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的id炫酷霸拽》徵兮

84、第十六章

　　拍着纤尘不染的袈裟，纪歌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缓解了一番酸痛，便是从榣木底下站了起来。

　　再回到榣山时，非常惋惜的，先前提供给纪歌消息的若木树灵已在洪流侵蚀之下失去了生机，他取了一段若木枝条与尚存生机的树种放入了包裹内，与太子长琴一起诚心地对着若木一拜。

　　“可现在，却也是没了其余魂魄的下落。”纪歌有些烦躁道，拿手去掰了掰看似坚硬的榣木的一根枝条，没想到却是轻而易举将那细幼的嫩枝给掰了下来。

　　他赶忙做贼心虚地拍了拍手将嫩枝藏了起来，后知后觉才想到，眼下的情形在太子长琴那儿是完全无所遁形的。

　　隐隐约约的轻笑似乎很难令人听见，太子长琴状若无事发生，安慰他道：要是真的寻不到，也别强求吧，你不是曾说人生种种，皆循一个缘字么？

　　“就没有办法能让附近的魂魄听见我们的声音吗？”此时纪歌真是万分怀念曾经所拥有的世界频道，世界频道上喊一声是人是鬼全能看见，还有点卡永远不嫌多的复读机们，分分钟一个乡下鬼服都能给你复制成人口大服。

　　可他一早就问过太子长琴，世界频道什么的，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太子长琴要是有实体想必现在也在摇头：据我所知，要让天下生灵同时听见需要天地昭告，即使是三皇联合起来的力量或许还都有所欠缺，能做到此事的大概只有祖神盘古、以及烛龙吧。

　　“那我，也要尽人事。”纪歌忽而倔强说，如果按他完成每个世界的任务的热情度以10来计的话，那他对于这件事情上的执着就能到100，“何况下一句的听天命，要是忽然就靠谱了呢。”

　　行。太子长琴语气里似乎显得非常纵容，他从容不迫道：你不妨还是先想想，如何收集达成这边的江湖声望值？头·秃大师？

　　听着纪歌羞耻得都没了声音，太子长琴愉悦地想，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句话在他这儿可是褒义的，谁能想到，大师这份掩饰得滴水不漏的外表之下，内里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何况现在知道的只有他一人。

　　虽然不明白这份心情是为何，但既然能带给他如此愉悦的感觉......

　　大抵，是个好事吧。

　　*

　　太子长琴：前方有细小天缝，最好还是绕行。

　　太子长琴：感受到有神力在向这个方向过来了，绿色的话......是友好的意思吧？

　　太子长琴：咦，确认目标是神农尊上，神农尊上是三皇中最好说话的一位，从来也不会提出为难人的要求的。

　　“长琴？”纪歌眼看着远处视野范围内的确有神力强盛的神正在向着自己的方向踱步而来是不假，他斟酌了一下语气，“我一直以为除却我们私人身份上的闲聊之外，原来作为系统......你还能够自主透露那么多信息？”

　　所以当年那个，仿佛把聊天频道次数全部刷完了的自闭系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长琴大方说：我现在依附于你，若不再出力帮些忙，又怎么说得过去？

　　“你完全不用这样想。”纪歌忙说，以为他是有了心理压力，半开玩笑半打趣，“反正凑合着我们也是难兄难弟，前三个世界没有你这样贴心的导航帮助我不也过来了么。”

　　太子长琴想了想问：所以之前，你从未与别人提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纪歌眨了眨眼，眼见人皇神农快走到自己面前了，走路便渐渐慢了下来，低声道：“可以提，但没必要。”

　　这样虽有遗憾，但也没有必要让人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以后相处的日子全变成掰着手指头过的倒计时。

　　太子长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他也看见神农尊上笑眯眯已经与纪歌打了招呼，出于对三皇的敬畏，他还是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人皇神农长得高大，要是拿天皇伏羲与他相比都能显得清秀得多。神农的额边挂着牛角制成的装饰，常青的绿叶是纪歌到现在为止能在这片天地大劫中见过最富含生机的东西，仿佛只需摘下一片，落于地面就能生出一片林地。

　　“你就是先前在云顶天宫中询问太子长琴下落的，从西方来的客人吧？”神农直白说道，现在三界如此情况倒也让他们没有功夫寒暄，“榣山一行，你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多谢尊上还记得此事。”纪歌斟酌再三，想来他初见的神态要是说谎也瞒不过人皇，“心愿已了，现下小僧只想以天下苍生之事为己任。”

　　他尽量说得模糊，而他的心愿是如何了的，就看听者的脑补吧。

　　神农摆了摆手，眼望见天边无数裂缝时，还是可见地发着愁，“你有这份心很好，要是想出一份力，便去流月城炼制五彩石——那是如今已知的唯一能够弥补天缝的材料。”

　　“五彩石？”纪歌一顿，很容易就想到了躺在他背包里的那五块显示为橙色物品的甘霖奖励。

　　神农显然为补天一事操碎了心，絮絮叨叨地念着：“五彩石一直不够用，用神力炼化的石头都小的很，可天上最大的那一道裂缝最少也要——”

　　纪歌将包里那五块拳头大的六级五彩石拿了出来，“这几块够不够大！”

　　“......”神农将五彩石接了过去，仔仔细细在眼前翻来覆去查看了一番，半晌后问纪歌：“你们西方——都是这样富有的吗？改日我定去拜访，感谢今日出手援助！”

　　“这些够了吗？”纪歌瞥了眼仓库内两百一组挖宝挖出来的还没开的壹级贰级五彩石，郑重问神农。

　　神农见他一副自己说不够还能再掏出一点大宝贝的样子不禁也方了：“修、修补最大的那几道缝隙是肯定够了......就是维持流月城的悬浮与灵力流通还需碎一些的五彩石作为动力......”

