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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逝 ...

  •   坐在杰克逊最高的桅杆上,海风轻拂,却吹不散千阳心中愈发沉重的不安。
      妈妈离开已经两个月了。
      隔着衣服握住妈妈留下的玉佩,再一次回忆妈妈离开前说的话,千阳忽然意识到这不安的由来。
      “大周是火的后裔,我们体内的火焰,继承自死去的先祖,也将在我们死去后留给后代,父子相传,母女相继,永世不息。”
      “前日里我失控烧毁敌船,身体内突然暴涨的火焰,是从刚死去的直系亲属那继承来的。”
      “你的外祖母,我的母亲,前日去世了。”
      “为人子女,不能尽孝于跟前,只能回去奔丧。”
      “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妈妈就会回来。”
      “小莎尔要记得想妈妈,不过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血管里日渐灼热的火焰,在不明地躁动,这种不正常的力量增长只有一种来源——
      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
      火焰在躁动,想要喷发,要沸腾。千阳努力压制着,一遍遍嘱咐自己——
      不能失控,不能失控,脚下是最爱的亲人,是看着我长大的杰克逊号。
      “莎拉——”
      “莎拉——”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红色的视野里有舰队驶来,似乎有炮火响起。
      千阳费力撑起身体,向前迈出了一步,却没有掉落下去,却是被火焰托起,稳稳地悬浮在空中。
      一步。两步。三步。
      火焰在周身翻腾,愈燃愈烈。
      八步。九步。
      第九步落下,如巨石砸入水中,火花飞溅,终于压抑不住的火焰向四周激荡炸开,铺天盖地,海面为之沸腾,如浩劫将临,唯有脚下百米之内安稳如初。
      只一瞬,力量消散,千阳忽失重掉落,余光之中见到未燃尽的船只的残骸,和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乎还听到落水的呼救和受伤的哀嚎。
      飞速掉落,迎接千阳的不是冰冷的海水或坚硬的甲板,而是熟悉而有力的怀抱。
      “莎拉!”
      在这温暖中千阳终于落下泪来——
      “妈妈,去世了!”
      那个总是亲昵地叫自己莎尔,喜欢把自己调戏到脸红,常常错加了盐喂自己喝咸牛奶,飞上天玩却不小心把自己丢下大海,那个最爱最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不在了呢?明明好好地活了八百岁,在这异世不长不老,不死不灭,离开前还兴致高昂调笑说要再活五百年的妈妈,为什么就突然去世了呢?
      昏迷之中紧紧握着挂在胸前的玉佩,正面依照惯例刻着大周,反面刻着金文的阳字。
      “虽然你用了莎拉做名字,我私心还是希望你有一个千氏的名字记入族谱,这本是你出生前我想好的,与莎拉一样,都是骄阳的意思——愿你的一生,如骄阳一般灿烂!”
      终于被这个世界完全地接纳,千阳这个名字也被认可,只因为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与妈妈相连的命运之线,已经被无情地剪断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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