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极夜》妖婪

113、魂器之谜

　　斯内普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魔药课堂的小巨怪们、邓布利多的粉红色蝴蝶结、霍格沃茨礼堂的长桌、年少时与四人组的争锋相对、和莉莉的决裂、分院帽对他做出的决定、乘坐特快列车来到城堡的夜晚、那日午后在莉莉掌心死而复生的花朵……
　　他平静的道：“主人，我不知道……”
　　可惜伏地魔已经为此事下了最后的定义：“我明白你的顾虑，西弗勒斯。不过我也相信，你一定愿意为我们的事业奉献一切，就像你当初宣誓时所说的那样，不是吗？”
　　斯内普的双眼始终盯着地上，他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和将要面对的事情。他没有盟友，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往后一步是深渊，而他的背后，空无一人。

　　阿加雷斯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也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毕竟他那一眼，几乎是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死加上了非常重的筹码。
　　这个人太过敏锐，在食死徒和凤凰社之间周旋，获得黑白阵营领头人的信任，斯内普本人的出色已毋庸置疑。
　　尤其是当阿加雷斯通过哈利间接证明斯内普依旧在为凤凰社做事后，更是坚定了除去对方的想法。伏地魔必死，那么胜利就将属于站在正确一方的所有人。阿加雷斯策划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绝不容许有人和他相争这个“双面间谍”“忍辱负重”的标签。
　　斯内普，不能活着。

　　伏地魔放出了关在魔法笼子里的纳吉妮，白色大蛇张开獠牙在斯内普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他捂着脖子，深红的血液从指间流淌。他仰面倒了下去，手中的魔杖甩落在地。伏地魔带着纳吉妮往城堡方向走去，头也不回。
　　阿加雷斯没有动，他垂着头，视线落在斯内普脸上。
　　“拿……给……他……”他嗫嚅着唇。
　　银蓝色的物质从他眼睛、嘴巴、耳朵里冒了出来。
　　阿加雷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
　　斯内普看向他，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突显的那双眼睛愈发深邃。
　　“给……他……给……波……特……”

　　终于，阿加雷斯笑了，唇角上扬：“好的，教授。”他举起魔杖，将那些银蓝色的东西收集在水晶瓶里。
　　斯内普最后看往天空，今夜无星辰，夜已黑，人已远。
　　阿加雷斯的魔杖迟迟没有放下，他眼中闪过犹豫。
　　可是留给他沉思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尽快赶到伏地魔身边，以免被怀疑。
　　他朝着斯内普念了一个咒语，音符很长，他要非常专注。
　　咒语念完，他放下魔杖，离开了现场。
　　斯内普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眼中已经失去神采。

　　食死徒没有突破凤凰社和傲罗的防卫圈，同样的，光明阵营也没办法将对方击退，双方久僵持在霍格沃茨外围。
　　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僵持不会持续太久。
　　在这时，伏地魔提出了一个要求，让哈利·波特出面跟他进行决斗，要是哈利赢了，他会让食死徒离开。尽管伏地魔没有说他赢了又会怎么样，但显而易见，那将是黑暗彻底侵袭巫师界的时刻。
　　这个要求自然被西里斯情绪激烈地拒绝，他宁可自己和伏地魔正面对上一百次，也绝不会让哈利出去面对哪怕一个食死徒。
　　在伏地魔给出的短暂时限内，双方进行暂时的休战。

　　哈利自然也听到了伏地魔嚣张的宣战，他捏紧了手里的魔杖，很想出去与伏地魔一战。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让他出去应战。情绪不佳的哈利独自坐在角落里拒绝交流，赫敏体贴地给他留下空间，推着其他人往另一张长桌走去。
　　可是没过多久，面色紧张的赫敏就拿着一张熟悉的羊皮纸走回了哈利身边。
　　“哈利。”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将羊皮纸展开。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名：阿加雷斯·布莱克。

