还是何丽发现自己还是爱着李瑁的,于是拒绝了皇帝。且不说皇帝是不是能够拒绝,只说何丽,她到底爱不爱李瑁啊。

      “你怎么回来了?”看着周围没外人,杨玉环单刀直入。

      谁知何丽黑着脸,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杨玉环,只对着李瑁点点头:“我有点头疼都,先去休息了!”杨玉环借着灯笼昏暗的光发现江采萍身上穿的不是她离开那件衣服了,而且精心梳理好的头发也换了样子吗,只随便挽着。“哎呦,是谁这么不解风情啊,棒打鸳鸯!说出来,我们帮着你出气!”都杨玉环直接揭穿了何丽,跳到她面前。

      还真是性格决定一切,自己看来不能变成小寿那种扮猪吃老虎的人了。

      江采萍的脸涨得通红,她狠狠剜一眼杨玉环,要是眼光能杀人的话,杨玉环只怕已经死了好几回了。谁知杨玉环却是步步紧逼,抓着江采萍不叫她走:“今天来接你的可是高力士身边的亲信啊。当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不要装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谁不知道是皇帝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啊?是进行到了一半忽然急刹车了吧!叫我猜一猜——是他对你忽然没兴趣了?”杨玉环围着江采萍转了几圈,从头发丝打量到后脚跟。

      “虽然不是一见就销魂蚀骨的美人,这胸是胸,腿是腿的,应该不是被退货了。你别是忽然端架子,要玩什么欲迎还拒的把戏吧!我劝你啊,这个把戏要看人的。人家后宫三千呢,效率就是生命啊!”杨玉环奚落着江采萍,看着她脸上五颜六色的颜色不断转换,心里暗爽。

      李瑁则是站在不远处,一脸委屈巴巴,无奈的看着两个女人斗嘴。不远处那些侍奉的奴婢们都竖着耳朵,瞪着眼睛预备看好戏。这个江采萍欺人太甚了,郎君对她一心一意,甚至盖过了娘子。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竟然勾搭起圣人来了!娘子就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叫她知道天高地厚。

      江采萍握紧了拳头,红着眼睛对李瑁喊道:“这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不问问,你那个母亲做了什么好事?!”说着江采萍捂着脸,摇摇晃晃的跑了。

      看着江采萍的背影,杨玉环赞叹道:“真是一朵风雨中的小白花啊,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这种能勾起保护欲的女人啊!”武惠妃果然不是吃素的!厉害!

      “你为什么要这么刺激她呢?”李瑁这个时候跳出来,拿捏着腔调。飙戏是不是?来啊,谁怕谁啊!杨玉环一挑眉,仰着头不甘示弱的怼回去:“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指责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才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她不是别人,——呃,要吐了!”李瑁忽然浑身僵住,接着他捂着肚子,做出呕吐的样子。那些侍奉的奴婢们也没心思看戏了,忙着一拥而上:“不好了,郎君生病了!”

      “你们快点煎药去。我看着郎君!”杨玉环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确定没人偷听,她坐到李瑁床边上,忍着笑:“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你还真的要吐啊!演技太差了!”太医看了,只说李瑁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又外感风寒,只要疏散一下就好了,临走太医还特别嘱咐外面的食物多半不干净,寿王娇生惯养的肠胃无法适应那些粗糙的食物。今后都不要再吃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看那种东西了,以前你逼着我看,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别说叫我演了。好了这下,更好看了!”李瑁靠着枕头,脸色苍白。

      “你吃了什么了?怎么会——这副样子、”杨玉环疑惑地看着李瑁。

      “我不过是陪着某人应景罢了。明天阿娘一定要召你进宫的。我这会好多了,你回去休息吧!”李瑁听着外面脚步声,有些虚弱的赶杨玉环去休息了。看着赵义端着药碗进来,杨玉环一脸担忧的接过来,对着赵义说:“我今天留下来照顾郎君。你白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等着赵义走了,李瑁躺在床上捂着脸,哼哼着:“你是做贤妻良母上瘾是不是?”

