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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作乐 ...

  •   “嗯,裤子也换。”

      真是,什么节奏?

      邵寇怀疑他有严重的洁癖,要不,不至于这么较真吧。

      被当成个高位截肢瘫痪的边牧内心也是咆哮的,他说了什么,裤子也换?换个屁啊,把脑子换换吧,这蠢萌蠢萌的形象,还怎么去塑造出一个高冷文艺的知识分子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个傻逼呆在一起久了,齿轮整的没油,脑子都不好使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餐厅里一股辛辣味儿,边牧瞪圆眼睛回头,口气恶劣,“你看我没拉够,故意的,是吧。”

      在邵寇看来,就是个拉肚,能怎么滴,整的像得了癌症似的,真娇气。

      “冰箱里没别的了,再说,天冷,你吃点祛祛毒性。”

      谁听过吃辣还能祛毒性的啊,胡诌八扯。

      但边牧就是这样的没带脑子,乖乖的坐下,等着男人服侍。

      一顿饭,邵寇把两双筷子耍的四下翻飞,可谓出神入化。

      然而,这个小祖宗依旧有话怼他,“你能不能看着点我眼神,就你这样的,要是在古代,准赏你一顿皮鞭炒肉。”

      还能愉快的吃顿饭吗?

      有效的对抗这种神经分子,就该闭嘴,默默无闻。

      “你哑巴了?”

      真是,吃个饭还堵不住你嘴,不得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让我说什么?”

      这句话就在距离不远的清晨才说过,再次出现,却没起到相同的作用。

      同样的问话,同样的回答,不同样的,是两个人之间产生的,微妙的逆转。

      “再说,皮鞭现在的用途是情趣助兴,你确定它还能炒肉?”邵寇觉得自己该给自己封一个说实话大王。

      边牧真是对他另眼相看,男人之间的话题,到了这个点,就是个快速的上升期。

      “我一直以为你憨厚,没想到啊,内秀挺贫啊。”

      邵寇面不改色,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片,随意说,“都是成年人,总有需求要满足的。”

      这个楼到底是怎么歪的,他俩都不知道,只是顺着这个话题继续。

      “你有女人?”

      这几天见着他挺老实的,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乱搞?

      他信佛,自然就厌恶身边的人糜烂成性。

      邵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哪个女人会跟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总有一两个眼瞎的。”

      他的唠嗑习惯邵寇已经摸清,真是没谁了。

      “那我就等等我的盲人姑娘吧。”

      放下筷子,他侧脸面对边牧,神情认真。

      边牧的轮廓颇为秀气,也可以说是精致,正如他自己认为的,是与生俱来的俊美,眼大神凝,此刻听清了,有点好笑的意味牵动唇角,发出悦耳的愉快笑声。

      “你对待你的盲人姑娘,就用皮鞭助兴?”

      男人嘛,征服欲是必带的,这种倒不是个新鲜事。

      邵寇无奈的随着说,“不会,我会很珍惜,皮鞭什么的,不尊重人。”

      对面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个有趣的笑话,笑声越来越大,响亮的回荡在宽阔的客厅中。

      “要不说,你个庄稼汉没见识呢,现在都要求灵魂和□□交融,这种特殊的东西,像狐尾啊,猫耳朵啊,能最大程度的引起雄性激素的增长,而且女性也突破羞耻感,所产生出美妙的共鸣,你能听懂不?”

      邵寇真他娘的想回一句,听不懂,但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边牧正说的来劲儿,突然对面的男人举止怪异的急促站起来,疾步走向卫生间,咣当,门被关上,他看不见里头,这是被尿憋的?

      一门之隔,高大硬朗的男人跪在地上,头低伏,看不清楚神色,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马桶边缘,另一只手抵着马桶盖,一贯笔直的脊背弯曲成虾,从喉咙里发出来难受痛苦的呕吐声,声声艰难入耳。

      餐厅里,边牧同样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拿出来瓶红酒,他不敢用力,打不开,大声喊邵寇,“小寇子。”

      等着人出来,指着红酒上的兔耳型开瓶器,问他,“洗手了吗?把这个打开,咱俩喝点儿。”

      邵寇是很听话的,砰的打开,往高脚杯里倒了大半,听的那个小祖宗又说,“你真一点讲究都没有啊,大老粗一个。”

      说完,自己用左手拿起来,晃晃,颇为陶醉的抿一口,舌尖轻顶着咽下去,慢慢感受着回甘,这酒啊,真香甜。

      同样的,邵寇却是个豪迈奔放的,拿起来就一口闷,赶上喝的是夏天的扎啤。

      边牧眼角扫着他,暴殄天物,却没说什么,他带过来的酒,没有一个是不过万的,这些东西啊,实际上真没什么大用,一样是喝进肚子里,分什么贵贱。

      “红酒真没劲儿。”邵寇刚才喝了口纯粮食高度酒,再喝这个一对比,就天壤之别了,嘟囔出声。

      这傻逼,真不识货。

      “你喝啥有劲儿?”

