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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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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迟看着温轲的背影在通道里消失,唇上还留着余温,伸手摸了摸才满意地转身出了机场,方无义已经等在了路边。怎么能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确实不太适应开车这门技术活儿呢。
钦迟钻进车内,看着内后视镜里一双锐利的眼眸,瞬间一惊,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嘴唇动了动,他还真当人消失了,但眼下的确是那个熟悉的冷漠的眼眸,“你……”
前面开车的方无义以为钦迟在和他说话,不过听到他些微震惊的语气,又觉得不是,所以权当他是自言自语。
不过这回倒是没有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耳朵忍不住放机灵了些。
钦迟默然移开视线,在封闭又狭小的空间内,感到有些压抑,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要是以往两人铁定会免不了一场口舌之争,但是今天那个人极为安静,钦迟只在镜中看到冷漠的眼神……
前头的方无义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八卦的心思,目光暗暗地从车内后视镜上看身后的老板,只见他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轮廓,闭着眼睛,脸上铺陈着外面路灯的斑驳光影,看不清表情。
不会这会儿已经偷换了人格了吧?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事情,从前他总是作古的语气现在好像都逐渐消失了,要不是看他神色温和,他会以为他根本还是原来那个面无表情地老板。
钦迟半晌才睁眼又去看,还是和方才一样,镜中的人紧紧盯着他,甚至皱着眉心,目光幽幽地盯着,但是就是不说话,这情形还是头一次见。
眼中的情绪就像初次相见,流露出好奇又凌厉的目光,当初也是通过一面镜子,只不过两人现在完全相反,一个是镜中人,一个是身外人,很奇妙。
温轲不在国内的第一天,钦迟坐在书房有点不耐烦,给他发了消息,半个小时没收到回复。他站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轻尘在光下四处飘散,眼睛刺的有点睁不开。
桌上那些文件,他能看的懂,但是却不想去看,平常那个自己在这里能坐上一天,并且坐了那么多年。他现在连一个小时都呆不下去,桌上的热茶泛着袅袅烟雾,越发的心烦意乱。
脸上迎着温煦的光,他脑袋一热就回了房间,反锁着卫生间的门,看到了镜子上的字迹。
“今日怎么不见你出来了?”桌上那一堆文件,他不想费神处理,大约都不是他想看的,一点精气神都提不上来。
见镜中人无反应,他双手撑着冰冷的琉璃台面,沉声威胁道:“你自己不出来的,日后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说完这话镜中依旧毫无反应,他伸手触及到镜面,冰冷的温度相贴,有几丝凉意顺着之间蔓延到血液里。目光闪过怒意,似乎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假象,根本就没有那双锋利的眼睛,可是只要望着镜子,他总会无声地看着,强烈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手指收做拳头,猛地一权砸碎了眼前的镜子,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戳进了几片玻璃渣,红色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流,眼睛也被染了猩红,像是发狂一般。
好了,没有了。
假象随着这一拳破碎,他吐出一口气,打开门出去了。
走廊里陡然听见砰一声响,方无义第一时间在门外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红色的血在他身后白色的地板上,尤其的显目,每走一步就落下几滴红色的血花,盛开在雪地上一般,方无义长大了嘴,视线落在他滴血的右手上。
“您这是……”方无义被这情况吓了一跳,立马拿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钦迟直接越过他,脸色苍白,心口还憋着气没消散,一时冲动做了狠事,他自己也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
不过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给我订一张岘港的票,越快越好。”万一等会不是自己了,岂不是很打脸?毕竟他还付出了血的代价,可不能白费。
家庭医生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水给镊子消毒,又捉着钦迟的臂弯把上面的血渍冲干净,看着钦迟仍旧紧闭着眼睛,快速地取出了几块扎进手背的玻璃,确定没有残渣之后,涂上了药,包扎完好。
“请注意不要沾水,以免感染。”医生很快挎着医药箱又走了。
钦迟淡淡说了句:“有劳。”
所以今天到底又哪个老板?
