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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二十四章 ...

  •   于是当五岳剑派二代三代弟子举着五岳令旗,在初一这日来到七秀坊直直硬闯水云坊演出区域时,一切阴谋阳谋也就大概水落石出了。

      以嵩山派为首的一群人,穿得衣服颜色倒是泾渭分明,他们穿过二十四桥涌入水云坊中,百十号人将整个湖边围得水泄不通,甚至都还有得多。

      然而这过程之中七秀弟子拦都懒得拦一下就将他们放了过去,而五岳剑派之人虽有心想要擒获这些“助纣为虐”的弟子,可到底还是没能下手。

      毕竟七秀弟子虽不动手可修为底子摆在那里,而有着一双蝶弄足开了水榭还能在水面上行走的秀秀,是他们想抓就能抓的吗?

      水云坊之上的宾客在他们打断了歌舞,登上水云坊之后就开始骚动了起来,其中毕竟也有权贵乡绅,一时间七秀坊没受什么波及最多重建一栋楼,可五岳剑派那边却是先有了伤亡。

      为首的嵩山派弟子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了局面,我们的老朋友费彬阴沉着一张脸扬声道:“今日我们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不平之事发声——盟主怀疑七秀坊窝藏公孙兰,红鞋子组织的首脑、公孙大娘公孙兰做过多少的恶事想必大家都清楚,而这位林坊主,您身为七秀坊的坊主,嫌疑可是最大的啊。”

      他话语一转,终是点到了进来传的最为沸沸扬扬的话题上:“莫非您,就是那位多年未曾露面的公孙大娘?”

      纪歌撑伞站在大鼓之上,这时正是他闲来无事登台的一场演出,而长琴更是取代了某位抚琴的秀秀,立在水面上,偏头笑得温文尔雅无害地紧。

      漂亮娟秀的伞面覆住了纪歌大半个身子,泛绿的湖水掩映这纤瘦的身影,他听得周边的动静都停了,掺杂其中的虫鸣声便显得都有些不知趣,“公孙大娘?”

      领着一众人围了水云坊的费彬盯紧了纪歌的动作,明明现下绝对是他们人多势众,可没由来地还是从心底泛起了一丝不妙。

      明明他们这次准备做得完善,为了对抗那诡异乐律准备了厚实的耳塞,且在挑选弟子时也专挑了对乐律有所研究能够抵抗一二的,可为何还是感觉如此的不安心?

      纪歌根本就没想着要动手,随手一挥就将那红色的油纸伞往湖面上一扔,水云坊上的宾客们不禁纷纷往前挤着探看。这一曲舞,他的身形是在这把讨人厌的油纸伞下若隐若现着,就没有显现过全貌,而此时能见他如此立于鼓面的最中心,那些不明觉厉的看客也都纷纷满足,转头就对那些五岳剑派之人报以更深的厌恶。

      可他轻启绛唇,温柔微笑的眼神中不屑似是剑光顿时倾泻而出:“公孙大娘?我是你大爷。”

      众人:“......”

      “林坊主果然是妙人!就连对阵骂人也如此不拘一格......唔!”

      好了这位舔狗请先停一停!

      “看来已经无需多言,我只送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们。”纪歌摇了摇头仿佛家有不肖子孙一般,叹了一口气:“你们无非是想把公孙大娘做的事扣在我头上,直言这句话有什么难的吗?”

      他说着竟是抬手要解衣衫的系带,一时不知道多少人捂眼,又却偷偷在指缝间去看。

      太子长琴:——?!

      “扑通”、“扑通”几声落水声清晰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边儿,纪歌爽快地解开了自己上襟的系带,平坦的胸口与紧致结实的腹肌暴露在阳光下后他还拿着衣衫的袖口在腰间打了一个结。

      这样粗犷的风格在他的身上竟然也不会显得突兀,阴柔的女气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金色如麦穗的阳光洒在纪歌的身上,居然看上去还让人觉得他有了种格外健气的错觉。

      他诚恳道:“别不信啊,我真是你大爷。”

      一条墨色的披风忽而从天而降披到了他的身上,纪歌回头就见玉如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脸黑得仿佛披在身上的这条披风似的,一字一顿道:“把、衣、服、穿、上。”

      披风一下子挡住了他身上最重点的部位,纪歌扯着披风的袍脚无奈道:“穿上衣服?可以但没必要......”

