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小生的艰难爱情》心远地自翩

33、第 33 章

　　《二十四》这张专辑名字挺特别的。

　　主持人例行发问，专辑取这个名字又什么特别意义吗。
　　有啊，王源微笑回答，这个月我就满二十四岁了，就是这个意思而已。王源揉了揉鼻子，看到主持人瞬间仿佛被噎住的表情默默觉得心里有点儿爽。
　　他露出一脸无辜，笑容却勾得想让人犯罪，装作一本正经，说哈哈真的没别的意思，这样挺可爱，不是吗。
　　主持人这才发现自己被调戏了，对，你说的都对，只能强摁下心中腹诽，试问还有谁能对着这张脸SAYNO？

　　王源新作《二十四》这张碟已经推出就引发了不小的关注度，这次王源不仅仅亲身担任专辑制作人，承包了大部分歌曲的创作，更令公众惊讶的是，他竟然能一次性邀请到了美帝October工作来全程跨刀相助，这个美帝的音乐厂牌之前都是合作的国际一线歌手，国内也就是王俊凯等寥寥几个当红明星请动他们合作过帮忙做做个别曲目混录而已。
　　又不知哪里来的知情人士爆料，才知道王源竟然曾经在October工作室打工过，本次合作的的确确属于友情回馈而已，这倒是出乎众人意外。
　　没想到年少成名的王源，伯克利学成回来也没晒过什么学霸光环，还能纡尊降贵去给老美那儿潜心修炼，这在娱乐圈着实算清流，秘密了这么几年一回来就放大招自己写歌发歌，倒也是歌闷声不吭做大事的人，王源被越传越神秘，一转身又成了热门八卦谈资。
　　作为在录音室熬了几个月的成果，王源做得不可谓不用心，在曲目方面，除了当下华语乐坛火了几十年的流行pop，他还尝试了多样风格，灵魂，抒情摇滚之类，有几首歌都是美帝现在走在尖端的曲风，由此可见他的野心和实力。他甚至用了现场实录的方式制作，虽然听烧钱，但是识货的人一听就懂，不少业内对王源的魄力和才华给与不少好评，《二十四》横空出世短短时间，口碑过硬没话说，甚至都有歌手开始找王源邀歌，点名要就王源那种混搭流行，又带着点抒情的曲子，嗯，洋气。

　　纵然王俊凯对这张专辑爱不释手得紧，在听到经纪人汇报专辑销量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

　　大概机遇总是和风险并存，王源这次玩儿的音乐可能概念太前卫，在本土反而容易消化不良，再加上现在是粉丝经济的时代，没有强有力凝聚起来的打榜，在一些音乐榜单上的成绩似乎仍旧是不痛不痒，距离他们预想的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王俊凯一时有些茫然，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时他们的组合哼唱着“左右手慢动作”也能横扫一片颁奖礼，而今王源殚精竭虑认真做出的来的音乐却反响平平，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好作品难道不应该和高销量相称吗，怎么会叫好不叫座。

　　虽然数据看上去不起眼，《二十四》还有几首歌曲旋律确实不错，传唱度也有。
　　如此呈现两极化的反响，喜欢的人就是很喜欢，连带着专辑封面海报上神秘冷酷的歌手照片都觉得很帅，讨厌的还是很讨厌，讽刺着是歌怪怪的脸也看不清，当个明星扮什么酷啊。

　　这也是王源早就心里有准备的，来的太容易的大多不是那什么什么，在美帝混的时候他就已经深谙nothinggoodcomeeasy。

　　会议总结PPT放完，下一步怎么走，一屋子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两位老板的意思，王俊凯神情严肃想了想还是先不表态了，说大家今日辛苦先散会吧，王源也面无表情点点头，没什么想回应的，结束后就开车去了录音室继续忙他自己的。

