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也在被爱着呢》空城黎明

61、第二十五章

　　天城汀冶对于城主府的酒宴并无兴趣，一来只听见城主和人见阴刀的互相恭维笑里藏刀的声音，实在是无趣；二来不论是城主，藤姬公主还是人见城的少城主，在表面华美的皮相下，骸骨里都散发着混沌黑暗的妖气。

　　他虽是和深渊有关的妖刀，但是作为和双生妹妹的材料大体相同的一把刀，他并不是与黑暗为伍。
　　他操控黑暗，却不源自于它。
　　他的力量来源可是那有着最甜美滋味的无数生灵的欲望啊。

　　妖刀抬起手腕，借着品酒的举动掩去眼里的惫懒。

　　天城汀冶的身姿依旧是笔挺的却又带着一丝散漫的坐着，他开始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座城主府。

　　哦，想起来了，是为了四魂之玉的碎片。

　　想到这里，天城汀冶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处。

　　以自己妖刀本体镇压着的四魂之玉碎片，在他一边收集一边研究之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四魂之玉其中的那些妖魔和巫女勾缠在一起的力量，竟然还残留着意识。

　　发现这一点的那一刻，天城汀冶若有所思，他并不认为这是不好的东西，正相反，既然有思想，反而比单纯的灵物更好掌控。于是妖刀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逐一与其中的意识进行交流，那个巫女倒是颇好说话，其余的妖怪嘛……有些聪明的，有些却是愚笨之极。

　　妖刀不需要这种不懂形式还有着蠢蠢欲动心思可能拖后腿的意识，毕竟本丸里的刀剑们都是有暗堕倾向的，一个个被蛊惑可是很伤脑经的，便将那些不怎么听话的意识剥离了力量，抽出后吸收干净。
　　嗯，很好，吸收后继承了那些妖怪的部分记忆，也就大概能够感知到一些四魂之玉的方向了。

　　不过……充满黑暗的意识果然是很难吃啊。

　　这么感慨着的妖刀完全没发现本来在他感知中闹哄哄的四魂之玉碎片们瞬间安静如鸡。

　　接着妖刀就顺着感应和日暮戈薇等人分开去寻找其他的四魂之玉碎片，据说当初戈薇不小心把四魂之玉弄碎时可不止几百片，单凭戈薇她们一点点收集实在是太慢了。
　　何况那只白耳朵的狗妖，在上一次戈薇把一片刚收集到的四魂之玉碎片给他时可是硬生生和妖刀大战了一整晚，明明打不过他还咬牙拼着。若不是他对犬夜叉手中那把名为铁碎牙的刀有着一分对同类的手下留情，这只大狗还坚持不了那么久。

　　后来……妖刀嫌弃浪费时间，就尽量避开戈薇他们盯上的四魂之玉。

　　兜兜转转的，就到了这座城。

　　这座看似妖气掩藏的不错的城，其中还夹杂着四魂之玉的气息。

　　天城汀冶想要凭着城主发布的那个救助藤姬公主的任务来寻找四魂之玉的位置，他只感应到了在城主府的某处，在清晰一些的地方，还是不行。
　　嗯……是不是妖怪的意识吃少了？

　　四魂之玉中的妖怪：…………

　　然而，等天城汀冶顺着气息找到藤姬时，再见到这位来自人见城的少城主后，他的脑中不禁浮现了一个疑惑。

　　难不成，现在的城主包括直系亲属都被妖怪占领了吗？

　　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在座的，没有一个是正宗人类呢。

　　妖刀再次抿了口生涩的酒水，看了一眼温柔谈笑的人见阴刀。和藤姬公主以及城主掩藏得非常好的妖气不一样，这一位身上的妖气斑杂且冲破天际，一点儿也不介意别人知道他不是个人类的样子。

　　名为人见阴刀实际上是披着少城主壳子的奈落，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一紧。
　　那个人，方才应当是看了过来的。

　　他在看我。
　　这般意识划过后，空荡的胸腔再次不听使唤。

　　咚咚咚。

　　虚无的心脏跳动声，又是痴迷又是恐惧般的战栗。

　　事情超出掌控之外，各种阴鸷晦暗的念头在奈落脑中旋转，该怎么处置这个除妖师呢？
　　他没发现，自己仿佛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般，余光皆停留在那个明显对于酒宴不感冒的除妖师身上。

