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的id炫酷霸拽》徵兮

163、第二章

　　第二日一早，也是来宗门的铸剑处领取自己的佩剑的夙玉在走入这栋殿宇时，瞧见纪歌的蹲在一处炉火前的背影时也是愣了愣，不过她很快走上前去同他打了个招呼：“玄叶师弟来的好早。”

　　既然是宗门的练剑之所，这处殿宇连着后山的剑炉估计便是整个琼华最为嘈杂之所，炼器的声音不断交织响起，不过也不会令人心烦。

　　纪歌曾来过琼华也住了那么一段日子，这路当然是认得的，不过这缘由又不好让人知道，因此他只道：“幸而与我同住的师兄是执剑长老门下，全是师兄的功劳我才能比师姐早来了那么些功夫——要是我一个人可就说不准啦。”

　　夙玉点点头，两人一同往里面走，在得知了还需等待片刻才能有人来带领他们去挑选自己往后的佩剑时，她也便原地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闭目开始冥思。

　　耸了耸肩，纪歌掏出了一根糖葫芦慢慢啃着聊胜于无，昨夜一夜好眠的他自然没这个心情冥想入定。

　　说来也是让他颇感松了一口气，昨日直到半夜，本该住在那间房中的玄霁师兄也没有回来，因而不用和一个陌生人一见面就要躺一张床上的纪歌非常愉快地在琼华派供给两个弟子睡的大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还起的尤为准时，一点儿都没错过今日要做的事。

　　等待的时间中他也向其他同门委婉询问过了两人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是怎么回事，当他得到回复这是为了培养同门师兄弟/姐妹间的情谊时，纪歌想起玄霄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皮的云天青，默默给琼华这个不靠谱的默认规矩点了个赞。

　　等了没有多久，当来人的目标锁定了自己与夙玉时，纪歌瞧见了竟是年纪不小发根也染上白色的宗炼本人来接待的他们时，他回头瞧了眼夙玉，若有所思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想来他似乎听闻这位师姐根骨不凡，据说便是琼华双剑之一的望舒剑所需求的生辰极阴之人，那大概这位满怀期待想要取得佩剑的师姐今日或许可能就要失望了，不过想来那望舒剑可算得是二分之一的大橙武，夙玉师姐到最后还是赚了的吧？

　　就不知另外二分之一的大橙武会花落谁家，是玄霄还是云天青呢？

　　果然宗炼看了眼夙玉，心感欣慰之余，对待二人的态度更显前辈之风：“你们就是新入门的夙玉与玄叶？”

　　夙玉行晚辈礼，点头称是，纪歌还真觉得有些别扭，但想了想他这位老朋友面子总要给的，因而也是依样画葫芦恭敬行礼，换来宗炼的一番考量：“夙玉情况有异，留下来我亲自向你解释。至于玄叶你，去右手走廊第一个房间之中，其中剑器任你挑选其一。”

　　纪歌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两个武器位置，试探问：“弟子......能否挑选两件？”

　　宗炼下意识皱了皱眉，显然对他的提议感到不妥：“为何？每一柄剑器只是磨合到能够如臂指使就需要花去你们这些才入门的弟子一到两年的时间，琼华许多前辈更是一生只打磨一剑，方能达到人剑合一。”

　　听得宗炼是觉得自己太过贪妄？纪歌还想说他这要是能换号他早就开个阿胎上来当众演示一套什么叫做人剑合一，而现在他只得无奈摊手道：“弟子本就从小修习家传剑诀，需一轻一重双剑才能施展，虽入琼华门墙，但弟子并不想就此扔掉家传剑诀。”

　　如此说来，宗炼倒也能理解了一些，但也未松口：“那你也只能够先做取舍，是选择轻剑还是重剑，而想要再在宗门内获得一柄剑，除非你自己铸造，那就只能够待你积累足够的资源后再进行兑换。”

　　宗炼本以为他都这样说了对方总归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并选择一条路来走。然而纪歌想了想，竟然提出了另一个他意想不到的选择：“那能否将宗门免费附送的佩剑换做炼制材料？我自己开炉，为自己打造一对剑器也行。”

　　“你会铸剑？”宗炼脱口而出问，这才真正起了兴致，“你要这样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可想好了，就算最后铸成的是两根烧火棍，也是属于你的正式佩剑，无从更换了。”

　　这话说得纪歌都有点儿后怕，夙玉也犹豫劝道：“宗炼长老，这条件也......”

　　“觉得苛刻？”宗炼对夙玉这位内定了的望舒剑宿主当然好说话，抬头示意她去看看纪歌，“你的小师弟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且宽心。”

　　果然夙玉随着他的指示往过去，纪歌就已经从一堆材料里翻出了一块光滑内敛的材料，举到了宗炼长老的面前。

　　“宗炼长老，这块磷魄我能取来用吗？”

　　“可。”

　　“宗炼长老，那这块凛雪晶？”

　　“......可。”

　　“长老长老，我最后要选这两块青白玉！”

　　“......松开你的手，不就是两把武器么？自己去房间里拿！！！”

　　于是当玄霄听了掌门传令，而路过铸剑处来寻夙玉一同前往时，就见难得一见的宗炼长老气的跳脚跑在小师弟身后追，而那新入门的玄叶小师弟已是抱着一堆材料，碰地一声合上了一处剑炉的大门。