　　经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俊凯把王源的事情看得不是一般地重，她早就见识过了。
　　王源的音乐纵然需要时间去磨合融合，但首要问题还是在市场，光有权威媒体和业内的认可只是个基础，一步一脚印也不是不行。
　　也许他当年出国进修的决定从某种角度是正确，至少在渐渐弥补曾经的短板。可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今这个圈子拼杀太激烈，总归有更年轻更努力更有才华的人排排坐挤破头等着上位。
　　从这半年多一波三折的舆论走向来看，王源依然自带话题度，他的国民度其实底子不差，只是当下的确是缺了那么口气，明眼人都看得懂，而王俊凯憋着不说，是不想把王源逼得太紧，但这不代表她这个经纪人可以不作为。
　　思前想后，想要快速突破眼前瓶颈，唯今之计也许只有另辟蹊径。
　　林辰郑重递过去一份剧本和策划，耐心跟王俊凯密聊了半小时便抽身离开，没要他当下立刻点头，她相信欲速则不达，都是聪明人，不如留下他一个人独自琢磨。
　　“这部片子年后才开，你们慢慢考虑，不着急。”

　　放下手上的剧本大纲，王俊凯瘫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真不好办，要王源重新拍戏这事情太难，他也没有把握。
　　王俊凯瞟了眼王源刚才坐过的椅子，才想起这家伙现在肯定又在录音室了。王源早几年就跟他说过，演戏和唱歌，他还是更喜欢唱歌。
　　想想也是，哪个唱着真情实感的歌手会愿意去表演虚情假意。
　　年少时的拍戏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并没有太多自主决定的空间，一路走来，王俊凯努力为自己拿回主权，不想细数辛苦，也不足为外人道，好在他也基本上也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
　　所以现在，他更不想勉强王源，如果可以，他愿意王源就这么唱着喜欢的歌，做喜欢的音乐到老都无所谓。

　　“……”抛开想不通的烦恼，王俊凯叹了口气，掏出手机随便点开个音乐平台耐心去查看王源专辑的情况。
　　如今版权意识逐渐深入人心，也还是有路人愿意花钱支持王源的正版专辑，只是没有像当下那些流量明星的粉丝那样舍得花钱，几万几万地买以冲榜为目的，页面一点点滑下来，竟然给他有了新发现。
　　王俊凯饶有兴致地看到那些ID披着他的头像，在王源专辑下刷评论，叨叨的也都是一个念旧不过的话。销量榜单前几页竟然还有顶着他和王源双人头像的，ID名字倒是更有趣了。
　　王俊凯乐了，仿佛找到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条条细细看过去，不知怎么觉得心痒痒的。他索性注册个小号，换上一个树林远景的头像，名字是个麻烦事，他想了半天，还是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字，意思意思足矣，毕竟太显眼就大条了。
　　王俊凯不敢一下子砸太多钱，平台榜单数据一条条几乎都透明操作，而且现在人肉技术太强，虽然他想学雷锋嘚瑟一下男友力，但还是忍忍，并不打算玩脱了，就先随便买了几百张，准备明天暗搓搓继续。
　　一想到那人可能会惊讶的表情，王俊凯忍不住扬起嘴角，算了，先不告诉他。

　　转眼就是年尾，王俊凯给自家工作室的员工提前发放了员工福利——全员欧洲游，老板直接包机组团出国，激动得工作室几个同事赶紧买了好几个行李箱，就准备蹭着这次逛足瘾头。
　　王俊凯今年格外大方，也得多亏了他代言的某旅行网站的赞助，直接送了他一条五国十天游的路线，不过王老板挺人性化地还是尊重民意地把路线改成了巴黎、普罗旺斯纯玩的方案，少折腾少挪地方，一致同意就在法国乡下晒晒太阳放放松也是好的。

