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以为她是七仙女（穿书）》linyas

8、第八章 约定

　　第八章约定
　　喂完小孩儿喝药，张七七的药也熬好了。

　　她倒出来放凉了一会儿后，拉着小孩儿的手说：“宝贝儿，你看娘亲也要喝药，不过娘亲要比你勇敢，娘亲可以一口喝进去。”

　　小孩儿瞪大眼睛看着张七七，显然因为他的药太苦，所以不太相信张七七可以一口喝进去的话。

　　张七七揉揉小孩儿的头，让他看看她碗里的药，然后试了试温度，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闭上眼，张七七好久才吐出已经有些麻木的舌头，对着小孩儿苦笑，“好苦。”

　　小孩儿眨了一下眼，一直盯着张七七的碗看。

　　张七七想了想，估计小孩儿是怀疑她的药是不是一样苦，她笑着捏了捏小孩的脸，“小机灵鬼！”

　　张七七又用筷子沾了碗底的药汁放到小孩儿的嘴边，“你要不要尝尝？”

　　小孩儿看看张七七，又看看张七七手上的碗，想了很久，然后伸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

　　“苦吧？”张七七看着小孩儿露出的苦脸幸灾乐祸，捏了捏小孩儿的鼻子，“谁让你这个小坏蛋不相信娘的。”

　　小孩儿嘟嘟嘴，朝着张七七张开了手。

　　张七七把小孩儿抱在怀里，拍了拍他，“宝贝儿，娘亲知道你能听懂娘亲说的话，所以娘亲要再强调一遍，我们要一起乖乖吃药，等到我们两个的病都好了，娘亲就想办法给你做好吃的，然后搬出去，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知道吗？”

　　看小孩儿还不说话，张七七也不气馁，她盯着小孩儿的眼睛，“宝贝儿要是听懂了，也想和娘亲一起的话，就点点头，好不好？”

　　小孩儿拽着张七七的衣襟和张七七对视，直到张七七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小孩儿点了点头。

　　“乖！”张七七又一把把小孩儿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头顶。

　　“相信娘亲，我们很快就会过上好日子的。”

　　——
　　且不说杨家的破仓库里，张七七和小孩儿是如何温情的。

　　杨家经过鸡飞狗跳的一上午后，下午终于出去干活了。

　　有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了张七七差点被打死的事儿，都在笑话杨老汉一家，背地里指指点点。

　　有的不知道的，看见一家人上午都没出来，也好奇地问上一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上午没出来干活。

　　也有的人看见这一次张七七没有跟着出来，笑着打趣了一句终于想通了，儿子在外面打仗，就留下媳妇和儿子在，疼还来不及呢，何必听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要是儿子回家看到自己的媳妇和儿子被自己爹娘苛待，指不定就离心了呢。

　　村里的人或安慰或嘲讽的话让杨老汉面红耳赤，想到还在家里的张七七，心里就更恨。

　　等到这一次的探视过去，他一定想办法弄死她。

　　村里人的问话也让杨家人疑惑，杨老太没忍住，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喊着杨老汉问：“老头子，你今天咋那么听那个小贱人的话，她说啥就是啥？”

　　杨老汉瞪了杨老太一眼，“蠢货！”他把手上的扁担在地上砸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朝廷的官老爷说不定哪天就到咱们清河村来了，要是在这个当口出了什么事，咱们一家子都要进衙门吃牢饭。”

　　“是啊，我忘了现在开春，正是探视的时候。”杨老太眼前一亮，抓着杨老汉的衣摆，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次探视，官爷能给多少钱财。

　　“老头子，你说这次，官家能给多少啊，去年的这一次可是给了足足一两银子呢。”

　　杨老汉甩开杨老太的手，瞪了她一眼，“这是能现在说的吗？”

　　杨老太立刻噤声，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嘴，我该死该死。”

　　打完，杨老太又做贼一样左顾右盼，直到没看见其他人后才放心下来。

　　身后跟着的杨穆氏和杨柳氏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哼”了一声。

　　杨柳氏加快走到杨铁山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杨铁山看了杨柳氏一眼，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点了点头。