　　见纪歌作势要掏，神农马上加快语速挥了挥手：“剩下的五彩石的炼制有城内的仙神在肯定够了——客人不如随我进流月城，共商补天大计？”

　　纪歌欣然道：“好。”

　　神农矜持想，西方来的僧人到底并非神州本土人，要是事事有求与他，那因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见纪歌点头，便也舒了一口气，慷慨解囊相助的僧人没有提出任何回报，也没有见到任何自傲的神色，让人皇都不禁更加高看了纪歌几分。

　　太子长琴：侠士当前江湖声望值7635/10000，请再接再励！

　　太子长琴：一块五彩石几乎是加了1000的点数......我犯下的罪孽需要你来偿还，我实在不知到该如何报答——

　　此时纪歌正跟在神农身后走，不便说话于是只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自从太子长琴系统2.0版上市之后他便控制不好在心中与他交流了，索性平时都是开口与太子长琴交流，但此时就显得更加不好控制了。

　　神农见他摇头，顺着纪歌的视线望去，泱泱洪水之下几乎没有生灵存在，便也叹惋道：“这实在是一场灾劫——虽然可惜了祝融家的乐神，可这天地到底需要一个交代。”

　　他知道纪歌与太子长琴私交很好，于是诚恳安慰了几句，“仙人的神魂到底是与凡人不同的，何况太子长琴还是由女娲亲自牵引的命魂，常人轮回转世还需在轮回之井搏出一个来世，自然转世对于他而言却没有难度。”

　　纪歌忍了几番，到底是还对那天道批语非常在意：“可落凡后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这是否实在——”

　　对于太子长琴来说，太过残忍了呢？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人皇意外地一怔：“命运——是很玄妙的事。”

　　“天道并非事事完善，它不是定死了轨迹。大道五十遁去其一，便说明任何事都是有其变数的。”

　　“或许吧，”纪歌听神农这样说，话语中并无敷衍的意思，渐渐地也沉静了下来。

　　“佛也说，我们在此世争渡是为了来世的自由，要是命运将一切定死，那我们的争渡又有何意义。”

　　神农一挑眉，面含一目了然的赞赏与向往之色：“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更想前往西方拜访了！”

　　“您要是想去，我还得先替世尊说一句蓬荜生辉不是！”

　　说笑间，他们便是到了西北天际悬浮着的流月城中。

　　流月城是人皇神农在西北天缝处，以神树矩木为基而建造起来的一座城。硕大而富含生机的树木比起纪歌见过的榣木还要高大，虽然不及建木，但也是天地之间的一棵神木了。

　　神农以神力在流月城开出一条通向某洞天的道路，仙神便是以此处前往洞天采集五色石矿，后再在城内提纯制成真正的五彩石交由女娲弥补天缝。

　　步入流月城，纪歌却是见得路上除了往来繁忙的仙神之外，居然还有人类居住在此处，他们大多容貌俊美，更是各个身怀不菲灵力。

　　神农见纪歌对居住在流月城内的人类感到好奇，便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先一步为他娓娓道来：“这些人是隶属烈山部族，从古至今追随于我，天地量劫初至时，我便感应到了他们祈求——这些小家伙们，竟是向我祈求请命，希望能来这流月城相助补天一事。”

　　烈山部族人见神农路过，连忙个个鞠躬，将手抚在心口，恭恭敬敬地行下神农之礼，人皇看着他们个个心中也甚是欢喜，细细问了几句流月城内居住的琐事后，才在烈山部族人满怀敬仰的目光中微笑离开。

　　纪歌站在一处高台，向下俯视眺望，疑惑道：“小僧见这城中并无耕地，他们又如何顾得上每日的三餐饮食？”

　　“你关心的东西倒是像极了人族！”神农颇感意外地说了一句，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说：“无事，我怎么会亏待了他们，自烈山部驻入流月城后我便将一滴神血注入了矩木之内，神血逸散的生命之力就足够他们不饮不食而活。”

　　北疆严寒，能在此处生存下去本就因矩木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生机，如今再加入了一滴神农的精血，发散在天地之间的精气更是供应了整座城的人源源不断的精力。

　　纪歌心念一动，将先前收起了的若木的种子拿了出来：“就算不需要饮食，那用以装点的花草树木总要来一些的吧？小僧这里有一些榣山上取来的若木的种子，那棵若木已然有了树灵，只因天灾生机尽毁，小僧只得收了些它的种子，如今要是能种在流月城，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取，然而在眼神扫过背包时，却是顿住了。

　　纪歌的包裹里可不止有若木的树种......他那一颗黑漆漆的半魂莲的种子，到哪里去了？

　　半魂莲的性质诡异又凶险，此时他当然是不会拿出来要种在流月城的，纪歌本来是想等所有事结束后去海外寻一处无人孤岛将半魂莲种回去，便也不算有负那些半魂莲的意识。

　　他又在背包里翻了几遍免得是自己眼瞎看漏了，可是的确连半颗莲子的影儿都找不见了。

　　“榣山上的若木？”神农没有察觉到异样，笑着将种子接了过来，没有像纪歌想象的那样仔细检查，而是放在鼻下一闻，就笃定道：“气味甘洌、通体饱满，生机也不错。我见过若木红色的花朵甚是美丽，就是尝起来味道偏苦了。”

　　太子长琴：......神农尊上曾尝百草，原来还是真的品尝？

　　......真是一种别致的分辨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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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肝作业肝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说一句爱你们吧【笔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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