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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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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莱诺提起重建精神联结的事时，林恒顺势答应了。
略过那些微妙的感觉不提，精神联结本就是为了让驾驶能如臂使指地操作机甲，超新型AI也只有跟驾驶进行精神联结，才能真正发挥最大的实力。
编号014的精神丝布满整台机甲，在与驾驶达成精神联结时，014的精神丝，此刻也像是莱诺自己的精神丝一般，此刻，无论是哪一个角落、哪一个细节，只要是机甲的一部分，莱诺都一清二楚。
反之，亦同。
林恒在精神联结的状态下，被动地对莱诺的一切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即便他心里是拒绝的！
林恒还真不知道，被哨兵向导讳莫如深的，每当有人提起就一脸暧昧的，传说中的“精神结合”，竟然会是这样！
没错，AI与驾驶的精神联结，正是向导与哨兵的“精神结合”！所以契合度才会是挑选驾驶的先决条件……而林恒现在跟莱诺进行的精神联结，换到哨兵向导身上，就是他们正在进行精神结合！
……林恒现在非常尴尬，他作为一个拥有人类记忆的现AI，正被精神联结所迫，无法控制自己，不停地、扫描着他驾驶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皮肤的肌理纹路！
莱诺的腿部、手臂、每一个指节、指腹上的薄茧、腹部分明的肌肉线条，以及……他原本的挺翘的鼻梁、长又卷的眼睫、浅色的薄唇、骄傲的神色，还有他蓬松的橘发，再加上那一双像湖水一样澄澈的碧绿色眼眸！
林恒之前看见的扁平外貌，只是伪装，这个莱诺……根本就是雷蒙德！他现在这张脸，是戴上了比林恒去佣兵团那时用的还要更高级的面具，所呈现出来的伪装！
而此刻，林恒经由精神联结感觉到的一切——全都属于雷蒙德！
意识到这一点，林恒不自在到，他整个AI的精神丝，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而莱诺，或者该说雷蒙德，却还在为他感受到的机甲各个细节，赞叹惊奇。
他说：“我从来不曾用这种角度观察一台机甲！太令人惊艳了！”
比起雷蒙德的感叹，林恒心中则是崩溃！
他从来不曾想过，他有一天，会这么细腻地观察一个男人的身体……更不用说那个男人还是雷蒙德！
这太、太……林恒纯白的精神丝，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这马甲还是暂时捂好吧，万一哪一天林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该怎么直视自己曾经的小伙伴哟！
想起约翰当初看到“莱诺”的奇怪表现，林恒现在才明白，他肯定那时就认出了这个“莱诺”就是雷蒙德……才会开口让林恒选“莱诺”当驾驶！
好在虽然其中略有波折，最后编号014的驾驶还是由雷蒙德担任。
林恒仔细一想，他的驾驶由雷蒙德来做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精神联结的对象是别的人……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坚持多久。
不过，也不知道雷蒙德特地做了伪装来联邦，是想做什么……？
雷蒙德终于欣赏完奇妙视角之下的机甲，他用精神跟林恒对话：“编号014，既然联结成功了，我们先来几场模拟赛练练手，免得明天被你拖累输给约翰那家伙！”
这欠揍的样子，还挺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雷蒙德给林恒的感觉。
林恒有些牙痒痒，他能理解雷蒙德不知道编号014就是自己，才用这么个态度对他……又不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林恒还是想念那个看着自己，偶尔会羞得满脸通红的雷蒙德……是说，看着他有什么好害羞的吗？
“大话倒是挺会说的！你看看自己，一副未成年的样子，还想打赢跟005磨合得很好的约翰？”林恒丝毫不客气地回他。
雷蒙德现在确实还未成年，也不知道他的驾驶证怎么弄到手的！