　　酒宴的后半段，城主终于暗示地提出了想要和人见城联姻的想法。

　　就如同他所想一般，人见阴刀并不算太过意外，只是片刻的愣怔后，顺着去看藤姬公主。

　　藤姬娇羞地垂下头，听着城主志得意满的大笑声，眼底都是深浓的暗色。

　　身侧一道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藤姬的睫毛颤了下，小心翼翼的一瞥，便对上了瑰丽姝容的妖刀仿佛蕴含着酒意的微醉双瞳。

　　对上姬君视线，天城汀冶轻笑了一声，藤姬瞬间收回目光，袖子中的细长指尖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天城汀冶身侧的侍女，近乎是一杯接一杯的往他的杯中斟酒，而不感兴趣也不是这场酒宴的中心人物的妖刀便也一杯杯喝着。

　　直至月上高头，这场各怀心思的酒宴终于结束。

　　微醺之时，天城汀冶任身侧的人搀扶自己，妖冶的长睫垂落半阖眼眸，身旁之人的呼吸一滞，而后放得极轻极轻。

　　妖刀被放在了软榻上，但不论是哪个软榻，总不会是他房间的。

　　安静的房内，那清浅而又浓香的月季花，一寸寸飘溢，直让人想要找到这香气的源头。

　　城主便是这么干的，他高挑的个头站立在软榻旁，注视着妖刀沉睡着的容颜，眼底翻涌上的是不自知的痴迷。

　　即使沉睡着，这人看起来也依旧吸引万人目光。

　　“除妖师……”城主克制着自己的指尖收回，他俊朗的面容上意味不明。

　　发出那个任务，本不过吸引众多除妖师来送命，到没曾想，除了他想要除去的除妖师之外，还来了一个连自己都舍不得下手的人。

　　“你真的是人类吗？”

　　城主低喃着，似乎在询问对方，又似乎在自问。他的指尖溢出一滴血，不似常人的黑红色，发散着浓郁的妖气。
　　城主将自己指尖的血靠近妖刀，然而对方没有反应，身体也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城主心里依旧有些失望。

　　不是人类的话……该多好。

　　人类身体脆弱，生命短暂是一方面，而作为还是和妖怪敌对的除妖师一方，能够平安相处的可能性也就变得更为渺小。

　　当他的身份被对方得知后，天城汀冶的第一反应，应当是杀了他吧？

　　城主的五指拢在妖刀的脖颈上，只需，只需轻轻用力，这条生命便会消失……

　　……

　　俊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艹，说的就好像他下得去手一样。

　　颇为不舍地摩挲着指尖，上面残留的是柔韧的肌肤触感。

　　城主沉思着，该怎么样让除妖师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边呢？

　　叩门声轻轻响起，城主就像没有听见般一动不动，门外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的，门外的人影倏忽落了下去，门缝处一只红斑蜘蛛爬了进来，直至城主脚边，发出吐丝般的声响。

　　城主的视线原本一直停留在妖刀身上，似乎听见了什么，他眉头一皱：“你说巢穴被其他妖怪袭击？”

　　红斑蜘蛛依旧悉悉索索说着。

　　“一个狗妖？还有巫女？”

　　城主静默半晌后，片刻犹豫，还是俯下身捏着红斑蜘蛛离开。虽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城主，但是身为妖怪那边的巢穴反而比这座城更为重要。
　　而且……他对那个妖怪如何同相当于是宿敌的巫女和平相处的方法有些在意。

　　城主离开前，吐出一团黑色的蛛丝，细致的掩藏在天城汀冶的长发中，牢牢的和长发纠缠在一起。
　　“等我回来。”城主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城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房里安静不过片刻后，人见阴刀的身形出现，他的周身浮动着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毒蜂群。

　　奈落意味不明地看着意识全失的天城汀冶，寸寸舔舐着对方展露在外的身姿。

　　真是个毫无警惕性的人类，奈落冷静地这么想着，接着俯下身，伸出手碰到男子的瞬间，身体里似乎有极大的两个声音在拉锯，几乎要让那张忧愁俊美的少城主面容控制不住的扭曲。

　　远离他！远离他！
　　抱紧他！抱紧他！！

　　奈落眼中划过猩红，在心里狠狠驳斥：闭嘴！

　　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导致这些问题的源头，兴许就在眼前。

　　忧郁外表的黑瞳中尽是杀意，人见阴刀周身的气息阴晴不定，滞后往旁退了一步，冷冷地唤出一个声音：“神乐！”

