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的id炫酷霸拽》徵兮

168、第七章

　　化作人形的狼妖抖了抖身上唯一还保留着原状的金色竖耳，劈手夺过了传讯玉佩，夙玉也没生气，只比划了一个请用的手势后便后退了一步。

　　“哼，就算是昆仑仙山琼华仙门下来的道士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那些人类给耍得团团转？”

　　人形的狼妖一身矫健的肌肉不再像是原形那般一览无余，黑衣包裹反而显得他身材瘦削而修长，银灰色的碎短发干练，金色的眼瞳中除了嘲讽之余还有一抹浓浓的餍足。

　　或许他本性并不嗜杀，因而一开始并未怀有杀意的纪歌与夙玉也就没有成为他心中需要猎杀的对象，从而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转机。

　　但要是这队伍里有个玄霄估计两人都能把这整座城加上周边的旷野给搞得天翻地覆了吧，只是凭借传讯玉佩一下子两边的氛围都一肃，玄霄不会因他的口吻而被挑拨，但只是人妖对立的情形也不会给狼妖好脸色。

　　“妖物的承诺——呵，希望你能不负你所拥有貔貅血脉，遵守诺言。”

　　“本就是你们有求与我，何来什么承诺。”明知对方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神情，狼妖还是露出了一个十足挑衅的表情，与刚刚玩球的妖怪简直判若两妖。

　　纪歌见状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咱们不涉及什么承诺不承诺的，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现实点。我们明明是达成了交易，你要是帮我们说退了狼群，我就把这飞花镂月送给你。”

　　飞花镂月本来就是他买金发时送的冲销奇趣坐骑，一个天策快乐球能换一场任务顺顺利利进行下去，他倒也觉得不亏。

　　说起来，狼明明真就是犬科，这么喜欢玩球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他血脉里的一部分的貔貅血脉影响了他，而貔貅其实是猫科？

　　狼妖很显然眼睛一亮，又生怕被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喜好又强行做出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是看那玩意有点意思罢了——那头的道士，你且将传讯之物的声音放大，我自会让群狼暂退。”

　　玄霄蹙眉，但到底还是这样做了——毕竟在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之前，不知道那飞花镂月为何会让狼妖如此垂涎的他觉得这个方法听起来也不算太离谱。

　　除非他放弃守护城池本身而走入前方亲手杀退城外这些灵智尚未开启的妖物，但如若他这样做了，姑墨城不再设防城中百姓必会受到这些妖物的威胁，而玄霄更加厌恶自己被幕后之人当做刀来使。

　　传讯玉佩被玄霄重新施了法诀，而就在法诀生效后几乎同一时刻，飘忽不定的狼嚎声再次在夜空之中回响，然而这一次却是从城墙之上响起的。

　　城门外涌出的民兵听着这悠长而要比群狼合奏都还显气势的狼嚎，被哄骗出城的、本就不强的意志在瞬间如溃决的堤坝般倒塌，可他们等了半天不见妖物的血盆大口，那片灿金的光芒反倒是开始退却。

　　行令禁止，狼群本就以狼首的命令为最高的指令，攻城如此，现在的退去也是如此，在确定了姑墨城的局势稳定之后，玄霄才重新将玉佩的声音范围缩小至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既然交易已经达成，那么接下来的事，琼华下来的几个道士，还想要插手？”

　　玉佩一直被狼妖握着手中，就好像是捏着一线因果。

　　万事至此，便有因果在其中，妖物为人类深恶痛绝，而人类之于妖，也不过如此。

　　*

　　在群狼退去之后城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其中有害怕狼群还会再次攻城从而将希望寄托于火焰之上求得自身安稳的，也有不知晓内情、以为群狼是为他们而退去的愣头青的狂欢。站在城墙上静静跟随着玄霄、看见了最后玉佩碎裂成灵气枯竭的小块碎玉的传令兵在城主府受到了姑墨城主的接见，而后才在夜色中离开了这处宅邸。

　　他没有修行之人特有的夜间视物的能力，全凭记忆快步走在街头巷尾的幽暗道上而不至于迷路，这大致也显现了他们所做之事到底有多不能见人。

　　传令兵离去之后，姑墨城主一直端持着的惴惴不安、对妖物的畏惧神情终于好像是厌烦了一般在这只有他一人的房中松懈了下来，而换上的神色说不上比先前的神态要好看，但做回自我总之要比装出来骗人的表情显得自然的多。

　　即使是满怀恶意的窥视也是这样的。

　　玄霄夙玉纪歌三人在这场短暂又快速的试探结束后，回到城主府的神色那是一个比一个凝重，因此即使之前他们的确做出了扰乱了姑墨城主计划的事也没有让他多有怀疑，只是认为就算先前这些琼华来的仙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在这个与狼妖已成死仇的局面上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因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墨迹血红中带有一丝金光的符纸时也没有多加防备。

　　就这样被打开门睡眼惺忪的纪歌逮了个正着。

　　“......”姑墨城主好险才将手快速背了过去，神色切换那叫一个迅速，抬眼见纪歌擦了擦眼睛未见异样时，才镇定下来，仿佛真心实意地关心道：“这么晚了小仙长这是要去？”

