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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文协会的神秘仪式 ...

  •   陆祈渊正对着画布参禅。

      今天雾霾太大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写不出来生。但作业必须交,所以现在不是考验画技的时候,拼的是想象力。

      他拿排刷支着下巴,根本感觉不到戳的疼,脑袋一边毫无节奏胡乱点着,一边把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昆仑方壶图过了一次。

      然后把刷子丢了,景都不在面前画个鬼。

      他正决定撂担子不干,旁边一姑娘忽然哇了一声,他扭头看去,姑娘再接再厉着发出了更高亢的哇。

      “哇,他看过来了!”

      那边有挺多姑娘,妇联大会一样聚作一堆,不知到说到什么可乐的都捂着嘴笑,一边还装模作样拿着画笔在纸上乱涂,时不时瞄偷他一眼。

      一扭头陆祈渊才发现自己方圆几米内围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女的,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使劲儿钻研,陆祈渊感觉自己跑博物馆了,呆玻璃里边陈列那种。

      不过平时在学校也没少见这阵仗,他看了眼就收回视线。那姑娘叫的他还以为雾霾散了一块儿呢。

      陆祈渊学的美术,众所周知艺术学院帅哥美人扎堆,而他,是院草,不仅如此大概也是默认校草,这草那草。

      他是个混血,外表既有欧美深邃清晰的轮廓又没有过于粗犷,结合了中国温润柔和的特色,就长相来说确实不错。

      他头发比较显眼,浅金色,个子还高,扎人堆里不管按颜色还是按身高都得先发现他。

      不过这些姑娘也没花痴到光因为一张脸就聚众围观,更多是名人效应——陆祈渊是个歌手,当红。

      他没签经纪公司,只偶尔自己在网上发表作品,但发了五年就火了五年,比绝大多数出道歌手都红。

      陆祈渊正衡量交白卷被骂一顿和不交卷被骂一顿哪个好些,一个姑娘忽然跑到跟前,捡起地上的板刷递给他:“陆、陆同学,你东西掉了。”

      他想了想没说那就是我丢的,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陆祈渊没签约不是因为没人找,曾经来过不少,只是他闲散惯了,不喜欢被人管,说直白些的话,就是懒。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适合混娱乐圈,比较慢热、不会说话更可怕不爱说话,也就只有尬聊算一级棒。

      陆祈渊低头把刷子放回桶里,余光一瞥,发现一个身影向他冲过来。

      “你画完了?”他向旁边让了让,问那人。

      梁肖啧啧两声:“这霾,吸一口都能乍出一斤面粉!怎么画!你画了?”

      “没,但要交的。”陆祈渊友善提醒。

      “我画完了!泼一纸墨水了事,”梁肖脸上除了骄傲放不下别的,“这才叫写生,你们整的那都是骗子。”

      陆祈渊静静盯他一阵,咯咯笑了:“英雄。”

      但是他绝不效仿。这是典型的一时英雄后天入土,下周就会有人会被虐到问自己为什么要被生出来。

      “你这笑的……每次都让我想揍你。”梁肖伸手拉他,“别打坐了,还能练出透视不成,走跟我去那边瞧瞧,好多人,不知道干啥,挤成浆糊了都。”

      陆祈渊看了眼空白画布,觉得面对面坐着他们都不开心,于是就起身走了,梁肖半路又叫了个朋友,一行三人绕一圈转去了山那头。

      梁肖说的没错,这边人确实不少,奇怪每人手里还都拿着望远镜,全朝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气氛特别严肃庄重,整齐划一的跟站军姿似的。

      “这干什么呢?”周懿海大概瞧了眼,“天文协会的神秘仪式?”

      陆祈渊瞥他:“没人大白天拿这种望远镜观察宇宙。”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在干什么,看上去很像□□集会。

      陆祈渊好奇地往前扒了扒,然后就在边上看到了山脚的体育馆。

      “他们在这儿看开幕式?”

