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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病难医 ...


  •   顾北望沉默了。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想做的事,就做了,我没有想什么,所以怎么回答你?
      沈瑜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那人说话,于是直起身笑了笑,“我真是冻傻了,竟然胡言乱语的。”坐回了火堆旁,整理着衣服,又说,“都是大老爷们儿,血气方刚,在异常的环境里受刺激了,难免会做些毫无道理的事,吻技不错,挺舒服,就是以后别再这样,不然我会误会你喜欢我。”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接吻这种事只有恋人可以做。”
      喜欢?喜欢这个男人吗?恋人?顾北望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倒不是有多惊世骇俗,而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两个人基本天天呆在一起,天经地义的只有对方,哪容得想那许多。
      夜越来越深,寒气也越发肆虐,这一堆小小的火驱散不了多少寒意,沈瑜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再加上心里有事,就发起了低烧。
      顾北望坐近了,还是把沈瑜搂了过去,沈瑜自然是不肯,既然话都说开了,就不必要这样,总是做一些爱人之间的亲密事,他受不了。
      “你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顾北望态度强硬。
      “您心真大。什么都可以不用在乎,我与你不同。”
      顾北望也很矛盾,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感情,他无法给沈瑜一个确切的说法,但是心疼沈瑜是真的。
      所以他给沈瑜点了穴,搂到了怀里,催动内力给两人取暖,沈瑜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心里很是复杂。
      你看这人,明明不是爱人,却又偏偏做着爱人才能做的事。
      “困了就睡吧,等到天明就可以出去了,再忍忍。”头顶上传来好听的声音,沈瑜觉得自己越是不可自拔了,当初就不应该引狼入室的。
      为了给沈瑜保暖,顾北望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催动着内力,到天明的时候体力耗费的差不多了,听到外面有人喊着少爷公子的,应该是沈家人没错。
      阿泰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少爷倒在顾公子怀里,脸颊发红,人却不是清醒的,那顾公子也是面色苍白,虚弱得很。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阿泰冲到两人旁边。
      “他发烧了,烧了一整夜,快叫大夫。”
      这时沈云也跑到了,又是焦急又是愤怒,怎么就养了一窝子废物,找两个人找一夜都找不着,以后非得封了这座山不可!
      至此,顾北望才睡了过去,饿了一下午加一夜,又损耗了一整夜的内力,铁打的人才扛得住。

      沈云看着昏睡中的儿子,面上愁云密布。只是着了凉,怎么就能烧成这样?朝堂上那位也还病着,这下家里面又病了一位,还都是找不出具体的病因,只是发烧,到底中了什么邪?难不成真要请一群跳大神的到府上跳一跳?

      “苏冷,你能不能把这药端出去。”玄淩指着一旁的药碗,极不耐烦。
      “皇上,您还病着...”
      “那你端远一些,别让我见着。”
      “皇上,您还是喝了吧,今天我换了一味药,不苦的,您尝尝?”
      “朕记得你昨晚就是这么说的,真当朕病糊涂了?!”
      “臣不敢。皇上,为了黎明百姓,为了那人,您还是快喝了罢。”
      “...”玄淩脸色黑了黑,伸出了手,“端过来。”
      一说到那人,玄淩就不闹腾了。苏冷心疼自家帝王心疼得不得了,那日去找了那人,跟他说皇上病了,让他来看看,结果人家只是冷着脸,一言未曾多说。
      玄淩这是心病,如果那人来看望一下,比吃什么灵丹妙药还管用。
      “他这几日如何?”
      “身体挺好的。只是那一日去看他,看他对着一株梅花出神,最后,他却把那株梅折了,扔到地上踩碎,最后又把花葬了。”苏冷说完,看玄淩不说话,便又说到,“可能是他一个人太闷了,拿那花撒气呢,这说明他还是很精神的,皇上您安心养病。”
      “他这是在生朕的气。”玄淩怔怔说着,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不知要如何。
      “您别多虑...”
      “他拿那株梅花比喻他自己。”
      苏冷猛地抬头看着玄淩,瞬间明白过来,难怪那人当时神情凄然,那株梅花比喻他自己,玄淩就是那折花人...
      “给朕备轿撵,朕要去看他。”玄淩说着就起身,“快。”
      “皇上,夜里寒气太重,您明天再去吧!他那边有暗卫看着呢,不会有事...”
      “朕的话你听不明白?”
      去到别苑的时候,屋子里面灯火还亮着,玄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干人在外面候着,苏冷也到了偏厅去捣鼓药材,这是大家的默契,不用谁特意吩咐。
      玄淩推开门进去,里面的烛火忽闪了一下又恢复如初,用力看了一下才看见那人坐在烛火下看书,头也未曾抬一下。
      “怎么不多点一盏?这样昏暗对眼睛不好。”好几天未曾听过的声音响起。
      顾月曦这才撩了一下眼皮,其实从这一干人到门口的时候,他就没法看进去书了,这一看才发现这人是真的病了,比之前瘦了很多,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也不见了,明灭的烛火下,面容依旧英挺,看自己的时候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专注。
      也许是折腾了这么多年,也许是冬夜里的满室烛火的缘故,顾月曦在心底轻叹了一声,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坐吧,喝杯茶暖暖。”说完也不看那人了,走到火盆旁拨了拨火炭,让火烧的更旺一些,又去点了一盏灯,屋子里霎时明亮了不少,也暖和了不少。
      玄淩还在发愣,解披风的动作顿在那。
      顾月曦看他这样,面上柔和了许多,这人从来都是强势霸道,一国之君在自己面前却是不讲道理,予索欲求,根本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只要他认为是好的,就一股脑强塞给自己,也不论自己是否能接受。很少能看见现在这个样子,这才是符合他年龄该有的表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是个木头人,也该有一丝丝人气了,他顾月曦再怎么恨,也该恨够了,只是他不肯放过自己罢,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玄淩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他身居别苑,不管朝堂之事,可是不代表他失聪失明,该听的他听说了,该见的他也见了,只是当年的大火烧透了他的心。
      后来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死,还活着,于是才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愣着做什么?茶要凉了。”
      玄淩把披风解了,坐下来端起茶就喝,蓦地瞪大了双眼,愣是把茶水吞下去了,然后舌头到喉咙一直到胃里,都是火辣辣跳着疼,不过却是他喝过最好喝的一杯茶水。
      顾月曦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的儿子,他如今长大了,娶妻了否,是否玉树临风健康安稳,还是流落街头衣衫褴褛,性子随他还是...会不会也像眼前这人,偶尔霸道偶尔冒失?

      顾北望坐在沈瑜床前,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屋里炭火很旺,该不会着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心病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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