      太子长琴&玉如歌:“很有必要。”

      迫于种种压力,潇洒将自己外衫系在腰间的纪歌只能憋憋屈屈地又把自己打的死结给费劲吧啦地重新解了开来,两边袖子才刚套上玉如歌就已经着手将他的腰带系了起来,他下手的力气可真不带怜惜的,纪歌只觉得腰间一紧,都要勒得说不出话来。

      对这一切太子长琴只憋着一口气,但也默不作声只当没看见。

      毕竟他对于自家情缘缘居然没有同他商量就在这青天白日下如此胆大妄为这件事,也是很有异议,只是他到底是没有办法阻止他。

      不然他早就上了啊!!!

      纪歌恢复了往常的端庄秀丽,可到底在场所有人神色一变再变,看向他的眼神复杂诡谲,还犹不信邪地狠狠擦了擦眼睛再睁开。

      衣服,还是那件衣服,他的打扮在短短这样几分钟内自然也未变,可有的东西一旦变了,再想回去就难了啊。

      同样被惊得无话可说的五岳剑派弟子面面相觑,嘴笨的几个只觉得如鲠在喉......算了换个比喻,这位给他们添堵的宗师哪里是一根小小的鱼刺?那画风简直魔幻至极,叫他们怎么对付?

      只有掌旗的费彬还在死撑:“你——即使你不可能是公孙大娘,那也必然与她有关......”

      纪歌冷笑一声:“你们到底凭什么认定她是唐时公孙大娘的弟子?凭她使的双剑,还是凭她复姓公孙?我七秀坊之剑器与那公孙兰分明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都没有,她惯使双剑与彩绸,而我们七秀坊修习了两套心法的弟子没有一个是用的那颇为累赘的绸带。”

      “血口喷人也得拿出证据来......莫非你们五岳剑派,靠的也只是以势压人,与那些地头恶痞本就无甚区别?”

      公孙兰到底是否是公孙大娘相隔千年后的传人并无考证。传承这种东西爷传父父传子不过三代都能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一项武艺传承千年之久自然不会与从前完全是一个套路,因而七秀坊的武学与公孙兰的武学到底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但这种事,也就用不着与这些人说了。

      能抓得住的把柄唯一他们同是用的唐时公孙大娘的名头,而费彬当然永远不会放过这个点,即使这句话有多站不住脚,可也是眼下他能够攻击的唯一一个点。

      纪歌旁观他在一旁滔滔不绝地煽动人心,心说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五岳剑盟的左冷禅这手段比起推栏都差不了多少了呀。

      因为有底蕴,所以能在江湖上说得上话,在这一点上他们本就占据了天然的优势。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公孙兰已不在人间,你们无论怎样说都是死无对证。”

      费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断口否认。

      公孙兰被杀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除去动手的叶孤城与看见了尸体的陆小凤,也就红鞋子中其他的几个姐妹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而他们也就不怕这位江湖上以狠毒出了名的人来向他们报复了,一个死人而已,又哪能动手杀人?

      纪歌见他脸上因这而显现出了一丝得意来,怜悯道:“那你可知道,她是被谁杀死的吗?”

      费彬一噎,睁着眼瞪着他,可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到了这个地步了对方还想怎样翻盘。

      而这时也用不着纪歌再解释了,水云坊上忽然动静又响了起来,寥寥留在楼上的五岳剑派的弟子全被从窗口扔了下来,一时直接水花声四起,一队穿着白衣的护卫从坊中涌出,最后才有一人飞身而下,抱剑落在了......玉如歌的身前。

      叶孤城面上看不出喜怒来,依旧是一身白衣的他早在楼上放眼看清楚了事件的全貌,他深深地看了玉如歌一眼道:“跑死了十匹快马加急送来我白云城的请帖,便是为了让我出面应付这件事?”