      “我看着你,省的你再去那个小妖精的房里,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杨玉环黑着脸,叫进来的锦娘拿了自己的被褥来:“我今天晚上住在这里了!”省的明天被武惠妃责备,疏忽了她的宝贝儿子。李瑁则是生气的对着锦娘说:“我生病了,小心把病气过给了娘子。你就在外面睡吧!”锦娘张张嘴,只能按着杨玉环的吩咐去叫人拿了杨玉环的被褥来。“郎君真是被江采萍迷住了,娘子虽然厉害些,但是她对郎君可是真心实意的。郎君可不要辜负了娘子的心啊。”连着锦娘也开始在心里为杨玉环鸣不平。

      武惠妃的宫中,杨玉环一脸委屈做小媳妇状,坐在那里听着武惠妃训斥:“你以前的;魄力哪里去了?那个江采萍看,你立刻把她送走。还有听说十八郎生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玉环故意吞吞吐吐的,武惠妃眼神犀利的盯着她:“别打算要糊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玉环无限委屈的说:“是郎君带着江采萍到东市逛街,她看见卖果子酪的,郎君大概是吃了不干净的果子酪,就有点闹肚子了。这几天忽然变天了,他又受了风寒。不过太医开了几服药,昨天晚上虽然还是有些发烧,但是今天早上已经没事了。都是妾身疏忽了,我已经责罚了跟着郎君出去的人。”

      “唉,你这个孩子真是——叫我怎么说你呢?他和江采萍一起出去的,怎么江采萍没事,他倒是病了?一定是江采萍撺掇着呢,十八从小也是捧着长大的,哪里见过那些东西,更不会吃了。第一次见着难免新鲜,那个江采萍只顾着讨十八的喜欢,根本不管别的。你还在为他们遮掩。我告诉你,你是朝廷册封的寿王妃,那个江采萍是个祸害,你要拿出来身份,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武惠妃一想着江采萍一边哄得李瑁团团转,一边还在勾引皇帝。

      武惠妃的眼神不由得阴冷起来,她对着身边的奴婢们做个手势。那些奴婢们立刻都退出去了:“你心里有十八,才会这么忍让。但是那个江采萍实在可恨。昨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十八怎么说?”

      杨玉环忽然眼圈一红,捏着手绢带着哽咽:“昨天晚上郎君一直在园子里等着江采萍呢。我刚劝了一句,他就说——就说江采萍不是那样的人。他好厉害凶我——”杨玉环说着捂住脸哭起来了。

      这把火点的好,武惠妃攥紧了拳头:“这个贱婢,不能留了!等着十八身体痊愈了,叫他进宫来,我要好好地骂他一顿。”

      杨玉环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说:“这个事情我觉得蹊跷,阿娘暂且息怒。当初郎君初识江采萍的时候,她不是这样贪慕虚荣的人,谁知后来怎么成了这样呢。她一个女孩子,家里没了亲人,孤身一人到洛阳谋生。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也没做出格的事情。可是后来——若是江采萍能一心一意对郎君,我宁愿出家为尼,把王妃的位子让给她!”

      武惠妃就像是猫咪发现了老鼠的踪迹,她盯着杨玉环逼问:“有人在江采萍身后指挥?”

      “媳妇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慨罢了!”杨玉环弱弱的表示,她什么也不知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彩霞,你把昨天圣人送来的锦缎拿来。天气凉了,你也该做新衣裳了。你怎么憔悴了不少,回去好好地打扮下。女人,最要紧的是有个好颜色。你整天愁眉苦脸的,年纪轻轻的,死气沉沉,那个男人会喜欢呢。回去好好地装扮下,放心,有我呢。江采萍就是个妖精变得,也伤不着你们!”身为母亲,武惠妃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孩子的。

      好了,任务完成,就等着武惠妃和皇帝发现越王和光王的美人计了。杨玉环心里露出个高深的笑容,脸上感激不尽的对着武惠妃表示感谢。

      杨玉环跟着个小太监走在出宫的路上,身后跟着几个人拿着武惠妃的赏赐。皇帝站在不远处一坐楼上,眯着眼说:“那是谁,怎么看着眼生的很?”