　　“他在校长室！”哈利猛地站了起来。
　　这里的动静引来大厅里其他人的关注。
　　赫敏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回去。“要不要告诉西里斯？”
　　已经确认是食死徒的阿加雷斯在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现在校长室里，很难不令人怀疑他的来意。哈利心下纠结。
　　“和卢平教授说一下吧，我们一起去，看他要做什么。”哈利很快得出决定。确实，相比起愤怒失望的西里斯来说，莱姆斯·卢平在面对阿加雷斯的时候会更理智冷静一些。
　　赫敏也觉得这个人选更好。
　　几分钟后，卢平教授带着哈利和赫敏离开了大厅，还有一定要跟着的罗恩。

　　阿加雷斯以潜入霍格沃茨探听内部消息和凤凰社行动、确定哈利·波特是否还在城堡内的理由，获得伏地魔的同意，回到了城堡。
　　他的路线非常直接，在幻身咒的作用下，绕过所有警戒，直奔八楼校长室而去。
　　从斯内普那里拿到的记忆，他必须先确认是否对他有利，再决定要不要根据斯内普的遗愿将其交给哈利。如果不是已经毕业了的话，他以前在斯莱特林寝室就放有冥想盆，毕竟他平时有抽取记忆回溯一切的习惯。
　　只可惜他的冥想盆现在不在这儿，能够利用的也就只有校长室的那个了。

　　轻易迷惑了门口的石像鬼，进入校长室，阿加雷斯径直往冥想盆而去。架子上的凤凰福克斯自从它的主人邓布利多死后不久，就进行了再一次的涅槃，此刻宛如雏鸟一般。即使福克斯对阿加雷斯的入侵发出了尖利的叫声预警，但是在阿加雷斯的魔咒下造不成任何威胁。
　　阿加雷斯将门锁死，又布置了几个禁咒，这才拿出斯内普的记忆，倒进了冥想盆中。
　　在他进入记忆之后不久，赫敏就通过活点地图发现了他的踪迹，很快便和哈利他们往八楼赶去。

　　他们突破禁制进入校长室时，适逢阿加雷斯刚从记忆中离开。他被哈利的缴械咒打了个正着，手里的魔杖倒飞出去，砸在福克斯的架子上。
　　“阿加雷斯的魔杖飞来！”哈利的战斗意识已经很强，一连串的魔咒令卢平都没有反应过来，被他针对的阿加雷斯已经被魔法绳索绑缚在一边，还失去了自己的魔杖。
　　这样的一幕倒是令阿加雷斯感到有些意外。
　　哪怕降伏了阿加雷斯，哈利面对他的时候，依旧是目光偏移，不发一语。
　　所以开口问话的是卢平。
　　被问及来意，阿加雷斯有一瞬间的沉默，他眼中闪过犹豫，须臾之间，又归于平静。
　　“西弗勒斯·斯内普已死，”他说道。
　　这个消息令其他人一惊。
　　没等他们追问更多，阿加雷斯又道：“黑魔王确认，斯内普就是杀死邓布利多的人。”

　　就连罗恩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仇恨的表情，哈利更是咬牙切齿，看上去恨不得手刃斯内普这个凶手。
　　“至于真相到底怎么样，我想，你们看完这个记忆就知道了。”
　　一旁的冥想盆像是潘多拉魔盒，引诱着旁人打开它，释放出某些难以承受的罪恶。
　　卢平对此保有疑虑，罗恩更是坚信不能听食死徒的任何一句话，反倒是赫敏，一直都认为阿加雷斯并非真的投身食死徒阵营。
　　“哈利，别相信他。”罗恩见好友似乎想亲眼看看冥想盆里的东西，赶紧拽住了他。一边阻止，一边还恶狠狠地瞪向阿加雷斯。
　　“我需要知道真相……”冥冥之中，哈利觉得他必须看冥想盆里的东西。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就像是穿过时空投射而来的执念。
　　在哈利的坚持下，其他人也无法劝阻他。于是最终决定由卢平教授和哈利一起进入冥想盆，而罗恩和赫敏则负责看守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依旧被魔法绳索捆绑着坐在地上，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毕竟从认识他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是斯莱特林礼仪的典范。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赫敏认为他没有投奔伏地魔，成为食死徒的必要。
　　无论是从阿加雷斯的身世还是他和哈利的交往、乃至于他本人的出色程度来看，食死徒的身份对阿加雷斯来说只能是个累赘。纵使别人都认为他是因为对黑魔王的崇拜和对黑魔法的追求才成为伏地魔的走狗，但赫敏始终抱有怀疑。
　　她认为阿加雷斯不是伏地魔的人，或者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效忠于任何人。
　　无论是伏地魔，抑或是邓布利多。
　　此刻，在哈利和卢平都陷入斯内普的记忆之中时，赫敏终于忍不住向阿加雷斯问了出来。