　　当然霸道总裁王俊凯肯定不会和他们一起愚蠢地去薰衣草地上奔跑，他自有打算。

　　作为狗仔和私生常年紧盯的核心人群，王俊凯和工作室团队这次没有选择浩浩荡荡在机场集合，而是分批巧妙躲过了跟拍的摄像头，趁着夜深人静，顺利登上了包机飞向了欧洲。
　　到了戴高乐机场，王俊凯王源又和工作室的同事道完拜拜，转身上了飞往奥斯陆机场的航班，几小时后两人悄无声息地转机到了挪威。
　　下了飞机，寒风倒灌直接把王俊凯冻得猛打了几个喷嚏，他接过王源拿来的口罩带上，“保险点”，两人连飞十几个小时，实在没力气再飞，索性买了火车票去特罗瑟姆，一路雪景也是如乡下人进城一般傻傻看不够，终于在连翻折腾一天一夜到了目的地，王源凭着一口几乎听不出口音的流利英文顺利租到了车，又轻轻松松搞定了酒店，哆哆嗦嗦拉着快冻僵的王俊凯就进屋取暖，彻底缓缓这一路的疲劳。

　　直到冲了个热水澡算暖和过来，这里位置绝佳，从窗户可以看到即将融化在海面上的夕阳，波光粼粼飘荡着万丈光芒流转。
　　王俊凯回头看着王源，没话找话：“刚才对付老外你很溜嘛，MR.王先森？”
　　王源坏笑道：“羡慕了吗，在美帝那几年我不要太受欢迎哦。”
　　王俊凯酸酸的回道：“是吗，都是什么人？最帅的就坐在你眼前，他们有我好看？”
　　“嗯，你最帅，”王源随口应付着，“就是太爱操心，王爸爸。”
　　王俊凯伸手去揉他的脑袋，憋着笑意抓乱着他的头发：“我们宝宝就是可爱，”他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王源坐上来，撅起嘴说：“乖，让爸爸亲一个。”
　　“谁爸爸？王俊凯你变态啊！”王源顺手把手边的衣服丢过去。
　　“你不喜欢变态吗？”
　　“给老子滚！”王源不屑道：“就你……看长相也知道，越长越秀气，明明软妹脸，还想耍流氓，哼。”王源口中念叨着没搭理他，直直躺倒在床上，这番路赶得，把人给累惨了。

　　特罗瑟姆，任谁到了这里迫不及待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极光。
　　天刚刚黑下来，王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还能先打个盹，他和王俊凯头顶抵着头顶躺在床上，屋内的暖气打得太足，在这片冰天雪地中暖烘烘地隔绝出一片无比舒适的春意盎然。
　　“你觉得今晚能看到极光嘛？”王源忍不住问。
　　“预告说不确定，”王俊凯说，“……说不定会有奇迹呢，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了。”
　　王源想到多年前那次因为工作来得这里，期待满满却匆匆而过，自然也没看到心心念念的极光，竟然一直挂在心里遗憾到现在，哎，没想到王俊凯这个人倒是一直惦记着。
　　“哎，俊凯，你真的之前都没来看过吗？”王源有些疑惑，这人这些年世界各地到处飞，交通这么方便，见不到只是因为不想见把。
　　王俊凯微微转过脸来对着王源，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快要归零，
　　眼中的王源的脸庞明明已经和记忆中吵着要“去北欧看极光”的小孩子模样脱胎换骨，轮廓越发冷冽凌厉，目光也多了历经风雨后的沉静坚定，倒是黑亮的眼睛笑起来就弯成一道桥，看进他心里的时候总是泛着无限温柔多情，让他有种不由自主沉沦的冲动。
　　他盯着王源的侧脸出神了看了会儿，才慢悠悠开口道：“答应了和你一起来的嘛，我最讨厌不讲信用的人了。”
　　王源闻声一愣，转而长叹口气。
　　“……嗯，有我同你一起等，今晚看不到还有明天，明天看不到还有后天，不是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吗，”王源浅浅地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腕收紧，“王俊凯，我们这次等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