      “圣人,那是寿王妃啊。昨天晚上寿王病了,肯定是惠妃娘娘不放心十八郎,特别叫了寿王妃问情况。”高力士窥测着皇帝细微表情变化。昨天晚上惠妃娘娘打断了皇帝的好事,别是皇帝心里不舒服呢。

      “听着惠妃说起来十八这个媳妇,说她性格要强。怎么今天看起来却是名不副实,好像满肚子心事的样子?”李隆基忽然想起那天东市那个有些冷冰冰的女子,心里有些惊讶,短短一个多月,她好像清减了不少,整个人都憔悴了。

      本来寿王和江采萍纠缠不清了已经叫王妃心烦了,现在陛下又横插一脚,寿王妃不憔悴才奇怪呢!高力士忍不住内心吐槽,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说:“老奴越发老眼昏花了,离得太远了,奴婢实在看不清啊!”

      ………………以下旧版分割线………………

      武惠妃的宫里气氛降到了冰点,那些奴婢们都知道娘娘心情不好,一个个越发的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被迁怒。但是在寿王府邸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杨玉环正在抓狂,李瑁则是竭力安慰着要暴走的美羊羊的,外面的锦娘和小喜则是一脸的暧昧,看样子是自己多心了,郎君和娘子好的很呢。

      “我要疯了,这个地方简直是活见鬼了,我要改造一下浴室!要不然我做运动减肥呢?”方才玉环随口吩咐消息预备洗澡水。谁知小喜则是面有难色的对着杨玉环说:“娘子昨天刚刚洗浴,怎么从宫里回来又要预备热水?洗浴太过频繁容易感染风寒,不如等着过几天再洗。平常娘子不是缝五才洗浴的吗?”这是什么意思?杨玉环不敢置信的额盯着小喜,五天洗一次澡,杨玉环要崩溃了。因为她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锻炼身体,进行有计划的瘦身。一想到每天锻炼之后一身臭汗不能洗澡!

      杨玉环都要抓狂了!刚要对着小喜抱怨,李瑁赶紧解释说:“天气渐渐地热了,经常洗浴能叫人身体康泰。今天进宫的时候阿娘特别嘱咐的。我也知道倒腾热水不容易,既然这样在厨房专门添上几个人烧热水就是了。再把偏房收拾下专门用来给娘子做浴室的。等着晚饭之后叫了赵义来,东都附近有没有温泉买下来做温泉别墅。”美羊羊的习惯李瑁很清楚,看样子美羊羊是下定决心要减肥了。

      只是一些现代人司空见惯的事情谁知到了这里竟然是不可想象的。在李瑁不由得感慨起来多亏了一代代人不断的进步,才有了我们今天幸福的生活。小喜看看李瑁欲言又止,玉环察觉到小喜的异样问道:“不会咱们府上连着烧水的柴草都没有了,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李瑁出来解围,叫玉环心里很温暖,这个世界也只有小寿明白自己了。刚才李瑁又是添加下人又是拿出专门的房子做浴室,有时要买温泉别墅的。难道是寿王府上的财政情况堪忧不成?没想到啊,开元盛世,一个皇子的家里竟然没钱装洗澡间!“倒也不是!郎君是娘娘和陛下钟爱的皇子,怎么能潦倒如此?娘子难道忘记了,锦娘——她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娘子忽然改了规矩难免会来唠叨的。她是个事事讲规矩的人。到底是——”小喜说着看一眼李瑁不说了。

      唐朝要洗澡确实不容易,先不说没淋浴只能泡在盆里面,就是那个四处漏风的沐浴环境也很危险呢,因此这里的生活习惯是官员们十天有一天假期用来洗澡休息,俗称是休沐,一般人家大概十天一次洗澡也不能保证。杨玉环以前五天洗澡一次已经算是贵妇待遇了。锦娘是个一板一眼一点规矩不能错的,而且她是武惠妃派来,简直就是武惠妃派驻寿王府代表。

      李瑁听了小喜的话对她一摆手:“我知道了,我自回去和锦娘说的,今天晚了,你们多多烧一些热水,就是了。”李瑁打发走了屋子里的奴婢们,看着一脸郁闷的玉环,摊摊手:“我们自己创造条件吧,索性我们没成为两个穷光蛋不是?金钱不是问题。我明天先设计图纸,给你修建个节能环保又方便的浴室!”

