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叛道[HP]》青执为枳

12、被教授阴阳怪气还指桑骂槐了

　　下午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是个面色苍白、神情紧张的年轻人，头上总是包着一块又印度风又马来西亚紫的头巾。

　　开学晚宴上第一次见面时，奥维利亚还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位亚裔独裁姑妈。等他们在密闭的教室再见时，奥维利亚才知道奇洛有的不止是奇奇怪怪的头巾，还有从头巾上传来的浓浓大蒜臭味。

　　一节课下，被恶心到频频反胃的奥维利亚先冲去盥洗室对着流水呕了个痛快。相比之下，奇洛教授那乏善可陈的讲课模式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一周的其它课程相较而言就正常地多，不过周四下午那节飞行课除外。在那节飞行课上，马尔福跟隔壁院的波特又就飞天扫帚菜鸡互啄了一番，结果波特破格加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而马尔福被他的Master大骂一顿，当晚还收到斯内普教授要求他周五下午去办公室关禁闭的噩耗。

　　当然了，马尔福的Master西德尼·阿诺德级长十分会做人，他绝不可能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训斥马尔福。奥维利亚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还是德拉科·马尔福本人怒气冲冲又怨气十足对着她说的。

　　“哼！等着吧破特，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马尔福咬牙切齿地谩骂，翻滚的炉火看上去就要吞噬掉他瘦小的影子。

　　奥维利亚缩在公共休息室的单人沙发里，双膝被烤地热烘烘的。她一边“嗯嗯”应付，一边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而且我真的不理解这一次院长为什么也向着破特，开学前明明我爸爸要求他好好照顾我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马尔福的声音陡然加大，奥维利亚吓得抖了一下，瞌睡全部随着这一声而吓死了。

　　“你是不相信我会让破特付出代价？还是依旧不相信院长曾经差点成为我的教父这件事？”

　　奥维利亚扭动了几下屁股，试图让自己坐正，好显得不那么随意。

　　公共休息室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别人了，奥维利亚猜想肯定又是马尔福撵的人。当然了，高年级的学生会乐意给马尔福家这个面子，低年级的学生则还没有找到权力中心。

　　“我就是有点好奇。”奥维利亚说，“你为什么总要写信给你爸爸呢？身为院长却被校董插手自己学院中的事，我想这才是院长会生气的主要原因吧。”毕竟是个个领地意识都强得惊人的斯莱特林。

　　“我的意思是，”奥维利亚放慢语速，让咬字更加清晰，好让自己临时起意瞎编乱造的应付显得更有说服力，“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自己的债自己还。你干嘛不自己去找波特单挑？”

　　“你以为我不会吗？你放心，奥维利亚，我会去找他的。”马尔福眯着眼，看上去有点恶毒。

　　奥维利亚总觉得对方这个表情不太对劲，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在球场上落败就在球场上找回来，尽管她本人并不太喜欢运动，但中二少年的运动热血番应该不是这个表情吧？难道不应该是斗志昂扬或者热血澎湃吗？

　　例如一些河村隆原地燃烧，或者不二周助眯眯眼笑嘻嘻“这些恰恰都是我最擅长的”，无论怎样看，都不会是这种表情吧。他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往哈利·波特的飞天扫帚里藏针了。

　　等等。她刚才有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她说的是去找哈利·波特单挑魁地奇。

　　……算了。随便吧，累了。

　　“所以我能回去睡觉了吗德拉科，我要困死了。”少女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正当周五早上，大家都在欢呼只剩一节魔药课就能迎来美好周末时，斯内普教授就在刚上课不久直接杀鸡儆猴，拿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与赫敏·格兰杰小姐给大家举了一堂生动的例子，令所有新生自此以后闻风丧胆，在魔药课上再不敢造作。

　　奥维利亚向来很会在这类暴躁冷面老师的脸色下做人，在一开始就看清形式后，她立刻噤声收心，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教授说一她绝不写二。因此一堂课下来，她的精神状况还尚佳，并且受益颇多。

