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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十八章 ...

  •   而这位备受瞩目的准太子回到了杨国之后,动荡无数的杨国却又出了事儿。

      李非殊回国后,选无可选的杨国国君只能选立他为太子。而册立太子的庆典过去三日之后,国殇,太子继位,成为了新的杨国国君。

      杨国的动荡令天下哗然,各国的探子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就为了传递这一个消息回国,得知消息的国君与政客无不对新任杨王忌惮非常,惊惧他的手段之狠厉。

      再而后的结果却是让姜王和纪歌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杨国竟然是在新王才登基的时刻大兴兵役,并在赵国支援尚未明确的情况下派出了所有的兵力,决心攻打姜国。

      “最新的剧本据说是杨国那新王对咱们杀了他的前任太子王兄感到非常痛心疾首,他老子也是被咱们攻心气死的,于是要发兵讨回一个公道。”

      “真的是胡闹......”

      纪歌剥着一瓤橘子,吃着觉着酸便一抛扔到了龙阳手里,“哦对了,先不说他那太子兄弟若是不死他如何称王......嘿,也不想想若是我真的想杀他家太子,我那么费力把人带回王都干啥?”

      城门之上风景靓丽,是难得一见的落日之景,只是今日值守城墙的守卫们觉得时间就从来没这么难熬过,一位将军一位太子的声音由风将它们带至远方,混混沌沌也不知到底去了哪里。

      龙阳也嫌弃那被纪歌吃了一瓤的橘子,又不好失手扔去楼下,于是只能拿在手里,“等这次回来,父王......好像有意要给龙葵择婿。”

      “喂喂这个剧本听着有点耳熟啊,”纪歌掏了掏耳朵瞪大了眼睛,“虽然这个年代重婚貌似不犯法......你别是想让你妹妹嫁给我?!”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还想龙葵嫁给你?”龙阳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仿佛被某种粉色心法电过,瞧上去精神极了。

      “不是就好——那你和我说这个干嘛?”纪歌恢复到了笑嘻嘻的神色,好奇问,“帮你掌个眼,考查一下未来的妹夫?”

      “恩。”龙阳居然没有否认,还真就打着这个主意。

      “我穿的是挺红的,可我好像不是媒婆吧?哎——最近事儿那么多,等战事平定了在考虑这事儿?”

      杨国再次进犯姜国边境,虽然这次因赵国未选择帮助杨国,所以齐国也是按兵不动,但是姜国上至将军下至小兵还真就没有一个带怕的。

      就好似现在,姜王有意磨练龙阳,便是特意划分给了龙阳军权,并把他和纪歌分了开来好让他能获得锻炼自身领兵打仗的能力么。

      “我们即将兵分两路,你那儿会是主战场,我的任务可是在给你打牵制战。”纪歌说得有几分不满,但神采依旧飞扬,“我堂堂踏马将军成了给你掠阵牵制的先锋官,所以这场仗,你可要给我漂漂亮亮的赢下来。”

      “我怎么会输与你!”龙阳飞快反驳,右手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垂落身侧。

      他是真的不想输与纪歌的,可是每每看见纪歌在风中攀附红色旌旗飘扬落至阵前的那一刻,漫天红叶在云端渐隐,他就会觉得纪歌生来便是该如同烈焰般地活在他生命中的每一秒。

      龙阳怕自己燃不起来,或是燃起来而无法同他一样的炽烈。

      *

      纪歌说的兵分两路还就是正儿八经的兵分两路,齐王拖拖拉拉没有发兵造成的兵线短缩的空白需要他去补上,他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替龙阳压住杨国拥有的兵力,虚虚实实从而影响正面战场。

      毕竟龙阳所在的,与姜国接壤的几州是杨国绝对的核心州府,是天然的粮仓,杨国即使再如何兵败如山倒也不可能放弃那些平原州府,而纪歌这边的城池虽然也是一州重要的府城,但丢了便丢了,量纪歌带上所有的兄弟也是不敢长驱直入杨国腹地的。

