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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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特快上。
穿着巫师袍、不穿巫师袍的小巫师们满车厢的乱窜，黄色、黑色、白色的各个品种的猫在小巫师的脚下跑来跑去，老式的蒸汽机车发出“嗡嗡”的响声，伴随着一阵阵浓烟，离站台越来越远。
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阿塞尔皱着眉头，躲避着四处乱窜的猫和来来回回的同龄人们，不满地将魔杖转了个圈，将杖尖对准双面镜那头的厄尼，“厄尼，你说早早来占个包厢，包厢呢？”
“幸亏我提前上来了，我跟你说，这里就剩下两个包厢还是空的了，”双面镜那头的厄尼，抱着一大堆糖果，吐字含糊不清，看着阿塞尔瞬间沉下的脸色，厄尼赶紧把嘴里的巧克力全部咽下，殷勤地指路，“你沿着过道一直走，在最里边，靠近车尾的地方，9车23厢。”
“9车23厢。”阿塞尔一边念叨着，一边朝前走去。
就在阿塞尔进入包厢后，哈利推着他的行李从人群中挤过去，占据了仅剩下的唯一一个空包厢，那是一节正好在阿塞尔对面的车厢。
阿塞尔斜靠在座位上，懒洋洋地翻着一本古旧的羊皮纸手札，厄尼一块又一块地吃着他的巧克力，两个人看上去悠闲又舒适，一点儿都没有即将开学的氛围，仿佛他们坐上的不是通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列车，而是一辆前往观光地的旅车。
“你行李呢？”厄尼在吃完他的第三十二块巧克力后，后知后觉地发现，阿塞尔的悠闲，主要原因还是他什么行李都没带。
“我邮购的，邮寄单地址填的霍格沃茨。”阿塞尔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答道，“傻子才跑去拎那么重的行李”。
厄尼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是大包小包拎过来的。”
阿塞尔在换页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隔壁。你听——”
“嘭。”行李再次重重的砸在地上。
“这是第三次了，他抬了三次都没抬起来，”阿塞尔解释道，“应该是个麻种巫师。”
“有道理，”厄尼吃掉最后一口巧克力，“如果父母会魔法，至少会给他施加一个缩小咒或者减重咒什么的，而不是让他这么一路拖过来。”
阿塞尔又翻过一页羊皮纸：“哦，谢天谢地，终于有格兰芬多看不下去，帮他把行李折腾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格兰芬多？”厄尼拆开一盒蜂蜜奶油小蛋糕，递过去一个，“要不要来一块？”
“什么？”阿塞尔再次趁着换页的空隙，抬头看了一眼，“哦，谢谢。”
“蜂蜜公爵的最新款？味道不错。”
阿塞尔又翻了一页羊皮纸。
厄尼终于忍不住了：“阿塞尔你别看了行吗？你翻页的速度都赶得上我吃零食了。我怕我消化不良。”
“没事，”阿塞尔低头看着羊皮纸，说道“我可以一边看，一边陪你聊天，权当消食了。”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哦，对，为什么是格兰芬多，”说到这儿，阿塞尔笑了一下，“因为赫奇帕奇现在都坐在车厢吃零食呢，所以去帮忙的只能是格兰芬多。”
厄尼这会儿恨不得拿手里的蛋糕扔他，不过想了想双方的武力值，最后还是默默地把蛋糕塞到了自己嘴里。
沉默蔓延在整个车厢。
厄尼又拆开一包饼干。
“你现在都吃完了，一会儿午饭吃什么？”阿塞尔翻过倒数第二页羊皮纸，随口问道。
“待会儿有卖零食的小推车，我可以再买。”厄尼很快吃完这包饼干。
“我还剩下一盒酸奶。”厄尼迅速拆开包装，试图在最快的速度内解决掉它。
阿塞尔很快领悟了厄尼的意图，他笑道：“你不觉得你太幼稚了吗？”
“输了的人，一个金加隆。”厄尼抽空说。
“可以。”阿塞尔翻开最后一页。
“我喝完了。”厄尼将空瓶子倒过来，阿塞尔也正好合上那本厚重的羊皮纸手札，“我也看完了。”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快。”阿塞尔掏出一枚金加隆，递过去。
厄尼趾高气扬地收起金加隆，一脸得意。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过道上传来“咔嚓咔嚓”的推车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又一阵响亮的嘈杂声，“孩子们，有需要午饭的吗？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锅形蛋糕，还有甘草魔棒，有需要的吗？”
厄尼一听，立马打开包厢门，蹿了出去，他站在过道，拿着刚刚赢来的金加隆，豪气十足地朝那位笑容可掬的售货阿姨喊道：“我要全部的巧克力蛙和南瓜馅饼，外加一袋比比多味豆。”
“真是抱歉，先生，”售货阿姨笑着拒绝，“车上所有物品都是限量供应的，所以每个人最多只能买十二份。”
“哦，”厄尼挠了挠头，“那先给我来十二份巧克力蛙和十二份南瓜馅饼，外加一袋比比多味豆。”
“阿塞尔，过来帮帮忙。”厄尼怀里抱着一堆零食，站在车厢门口。
阿塞尔抬眼看他，厄尼可能是需要帮忙将东西拿进来，于是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
然而，当阿塞尔想要伸手接过厄尼怀里的东西的时候，却被厄尼拒绝了：“不不，我是想让你帮我再买十二份的巧克力蛙和南瓜馅饼，售货员说限量供应。”