　　不过多时，剑炉的门才重新打开了。

　　一对切糕的新鲜出炉，不出意外为紫色珍奇品质的切糕对剑让宗炼大感意外之余，挥手倒也没再计较那两块珍贵的青白玉被纪歌偷渡过去打造成了自己的武器，他现在只是扯着纪歌的衣摆不让人走而已，“你和我去太清那里说，转到我的门下，这铸剑台未来什么材料不是你的？”

　　纪歌听着这全然是骗小孩的说辞他自巍然不动，琼华为了铸成那对剑现在穷成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现在把他哄去执剑长老一脉，这是继承家业呢还是打工还债啊？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没能答应宗炼，宗炼竟是直接去太清那边准备来个釜底抽薪。

　　正才将琼华三代铸剑的辛密告知了玄霄与夙玉二人的太清掌门深感意外，捏着胡须想了想，道：“本来我此番下山，是为了寻找能够掌控望舒剑的宿主——可当我那时寻到了夙玉后，却又发现了玄叶。”

　　“玄叶好似是离家出走的名门子弟，我见他心性无碍，且也是古籍上记载的先天剑体，这才将他一同带回的琼华。”

　　宗炼听到这里也不禁感叹他这师兄真是个妥妥的欧洲偷渡客，短短半年的功夫不仅有极阳之体的玄霄投入门下，而后又寻到了体质极阴的夙玉，现在连先天剑体都跑出来了，莫非这还真是琼华的气运到了，合该让他们能够举教飞升？

　　不过说起名门弟子，宗炼面上一抽，显然先前姿态洒脱，但还是在心疼他的青白玉的，“不仅是名门子弟，怕还是个铸剑世家——你真不考虑将此子交给我带？由他来担任琼华执剑一脉的继承人，也算得上实至名归。”

　　都能出任掌门了，那太清得多坏啊，他没有正面回复宗炼，反而是打着太极：“想必你一定问过玄叶的意见了，没有成功这才来我这里磨工夫，是也不是？”

　　宗炼万般无奈，但也只能实话实说：“掌门师兄果然料事如神，那小子声称投入琼华是为了寻仙访道、不是换个门庭给人铸剑的，因而以此为由拒绝了我。”

　　太清掌门老神在在：“这不就是了么，既然他没有这个意愿，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放弃吧。”

　　不过想了想，太清考虑到纪歌的铸剑水准连宗炼这都起了收徒的心，也不免多问一句：“你有问过他考虑接宗门内弟子的武器铸造与精炼吗？这样总是也能帮你分担一些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宗炼神色都扭曲了：“他说......”

　　太清听着，催促了两声：“恩恩？”

　　“行，但是得加钱。”

　　“......”

　　*

　　“阿嚏——咦？我的江湖声望值怎么动了？”

　　抱着自己才出炉的武器，正打算回房内镶嵌五行石打上五彩石，顺带再镶嵌一个龙血磨石的纪歌在进门时忽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不解抬头，而后走入房内时忽而停住了步子。

　　虽是只有一张床，但其实屋内空间并不拮据，有样式统一而简洁的木质家具摆放其中，用来做早课的两张长桌相对放着，一张靠墙一张靠窗，此外屏风后还摆了浴桶，两人泡进去都不成问题。

　　自己本就没有什么行李，临时入住纪歌也挺识趣地没有乱动摆设，可当玄霁回到屋内发现一夜未回的屋内床铺上忽然和他离去时不一样了，心中自然是下意识地泛起了一丝不悦。

　　而当纪歌抱着剑撞上门来还似乎有些弄不清形式，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床边时，玄霁垂眸，捏着一页书角的手稍稍一紧。

　　“请问您是玄霁师兄么？是昨日天青师兄把我安排来的这里，他应该同你说过了吧？”纪歌明知故问，看着对方明明对自己到来非常抗拒因而好感度显得非常低，还要一副心平气和接纳自己的样子......就有一种非常想要逗得玄霁炸毛的欲望。

　　玄霁在打量过他的动作后，仿佛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昨日我未归，但早上天青师兄的确差人告知了我，那么往后还请这位师弟——倒是我疏忽了，师弟叫什么我竟然还不知——”

　　“我叫玄叶。”纪歌觉得有些奇怪，但不过也没拆穿吧。

　　既然云天青都派人告诉他自己往后要与他同住了，为何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告诉他？

　　或者，这是为了强行表达出自己的接纳与善意才要这样遣词造句？

　　于是气氛微妙一时也无从打破，玄霁有自己的课业要完成，而经此一遭纪歌也不忘自己进门前想要做的事，也不遮掩，就直直将两柄剑放在了自己的那张桌上，又从包裹里拿出了宝石来。

　　直到他依照自己喜好的顺序，镶嵌完了五行石、打上了合适的五彩石，而最后将两柄剑都精炼满后，等他回神，就发现玄霁正站在自己身后，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你是......铸剑师？”不知道为什么，纪歌只觉得玄霁本来的语调就和他温柔神色放在一块儿显得并不柔和，现在只是愈发冷了。

　　“......是啊，家传的。”

　　[玄霁]对您开启了仇杀！5,4,3——

　　嗯？？？等等什么玩意儿？纪歌猛然抬头，就见玄霁似乎心神不稳，他挂在唇边的笑容依旧彻底消失了。

　　这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不甚美妙的回忆？背锅都快背习惯了的纪歌并不再想背上一口又圆又大的锅，因而趁着倒计时没走完，他走近了几步，双手搭在了玄霁的肩上：“师兄的脸色，看上去好可怕啊——”

　　玄霁回神，但也似乎没有，他下意识拍去了纪歌的一只手，而捏住了另一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