      玉如歌当然不慌不忙,“本是想邀叶城主来七秀坊一游,却没曾想到让叶城主见到了如此一幕。”

      对此叶孤城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他偏身向着纪歌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面,可他近距离见到了纪歌眉目间飞扬的神色,再转向玉如歌时,不禁愣了一愣。

      不过叶孤城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既然曾经的友人有求于己,而他本人也已经到了这里,说出一件陈年旧事对于他而言也是无伤大雅罢了。

      若是这位林坊主真与那公孙兰有什么渊源,即使是看着玉如歌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替他们隐瞒这件事。

      既然将他骗来,那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不过在仔细观过纪歌的剑舞之后,叶孤城带着些莫名的遗憾道:“公孙兰当年死在了我的手上,便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在看见了她的尸体后又告诉了同为红鞋子组织中的欧阳情......至于剑法,虽还未与林坊主交过手,只从身形气度与步法来看,他们的剑道并无相似之处。”

      说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而提议道:“剑法相似与否,或等你我交过手后,一试便知。”

      当着众人的面,纪歌脸色稍显僵硬,而后他很快微微一笑,眉眼中缱绻着柔情:“不知叶城主可听说过......剑魔独孤求败?”

      风清扬走好不送!

      叶孤城本只是随心一问,可真没想到还能扯出这样一位曾经在江湖之中搅风弄雨的传奇人物。

      更重要的是,这位传奇人物当年杀尽仇寇,败尽英雄使得天下无一敌手的兵器,就是剑。

      “你莫非是知道,独孤求败的剑法传人在何处?”即使是叶孤城也不禁火热问道。

      纪歌点头:“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提起他作甚?”

      而后,察觉到对方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费彬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总是要先将眼前之事平息了,我再慢慢与叶城主将此事道来。”

      *

      又是一日七秀客满盈门之日,十五日之前五岳剑派上门寻仇最后落了个虎头蛇尾的结局,以至到了现在不过是徒做嫁衣,让七秀的水云坊间来得更加热闹了。

      只此一役,江湖上该认识或是又不该认识的人,统统知道了七秀坊的存在,而创立了七秀坊的一双坊主并非是他们所认为的同胞姐妹,其中一人竟是男子。

      曾在公孙兰消失后,将“公孙大娘”之名扣在了纪歌头上的那些人纷纷改口,诡异地还真将他的外号改成了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公孙大爷。”

      这江湖上本该鲜少有人愿意就这样让人占便宜的,然而这声大爷偏偏他们喊得还十分高兴,仿佛见证了一项什么快意恩仇的大事。

      坐在水云坊三楼的窗旁,将楼内楼外的喧嚣全收入了眼底的纪歌偏头看着身边的空位,不禁有些疑惑:“怎地明明楼下难求一票的时候,三楼竟是一位客人都没有来?”

      林仙儿在他身旁,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听说是有人包了场,您这位置还是师父预先给您留下来,好说歹说才没让人定走呢。”

      纪歌点点头:“只要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就好。”

      说起来七秀坊早已走上正轨,凭借初一十五的演出收入完全能够周转秀坊的日常开支也有的多,纪歌本来还在担心初一发生的事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门派,直到今日落座确认了往来宾客只有更多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长琴:你的江湖声望值已经快要达到满值,只此十五日就达到了这个地步,果然先前我是多操心了。

      纪歌会心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都不是事儿!”

      太子长琴:嗯,所以下一个世界的门派就用不着我先透露一二了吧?

      纪歌一听连忙破功,又要面上维持着在秀坊二代弟子眼前的端庄,压低了声音才小声道:“......不!我错了你先告诉我好不好?”

      就在此时却有人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上来的是一队黑衣的护卫,即使是见了纪歌正在楼上也未置一言,凭借着极为灵敏的感知,纪歌还是察觉到了正主并非是老老实实从楼梯上上来的。

      他转头,就见一人带着严实的斗笠,斗笠上垂落了黑纱,但也遮不住他的一身红衣。

      纪歌望去,他的身上只有简单四个呈现为黄名的小字:

      东方不败!

  • 作者有话要说:  讲道理有人吃......双教主吗???
    有文的话务必推给我,没有的话,只能下一篇文里自割腿肉这样子了qaq
    接档打算开叶英X沈剑心的综武侠,全员ABO设定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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