　　等到了田里，杨老太领着两个儿媳妇看了看快要育好的秧苗，又给去冬种的冬小麦拔草，施肥。

　　杨老汉则带着两个二子去犁田，眼看秧苗就要育好了，他们需要把水田来回翻上几遍，把去年的硬土打碎，填肥，让土壤和肥料均匀，今年的秧苗才能涨的好。

　　翻田是既废人又费力的活，杨老汉已经领着两个儿子干了好几天的，只是水田难翻，这才一直没什么进寸。

　　这厢，杨老汉和杨铁牛埋头干活，杨铁山有心想算计今年探视的钱却又不好开口。

　　而另一边山上，杨穆氏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娘，大宝今年也到了开蒙的年岁了，清明的时候，我还听娘家嫂子说准备把大林送到杨秀才那里开蒙，我看干脆让大宝一起，这样也好有个伴儿。”

　　大林是杨穆氏娘家大哥的儿子，穆大林，比杨大宝大一岁，在穆家也非常得宠，是个说一不二的小霸王。

　　杨穆氏说的杨秀才是名川村的秀才，名川村正好在清河村、清水村、上渔村、下渔村的中间，和南水镇也接壤。

　　因为名川村是附近几个村子里读书人最多的地方，所以附近村子里的人也喜欢把孩子送到名川村，美其名曰可以沾沾文气。

　　而杨秀才就是名川村里为数不多愿意给孩子开蒙并且性格温和的秀才。所以附近的村子里的人家也最喜欢把孩子送到杨秀才那里。

　　只是杨秀才开蒙的价格一向不低，除了家境殷实，也真心希望孩子能习个一文半字的，一般的农家，也不舍得花这个钱。

　　杨穆氏的娘家在清河村西边上渔村，也和名川村接壤，所以自然也会把孩子送到名川村习文。

　　杨老太一听送杨大宝去开蒙就眼热了，但是一想到杨秀才开蒙最少要二两银子，杨老太又有些肉疼。

　　“这事儿，你和铁牛商量过了吗？”杨老太看着杨穆氏问。

　　杨穆氏眼睛一亮，她知道杨老太不愿意把钱拿出来，但是杨老太一向对家里唯一的孙子杨大宝大方，只要涉及大宝的，杨老太最后肯定会妥协。

　　杨老太现在这么问，杨穆氏就知道有希望。

　　杨穆氏凑到杨老太的身边，把水壶递给杨老太，“娘天气热，您喝点水，这事儿，媳妇和大郎早就商量好了，还是大郎提议说送到杨秀才那里的，杨秀才学问好又年轻，而且脾气还好，附近的孩子都喜欢他。只是……”

　　杨穆氏停了一下，看了杨老太一眼，“只是我和大郎虽然都想着杨秀才好，但是身上的银钱一直没攒够，这不一直没敢提。不过今天爹说起探视，娘您看那银子，我和大郎能不能借一点……”

　　杨老太自然知道杨穆氏是什么意思，说是借，其实哪里有还过。杨穆氏是她娘家的之女，她放个屁，杨老太自问也知道是香的还是臭的。

　　不过杨穆氏和她有血亲，家里又只有大宝一个孙子，杨铁牛虽然老实了一点，但是也孝顺，所以杨老太也愿意偏袒他们大房。

　　至于张七七和小孩儿，她从来没承认过那是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

　　杨老太看了杨穆氏一眼，“这件事，等我回头问问你爹，不用你借。”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直接给了。

　　站在一遍拔草，实际上心思都放在杨老太和杨穆氏身上的杨柳氏撇了撇嘴，有心想要争取，但是谁让她肚子不争气，到现在也没有生下儿子。

　　想了想，杨柳氏还是不舒坦，她假装不在意地开口道：“娘，今年这银子，三弟妹……那个贱人，能交上来吗？”

　　杨老太眉毛倒竖，和杨穆氏一样鼠眼大的眼睛瞪着杨柳氏，一张北太阳晒得黑红的老脸阴着，“你个瘸嘴的婆娘，你胡咧咧啥呢？姓不姓老娘现在就撕了你的嘴。”

　　杨穆氏白了杨柳氏一眼，她就知道杨柳氏不甘心。但是杨柳氏不甘心又怎样，谁让她是个不下蛋的母子，不说生不出儿子，就连讨债的丫头都生不出来。

　　杨穆氏站在一旁帮腔，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杨柳氏，“我说弟妹，你胡说什么呢，那银钱是给那个贱人和小杂种的吗，那明明是管家心疼爹娘生的儿子在外面打仗，送给爹娘养老的。”

