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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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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深吸口气，稳住自己乱了分寸的呼吸。
他没有理捣乱的雷蒙德，食指轻敲桌面，眼神锐利地看向马斯：
“我怕你给不起。”
“怎么会！副官怕是不清楚，我们瓦伦家虽说是二流的家族，算不上家大业大，但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在雷蒙德说了那句话之后，马斯更加坚信自己的感觉！
这些人肯定都是冲着钱来的……只不过想要拿钱，可得先放他出去！
等到他出去之后，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马斯自己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林恒也颇为烦躁！
这个马斯，明明被当枪使了，还没有自觉？这么愚蠢的家伙，竟然也是联邦二流家族的精英？简直笑掉他的大牙。
怪不得蕾雅一上任后二话不说直接肃清，只用自己的人马，谁也不信。
前朝腐败，研究院的虫族研究基地之所以能遍布联邦境内，还不是多亏了这些愚蠢、自以为是的脑残？
喔，接下来的商人星球，说不定还是个助纣为虐的主动参与者呢？
也不知道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个前线基地被马斯整成这副烂泥糊不上墙的德性……要让基地运作重新步上轨道，拥有能与虫族一战之力，让它担得起人类防线的重任……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林恒之所以要审问这个……不知道自己的辖区出了一个研究基地，塞满两颗星球虫族的废物，也是为了摸清基地内部的情况。
他们还有除掉虫后这个最优先任务，不可能留下来彻底整顿基地。
马斯这个人惯爱靠潜规则压人，弃军法不顾，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严肃的，会对他的作法提出否决的，让他重视法规条例的人！
这些都有谁，林恒准备全部从他“脑袋里”套出来！
他要让这些人来接受手这个前线基地的管理层！
不求他们变得比其他基地还强……至少要经得起虫族的突袭，撑到其他区的支援赶来才行！
借着贪钱的形象，林恒从马斯口中套出了不少狐朋狗友，辅以从马斯大脑读取到的“更深入的信息”，林恒整理出一份名单，准备交给肖去进一步确认这些人是否可用。
“谢谢配合。”
问话结束，林恒对着马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跟在林恒后头走出审讯室的马斯，以为他肯定能离开这里了，还没高兴多久，没想到他一出门就遇见了“准将阁下”！
回想起前几天被抓的那个场面……“准将”雷厉风行的手段，马斯抖了一下，缩了缩身子，想削减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人“准将大人”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却一抬手，又让人冲上来把他给压住了！
马斯吓得哇哇大叫！
“不是都谈妥了吗？为什么还要抓我？！”他转头看着林恒，恼怒地吼出声，“让他们离开，放开我！不放了我，就别想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肖这才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主动对着林恒敬了军礼。
“准将阁下，这人怎么处置？”
马斯盯着肖，巨大的冲击让他整个人傻在原地，也不挣扎了，愣愣的问：“准、准将？”
林恒还真没仔细想过怎么处置这个马斯，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雷蒙德……既然是二皇子，这种政治权谋肯定比他还懂得多！
雷蒙德见林恒看他，知道自己被依赖，心里不免有些高兴！他也不避讳其他人，直接帮着出了主意。
“军职肯定是要革除的，命倒是可以留着，人压着，看他们家族的人愿意拿什么来赎……如果家族不放弃这个人的话，那就更要尽可能的连坐到他们家族身上，或是直接清查，最好能把整个家族都拔了。
到最后要是家族还坚持把人救回去，之后是不是把人再赶出门这种，家主还算有些脑子，放着不管就行了……如果是直接选择跟人质切割的家族，就必须重点料理了！
谁知道他们能养出什么样的下一代？让这种家族在帝国坐大，我们怕是都要睡不着觉了。”
林恒点点头，让肖继续把人关着。
“这个马斯的瓦伦家族，就算掏空了老底，怕是塞牙缝都不够……不过，既然能得到这么好的资源，瓦伦家肯定还是有些关系的……联邦家族之间的事丢给蕾雅处理就行，她肯定能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肖让人把马斯带下去，又回过头问林恒：“研究基地的人也要一起审吗？”
“我去看看。他们恐怕也不知道别的哪个基地培育出了虫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一下，反正不用花多少时间……带路吧。”
＊
活体虫族研究虽然不曾明令禁止，但也不是能放在台面上的事，如果只是为了研究虫族，用史料或是虫族化石来进行研究都是在容许范围内……参与研究的人员明知道实验在触碰禁忌的领域，还参与其中！
不管这些虫族研究基地的人有多优秀，都不可能再让他们担任研究职。
终身监禁或是直接死刑都有可能……在知道虫族会对人类造成极大危害的前提下，繁衍了一颗又一颗星球量的虫族……为了孵化牠们，不惜牺牲人类为数不多的资源……
他们的行为，已经将全人类置于危险之下！
