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遇上了小妖精》饮尔

20、第 20 章

　　宫柏元一怔，抬眼看向符清舟，眼底的神色明明灭灭，嘴唇绷得更紧，一丝喜悦从心尖上钻出，舒展了穗须，迅速包裹缠绕了整个心脏。
　　可随即伴着的，不是说出一切的勇气，而是对自己撒谎欺骗他的清舟的慌乱和......后悔。

　　没有听到回答，符清舟也不再追问，只当自己是想多了，问错了人，他端着手中的热水杯子，一口气喝了一整杯，胃中的疼痛有所缓解，只是却有些想上厕所。

　　“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儿看着。”符清舟随手把手中的杯子和手机都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出办公室。

　　宫柏元想跟出去看着，但想了想，又走了回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杜明，符雷生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宫总，目前查到符雷生一行人去了美国旧金山，中途在首尔转机一次，现在的具体位置还在查。”

　　“在首尔转机一次？”宫柏元眼神微敛，声音微沉，“在首尔也要查，那个杜蕾柔在首尔留过学，记住了，旧金山和首尔都不要放过！”

　　“是，宫总。”

　　“还有，查出符雷生在澳门哪个赌场赌的了么？”

　　“查出来了，是在奥尔兰斯赌场赌的，那个赌场背后的人是□□起家的岑家的势力，但也夹杂了一部分英国人的势力，一向喜欢给一些有点小产业的老总下套，在港澳和大陆的人脉比较广，手段也很黑。”

　　“岑家？那个岑保化所在的岑家？”

　　“是的。”

　　“呵。”宫柏元冷笑一声，“我还当什么势力，杜明你现在就去查他们的联系方式，联系一下他们，和他们谈一下白兰地产的事，让他们放手。”

　　“是，宫总，但是......”杜明的声音有些迟疑，“但是想让完全他们放手，恐怕要给一些好处，毕竟那些钱不是个小数目。”

　　“我也没指望他们完全放手，毕竟这个岑保化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你先谈着，谈的差不多了，就和我说，或者直接让他们找我谈。”宫柏元顿了一下，“就联系我那个号码，尽快！”

　　“是，宫总！”

　　“还有，c市这边有个放高利贷的大头，你抽一部分人去处理。”

　　“是！”

　　挂了手机，宫柏元又点开微信，和杜岁生发了几条信息，接着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符清舟走到了门口，连忙把手机关掉放回裤兜。

　　“清舟。”宫柏元立刻迎了上去，面色关切，“胃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好多了。”想着宫柏元刚刚的动作，符清舟眉间闪过一丝犹疑，但到底没说出来，摇摇头走向办公桌，拿起手机看了看，刚想放回兜里，手机屏幕乍然一亮，陌生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曲调诡异，透着一丝莫名渗人的冷气。

　　是一个陌生号码。

　　符清舟眼皮一条，不动声色地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符清舟，请问你哪位？”

　　“白兰地产符清舟符总是吧。”对面传来一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戾气，语调轻浮，很不尊重：“符总啊，我就开门见山，不说废话了，你爸符雷生欠了我们二十亿赌债，到现在还没有还清，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们赌场也不是做慈善的，这个账......符总可是准备好还了？”

　　虽然预料到了，符清舟还是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张了张口，声音才发出来，“你们说还债就还债？这和诈骗电话有什么区别，何况我爸的账，我不清楚。”

　　“呵呵......没事儿，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清楚。”对面传来一阵冷笑，“我很快就到c市，我劝你不要想着逃跑，否则三天不到，我们还是要见面。”

　　“是吗？”符清舟左手紧攥成拳，指甲掐进手心，“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只想把账收回来罢了，不过，为了收账，也不得不用一些独门的手艺，符总你说是不是？”手机里的笑声阴毒得瘆人，“符雷生逃跑的事儿，我们也查到了，这叫什么，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会把他的手指、耳朵、肋骨什么的，都一根根一样样都寄送给你，让符总成全了孝子之心......”

　　符清舟右手一阵脱力，险些握不住手机，“你们这是犯法。”

　　“哈......符总，你不要告诉我你真这么天真。”对面声音冷意愈深，“到时乖乖把你手里的白兰股份全部交出来，我不招你一根汗毛，若不老实......符总，你知道后果的。”

　　后果？
　　符清舟觉得好笑，不说他根本不信这些人说的话，会让自己全身而退，就算这些人这时候说的话真是真的，到时来了白兰，发现白兰不仅资金被挪空，还欠了五亿高利贷！他们怒火之下哪里还会放过自己？！！

　　符清舟有些后悔了，若是两个小时前，他一知道这事就逃了，是不是真能躲出去？
　　嗤，符清舟摇了摇头，自己笑自己，他怎么脑子里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躲出去？怎么躲出去？！

　　他现在倒不如先看看，这符家老宅里还剩下什么，加上他的所有财产，能不能先把高利贷解决一些。

　　“哦，是吗，真不招我一根毫毛？”

　　“这就看符总和白兰的诚意了，如果诚意不够，白兰不能让我们满意，到时候的后果就怕符总您承受不......”男人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打断，一声呵斥传了过来，“乱叫唤什么，滚出去！”

　　不知那被斥责要滚出去的人说了什么，拿着手机的人突然噤了声，不等和符清舟说些什么，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符清舟看着黑了屏的手机，眉间的焦躁愤怒骤然变浓，眼眸刷地抬起，看向玻璃落地窗外隐隐约约的远方。