　　阿加雷斯一点也不意外赫敏能够看出来，这个女巫毕竟是他认为有智慧的少数人之一。假以时日，赫敏在巫师界必定大有作为
　　“这场战争，是属于巫师界的战争，而不是邓布利多一个人或他的凤凰社的，赫敏。”按照计划，此刻他也必须向其他人慢慢表明立场。所以阿加雷斯没有拒绝回答赫敏的疑问。
　　他的承认令赫敏面上浮现果然如此的神色：“那么你也是神秘人的反对者？食死徒中的潜伏者？”
　　一旁的罗恩流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可惜在赫敏面前，他一向没有太多表达观点的机会。
　　赫敏轻松镇压了罗恩的言论，继而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便顺着她的意，继续说道：“相比起在凤凰社，你不觉得在食死徒中才能够发挥更大作用么？”
　　“赫敏！你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唔唔唔……”后面的话被赫敏一个干劲利落的锁舌封喉堵了回去。

　　虽然情感上已经相信阿加雷斯的反伏地魔立场，但是赫敏还是保留了理智，并没有解开阿加雷斯身上的束缚。“那哈利呢？你和哈利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好友“失恋”后的各种表现令赫敏忍了很久，既然能够证明阿加雷斯还是属于我方阵营的，那是不是也代表着战争结束后，哈利和阿加雷斯还是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智囊团兼任情感专家，饶是聪明如赫敏，也时常感到阵阵心累。
　　不过要是哈利能和阿加雷斯和好，心累也是值得的！

　　提到哈利，阿加雷斯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他的神情并不是那么的镇静。
　　始终关注着他的赫敏没有错过这个表情，但是没等她进一步提出疑问，校长室的门砰一声被人撞开。
　　西里斯无视了赫敏和罗恩指着他的魔杖，直接冲着阿加雷斯而来：“他死了？”
　　这个他是谁，阿加雷斯瞬间便明白了，赫敏也很快反应过来。
　　“死了，死在他主子的手下。”
　　一直被认为是斯内普的死对头的男人，此刻在听闻对方的死讯后，却没有丝毫表露出开心的神色。与之相反的，却是眼中涌现的复杂情绪。
　　见到这一幕，阿加雷斯自然能够确定下来，这段时间和斯内普私下联系的绝对是西里斯。这件事想必也是邓布利多的谋划，让两个公认不可能合作的仇敌成为关系最密切的战友，别说是食死徒了，估计就连凤凰社内部的人都不敢相信。

　　明白了这一点后，阿加雷斯扬起嘴角，说出了一句最可怕的责问。
　　“既然如此，那么你也知道哈利和魂器之间的关系？”
　　什么魂器？
　　赫敏和罗恩面面相觑。
　　西里斯的脸色则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刚好看完斯内普的记忆，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哈利及卢平离开冥想盆，恰巧听见阿加雷斯这一句问话，以及西里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卢平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西里斯！难道你真的……”
　　被众人的目光包围着的西里斯面露痛苦，他不由看向哈利，这个他发誓用生命和一切来保护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面对他的，哈利，我向詹姆和莉莉发过誓，绝对不会……”
　　回应他的，却是哈利难以置信又深切悲哀的眼神。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
离开了一座城市
修身养性
顺便终于有时间来写我的结局了~
谢谢小仙女们的等待
阿加雷斯的故事大概还有个两三章就结束啦~
-
原著中，斯内普是在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碧绿眼眸注视中死去，对他来说，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