阿塞尔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听见了，不过，买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嘿，你小瞧我是不是？”厄尼壮志雄心，“你能看完所有的书，我就能吃完所有的零食！”
“随便你。”阿塞尔捞起座位上的外套，朝过道走去。
哈利早上五点钟起床，根本没来得及吃早饭，何况他姨夫一家也没给他准备早饭，这会儿早就饿得不行了，售货阿姨第一次喊的时候，他就站在过道上了，不过被厄尼抢先一步，他只能乖乖等着。
两个包厢正对着，阿塞尔刚出现在过道，哈利就看见他了。
这个人长得可真精致，哈利想道，比他见过的大部分人精细多了，跟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
阿塞尔跟售货员说完“十二份巧克力蛙，十二份南瓜馅饼”后，也看见哈利波特了，他朝对方礼貌地笑了笑，点头打招呼。
哈利回了他一个微笑。
刚刚那个胖乎乎的男孩儿说要买下所有的巧克力蛙和南瓜馅饼，售货员不让，眼前这个精致的男孩儿就出来买了同样的巧克力蛙和南瓜馅饼，显然，是买给之前那个男孩儿的。
阿塞尔非常娴熟地从外套中取出钱袋，付钱的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他的生活环境一定很富裕，他可能根本不知道穿旧衣服的滋味，这样一想，哈利不免有些颓败，他明白，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哈利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是他身边那个小胖子，那该多好。
再次回到包厢的哈利闷闷不乐，哪怕是面对一整桌子的零食，他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哈利拆了一个南瓜馅饼。
“你不开心？”原本一直说个不停的新伙伴，出去一趟忽然就沉默了，罗恩敏感地发现哈利的情绪变化，“刚刚那个小胖子找你麻烦了？”
“不应该啊，麦克米兰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
“你认识他？”哈利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能给我说说他的事情吗？呃，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懂……”
“哦，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家和他们家不是很熟，”罗恩努力回想所有和厄尼麦克米兰有关的信息，“嗯，他父母都是赫奇帕奇，他爷爷奶奶也是，事实上，他们一家一直都是。”
“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嗯，别的，没有了。”罗恩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很了解他。”
“那你认识后面出来的那个男孩儿吗？”哈利追问。
“后面那个？抱歉，你能形容一下他长什么样子吗？”罗恩道歉，“可能我之前没和他一起玩过，所以没听出来。”
“嗯，金色卷发，蓝眼睛，左耳带着耳钉，挺白净的，看上去比较冷淡——”哈利想了半天，试图再补充上些什么，让人物描述变得更丰满立体，以便罗恩能够告诉他，那个男孩儿到底是谁，然而，他最后不得不放弃这一打算，因为他很难再挑出其他词来形容那个男孩儿。
“——抱歉，我只能想到这么多。”
“哦，没关系，”罗恩根据哈利的描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呃，可以吗？”哈利跃跃欲试，又犹豫不决，“我是说，我们之前都没和他们说过话，就这样过去，真的好吗？”
“没问题的，”罗恩拍着胸脯保证，“至少我认识厄尼麦克米兰！”
哈利和罗恩来敲23厢门的时候，阿塞尔正在看他的第三本笔记，而厄尼，正在吃他的第十三块南瓜馅饼。
“请进。”阿塞尔还是那样斜躺在长椅上，懒洋洋地翻着书。
“厄尼麦克米兰，我刚在过道看见你，所以过来打个招呼。”罗恩原本想将哈利直接介绍给厄尼麦克米兰认识，这样一来，厄尼麦克米兰就不得不将那个“哈利想知道的”“神秘”的男孩介绍给罗恩和哈利他们，可罗恩将哈利露出来之后，才忽然意识到，如果真的将哈利波特介绍给厄尼，他们会不会像双胞胎那样，追着哈利波特问一些会让人尴尬的问题，比如，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之类的。
“呃……”罗恩的话说了一半卡住了，隔间里瞬间寂静下来，没有一点儿声响，厄尼嘴里还含着半块蛋糕，奇怪地盯着罗恩。
他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罗恩想，可真尴尬。
他不会是不认识罗恩吧，哈利想，哦，那可真尴尬。
……
尴尬会传染般，迅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蔓延，眼看着就要蔓延到过道了。
斜躺在长椅上的男孩儿的视线扫了一眼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个男孩儿，合上了手里的书，站起身来，首先做了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厄尼麦克米兰的朋友，阿塞尔赫里斯克，请随便坐。”