　　一阵狂风刮过，穿着和服的高挑美艳女子眉眼含着不羁和压抑，听着奈落的吩咐。

　　“把他带走，和那些人关在一起。”

　　奈落的外貌依旧是人见阴刀的俊美，他的唇里吐露着冰刀般寒冷的话语。

　　这一点让神乐带着诧异和探究抬起头看了一眼，以奈落的性格，他说话不是含着温柔笑意的假面就是满不在乎的冷漠和阴森，这种纯粹的仿佛掩盖着背驰着什么的冰冷，反而怪异至极。

　　紧接着，令神乐没有想到的是，她看见的奈落，眼神像是含了冰，又带着一种无法捉摸的情绪，紧紧盯着床上的那个平躺的身影。

　　这种带着执念般的眼神，神乐只见过一次。
　　那一次，是奈落发现日暮戈薇的前世巫女桔梗借着陶土人身死而复活的刹那。

　　但有所不同的是，当时奈落的瞳中除了扭曲的执念外，只剩一种理智地思索，思索着如何把身体内鬼蜘蛛这份对于巫女桔梗的感情剥离自己。

　　而现在，令神乐忽而有些不确定的愉悦情绪的是，奈落的执念再一次出现了。

　　——这一次，不属于鬼蜘蛛，只属于奈落。半妖奈落。

　　而这只向来狂妄邪戾半妖，尚不自知。

　　神乐几乎想要张狂大笑，但是在奈落察觉到她目光陡然看过来的冷血视线下，她匆忙低下头，不敢表露自己心思。
　　感受着那漠然的视线，她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快了……哦，差点忘了，自己的心脏还在奈落那里，这也是神乐不得不听命于奈落的原因。

　　奈落本是一个人类强|盗鬼蜘蛛，却因为对巫女桔梗的觊觎和执念，被无数妖怪吞噬的同时，也和它们结合为一体，最后成为了一个新的妖怪，奈落。
　　鬼蜘蛛的全身都被吃了，独独只剩下一颗还会因为桔梗跳动的心脏，残留在新生的奈落体内，一次次影响着他对犬夜叉那群人的出手，还有对桔梗的偏执。

　　奈落对这颗人类心脏烦不胜烦，曾经他试图剥离过一次鬼蜘蛛的心脏，却因为某些原因失败了，还不得不把心脏收回来。
　　好在……就在前些日子，他成功了。

　　现在的奈落体内再也没了鬼蜘蛛的执念。

　　奈落有不少剥离的分|身，神乐便是其中之一，但是神乐厌恶至极这种性命掌控在他人手中的感觉，她渴望着自由，若不是心脏被奈落掌控着，早就背叛离开。

　　奈落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神乐所不知的是，他清楚的明白她的心思，却没有加以阻止。有时候，任何人不同的性格都能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看见表面屈服的神乐不以为意，让她带走天城汀冶后，才慢条斯理地遮掩自己来过的痕迹。

　　一身狒狒皮毛的白色衣服兜住了奈落全身，只露出苍白的下巴和勾起的唇角。
　　“等待了这么久，开始清洗吧……”

　　他周身的甚至能够杀死妖怪的毒蜂群嗡嗡作响，飞出了房间，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消无声息地倒地。

　　奈落轻声自语：“我倒是没有想到城主居然会是蜘蛛妖，好在先前给犬夜叉那群留下的讯息让他们找到了蜘蛛的老巢……”
　　“来吧，犬夜叉，等你们杀了那蜘蛛，找到这里，为我双手奉上四魂之玉的碎片吧……”