      “好像是的。”梁肖冷静分析。

      今天是每一季都超级火爆的rapper选秀节目《狩猎》的开幕式,据说今年现场一票难求,门票开放十分钟就被抢光,如果买到,再一转手就能翻几番,卖个天价。

      能形成这种盛况不仅仅是节目的名气,更因为《狩猎》请来了容盛做开场嘉宾。

      容盛是谁?人称Rap怪物的实力歌手,嘻哈大神、业界标杆,身价数亿、国际巨星。

      任何夸奖的词往他身上放都没人觉得过分,总之就很厉害。

      不过此人近几年很少出席商业活动,差不多是太厉害了不愁钱了好无聊啊干脆半隐退吧的状态,粉丝想见他一眼都是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

      这次《狩猎》能请到他,拿头发丝儿想就知道不容易,所以谁都抢着去看上一眼。

      目前开幕式已经进行半小时,也就是说这些人至少这么久没挪地方,为了不被挡住还站得标直,剪个彩就是露天蜡像展。

      陆祈渊有点惊讶,他知道容盛很红没想到红成这样,谁都知道娱乐圈里新旧更替瞬息万变,多少人红极一时却又像昙花一现被其他莺莺燕燕埋没在花丛里,连阳光都照不到。

      而容盛半隐退这么久却依然处于流量巅峰,光站个台都快搞得万人空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办奥运呢。

      不过天气烂成这个鬼样,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啥?舞台上哪个是容盛,眼睛鼻子嘴还分不分的清?

      陆祈渊呆了会儿,觉得实在挤的不行打算闪人,梁肖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堆皱如厕纸的东西说:“咱们去看现场吧,我其实有票。”

      于是,三个偷溜的人踏上了下山的小路。

      梁肖被石头颠了一下,唱:“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刚才,他的提议受到了勤俭持家、不忍浪费的周懿海强烈赞同,陆祈渊投了中立票,二对一,他们出发了。

      走了半响,陆祈渊发现不太对劲:“我觉得,这条路似乎并不通往体育馆。”

      梁肖啧啧两声:“你十分钟前咋不说?”

      陆祈渊不跟他分辨,又走了几步打算看个风水断个路,眼睛一晃瞧见一辆车从远处驶来。

      他记忆力不错,觉得这车牌号很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

      “等等,”陆祈渊抬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车应该是容盛的。”

      话还没说完,他猛一下被旁边两人架起,一路拖到灌木丛后面蹲下,动作之迅猛犹如拖一具死尸。

      “你们干什么……上厕所?”陆祈渊挑眉睨着两人。

      “嘘——”梁肖把食指放到嘴上,“藏好。”

      陆祈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是做贼,人开车一秒就过去了,有什么好藏的?

      于是下一刻,车停了。

      “……”陆祈渊缓缓点了点头。

      “卧槽卧槽……”梁肖紧紧抱住自己,像要被轻薄的少女。

      既然已经藏了,陆祈渊就没客气从缝隙暗中观察,荒山野岭忽然停车,绝对有蹊跷。

      后车窗缓缓降下,靠窗坐着一男人,正是容盛。

      他眼神扫过来,陆祈渊瞬间被旁边两人打了地鼠,脖子差点没折。

      “嘶——朋友,手劲儿控制一下。”

      “下车。”回应他的是容盛,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语气很冷,表情倒还平静,

      “容哥……”车里飘来另一个声音,唯唯诺诺像在撒娇。

      陆祈渊挑起眉,以为怎么着车里也应该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吧,没想到是个男的,还在撒娇?

      他眨眨眼睛,考虑要不要拿出手机拍个视频,不干什么,就是,留个纪念。

      “别废话,”容盛打断那人,掏出烟开始点,“我只说两次。”

      这人虽然在赶别人走,但语气很平常,完全没听出来生气,不过就算这样另一个人也不敢跟他争辩。

      前座车门被拉开,一个少年走下来,他长相乖巧秀气,丧着脸站在路边,眼前的黑车一秒没留,嗖一下开走了。

      “好可怕呀。”梁肖说。

      “好可怜呐。”周懿海看着那少年。

      那人外表稚嫩可爱,只是现在脸色很差,下了车就低头站在路边,惹得周懿海快怜香惜玉了。

      “朋友,”梁肖郑重叮嘱陆祈渊,“以后万一见到容盛,请扭头就跑。要比……铁饼还跑得快。”

      铁饼是周懿海奶奶家的藏獒。

      陆祈渊随便哦了一声,“我们要这样呆到什么时候?”

      “等他走吧,落魄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得多难受啊。”

      陆祈渊笑他:“您可真体贴,要不要给你颁个热心市民奖?”