反正林恒只要注意捂紧马甲不掉就行了，况且雷蒙德一个人斗鸡一样，林恒不配合，不陪他吵嘴，说不定雷蒙德心里还不乐意！
林恒现在可是身披马甲，无所畏惧！
就见雷蒙德的面具，“莱诺”那张脸，被气得七窍生烟，说：“什么未成年，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莱诺那张脸，林恒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悄咪\\咪地用精神视角，偷\\窥雷蒙德面具底下的模样。
雷蒙德果然被气得满脸通红，但他的碧绿色的眼睛，却仿佛发着光，一脸神采奕奕，斗志高昂的样子！
林恒喜滋滋地偷\\窥，他这才愉快地赞美精神联结，并拒绝再看面具的“莱诺”脸第二次！
这种面具是能避免精神探查的，要不是与雷蒙德建立了精神联结，他还真猜不到这个人脸上带了个面具！也只有这种面具，才能躲过高级向导的精神探查。
“一个智能竟然还会反驳自己的主人？真是质量不过关！”莱诺鄙视地说着，林恒却知道，这是雷蒙德对自己这个“AI”产生了好奇。
“还行吧。”
可林恒并不是真的AI。
他顿时失了跟雷蒙德斗嘴的兴致，也不管雷蒙德怎么觉得奇怪，林恒只顺从地执行他的一切要求……看着雷蒙德表露出对AI越来越多的赞叹，林恒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林恒自己清楚AI背后是他自己，雷蒙德却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联邦新出品的高级人工智能，他看他的眼光，或是他对他的兴趣，只是源自于一个机甲师对新科技的热情……
林恒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不希望雷蒙德继续喜欢，作为“编号014”的他，他想让雷蒙德清楚——现在与他进行精神联结的那个人工智能，就是他“林恒”本人！
林恒脑子一热，忘了在精神联结的羞耻之下，他做的捂紧马甲的决定，忘了雷蒙德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林恒面前掉了马甲！
他突兀地开口——
“……林恒。”说出口的那一刻，林恒以为自己终于疯了。
“什么？”
雷蒙德皱紧眉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会从一个AI那里听到“林恒”的名字？
然而在精神联结的状态下，讯息的传达并不是依靠声音，而是精神传递……精神丝的相互连接，能把大脑中的讯息，最准确、最迅速地传达给另一个人，雷蒙德不可能听错。
“我叫林恒。”林恒缓慢又清晰地重复。
既然都说出口了，林恒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把所有事情都说了！说开之后，他还能向雷蒙德打听艾伦跟娜拉的消息，林恒虽然一直让自己不要心急，但他看见约翰跟雷蒙德相继出现，他心中问题的答案似乎唾手可得……都把答案放在他眼前了，还要他按捺不动，这真的太折磨人了！
在精神联结状态下，研究院的人没办法监听他们的对话，林恒想趁着用精神沟通的现在，跟雷蒙德坦白一切。
“闭嘴。”
“什么？”林恒愣了下。
“我说闭嘴——！”
雷蒙德恶狠狠地瞪向前方，林恒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此刻愤恨的模样，看见他如此抗拒，林恒突然有些难受……雷蒙德这是，不想听到他的消息吗？
即使如此，林恒还是着急地想跟他解释，雷蒙德这边，却立刻断开了精神联结，失去了精神通讯的绝对隐密性，驾驶舱内的一切谈话都被研究院记录着，林恒认命地闭上了嘴。
林恒也可以不管不顾地，用精神突破雷蒙德的精神屏障，契合度百分之百的人彼此之间，并不真正存在任何精神屏障，林恒可以直接入侵雷蒙德的精神域告诉他一切！
但林恒并没有这么做。
只要雷蒙德的给大脑设下的精神屏障没有对他开放，无论契合度多高，强行突破屏障，只会给雷蒙德带来不必要的精神损伤。
……只是继续用AI的身份活着罢了，远没有哨兵的精神稳定重要……万一这次伤害给雷蒙德留下狂躁症的隐患，林恒是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林恒看着雷蒙德直接出了驾驶舱，从舱口往地面一跃，平静地向研究员汇报完精神联结时的感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雷蒙德单方面对林恒开始了冷战。