　　毒蜂群几乎扫荡了整座城主府，几乎——藤姬不见了。

　　奈落思考片刻，忽而笑了下。
　　那位姬君怕是早就发现自家父亲被掉包了，才会用那么厌恶和恨意的眼神看着那个城主吧。

　　奈落想的不假思索，全然不知他没放在心上的藤姬公主，也不是个人类。

　　**

　　另一边，有着城主头颅的巨大黑色蜘蛛，嘲讽地看着日暮戈薇天真地想要用火把烧掉他缠绕着他们的蛛丝。
　　他的蛛丝，早就不再害怕火焰。

　　城主变成狰狞竖瞳的眼睛停留在日暮戈薇着急着想要帮助犬夜叉一行的身上，他若有所思，巨大的蛛足敲了敲地面，沉声回荡在巢穴中：“那个巫女，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日暮戈薇愣了下，实在是城主的声音太过认真，而且对方还表示友好地卧在了地上，把八根长脚藏在腹下。
　　“什么……”

　　犬夜叉大吼：“戈薇！别信他的话！”说完他费力的喘息几声。

　　同样被蛛丝绑住的除妖师珊瑚和法师弥勒等人也让戈薇不要轻易相信。

　　城主不屑地哼了声：“你们现在都被蛛丝绑着，如果我要对你们不利早就把这个巫女一起绑起来了。”
　　“而且，你们也发现了，我的蛛丝中有剧毒，若是再不下决定，他们可就真的没命了。”

　　日暮戈薇攥紧掩在手拳中的一片花瓣。
　　汀冶哥说过，只要她捏碎这片彼岸花瓣，他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似乎是有了几分底气，穿着校服的少女站了起来，面朝城主：“什么交易？先说好，什么让我找更多的人来换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以前不是没有这种狡诈险恶的妖怪！

　　“我不吃人。”城主说了一句在场人类都不会信的话，他搓了搓前面的两只蛛爪，“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

　　这么简单？
　　日暮戈薇犹豫了一会儿，花瓣还是空心拿着，问道：“什么问题。”

　　巨大的黑色蜘蛛搓脚脚搓得更欢了：“你是怎么接受这个小子的？”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愣，顺着城主的指向看去，是犬夜叉一脸又蠢又懵的神色。

　　迟钝了三秒，日暮戈薇才反应过来，失声惊叫：“他？！”

　　“对，”大蜘蛛点头，“他不是你伴侣么？我想知道巫女是怎么同意和妖怪在一起的。”

　　这句话引起了双方都特别大的反应。

　　犬夜叉：“哈！你在说什么啊臭蜘蛛！本大爷才不会和这个蠢女人在一起！”

　　日暮戈薇：“！！！犬夜叉！！给我坐下！！！”

　　“砰”的一声，被蜘蛛绑着的犬夜叉被脖子上听令于戈薇的佛珠串大发神威，面朝地栽倒。珊瑚和弥勒七宝云母都表示惨（gan）不（de）忍（piao）睹（liang）。

　　“总之，”教训完犬夜叉，戈薇咳了几声，“我和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关系。”

　　“哦，”受到极大欺骗的城主面无表情露出獠牙，“那么，你们就去死吧！”

　　“诶诶诶诶诶？！！”

　　关键时候，一根长刀穿破黑色蜘蛛的庞大躯体。城主的口中吐出紫红色的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偷袭的藤姬：“你！”

　　藤姬泪流满面：“你是妖怪！你不是我父亲！！”

　　“……”

　　城主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藤姬补刀，倒地死去。因为城主死了，缠绕着犬夜叉一众身上的蛛丝全部化去。

　　“你们没事吧，”藤姬靠近几步，见犬夜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挡在其他人面前对她呲牙，脸上流露出隐隐羡慕，泪痕还停留在颊旁，配着垂下来的柔弱眉眼，分外让人怜惜，她苦笑一声，“你们别担心，我……我不是妖怪，我是附近城内的公主，如你们所见，这个妖怪用的脸，就是我父亲的……只是，他早就死了。”
　　说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眼里掉下一滴泪来。

　　怜香惜玉的弥勒开口道：“我看这位柔弱的女施主嘶~~”

　　冷笑着掐了这个见色眼开的法师一把，珊瑚提醒他：“你所说的‘柔弱’女施主，刚才还杀了一只我们都奈何不了的大妖怪！”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我会知道他的命门吧……”藤姬低声道，神色失落，却避开了这个话题，并不强求他们相信自己，“我是偷跑出来的，现在我要回去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犬夜叉闻了闻藤姬身上的气味，对戈薇摇了摇头，眼中却划过一丝疑惑。这个女人的确没有妖气不错，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得到犬夜叉确认的戈薇对藤姬开口道：“我们相信你，这么晚了，我们送你一起回去吧，路上太危险了。”