      说是这么说,陆祈渊没走,呆草丛里三人一起养蚊子。

      还好,他们没养多久,大约十分钟后另一个方向来了辆车,车上下来一高个儿口罩男,没说话直接上前拉那少年的手,后者不着痕迹地躲开,自己上了车。

      男子没有过多表示,很快两人一起离开。

      陆祈渊目送他们远去,又蹲了会儿,站起来推推墨镜:“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找他们谁问个路。”

      梁肖皱眉:“哥,你十分钟前咋不说?”

      陆祈渊拍拍身上的灰,转身往回溜达:“说了也没用,开场十五分钟后不再检票,我们下山的时候都已经进行半小时了。”

      其余二人顿时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冲他喊:“你那会儿咋不说!”

      陆祈渊回头很自然道:“我想散步。”

      梁肖指着他脸都气歪了:“老奸巨猾。”

      不过很快到了夜里,老奸巨猾就遭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陆祈渊决定明天搬出寝室,没别的原因,是他的耳膜要扛不住了。

      跟他一个寝室许岸的同志,上辈子应该属唢呐,众多周知,打起呼来下雨天都听不到打雷,平时好端端的青年,一到夜里,呼噜声似虎啸似秋风怒嚎,直卷你屋上三重茅。

      陆祈渊半梦半醒间梦见自己去了医院,医生问他:“耳膜穿孔,怎么弄的?”

      “被人嚎的。”

      “请他尽快来医院检查嗓子。”

      陆祈渊惊醒了。

      他回头盯着演奏到高潮正十分尽兴的室友,没忍住叫了声:“许岸?”

      “哼哼!”

      陆祈渊默了默,提着嗓子喊,“哇,同学,有人把你作业烧啦!”

      “啊啊啊!”许岸在梦里发出猪叫,就是不醒。

      顶上吊灯晃了三晃,陆祈渊选择放弃抵抗。

      “咚咚咚”寝室门响了,有人推门进来。

      梁肖进门指着瘫痪在床的人:“还号丧呢?隔两道门都听到了。”

      陆祈渊无奈地笑笑。

      梁肖左右看看把门反锁,跳到许岸床上使劲儿晃他:“傻逼你媳妇跟人跑了!人长得又帅又有钱!学学学学习还比你好!你再睡人二胎都出来了,还不赶紧起来惩奸除恶、重整雄风!”

      “我擦!”许岸可能是在梦里都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蹬腿准确踹到梁肖裆上,连人带铺盖给掀翻在地。

      嘭通两声,许岸在睡梦中拿到一血。动静之大陆祈渊从床上弹起来。

      “你……大爷……”梁肖声如便秘,在地上缩成一团打滚,“要是法律不管,爷爷打死你孙子。”

      陆祈渊想安慰两句,但开不了口,就很慈祥地盯着他。

      一分钟过去梁肖还在地上叫唤,伴随着许岸的呼声,两人此起彼伏奏了一首交响。

      他们又研究了会儿,许岸睡得深不能真把他怎么着,只能聚到阳台去上开会,商量明天该怎么收拾他。

      “断了道祖的香火。”梁肖呲牙咧嘴。

      “大哥,这并不能对那家伙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陆祈渊却觉得不错:“这是一波精神攻击。”

      他觉得很好很可行,现在就可以动手,估摸着许岸应该能收到道祖托梦,从内部击溃敌人。

      陆祈渊正打算去对道祖大不敬,身后阳台门开了,许岸顶着一头鸡窝迷茫地站在那儿,眼角还残留着几颗眼屎。

      “几位爷修仙呢,大半夜不睡?”

      陆祈渊冷静问他:“你怎么醒了?”

      “撒尿,我膀胱要炸了。”

      梁肖啥话没说抄起阳台上的鞋垫,照着他脑袋就是一顿打:“膀胱膀胱!让你膀胱、让你膀胱!”

      “疯狗症犯了!我打妖妖灵了啊!”许岸被打的鼠窜,瞌睡一下就醒了,膀胱也不涨了,浑身利索。

      梁肖出完恶气,丢下鞋垫跟周懿海奔回自己寝室,急急忙忙上床盖被子养觉。

      临走撂下一句:“我们没睡你就别躺下!不然明天弄死你。”

      陆祈渊冲许岸点头:“我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许岸呆呆起身,站在鸿钧像前跟道祖神交很久。

      陆祈渊躺下的时候定了个闹钟,明天周六天气晴朗,是个搬家的好日子。

  • 作者有话要说:  萌新第一本,喜欢就收一下吧~啾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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