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迦勒底学园》翎戎

26、26*

　　——【梦与血色之塔】——

　　【第八夜】

　　立香从凯茜的监控室里拿到钥匙，打开了电梯。这个开关似乎是单行的，只能由下往上。

　　通往监控室的路上有许多牢房，关押在内的人早已被折磨得干枯瘦弱，看不出人形，但立香还是把牢门全都打开了。她把在这层楼找到的食物全部拿给了这些人，希望能让他们回复一点活力，可惜大多数连张嘴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才挪动一小步，就趴在地上永远地失去了气息。

　　札克完全不能理解她的举动：「你还不如直接送他们上路。」

　　立香没说话，一直到出电梯为止都沉默着。

　　前几层通过得太快，几乎没怎么花力气就结束了，但这B3层揭露出的血淋淋的现实，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瑞吉儿以前过的都是这种生活？

　　B2层。

　　这层想表达的是宗教意味，建筑大多采用圆弧形，色调处处透着神圣和庄重。

　　走到内部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巨大的教堂，里面没有灯，由蜡烛来提供光亮。蜡烛燃烧产生的烟雾飘散到各个角落，带有严重的致幻作用。

　　这烟雾让瑞吉儿的头脑有些昏昏涨涨的：「有种甜甜的气味。」

　　立香「不知道，我没感觉。」
　　抗毒耐性Max，就是这么牛掰。

　　不仅立香，其他两个男人也都说没感觉，瑞吉儿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都是一帮皮厚的。

　　教堂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书页被固定住，能阅读的那一页上写着一行字：「神所期望的是纯洁而真挚之人。坦白你的罪行，并制裁它。」

　　这到底是什么宗教啊？
　　立香没读过《圣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这句话，但这字里行间充斥着跟楼下某个断罪者一样的装逼气息，实在叫人看着难受。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打算接受别人的审判，就算有罪，那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该承受的事情。
　　在拯救的道路上，本就是鲜花与鲜血并行。

　　冈田以藏突然说：「Master，后面那屋子有从者啊。」

　　瑞吉儿还在翻书，来自迦勒底的两人就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立香马上跑过去推开门，便听到一声喜悦的「Master」。

　　屋里那位手持旗帜的奥尔良少女便是与她签订契约的裁定者贞德。立香进去时，贞德好像在跟某个穿紫色大衣的男人说什么话，被她中途打断了。

　　立香「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的事，Master！」贞德走到她身边，「来得正好，我们一起从这里出去吧。」

　　在御主到达B2之前，贞德跟层主格雷争论了许久，关于这栋大楼是否有必要存在。
　　对于慈悲为怀的圣女来说，不管格雷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参与了这种杀戮的行径并且不打算悔改，那便是需要击败以及纠正的敌人。

　　两人的观念和信仰都不同，简直跨服聊天，但格雷却一直没对她动手，因为从贞德的话语和行动来看，她确实是虔诚的信仰之徒，身心都异常纯洁，让他无从审判。
　　如果真要找出个理由，那就只能是「异教徒」了。
　　贞德这么有名的人，法国人都知道，多亏了莎士比亚英国人也知道。

　　格雷跟其他层主不一样，他对是否要杀死过路人有自己的一套思考，若是能让他满意，便活下来；不能，便当做祭品。

　　立香「欸？贞德你已经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吗？」

　　贞德「刚才格雷先生答应为我打开前行的通道。」

　　这、这么好说话的吗？大家齐齐转头看向格雷。

　　格雷「我可以让你通过，但据我所知，这四人中至少有两个需要再次经受考验。」

　　这四人中有两个是这栋大楼原来的层主，格雷很好奇改变心意后的他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观察人类是他最大的爱好，同样也是建立设立大楼的原因之一。

　　原本还能时不时跟丹尼聊几句的，没想到那家伙死的那么快。

　　札克跟看傻子一样看他：「我们这么多人，干嘛要乖乖听你的？快交出钥匙，不然杀了你。」

　　格雷：……

　　不提醒还没想到，他好像确实被这群□□包围了。
　　面前好几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鬼，全都是不听人讲话的类型，简称笨蛋。