      邵寇把厨房里那瓶65度的二锅头拿出来,本来是留着炖鱼的,闲着能抿两口解个馋。

      “这个,来一小盅。”

      他怕小画家没喝过这么呛的,少倒了点,就着花生米,两个男人酒水相对,聊起天。

      “小老板,你觉得,我干的怎么样?”

      边牧斜眼瞧他,这人表面上憨厚,实际上有点脑子,知道这么问他。

      “你自己觉得呢?”

      踢皮球的本事,你说你干的挺好,脸得有多大,你说你干的不好,那就只有呵呵了。

      “我觉得还行,就是心粗。”

      呵呵。

      边牧眯眼捻了个花生豆嚼,“嗯,以后改着点。”

      说完,对面的那傻逼立刻就露出来傻逼专有的笑容,刚说你有点脑子,完了,一笑毁所有。

      “你能别笑了吗,像个傻逼似的。”

      邵寇收住,眉峰一挑,诚挚的问,“小老板,你们城里人说话都这么噎人吗?”

      这一次,换边牧爽朗的开怀大笑,笑够了,摇头,“我这人脾气秉性与众不同,就跟你说这一回,对不住,兄弟。”

      啥意思,以后依旧我行我素,噎着他也是活该,谁让人家提前就跟你道歉了呢。

      “小老板,你准备天暖和了,就整这片果林子?”

      边牧转动酒杯,嗯了声。

      “我姥爷很喜欢这片山,他说这儿美的像风景油画,然而,我并没有看出来。”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就住在姥爷家,他姥爷是位大文豪,风趣幽默,在他当时小小的心里头,觉得胡须苒苒的老头仙风道骨,学识渊博,没有什么能难的倒他,他就是巨人一般的存在。

      他说起故乡,常念乡愁,小桥,恕他眼拙,只看见根破木头,流水,就那个村东头的破水沟子,人家,这些排排坐的连个厕所都没有的砖瓦房,真是,差距太大,所以,才造成他这么大的怨念。

      本来想着,如诗如画的地方,他该每日背着画板到处采风,遇见一处奇景,耗上个三五日,终成大作,然而,现实是,他刚来的时候,粗粝的雪粒子呼呼的往他脖颈里头灌,呼啸的大风差点把他卷跑,这是什么鬼啊,要把他采去滋阴补阳吗?

      所以,他只能整天呆在这个破二层楼里,等着春来发几枝了,好出去耍。

      “小老板,这山上可不发东西。”

      边牧移眸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山里没东西,像隔壁村子里有一座小山,人家那里头蘑菇可厚了,咱这大山里却啥都没有。”

      边牧摆手,无所谓的说,“到时候请专业的人来种,我姥爷当年就说想吃这山头上的橘子,我是非得种出来,然后拿回去给他老人家尝尝。”

      离开饭桌,两人都微醺,边牧来了灵感,进画室里闭关造画,剩下邵寇,把那点白酒底儿都闷了,收拾碗筷,剩菜倒桶里,拿去隔壁大爷家喂狗,那大金毛天天的大鱼大肉,他看肥的都快得三高了。

      他头脑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把鞋脱了顺着楼梯上去,到达最里头的卧室,开门,进去,站在那副巨大的画像前沉吟许久,到底没敢再伸手去碰。

      边牧想象着满山橙黄的橘子成熟时的风景,配着绿叶衬托,山脉起伏,意境延伸,为她添缀上鼻端的一点金色,整个的轮廓凸出,赫然是个长发女人的侧脸,只不过,她没有明亮乌黑的眼睛,她的嘴唇处有一句题话,梦中情人。

      嗯,是小寇子的梦中情人。

      完美,他对于自己的画技就是这么的满意,收拾好画具,转身出去。

      刚开门,就听见楼梯处有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男人的身影披下一片阴暗,他站在栏杆处,声音闲散无虞,“你的右手还好吗,再敷敷。”

      边牧才反应过来,他好像现在是个瘫痪的残疾人,这酒喝的有点上头。

      “你上来的挺是时候啊。”

      时间段卡的真准。

      “呵,我一直在楼下看电视呢,听见动静,上来看看。”

      边牧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强烈气场,这种直觉给人的感受不太好。

      “喝多了吧,你。”

      邵寇没接话,直接转身下楼,你他妈的才猫尿喝多了呢。

      “哎,小寇子,敷,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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