      “也只能这样了,我来帮着你做设计。还有锦娘,我来和她说话。你忽然找她说这个,难免她会多想!”玉环叹口气,很无奈的说:“真是造孽,我还是个大姑娘呢,怎么就有了婆媳问题了!”自古以来婆媳难处,现在玉环深深地体会到了。只怕是自己和李瑁的一举一动全会被锦娘告诉武惠妃了。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锦娘若是能为我所用也罢了。要是她不和咱们一条心,我就要把她——”李瑁做个手势,决定还是先找时间和武惠妃谈一谈。一上来就耍心眼绝对不是要好好沟通的态度。

      李瑁叫了府上的的长史来,只说是要看看账本,预备着在洛阳东都的城外置办个避暑的庄子什么。长史立刻是叫人奉上了账本:“陛下和娘娘甚是疼爱郎君,每次给诸位皇子的赏赐,除了太子,就是郎君。比别的王爷们都多呢。而且郎君也没什么别的花费,府上的库存颇有盈余。单单是胡椒就有二三十石!”李瑁顿时傻眼了,不是应该说自己的库房里面有多少的金银财宝吗?就像是那些小说里面说的,库房里面堆着满满的好东西,金银成山的!

      怎么二三十石胡椒?我不预备着开湖南胡辣汤,也不准备做黑胶调味汁啊!那么多的胡椒能做什么?

      “怎么咱们府上会有那么多的胡椒啊?存在库房里面久了,就会霉变!”李瑁表示要升值保值还是硬通货比较好,炒大蒜的,炒生姜的,囤积大葱,什么的炒普洱茶的,最后都是赔本落幕的。莫非唐朝就开始的有农作物期货市场了?

      长史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瑁:“郎君怎么会这样想。这都是圣人赏赐下来的。前些日子郎君还说圣人赏赐丰厚,一下子就是五石胡椒,连着鄂王和光王都没郎君得到的赏赐多。在长安西市上,一升胡椒就能换到等重的黄金呢!这个时候一下子把胡椒卖出去,会引起市场骚动的,而且算上东都和长安,没有谁能一下子接手这些胡椒的。”长史陈保埇暗想着别是王爷没睡醒吧。怎么这段日子王爷好像是变个人一样?

      原来是这样!胡椒在唐朝竟然这么值钱!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代的胡椒都是从海外来的,算一下从东南亚的热带雨林里面采摘胡椒运到长安,胡椒的身价必然翻了不止百倍。“嗯,我要办一件大事,陈长史尽心尽力,府上的事情你操持的很好。我已经成家,既然咱们府里有王妃,今后府里的事情你就和王妃说。也不用事事都来问我。温泉别墅的事情,你先叫人悄悄地打听着。你也知道圣人叫张九龄做我的先生,等着回到长安就要拜师,总要准备拜师礼的。你把库房的账目拿来,我要看看。”李瑁伸手叫长史陈保埇把库房的明细账和钥匙交给他。

      陈长史立刻答应下来,他想了想试探着说:“那个,拜师自然是要郑重其事,郎君仰慕张相才华,只是——拜师的事情未必能一帆风顺。”

      听着陈保埇的话李瑁一下子明白了,张九龄是坚定地正统太子党,李隆基叫张九龄给自己做老师,不仅是在试探自己,也是在试探张九龄呢。

      若是张九龄干脆利落的回绝了皇帝的好意,李隆基会怎么想?难道皇帝已经对这张九龄起疑心了?换掉张九龄的宰相,接下来可不是那个口蜜腹剑的李林甫?!“你的担心也是,但是圣人的意思,我们只要按着旨意办事就是了。”李瑁表示累了,陈保埇就没再说别的,告辞出去了。

      “美羊羊——”李瑁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杨玉环已经不在身边了,正四处寻找就见着杨玉环一身精干的男装进来——“你穿成这个样子要做什么?”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那是自己的衣裳啊。

      “我要出去跑步啊!难道还要穿着啰嗦的裙子,梳着夸张的发髻?你别小气了,我还不愿意穿你的衣裳呢,我已经叫小喜去给我赶制男装了。我发现后边的园子地方很大,正适合跑步!”说着杨玉环扔下李瑁就出门了。

      “等等我,你还有心情跑步呢!”李瑁愣了一下,忙着追赶出去。

      后院里面,一些奴婢躲在远处惊讶的看着这府邸的主人一圈圈的跑步。一个婢女满脸不解的问:“郎君和娘子这是做什么?一个跑一个追的,莫非是他们拌嘴了要打架了不成?”