　　空气凝固了好长时间，格雷才冷冷地说：「那你们就去B1吧，那是瑞吉儿的楼层。」

　　什么叫瑞吉儿的楼层？立香愣了一下。

　　她原先以为瑞吉儿也是跟她一样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的，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孩竟然也是大楼里沾满鲜血的层主之一？

　　立香「瑞吉儿……」

　　只有神父格雷和瑞吉儿自己知道，那地方沾满了无知的罪孽，这些人肯定不会接受的。

　　瑞吉儿沉默了一会，才说：「不要再上去了。」

　　札克露出「你说什么鬼话」的表情，完全不想就此半途而废，但立香却出乎意料地说了声好。

　　立香「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就不上去，但你要跟我们待在一起。」

　　「……」

　　瑞吉儿看着她，眼瞳渐渐地失去了色彩。

　　-进入战斗环节-
　　-可选择系统助战：Lv.70冈田以藏，宝具等级Lv.5-
　　-可选择系统助战：LV.80札克，宝具等级Lv.5-
　　-可选择系统助战：Lv.90贞德，宝具等级Lv.5-

　　这场强制战斗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敢全力攻击，只能意思意思抢走瑞吉儿手中的枪。

　　札克「你在搞什么啊，不是说要让我杀了你吗？！」

　　瑞吉儿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已经没用了！神只要纯洁而真挚的人，我的罪孽太深，神是不会要我的！」

　　原来是为了这种事而烦恼啊。贞德见过很多这样抱有疑问的教徒，更何况瑞吉儿刚才看到那本书上写的内容断章取义，仅用一句话，很容易误导其他人。

　　贞德「不，主是仁慈的，只要你虔诚祈祷，认罪悔改，主就会宽恕你的罪过。」

　　立香仿佛看见眼前这位圣女身上冒出了一圈金光。也对，这会儿简直是绝佳的的传教时间，不说点什么都浪费。

　　瑞吉儿信神，但她却不了解宗教，总被关在这里也触碰不到真正的教堂。

　　「瑞吉儿小姐，能否离开这栋大楼的关键在于你自己。」贞德轻声说，「这是你的梦，它只由你来控制。」

　　瑞吉儿「这是……我的梦？」

　　贞德「你不想进入B1层，只想离开这里，对吗？」

　　瑞吉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慢慢说了句嗯。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音节，简单而平淡，却象征着这栋大楼的终结。

　　随后，整个世界像玻璃碎片一样一点点开始破裂，他们周围的其他事物全都变得灰白静止。
　　作为回忆中的角色，札克和格雷的身体变成了一副黑白画，维持着原来那个动作，不再挪动一步。

　　大楼崩塌了，这栋建筑不到几秒就消融得一干二净，外面是纯白的迦勒底——也就是现实。

　　.

　　立香从床上爬起来，用力地抹了抹眼睛。

　　她已经回来了？

　　天还没亮，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五点，还没到起床的时间，通常这个时候她还在呼呼大睡休养生息。
　　不过，既然梦已经破碎，那以后就不会再进入那个地方了吧。

　　扭头一看，果然贞德和瑞吉儿又在她的床边，端正坐好等待御主醒来。从者不需要睡眠，感觉她们完全掐准了她应该醒来的时刻，每天过来看看，就担心Master睡死在梦里了。

　　立香一时语塞，不是你俩这几天是打算住我房间了吗？？

　　瑞吉儿「对不起，给Master带来了困扰。」

　　立香摆摆手，用亲身经历表明自己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啦，我也经常梦到其他英灵的过去，还时不时会灵子转移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倒是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瑞吉儿皱起眉头：「我听说互相了解是信任的基础。」

　　立香「那个嘛……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怪不得那个梦那么奇怪，原来是被瑞吉儿心里介于愿意展现和不愿意展现之间的矛盾心理影响了。
　　她希望自己能帮上立香的忙，又不太想主动披露自己以前犯下的罪孽。