　　看着符清舟的样子，宫柏元心揪得发酸，裤兜中的微信当当响了两下，也没有管，顿了半晌走上前去，温柔地说：“清舟，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符清舟身体微微一颤，收回视线，冷声开口：“去老宅吧。”

　　老宅的储藏室里的古董，有一小部分是他妈留下的，虽然他不抱多大的希望，但还是要回去看看。
　　更重要的是，这老宅，在半天后怕就不是他能随便进的地方了，老宅他曾经的房间里，还有一些东西，他需要带走。

　　两人又赶回老宅，到储藏室一看，果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符清舟说不上失望还是彻底心冷，转身就走出储藏室，上了二层。

　　二层尽头的房间散着一股子灰尘的味道，一看就很久没有打扫，符清舟走到拿到信的书桌旁边，看着刷着一层淡绿色漆的小书橱，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铜锁。
　　玻璃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厚重书本和一些小玩意儿，当初符清舟搬出老宅的时候，就想把这个书橱也搬走，但是在杜蕾柔话里话外的使绊子下，没能搬成，今天他就找搬家公司，把这里的东西都搬个干净。

　　符清舟打电话叫搬家公司的同时，宫柏元视线却没闲着，书橱的玻璃很薄，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也能反射外面照过来的太阳光，里面的书本，模型，手办，甚至是一些很旧的卡片，都很清晰地映出来，他从左上角一点一点往右下角看，视线掠过一本本书和一件件小玩意儿，在倒数第二层的右手边角落却突然停住了。

　　一个深蓝色的半脸面具被贴着书橱放着，面具上的羽毛柔软蓬松，深蓝色的色泽带着深邃又神秘的味道，面具线条流畅又精致，似乎能窥到面具背后的迷人面容......

　　宫柏元手指陡然蜷起来，身体微微绷住，热意从胸口直窜四肢，激得他发麻。

　　这是八年前他和清舟在s市分别时，他亲手送给清舟的面具！
　　居然到现在还被保存得好好的，他的清舟是真的记得他！

　　符清舟联系好搬家公司，挂了电话，一侧头就看见视线直直盯着书橱一角，面上带着一层怀恋和激动的宫柏元，顿时眉间一动，随着宫柏元的视线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深蓝色的羽毛半脸面具。

　　回忆在脑海里转了个圈，符清舟眼神一颤，之前否定的猜测再次涌了上来，看向宫柏元的眼神添上了一分暗色。

　　这个柏元......到底是不是当年s市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如果不是，倒也没什么，可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不承认？！

　　眉间的疑色又浓了几分，符清舟更疲惫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去收拾其他东西，等他收拾好，搬家公司已经到了。

　　把所有东西搬到车上，两人跟着搬家车队一起回家，把东西都搬进客厅后，符清舟就付了余款，让搬家公司走了。

　　“清舟，这些东西我们搬去哪儿？”宫柏元撸了撸袖子，“搬去卧室还是书房？”

　　“先别搬，我在那边没有仔细看，现在发现很多东西都要扔，根本没什么用。”符清舟说着，半俯下身扒拉了一下，“这个薄被，这盒颜料，还有这个杯子，都不能用了，那个棋盘也不行......”

　　符清舟挑挑拣拣又收拾出来了一大堆，用脚踢了踢，又走到书橱旁边，之前搬家公司的人用工具把铜锁锯掉了，他直接就能打开，一阵灰尘酿的书香迎面扑了过来。

　　符清舟没有挑拣书，而是把一些小玩意儿收拾了出来，放在一个箱子里，最后，他从倒数第二层捏出了一个羽毛面具，拿着反正面看了看。
　　“这个也没用了，也扔了。”

　　“这个不可以扔！”旁边的宫柏元心突地一跳，反对的话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可以？”符清舟半侧过身，看向宫柏元，声音里带着他都没想过的试探和不满，视线微微压着：“这又不是你的东西，我想扔就扔。”

　　这就是我送你的！
　　宫柏元很想这么说，可话在口中溜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可是，这些东西都有清舟以前的回忆吧，扔了......扔了多可惜。”
　　声音又急又快，还有些微不可查的委屈。

　　符清舟心里那一个猜测更清晰了，可心里的不满也更重了，如果这个柏元真的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他到底为什么骗他，到现在还瞒他？！

　　符清舟手中的面具被攥得有些变了形，他现在烦透了这些就喜欢骗他的人！

　　“你说不扔就不扔，那这东西还是我的吗？”符清舟随手把面具扔进小箱子里，抱着小箱子就往外走，宫柏元急急地跟上，脸上急得染上一层红意，倒不是全为了他的“定情信物”要被扔了而难过，而是符清舟刚刚的态度让他心慌。

　　“清舟，清舟，你别生我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符清舟站在玄关的地方，看着宫柏元，外面的阳光招进来，映衬着他眼底流出的愤怒和哀伤，声音轻轻飘飘，带着刺人的冷气。
　　“柏元，我知道你瞒了我不少事情，我之前想知道，也想等着你说出来，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了，总之，我妈骗我，我爸骗我，你也要骗我，骗我很有意思是不是？好啊，可现在我不想被你们骗了，我不要你了，我马上把钱打给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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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啊，真的不会虐的，明天就开始慢慢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