　　“不用了，你们还是不要来城里比较好，”藤姬说着脸色微白，“其，其实城中不止父亲被妖怪替代，很多仆人也变得很奇怪……”

　　戈薇脸色严肃：“那我们就更该过去了。”

　　藤姬犹豫了一下，迟疑地看他们一眼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其实我刚刚是骗你们的……呃，我并不打算回城主府。”

　　“为什么？”

　　“一来是很多人都变成了妖怪，还有一个事……”藤姬看了眼死去的蜘蛛，“昨天晚上，这个妖怪请了人见城的少城主来……要他和我联姻。”

　　然而听见她这话日暮戈薇他们大惊失色：“人见城的少城主，人见阴刀？！”

　　藤姬困惑地看着他们，点点头：“嗯，我回去后，就算不被吃掉，也会被迫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喜欢他……”

　　“可是！”珊瑚拔高声调，再看见藤姬的茫然视线时猛然住了口。

　　可是……人见城早就被奈落控制，早已成了死城不说，还在几月前奈落为了引他们入翁作为布局的地方，早在战斗中成为一片废墟。

　　珊瑚心思细腻没说，犬夜叉却大大咧咧开口诧异说道：“怪不得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奈落的臭味！”因为很浅，完全没有在意，妖怪在人类一旁经过时，的确会留下浅淡的气味。
　　嗯，看来这个女人身上的诡异感就是因为奈落的气味了。

　　“奈落是谁？”

　　“什么啊，你不知道奈落啊……”
　　日暮戈薇阻止不及，犬夜叉就噼里啪啦把藤姬三观重塑了一遍，她看着不可置信的僵直在原地的藤姬，愤怒大吼：“犬夜叉！！”

　　最后，犬夜叉等人决定让云母带着神智恍惚受到打击不轻的藤姬送到枫姥姥的村子里修养，而他们前去城中寻找奈落。

　　一行人离开后，没有发现，巨大的蜘蛛尸体腹部破开一个小口子，一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仿佛黑色宝石般漂亮的蜘蛛飞快的溜走了。

　　藤姬在路上似乎平静了些，因为长得柔弱身上也没有妖气，再加上是云母背着她来的。枫姥姥阅读了戈薇写给她的信件后，很慈祥地接受了这个一天之间遭受大变的可怜女人。

　　“这一间是戈薇她们长住的屋子，你不要嫌弃。”枫姥姥有些担心藤姬以前是公主无法接受这种简陋的屋子。

　　藤姬的确是愣住了，却不是枫姥姥所担心的那一种。她柔柔露出一个微笑：“怎么会，您能收留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夜晚，一只雪白的狐狸悄摸摸爬进了这间屋子，朝躺在床上的藤姬汇报着什么，声音有些瑟缩。

　　“除妖师大人不见了……”美丽的女人喃喃着，在小狐狸恐惧的目光中，她却轻轻笑了，没有想象中生气，“没关系，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错。”

　　人见阴刀，奈落，呵，一只有着无数低贱妖怪气息的半妖，连气息也不会遮掩。

　　藤姬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恶意和目的，正好，她也想毁了这座城，也就不介意借用奈落的手，不过，城主还是要自己亲手解决的。
　　当然，当时其实是可以等城主解决完戈薇他们后她再趁其不备杀了对方，只是计划出了点意外……

　　是她并不讨厌的意外。

　　藤姬挥手让白狐狸离开，将脸埋入被褥中，各种混杂的气息中，一股极浅极淡的月季香气让她的两颊染上红晕。

　　是天城大人的气息呢……

　　那位除妖师大人，定然和这个叫日暮戈薇的少女有着关系。
　　不管是什么，戈薇死了的话，大人会伤心的吧。

　　她永远不会做，让大人伤心的事的……

　　保护那行人是，保护这个有着大人生活气息的村庄，也是。

　　藤姬嗅着鼻尖的香气，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外面深夜中对这个村子蠢蠢欲动的妖怪们。

　　啊，她要在这里等她的除妖师大人回来……

　　——在此之前，敢打这个村子主意的，请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