　　“起夜啊。”纪歌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城主这样仙长仙长喊着我还真受不起，这世间还未有几人能成仙呢，是人总有五谷轮回，我起夜这件事很奇怪吗？”

　　姑墨城主：“......”MD好有道理啊。

　　只是这道理他都懂，换做从眼前这个琼华弟子的口中说出来，就这么想打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那小仙长您自便。”姑墨城主只能捏着鼻子这样说，自认倒霉准备等纪歌方便完之后再寻机会将手上的东西布置完。

　　“——哎，等一等。”

　　姑墨城主陪着笑，笑容显得越发干涩：“小仙长还有什么吩咐？”

　　纪歌摸着下巴眼带高深看着他，直到姑墨城主神情都有些挂不住，面上都显现了几分怀疑眼前这小子是溜着他玩时，纪歌忽而叹了口气：“果然，人在极力想要掩盖什么的时候，眼睛都该捐献给需要的人呢。”

　　“小仙长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姑墨城主青筋一跳，一边敷衍问，一边找起了撤退的后路。

　　“意思就是，这样明显放给你看的破绽都看不见，你还要这双眼睛做什么呀？”廊下为了方便都挂着油纸的灯笼，而城主府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出不起灯油钱，因此在城中灯火渐熄时，城主府中总是有几盏灯笼静静照亮着眼前的路的。

　　一身完整的灿黄校服穿在身上，白色勾着金线的外袍完备地穿戴整齐，腰间伶仃作响的首饰一个都没落下，在暖黄的烛火下泛着真金白银的、实名为有钱的亮光。

　　被这身行头晃了眼，等姑墨城主察觉到纪歌这大晚上起夜穿这样整齐根本不对劲，而身后又有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端庄的狼妖早已从院落的墙上一跃而下，端坐的姿势犹如狩猎的豹子而还要比其凶猛三分，若非他看着姑墨城主在纪歌手上吃瘪看得非常快乐，那一双利爪怕是早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了。

　　先前在城墙上看着城外成群的狼妖还能颐气指使不知真相的民兵出城应战，而一旦自身亲面狼妖首领的凶残，他早就被吓得忘了魂丢去了哪儿，“你、你怎么可能能够进来？！你要是进到这里，我的符——”

　　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夙玉也是一身整齐的琼华校服，一看就是早在为这一幕做准备，手里还拿着一张黄符，“要是你寻找的是这张警示符咒，不巧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已将它取了下来。”

　　安安静静总能歇一会儿的玄霄也是抱剑出现在了前院门前的石椅上，只是冷眼看着院中的发展不打算出手，也是截断了姑墨城主的最后一条去路。

　　而当利爪真正迫近咽喉，锋锐之下就是大动脉时，到底只是人类的姑墨城主骨气再硬也扛不住狼妖不管他死活的死亡威胁，控诉纪歌等人临阵反水反去了妖物阵营的话都没能说完，就乖乖地报出了狼妖想要知道的东西。

　　“它、它在主厅屏风后面的地下室，解开封印需我在场，否则，否则谁都别想靠近它！”

　　狼妖的竖瞳冷冷地盯了他半晌，在姑墨城主咬牙以为自己马上要掉快肉时他才挪开了爪子，“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不出意外的剧情，在看到城主府中的红名小点时纪歌大抵就明白了这是人家先招惹了狼妖，然后收拾不了残局了，于是就叫来了琼华修行之人给他擦屁股的故事。

　　沿着姑墨城主所说的路线过去，翻开地板上藏得严实的地下室的入口，又放了姑墨城主的血开启了地下室的封印，几人围观地下室中被牢牢封锁看管起来的小东西，一时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纪歌捅了捅狼妖的手臂，指着那只虚弱的小狗问道：“这是你儿子？”

　　“呸、什么时候和你说这是我儿子了？”狼妖斜睨他，不过看着纪歌也是帮他省了许多的麻烦，对他的恶劣态度就停留在了口头上。

　　听这话纪歌有点儿意外，狼妖又道：“这是我兄弟，前段时间才出生的，老爹老娘生了他往我这里一扔，要不然谁愿意管这么个弱小的东西。”

　　狼妖从来都是一族同居，而像他这样的家庭组成，其实挺令人意外的。

　　然而狼妖说着不愿意管他这个兄弟，做出来的事儿完完全全昭显出了他绝对是个弟控没跑的，面对如此虚弱的还被人类禁锢住的兄弟，狼妖小心翼翼将他抱在了怀中，还不忘嘲讽玄霄：“所以到底为何几位仙·长总是会觉得是我们妖族迫害人族？你们人族还真以为自己的肉是有多好吃了怎么地？”

　　夙玉退后一步不想掺和进这场无缘由的争论中，她的眼中尚还留着对狼妖口中之语的深思，看向他怀中的小狼妖的眼神显得格外慈祥。

　　而纪歌......纪歌张口就问狼妖：“咦？人肉不好吃吗？那你觉得自己吃过的肉里边儿什么最好吃？”

　　狼妖把这问当真了，深思熟虑了一番，郑重测评道：“那当然是鸡肉了，生的最好，嘎嘣脆，要是年头足一点儿炖煮出来的汤也不错。”

　　纪歌：“......喂喂喂，这个回答也不怎么友好啊。”

　　玄霄：“......”云天青出来挨打。

　　云天青：怎么又有我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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