不论有什么理由，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们的研究建立在陷全人类于险境的基础之上，就算他们最后能造福人类，那又如何？
在这之前，人类已经面临了本不需要遭受的危机！
——这场虫族大战中死亡的将士，都是为了满足他们这些研究员自以为是的虚荣而死的！
对于这些研究人员，林恒根本起不了一丁点好感。
林恒让肖把所有研究员带到同一个房间里，他跟雷蒙德先一步在里面等着，林恒也不废话，他说了几个关键词，运用向导精神力感知情绪的能力感应，把情绪跟他人不同的人全数记下，对应个别不同的类型再做进一步测试……
有的人是知道了卢克．瓦格纳的研究，为了不让自己的向导亲人成为实验体才进的研究基地，也有人是因为才能很高，被卢克胁迫才加入的……
当然，真心认为虫族研究是在造福人类！自己所做所为并没有错，具有历史意义，应该被授与奖章、青史留名……的那一类人，才是研究基地中占多数的一群人。
这些人，只是因为自己不是被研究对象才能这么想。
一但被压在实验手术台上人成了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维持现在的面孔。
林恒冷漠地笑着，这些人的情绪，噁心的让他反胃。
突然，雷蒙德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成功让林恒又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林恒诧异地回过头，怕雷蒙德是身体不舒服，担心地看着他。
雷蒙德的脑袋埋在林恒的后颈。
林恒被他橘红色的发丝搔的又痒又麻……全身一瞬间绷紧，嗓子差点就要发不出声音。
“味道太多，好臭……让我闻闻你……”
闷着声音，雷蒙德湿热的气息吐在林恒的脖颈，林恒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毛在一瞬间全部炸起！
林恒：？？？？！！！！
林恒有些艰难地把意识从雷蒙德的气息中剥离出来，努力开口：“你、你要不要……先、先出去？”
“……我这样就好，等你。”
林恒内心很崩溃！
这么多人盯着看呢！你这样让我怎么继续啊？！
本来也只是大致把人过滤一遍，真有什么可疑对象再进一步的审问，不是什么大事……却很考验向导的情感承受力、分析力、精准力。
林恒是不能肯定哪个向导值得信任，也是不清楚有哪个向导能保证完美达到他的要求……为了保证效率，他才干脆自己上场。
问话很快结束，这些研究员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清楚只有这个基地里的事……
至于别的基地的研究进度，他们虽然能知道一些……更深入的“是哪个基地的研究成果”、“其他基地的所在位置”之类的，他们是一问三不知。
卢克．瓦格纳，真真做到了滴水不漏。
看来，要想知道虫后究竟在哪颗星球上，还是得等蕾雅派出去的人传消息回来才能知道……
处理完这些，在这颗星球上要做的事也差不多了。
只要等肖把人培训好，留下一部分人替他管理这个基地，就能准备离开，前往剩下的两颗星球。
暗地里在星球上设置的虫族研究基地原本有很多。
第一批是在他们发现的第一时间，艾伦入侵研究院系统找出来的可疑地点，这些早在雷蒙德转告给雷恩的时候就处理完了！
剩下的这五颗漏网之鱼，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排除，是因为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容易惊醒虫族！
加上虫族成长会消耗巨大的能源，在星球上生活的人类，要完全没发现到星球上的矿产异常迅速地减少，是不可能的。
这五颗星球里，马斯辖下的N94、N95、N96三颗，本来就是边境贫瘠的星球，资源少得可怜。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排除在外，娜拉会重新把它们再纳入选项，是因为她在看帝国纪录时发现，运载到这里的资源太多，而且还有部分明明是私人购入，却用官方的管道避开检查……实在可疑！
剩下的两颗，却是人口非常多的商业星球了。
一颗专职物流中转的R39星球。有多批货物以物流的名义被送到这颗星球上，却没有继续送往其他地区……娜拉推测这些货物，极有可能是作为虫族的养料被送过来的。
剩下的最后一颗，是娱乐星球Y69。观光产业非常发达，本身资源极少，星球的主要收入是观光，娜拉之所以把这颗星球也列入考量，是因为……纪录上，异常大量的失踪人口……
上次虫族大战过后才林立的育幼院，发展至今，相比起一般家庭，育幼院的人数能占全联邦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无亲无故的人太多，只要研究院利用官方资料，谨慎挑选下手对象，就能让这么多的人消失得无声无息……接着，只要再压下媒体报导，自然没有人会发现这颗有名的旅游星球，竟然让这么多的人有去无回！
让林恒选，在蕾雅还没有消息的前提下，他会先去Y69。
一但虫族不受控制，肯定是Y69的伤亡更惨重，这只是理所当然的考虑。
林恒想着这些事的时候，雷蒙德一直静静地陪着他，没有出声。
林恒久久换个姿势不小心碰到了人，才发现他竟然把雷蒙德晾在一旁那么久了！
“抱歉！我想的太入神了……这阵子事情太多了，一时没有注意，我下次不会了！”林恒满脸歉疚。
雷蒙德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只要林恒活着就好，不管林恒想做什么……只要让他跟着就行。
要上战场，他做他战友；世界毁灭，他们一起面对。
雷蒙德托起林恒的手，弯腰，低头，亲吻他的指尖……再抬起眼，眉头微微皱起，是命令，又像恳求：
“无论你去哪，记得，让我陪着你。”
林恒脸一红，想起自己做过的事……
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从见到人到现在都还没好好补偿他……林恒捧着雷蒙德的脸，在他抿紧的唇上落下细密的吻。
是心疼，是怜惜，是爱恋，是承诺。
——我会的，我要跟你一起，走到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