      说着他不会帮龙阳,纪歌还是只带了一个营的天策军与六当家,其他的兄弟们则都听二当家的话,作为龙阳手里的底牌安安静静留在了另一个战场。

      秋风肃杀,大雁南飞,一年多事时至今日让纪歌忽然就生出了一股困倦的睡意。他虽然是作为攻城一方的将领,但纪歌依旧按照惯例来到了军阵的最前方,同六当家并辔而立。

      “您老是这样,所有将军都和您一样,还要我这个先锋官做什么?”

      或许都没什么人知晓聚仙寨的六当家其实姓任,家中行二因此从前熟识的人都叫他二郎。

      如今的任二郎都会被将士们称呼上一句六将军,反而是他的兄长任大郎成了二将军,兄弟间偶尔聊起这些琐碎也会觉得好笑。

      任家兄弟没有背负什么深仇大恨或是其他说得出来的奇遇,他们是这个乱世中最普通的人家,父亲收召入伍后战死沙场,家里亲戚离散的离散,失联的失联,在二人的母亲病死之后两人便只有彼此,相依为命。

      他和大哥的箭术非常好,因此去山中打猎还能有些收获,不至于吃不饱饭。

      遇到纪歌以前,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未来某一天他们会成为将军,或许在两兄弟的梦里,能有个稳定的居所,组成两户互相扶持的家庭,已是所有年景佳节中两人期许祈祷的全部心愿了。

      风忽然就变得很凉,能让人清晰地听见刮过战袍、旌旗带来的细碎响声。纪歌抬头望向天际,哪里还有飞鸟经过?

      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四周静的可怕,而当对面城池护城河后的吊桥终于放下时,锣鼓轰天的震响终于告诉了他是什么不对劲。

      ——这哪里是什么牵制战会有的兵力,要说杨国将所有兵力全部放在了如此拥挤的一座城中纪歌也是会信的,他的手掌冰凉,但是从胸腔里鼓动起来的声响告诉了自己他的热血还尚未结霜。

      难道杨国的国君是真的失心疯到了如此地步?放弃平原的粮仓三州也要在这个地方歼灭他?不能吧?他还没有切T,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值?!

      “将军!”任二郎忽然猛地一拉缰绳,“末将愿为您断后,现在走说不定还来得及——”

      青年的脸上有的只是坚毅与冲天的战意,纪歌知道他现在只要一声令下青年便能领着全军竭力攻城,在军力如此不对等的情况下攻城的后果只有一个,他们一定会被对方源源不断从城中派出的士兵尽数斩杀。

      但同样的,杨国的军队也会暂时被堵在城门关口,若是纪歌要跑,谁也拦不住。

      “呵。”纪歌忽然下了马,赤兔在原地不安打转,一双透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徒步往前走了十来步的纪歌,嘶鸣一声似是要追赶。

      他忽然问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虽然纪歌背对着自己,任二郎自然清楚这是在问他:“长,长'枪。”

      “那你就不要侮辱它。”

      “也不要侮辱我。”

      “更不要侮辱你背后的,兄弟。”

      杨国的军阵从城中缓缓列出,大军压阵,望不到边际的队列充斥在了这片土地上,每走一步便是一声震颤,好似这片大地从未承受过如此数量级的对阵发出的悲鸣。

      沙土飘扬间,杨国的将军已然出现在了阵前。

      只是他看向纪歌的神情非常古怪,不像是在看一个即将交手的对手,或是受命必要击杀的目标。

      “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无论纪歌是怎么想的,这位将军在站定后便开始照例背诵自己该有的台词了,“归顺我国——主上让我给您带一句话,若是您还记得在齐国那日相惜的情分,主上一定会给予您不低于姜国给您的待遇。”

      “......交情?”纪歌干笑了几声,“什么交情?你是指我与他分别之后他便派人截杀我的交情?”