　　唯一不足的是，因为分组机制和自己动手能力严重不足，她不得不忍受德拉科·马尔福在她旁边像只白鼬一样上蹿下跳，不住在教授和她自己的暴躁底线边缘来回试探。

　　好在最后，在奥维利亚的笔记和德拉科的动手能力下，他们成功拿到一个O。奥维利亚就当作这是马尔福对自己的精神补偿了。

　　中午学姐照例履行一个Master应有的带路人职责，到教室门口来接奥维利亚，教授看见学姐时还挺意外的，当看见冲她走过去的奥维利亚后，便想到她也参加了他们学院内部自己搞出来的这些小九九。

　　“我没有想到，原来怀特小姐在繁重的课业下还能拥有这么多闲暇时间。”明明叫着怀特小姐的大名，斯内普教授却双手抱胸，视线捕捉住奥维利亚后就死咬不放，“看起来我布置的论文还不够长，你认为呢？”

　　“如果我说这都是级长他们安排的，您恐怕也不会信。”学姐说着，丝毫不见害怕的模样。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奥维利亚都要拍手叫一声学姐不愧是斯内普教授最喜欢的学生！

　　可惜现在两位大佬对峙，遭殃的却是她这个底层小朋友。奥维利亚只能乖乖龟缩在学姐身后，假装听不懂教授的指桑骂槐。

　　教授“哼”一声，奥维利亚感觉到一股蔑视之气冲她迎面而来，都不用抬头，她完全能感受到教授现在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勾引自己科研女儿的学渣，全是鄙视。

　　“既然如此，非洲树蛇皮的用法衍生及参考，两张羊皮纸，下周一交给我。”

　　奥维利亚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看见教授嘴角边的冷笑和对上他的视线后，立刻低下头。

　　教授重新看向学姐：“相信怀特小姐应该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来应付我这个院长？”

　　什么是话术大师？这就是了。

　　既能指桑骂槐，又能阴阳怪气。

　　不愧是你啊，斯内普院长。

　　旁观到这里，奥维利亚也差不多看明白了，自己牵连是真的被牵连，无非是教授不喜欢学姐来做这一年的Master，觉得她浪费了学姐的时间。可这种破制度，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奥维利亚有些委屈地想，她自己还不想平白无故叫别人“主人”呢，“大师”也不行！

　　去往礼堂的路上，奥维利亚安静了一路。学姐再次跟她说话时，两个人已经站在礼堂门口的角落处。

　　学姐先叫了一声“格伦维尔”，随后说：“教授并不是在骂你。”

　　奥维利亚：“教授说我浪费你的时间。”在学姐否定之前，奥维利亚先发制人，“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是这么想的。”

　　其实话说出来，奥维利亚就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茶气在身上的，但是学姐似乎很单纯很好骗的样子，她轻轻皱起眉，竟然就真的信了。

　　还认真解释：“教授他只是……不喜欢这一制度。”

　　在新生刚入学时，趁着他们还没有形成在学校的正确生活方式，一群高年级生就打着适应学校的旗号，率先完成一次高年级对低年级的压榨，不仅是在学业生活与日常社交中，甚至先入为主地在新生中分成阶级与层次。

　　但是这样的话语，并不是一个斯莱特林院长、或是高年级生能轻易告知低年级生的，即便她们都知道，纯血家族的孩子在一开始就清楚地明白规则。

　　这些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均被咽下去。学姐未能再说出更多明确的话，只是示意结束掉这一话题：“去吃饭吧，周末快乐。”

　　她却并未跟着奥维利亚一起进去。在奥维利亚进入礼堂前的最后一眼，是学姐逆着前来吃饭的人流，独自一人转身返回来时的路。

　　中午的午餐依旧丰盛，奥维利亚却有点胃口不佳，她逼着自己食不下咽地吃了点东西，又拿了点易放的甜点装进包里。

　　出来时时间尚早，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她站在礼堂门前，踌躇着不知往何处去。很多同学都陆续从她身边经过，准备去湖边的草地上享受提前到来的自由时光。

　　奥维利亚朝身后看了一眼，通往地窖的那条路又冷又湿，而身前，天空湛蓝，日光耀眼且炫目。

　　算了。奥维利亚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去一趟图书馆吧，来都来了，周末是无辜的。

　　忽然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