　　瑞吉儿「……」

　　但是Master知道这个迦勒底的其他所有英灵生前的事。
　　不想被Master抛弃。

　　瑞吉儿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爬上床，将自己小巧的额头贴上她的，转瞬间便将立香拉入了另一个梦境。

　　这回是不加掩饰的、瑞吉儿的过去——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不起眼的三口之家，父亲酗酒，时常跟母亲吵架并且实行家庭暴力。家里充斥着浓郁的酒精味和不堪入耳的骂声，压抑得让人一刻也不想多呆。

　　女孩每天回家都会看到这样的场面，时间久了便习以为常，对于争吵不会再露出任何表情。

　　女孩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希望有人能陪伴她，仅仅是这种要求，都很难达成。
　　她只能把这个愿望寄托在别的东西上，比如路边捡到的很可爱的小狗。家里不让养狗，后来那只狗死了，她就把用针线包缝合过的狗的尸体放在自己房间的箱子里，当做它还活着。

　　某一日争吵过后，女孩看到母亲颤抖着偷偷将一把手/枪藏在抽屉里，自言自语地说：我受不了了，我要杀了他。

　　但母亲没来得及用上这把枪就死了，暴怒的父亲把刀子一下一下刺进她的身体，血肉模糊。

　　父亲发现了站在后面看到一切的女孩，拿着刀追进她的房间。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如果我疯了的话，那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死掉的狗自言自语的你又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女孩开枪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把父亲的身体和母亲缝合在一起，然后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模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样就永远也不会再吵架了。

　　.

　　看完这段回忆之后，立香就再次苏醒了过来。
　　那个梦带来的信息量太大，导致她的大脑都有一瞬间空白。

　　那家庭中的每个人精神都有问题，众多郁结一点点积压，最终演变成了无法逆转的惨剧。

　　瑞吉儿像是希望自己不要后悔那样又轻声地重复了一遍：「互相了解是信任的基础。」

　　立香没说话，只是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既然我成为了你的御主，就会用平等的眼光来对待你，接受你的一切。

　　瑞吉儿「Master，我听说这个迦勒底有神，是真的吗？」沉默许久后，她转移话题问了另一件自己非常在意的事。

　　立香「是真的。」

　　女孩立刻流露出好奇的神色，那张面瘫脸仿佛在说「快点带我去看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立香马上就同意了，心想带她去见哪个从者会比较好？

　　斯忒诺和尤瑞艾莉看起来很有女神范，而且比较能忽悠；伊什塔尔艾蕾和魁扎尔也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帕尔瓦蒂也挺好的……

　　“Master~你看到我家达令了吗~~”

　　就在立香沉思的时候，阿尔忒弥斯迎面扑来，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后转了一圈又圆润地绕过去了，如同一朵茉莉花在你身边飘过。

　　她走后，立香的双脚就像扎根在地一样怎么都迈不出步子。

　　瑞吉儿「怎么了Master，我想见见真正的神。」

　　立香「…………」

　　真糟糕，刚才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就是女神阿尔忒弥斯……这种话，好像怎么都说不出口呢。

　　[完]

　　.

　　“呼……”

　　终于打完最后一关拿到呼符，立香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放下手机聚焦于眼前的美味便当了。
　　说起来这迦勒底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救国圣女，罗马暴君，高智商罪犯，这么多不同特质的英灵混在一起，还能和睦相处，可谓奇迹。

　　“打完了？有什么感觉？”藤丸坐在天台的废弃桌椅上咬着炒面面包，一边问。

　　这些椅子是上周搬上来的，摆在外面没人擦洗容易积灰，因此每次吃饭前都要稍微清理一下。

　　立香：“还行吧，看完这章我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藤丸：“哦，谢谢。”

　　过了好半天立香才反应过来这货干嘛要说谢谢。
　　游戏里男性和女性的藤丸立香是同一个人，玩家可以在设置面板那里自由更换性别，也就是说她夸自己就等于夸藤丸。

　　“几日未见，阁下不要脸的程度又有所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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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嫖二次元萝莉不犯法（摇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