　　杨柳氏撇撇嘴，暗暗骂了一句不要脸。

　　杨穆氏这个人目光短浅，好吃懒做，但偏偏是杨老太的侄女，所以日子过得比旁人好很多，也生的一身肥肉。

　　而且杨穆氏这个人在其他地方都蠢笨的要命，但偏生在如何讨好杨老太方面精明的很，每次都能把杨柳氏气得半死。

　　杨柳氏知道自己一个人怼不过，干脆顺着杨穆氏的意思说：“这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现在那个贱人还挂着三弟媳妇的名不是，管家每年也是亲自把钱送到那个贱人的手上，以前还好，但是你们想想那个贱人今天的样子，她今天可是把咱们一家子都欺负了。”

　　又看了杨穆氏一眼，掩下眼里的幸灾乐祸，杨柳氏又道：“大嫂，你别忘了，今天那个贱人可是欺负大宝了的。”

　　这是一提，杨老太和杨穆氏立刻想起来上午杨大宝被捏着下巴欺负的样子，当即一人“呸”了一口。

　　“你个婆娘……”杨老太指着杨柳氏就骂，刚一开口就听见杨穆氏“啊”了一声。

　　杨穆氏一拍大腿，看着杨老太道：“娘，糟了，大宝和小花还在家里，万一那个贱人要是欺负大宝了可怎么办啊？”

　　“天杀的！老娘的孙子哟！”杨老太也想了起来，慌张地看了杨穆氏一眼，“老大家的，你快点，你快点回家看看，我的乖孙啊，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杨穆氏也急得团团转，听见杨老太这么一说，当下操着肥胖的身子就往家跑。

　　杨柳氏偷偷翻了个白眼，道：“娘，不能吧，杀人可是犯法的。”

　　“呸！”杨老太啐了杨柳氏一口，“你胡咧咧啥呢，我孙子一定什么事儿都没有，还不快跟着你大嫂回家看看，要是我的乖孙出了事，我撕了你个婆娘。”

　　“死了才好呢！”杨柳氏心里暗骂，但是面上还是朝着杨老太抱歉地一笑，“娘，我就是胡说的胡说的，不过我要是也一起回去了，那这地里的草怎么办？”

　　“老娘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哪那么多废话。”杨老太瞪了杨柳氏一眼，看手里还有刚拔出来还带着土的杂草，她一下子扔在杨柳氏的身上，“还不快点！”

　　“哦。”杨柳氏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想到张七七今天上午在厅房把所有人都吓到了的模样，身上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怕回家被张七七欺负。

　　杨老太看杨柳氏越走越慢，又捡了一块土疙瘩砸了她一下，“你个死婆娘磨蹭什么呢，还不给我快点，懒驴上磨屎尿多，要不是老年年纪大了跑不快，还用得着你。”

　　杨柳氏背对着杨老太瘪瘪嘴，加快了脚步。

　　估摸着杨老太看不见后，杨柳氏又放慢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回家种。

　　杨穆氏在屋里找了一圈，没看到杨大宝。

　　想到张七七上午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杨穆氏一下子冲到张七七住的仓库，拍着仓库上的破门吼道：“张七七，你个贱人，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张七七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出来，你给我出来，贱人……”

　　张七七和小孩儿喝了药，又领着小孩儿在屋里玩了一会儿，刚刚睡下。

　　咋一听到杨穆氏的疯吼和拍门声，不止小孩儿，就连刚睡着的张七七也吓了一跳。

　　张七七按住一骨碌爬起来躲到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孩儿，皱着眉盯着晃悠悠的大门，“大嫂你说什么呢？”

　　张七七的回应让杨穆氏更疯狂，仓库的门本来就破，杨穆氏又胖，没多用几下力气，仓库的门就被杨穆氏拍倒了。

　　杨穆氏看着倒下的大门愣了一下，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的张七七，疯了一样冲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吼着，双手伸长向前，想要掐张七七。

　　张七七脸色微冷，直接抽出了今天从厨房顺的菜刀，菜刀背磕在杨穆氏的手腕上，“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