      “胡说什么,郎君和娘子有说有笑的怎么是在打架?可是郎君娘子身份尊贵,怎么却和乡巴佬一样在太阳地里跑步啊!”一个婢女表示只有乡下野佬才会做这样没教养的事情呢。“你们胡说什么?今天娘子和郎君在宫里遇见了太医,说娘子身体发福,若是在这样下去会有痰症,因此叫娘子要惜福养身!郎君心疼娘子,就陪着娘子了。你们在这里议论主人——难道是忘了府里的规矩!”小喜黑着脸出现在她们身后。刚才杨玉环花费了半个时辰说服了小喜和锦娘。叫她们相信是太医说的,太胖对身体不好,武惠妃希望寿王能尽快的有子嗣,长得太胖了不容易生啊!

      听到事关子嗣锦娘立刻是同意了,还亲自去叫人给杨玉环准备合身的男装,以方便她的运动。小喜到底是玉环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虽然这些日子娘子好像是有点和往常不一样。但是主人的话便是一切,小喜立刻是无条件的拥护娘子。对着那些指指点点,私自议论的人立刻镇压!

      这边李瑁和玉环两个一边慢跑,一边说话:“我还真是穿越菜鸟,皇帝叫张九龄给我做先生是试探我,更是在试探张九龄呢。我想皇帝大概是烦腻了张九龄,甚至是担心那个老头别是那一天耐不住性子,要撺掇着太子提前继位呢。”

      “我们现在还是少说话,少出事,安静的看着别人表演就是了。”杨玉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还有十圈呢!要加把油了!他们就像是在黑不见底的深夜里面摸索,前路茫茫,不知道方向在哪里。杨玉环只想用身体上的劳累来冲淡内心的焦虑。

      第二天杨玉环悲催的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这个身体还真是缺乏锻炼!她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就觉得身上每块肌肉酸疼的厉害。看看身边的李瑁却依旧是呼呼大睡——狠狠地踹一脚李瑁:“快点起来,你还想和以前那样日上三竿才起来吗?”天色刚蒙蒙亮,可是却是这里一天的开始了。

      李瑁无奈的□□一声,扯着被子翻个身:“我浑身都疼,不想起来!”看样子以前的李瑁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鲜肉啊。难怪皇帝提起来叫李瑁去带着大唐队迎战吐蕃的时候,太子等人的眼神。

      “郎君,娘子,时候不早了,该起身了。”外面小喜已经在催着他们起身了。

      刚梳洗整齐,杨玉环龇牙咧嘴的跪坐下来,谁知一个下人进来通报:“太子殿下派人来了!说今日要来拜访!”

      “噗呲,咳咳。你说是谁?”李瑁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去了,太子怎么上门了?不管如何太子是储君,有什么话叫李瑁去东宫就是了,怎么巴巴的亲自跑来了?

      “别做梦了!太子殿下那里是屈尊降贵来看望群众呢,你还做梦没醒吧。你没发现太子是改变了以前被动防守的架势,开始反击了。人家虽然和你是一个爹生的,但是人家是半个君,你只是臣子。快点叫了长史来,打开中门迎接太子殿下。你回去换衣裳!”玉环立刻扔下手上的东西,昨天的运动叫她身体酸疼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再众目睽睽之下玉环抓起来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边上小喜看的目瞪口呆——娘子怎么能做出来如此粗俗的举止?

      李瑁看着身上衣服:崭新的一件皂罗袍,头上的发髻也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这是新衣裳还要换?昨天见着李隆基,皇帝穿的也是一件浅黄色的锦袍,并没像是电视里面那样穿着累赘的龙袍啊。看起来大唐现在的时尚是轻松休闲的风气啊。

      玉环一个眼神飞过去,李瑁一下子明白了,流行和正式还是有区别的,服装不管在审美年代,都不仅有遮羞和保暖的功能。自己要是真的穿着休闲装,漫不经心的接待太子,指不定要出来什么话呢。昨天和玉环说起来现在的情势,朝中不待见武氏的人大有人在,别的皇子即便是穿着泳装见太子未必会有人说什么。但是自己——李瑁立刻站起来对着身边的赵义说:“快点,我要换衣裳。”

      太子带着两个弟弟光王和鄂王,悠闲地骑着马在洛阳的街上溜达着,鄂王不甘心的看着太子:“二哥,我们还真的要去李瑁的府上?你是储君,怎么能屈尊降贵到他那里,而且就算是我们好心好意的上门,人家未必领情呢。何必要热脸贴上个冷屁股?”