这之后，两人再也没有沟通，机甲的一切操作都由雷蒙德独自一人完成……雷蒙德刻意完成得比两人之前沟通时还要优秀，驾驶与AI没有共同作战这件事，并没有让任何研究员发现。
他们就这样在最糟糕的状态下，迎来了与约翰的练习战。
编号005一看见林恒他们，立刻就传了条讯息给林恒。
“你们不是已经精神联结过了吗？”
“是联结过了……”
“那现在练习赛都快要开始了，你们怎么还不精神联结？瞧不起我们啊？以为没有精神联结打得赢我跟约翰吗？”编号005气冲冲地问。
“哪能啊！是……跟驾驶吵架了……”林恒回答得有些迟疑，不是他不愿意跟编号005说这事，而是……
“啊？怎么吵起来的啊？他对你不好吗？你也别惯着他啊！让他们当驾驶是荣幸，还真以为我们014没人要啊！不打了不打了！你把那个莱诺踢出驾驶舱！”
“……”林恒觉得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这对话，怎么就那么像是……他跟男友吵架了，找005求安慰呢？
“别沉默！那天那个男军人你不是也挺满意的吗？把莱诺换掉让他当你的驾驶吧！我让约翰帮你揍那个得寸进尺的家伙一顿！”
“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恒伸出尔康手，却唤不回急急让约翰亲自下场揍人的编号005……
于是，林恒跟编号005的私\\密通讯，又再次加入了她的驾驶约翰，成了三方通讯。
“出了什么事？005怎么让我帮你揍莱诺？”约翰不理在一旁气得跳脚的005，直接找上014问个明白。
“呃，没出什么事，不用揍他的。”
林恒的尴尬病都要犯了……如果他还有四肢，肯定可以亲身演绎一下“手足无措”这四个字。
“什么没什么事？就算是百分百契合，我们超新型AI也没有让人嫌弃的道理！我们可是联邦最强最优秀最聪明，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全人类都不出五个的’超新型AI’！联邦的人口总数多少人啊？还真以为我们非他莱诺来当014的驾驶不可吗？做梦！这个驾驶必须列入我们超新型AI的黑名单里！”
约翰无语地看着编号005说完，没打断她表演，也没有理会她，他直接跟014说：“需要我帮忙说一声。”
通话切断前，林恒还仿佛听见005气呼呼地骂约翰，约翰无奈地对她说：“人家小俩口的事，你在旁边瞎起什么哄呢？”
这下林恒的尴尬病，持续到雷蒙德进了驾驶舱，也缓不了了。
林恒看见莱诺冷漠的脸，虽不明所以，依然尴尬得要命，他异常积极主动地，在雷蒙德开口前，把驾驶机甲的准备全都完成了。
雷蒙德怪异地看了反常的编号014一眼，没说话，坐在椅子上，直接伸手准备开始键盘操作，这按键上面也布满了林恒的精神丝，雷蒙德的手放到键钮上。
林恒感觉那手就像在触摸自己一样！
他忍不住精神丝一抖，就把键盘上的精神丝都给抽了回来！
雷蒙德看键盘的精神连接莫名奇妙地断开了，想也知道是编号014搞的鬼，他额角一抽，压着嗓子低吼：“你搞什么？！”
练习赛此时已经开始，约翰看他们没有动作，也没多想，操作着机甲，提着刀就冲上来。
林恒吓得一滚，成功躲过这一刀，雷蒙德在翻滚的驾驶舱里，气急败坏地让编号014快点把精神丝接上！
林恒注意着约翰的动作，一边闪避他的攻击，一边把精神丝重新延伸，重新布满整个键盘……
林恒刚闪过约翰的一个跃砍，约翰也不等落地，直接把刀锋转向，扭过腰，对着林恒就是一个横砍，林恒急急地下腰闪过！
林恒此时没注意到，键盘早已成功与他建立连结，林恒释放的精神丝就这么溢出了键盘之外……突地一阵酥\\麻，林恒惊讶地分神看向驾驶舱内，他多放出的精神丝就这么被雷蒙德一把抓\\住！
雷蒙德主动引导着编号014的精神丝，与之建立了精神联结！
林恒还怔愣着，就见雷蒙德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说：“看在你这么可怜兮兮地，求我重新跟你建立精神联结的份上……唉，谁叫我是你的主人呢？”
这、这人不是有病吧？他什么时候可怜兮兮的了？他又什么时候求他跟他精神联结了？还、还说是谁的主人呢？中二病发作了？
“别太激动，冷静！你的精神丝怎么全变成粉色的了？”雷蒙德惊讶地出声。
林恒拒绝说话！他一直都很冷静！一直都是！他并没有因为什么劳什子精神联结重新建立而感到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我又来不及码隔壁坑了！我会补的！绝对会补！
别问我为啥子林恒这章这么秀逗！恋爱中的男孩！无法用理智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