      “......而第二条路你也猜到了吧?如此兵力压制下你是不会有机会突围的,即使方才你抛弃三军单骑而走,山脚下我们也埋伏了从关外调回来的军队。”

      “要么死,要么降,无第三条路可走。”

      纪歌点头,杨国将军看见他是在笑,但莫名觉得心中一颤。

      “你来阵前是为何?”纪歌仿佛将先前的对话全然抛之脑后,一声口哨吹响,再等人回神他以至马上,“王对王是吗?你要战,那便战。”

      “既然你们国君愿意将整个江山拱手相让,不过一死,我又有何去不得?”

      赤兔的马蹄飞快,千里万里,无任何马匹再能追赶它的速度。

      没有杨国将军的命令,杨国的军队并不知道该如何动手,他们见纪歌策马而来,便是军阵后退为两位将军留下了足够的空地真刀真枪地拼杀。

      然而纪歌没有停,他的马蹄直直冲入了阵中,踹翻了一整列的盾墙后赤兔高高跃起,轻灵的身形它他带着纪歌重新突围而出,出击与撤退仿佛一秒思索的时间都用不着,纪歌无恙在军阵中走了一遭,来时如何,去时便如何。

      “围。”杨国将军平静下令,身边军士便终于动了起来,听从他的命令宛如铁桶一般在朝着纪歌靠拢,“以活捉为优先级,盾墙起。”

      这时纪歌还未动,任二郎却动了,随着他动的还有身后千千万万红衣银甲的将士们,他们没有听见任何的号令,但是知晓现下他们应该做什么,每个人都冲杀得甘之如饴。

      纪歌的枪尖下不会有人能再说得出第二句话,而杨国将士们收到的死命令也在那里,于是他们无论倒下了多少人也要补上这个缺口,将被围深入军阵的纪歌合围在这方寸之地。

      不知是谁第一刀砍在了赤兔的身上,汗血宝马身上流下了的血色的东西终于不再是汗水了,没等纪歌龙吟后接的战八方挥舞出,他的身子忽然向后一仰,人与马一同躺倒在地上,他有些力竭地打了几个滚,翻身又站了起来。

      “老六。”阵里阵外,纪歌感觉自己从人墙的缝隙中瞧见了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你——”

      “将军!”任二郎急急回应,人墙耸立,而后筑起的盾墙将他想要找的人掩埋了起来,他只听得一声长\'枪落地的声响,而后整个世界似乎都没了声音。

      杨国将军将被卸了武器与铠甲的纪歌抗起放在了自己的战马后面,头也不回一拎缰绳便要往城中走。

      “全军听我号令,剩下的人,全歼。”

      纪歌仰面躺在马上,颠簸与额头上缓缓流淌下的热流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他挣扎着想要从马上翻下来,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在一块儿了,动弹不得。

      任二郎回到马上后不知道自己中了有多少箭,他只知道意识已经逐渐离他远去。

      他颤颤巍巍地从肩头拔下了一支入肉不深的羽箭,取下他那张被纪歌夸赞过的硬弓,挽弓,搭箭,放弦。

      任二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放出过如此漂亮的一箭,白色的羽箭像是在三军阵中舞蹈翩跹,迈过了漫漫长远的距离,钻入了那人的红衣之中。

      纪歌没有闭眼,直到羽箭射入,杨国将军的战马被透过自己身躯的这只羽箭连带着射伤摔倒,他的眼一直是望着天边的。

      天色很美,无论是怎样的天其实都很美,放晴的天际线一望无垠,沉郁的天空云层虬扎,即使是阴雨绵绵雷鸣电闪,点缀在雨幕里一闪而过的电光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他的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泛黑,整个人似乎是摔落进了看不见底的悬崖。

      他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是在哪里了。

      系统:您已身受重伤。

      系统:是否选择原地复活Or回营地复活?

      纪歌:......咦?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好我是存稿箱君
    我真的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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