      太子还没说话,光王却是摇摇头,打断了鄂王的话:“此言差矣,听说昨天圣人没去武惠妃那边,看起来圣人的心意要扭转过来的。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能把人找出毛病。而且昨天都已经在圣人面前说要到他府上去,若是我们没去,岂不是我们没理?”

      “那也不用叫太子屈尊降贵啊!谁不知道那个李瑁一直是心怀不轨,还真是武氏余孽,一样的心机深沉。武惠妃在圣人耳边进谗言,狐媚惑主,生的儿子也是一样——”鄂王李瑶一脸的愤懑。当年鄂王李瑶的生母皇甫德仪因为武惠妃失宠,李瑶亲眼看着母亲深宫一个人哀伤。武惠妃和她的孩子就成了李瑶心里的一根刺。

      “三弟,你要谨言慎行。殊不知祸从口出的道。十八是咱们的弟弟,他年纪小,又是刚刚成家,他成亲的时候我们正巧在长安,不能参加,这会补上才是我们做兄长的关心弟弟。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太子催马,随着一声马嘶,洛阳的大街顿时变的烟尘四起了。就见着一队华丽的人马像是一阵风般的卷走了。

      看着鄂王李瑶还是有些气不忿儿的样子,光王李琚压低声音对兄长说:“三哥你想想,圣人竟然叫张相给十八那个黄口小儿做先生。这样的话岂不是凭空抬高了寿王的身价?你要知道张九龄在朝堂上以后不少的追随者的。到时候那些人被人一挑拨,再生出事情来。我们都是李唐皇室子孙怎么能眼看着当年武氏乱政的事情重演呢?”

      李瑶这才是恍然大悟:“我说呢,太子怎么非要亲自去。原来是找毛病的。你放心,到时候就算是他没有毛病,我给他李瑁也要创造出来些毛病。要圣人知道,李瑁是个不堪造就的蠢货!”

      李琚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到了寿王的府邸门前,预想中李瑁肯定会态度倨傲,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必然不会殷勤招待。哼,不尊敬储君,这便是李瑁的一条罪状。最好立刻传到张九龄耳朵里面。即便是最后李瑁真的成了张九龄的学生,也不招待见。

      谁知预想中的高冷没出现,老远就见着不少的奴仆迎接出来,欢迎太子一行。太子抬眼一看就见着李瑁穿着整整齐齐的紫红锦缎八团话袍子,头上是纯金的王冠,上面镶嵌着七颗硕大圆润的珍珠,正毕恭毕敬的迎候着自己呢。李瑁竟然穿着亲王的朝服!看这个架势,寿王这是大动干戈的迎接自己了。太子不由得挺直身体,这个小子竟然也有点心思啊。

      在太子的心里,武惠妃是他最大的梦魇,倒是李瑁是个面目模糊的存在,李瑁是宫外长大的,太子和李瑁年纪相差很大,又没相处过,而且李瑁被武惠妃保护的很好。在太子的心里,李瑁是个永远躲在母亲身后的小孩子,软弱,听话,甚至有点懦弱。想着那个人的话,太子李瑛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是那个人说错了怎么办呢?

      “十八弟,太多礼了,我们做兄长的不过是来看看你。你这样大阵仗的做什么呢?”太子下马扶了李瑁的胳膊,不叫他给自己大礼参拜。看着弟弟身上正式的朝服,太子忽然有点后悔了,他身上还穿着袴褶呢。

      “殿下亲临,我府上真是蓬荜生辉。两位兄长也来了!~”李瑁看着来客,脸上笑的和花儿一样。猜对了,看着鄂王李瑶脸上那副德行,就知道他是来砸场子的。哼,你们上门给我来摆鸿门宴!走着瞧,看咱们谁吃瘪。

  •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可怜的娃,慢慢适应吧!
    今天还是新年,亲们新年快乐啊!还是现代好啊,收红包不用担心收到胡椒。(*^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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