厄尼听到阿塞尔开始自我介绍，便走到车厢门口，把门关上了。
厄尼已经过去了对哈利波特狂热的最初阶段，但他也不希望哈利波特的出现，给他们的隔间带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狂热粉丝。
阿塞尔喜欢安静，不然那个金发蓝眼的男孩儿会通过强制手段，让你变得安静——厄尼可不想在开学第一天，霍格沃茨的门儿都还没进，就被叫家长，理由是，非法使用炼金产品以及非法禁锢未成年巫师自由。
哦，那可真糟糕。
当厄尼转回身，坐在阿塞尔身旁的空位时，韦斯莱家的最小的孩子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已经完成了与阿塞尔的互通姓名。
“阿塞尔，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哈利问道。
“哦，这可真是老套，”阿塞尔快速地嘀咕了一句，厄尼偷偷的笑了，哈利没听清，重复道，“什么？”
阿塞尔立刻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哦，波特先生，我想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
罗恩在一旁听着，脸变得跟五色盘似的，一副想发怒又不知道该不该发怒的模样。他的哥哥们，尤其是双胞胎，经常会在家讲一些少儿不宜的话，比如说，他们告诉他，在马尔福那个圈子，刚做完自我介绍，就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那就是“我对你有兴趣，你呢？”的意思——如果回答“是吗，我对你似乎也很眼熟呢”，这就是变相的邀请；如果回答“抱歉，我想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就是明确的拒绝。
一个字不差！英文26个字母，那么多单词，组一个句子，能和约开房的暗号一个字不差，说阿塞尔不是故意的，罗恩才不信。罗恩算是看出来了，阿塞尔就是在调戏哈利，可问题是，哈利根本没看出来。
罗恩思前想后，说了尴尬的是哈利，不说——嗯，就决定不说了。
“阿塞尔，你真的没去过破釜酒吧？”哈利不依不饶，“我曾经在破釜酒吧看见过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孩儿，跟你差不多高。”
“可能是喝了减龄剂之类的大人吧，”阿塞尔拆开一盒酸奶，递给哈利，“破釜酒吧不会允许未成年人独自进入的。”
“哦，谢谢，”哈利接过酸奶，阿塞尔看了厄尼一眼，厄尼不情不愿地拿出一盒酸奶递给罗恩。
“哦，谢谢，”罗恩受宠若惊。
“我还没吃午饭呢，你们要不要一起，看起来东西还挺多。”阿塞尔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一盒便当，菜色很丰富，从鸡肉到牛肉，从面包到米饭，还配了汤，“应该够我们四个人吃了。”
厄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饿死我了。”哈利接过阿塞尔递给他的勺子，罗恩有些不好意思，“我带了三明治的。”
“没关系的，”厄尼把他的备用勺子递给罗恩，“三明治可以待会儿再吃，尝尝劳拉阿姨的手艺。”
罗恩这才接过勺子。
风云残卷的吃完一顿饭，哈利和罗恩撑得不想动弹，阿塞尔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对厄尼歉意的笑了笑，厄尼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四个男孩儿开始拆巧克力蛙。
阿塞尔的手很快，白皙的手指稍微动几下，巧克力蛙的包装盒就被拆下来了，哈利盯着阿塞尔的手指看了一会儿，阿塞尔便将拆开的卡片递给他。
——至于巧克力，谁管他呢？反正这东西买了就是为了集卡片。
在厄尼的怂恿下，阿塞尔又去买了一次巧克力蛙，哦，当然，以罗恩的名义。
等他们拆完所有的巧克力蛙，哈利已经有了和罗恩差不多的人物图卡，这主要得益于阿塞尔的偏心，他拆开的所有卡片几乎都给了哈利，厄尼被他气得跳脚，他是这样安慰厄尼的——
——“这张我在你家看见过。”
——“哦，这个人物，你已经有四张了。”
——“这个只有一张，你和罗恩没法分，干脆给哈利吧。”
又有人敲他们的隔间门，厄尼不得不起身去开门。一个圆脸男孩走进来，满眼含泪，“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们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哈利和罗恩都摇摇头，那个男孩儿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它会回来的。”哈利安慰他。
“是啊，”孩子伤心地说，“那么，要是你们看见，一定要通知我。”
他走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罗恩说，“我要是买了一只蟾蜍，我会想办法尽快把它弄丢，越快越好。不过我既然带了斑斑，也就没话可说了。”
一只老鼠在罗恩的腿上打盹。
——“学生可以携带一只猫头鹰，猫，或者蟾蜍。”阿塞尔看着罗恩腿上的老鼠，心想，或许，自己和罗恩会有一些共同语言？比如违反校规什么的。
“它看上去没怎么有精神。”厄尼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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