方无义抿着唇沉默,一时间又迷惑了。他自认跟钦迟这么多年,几乎没认错过,但是从昨天到今天总是看不清。
岘港是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尤其是他们选景的地方,更是靠着海域,比符离的温度要高了好几度,空气中都能闻到清爽的咸味。
应灵寺无论站在哪座宫殿楼宇都是看到周围的海域,温轲穿着暗红色的袈裟,里面穿着白色的亵裤,好不容易长了一些的板寸,又遭了一次荼毒,现在只能看见头上的青茬儿。
只余半个臂膀在外头,盘着腿迎着海风坐在一处楼阁上,打扮的和庙里的所有僧侣一样,剧组安排他在这里学习佛法,手里头还拿着本卷经书,有些晦涩难懂的地方,他就用书签夹起来。
身后方陆也是同样的穿着,只是拿着经书在想别的事情,昨天开机的时候,绯闻爆发,周临然心底对温轲不满,为了票房谁都想要当红演员,只是碍于周沉吟这个影帝的面子上当时没有表现出来。
可明明计划好这边的戏先拍的,但是他们临时改了计划,整个剧组都去了意大利,先完成周影帝的戏份去了,把他们就这么明晃晃地晾在了这里。还美其名是为了让温轲更好的浸淫于礼俗文化。
大概是想挫一挫新演员的锐气。可温轲身上只见沉稳,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目光落在前面青年的身上,半个臂膀都染上夕阳的绯红,背脊挺得笔直,口中念念有词,轻声读着经文,远处的浪潮轻拍着海岸线,如同伴奏定格了着画面。
他也不禁逐渐定下心神,只是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才回头张望。
“钦……”总含在唇间又无声吞了下去。
“嘘!”钦迟把鞋放在阶梯上,身上白色衬衫早就变了色,眉宇间的英气在温吞的寺庙里张扬欲出。
方陆了然,穿上布鞋不做打扰,只是边走边想,这种佛教圣地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还回头望了一眼,只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钦迟没去打扰温轲,靠在龙纹栏柱上,盯着身前青年的背影,眼中也浸染了暖色,顷刻间已经从眼底流淌到心口处,这里果然比符离市要暖和多了,他想慵懒地歪在栏柱上。
等到光线微弱,目不能视字的时候温轲站起身,突然发现腿麻了,根本就站不起来,轻微的呼了一声,毕竟下半身全都麻痹了,还有些微的刺痛感在刺激他的大脑。不知道是不是头发剃了缘故,似乎痛感都都更清晰了?
手掌刚撑到地上,就被身后温热的气息给包裹了,从后面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了起来。
他半惊半楞,刚想推开就听见头顶的声音:“别动。”
暗色天光中温轲老脸一红,这人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在这里搂搂抱抱是不是不太端庄啊?万一被人撞见……
钦迟低低的笑了一声,弯下身想要给他敲打敲打酸麻的腿脚,结果看到自己被包成粽子一样的手掌,又放下了。
不如多抱一会儿……
“这是怎么弄的?”温轲转过身,脚下一麻,依然被钦迟搂在怀里。
钦迟直接不在意地移开了话题,“今天没拍戏?”
估计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开拍他的戏份,不过当成是旅游静修也不错,而且还是公费。温轲眼底亮晶晶的,摇摇头,扬了扬手里的经书道:“先做准备。”
边说着,裸露的那只手去寻他受伤的手掌,“这是怎么弄的?”
自己砸镜子砸的,听起来就很蠢,钦迟寻思了几秒,脸上神色特别正经:“昨天想你想的睡不着,捶墙被墙反伤的。”
温轲瞪了他一眼,他这人有时候的确挺奇葩的,不过真至于捶墙?心底暗暗骂了一声神经病,又半信半疑,“那你家墙还好吗?”
“……”
碎了……
钦迟见他戏谑的眼神,忽的低头咬住他的锁骨,温轲本也没防着他,被袭击的措手不及,高声啊了一声,急忙又紧紧抿着唇。
腰线很细,穿过衣袍能被一把箍在怀里,钦迟打从看着他背影的时候,看着被柔光包裹的肩膀就动了心思。何况他锁骨突出,十分性感,他当即就咬了一口。
还用舌尖轻轻顺着自己的牙齿咬过的痕迹,在周围舔舐了一圈,温轲嘶了一口气,用经书敲他脑袋。
“你打哪儿耍流氓呢?”注意六根清净!温轲被亲的脸上又红又热,也顾不上腿还麻着,就开始推拒他的胸膛。
“嘶——”
温轲吓得手一松,腰上被人立即又抱紧了。
钦迟皱着眉,抬起自己受伤的手。
冤枉!温轲撇着嘴偏过头,睫毛一扇一扇的,眼角都微微发烫,嘴上没好气道:“别瞎嚷嚷,我压根就没碰到你的手。”
夜幕将至,钦迟墨色的眸子紧紧锁在温轲脸上,胸口恐怕也被远处的海水浸湿了,温温润润的。
嗯,青年害羞的样子,还真可爱。于是诚恳道:“嗯,我主动碰你的,自作自受。”
说完低头去寻他温热软绵的唇舌,攫取他口腔的津液,温轲脑袋晕乎乎的,呼吸相缠想着要推开他,但是被他气息包裹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被勾着投入其中,钦迟带着他把人按压在栏柱上,放在他腰上的手指不住的摩挲着手下柔韧的腰线。
“嗯……”温轲被自己声音吓了一跳,终于清醒了大半,红着眼睛把埋首在自己脸上的男人的脸给推开,喘了口气,低声怒骂:“你TM还没完了!”
钦迟终于放开他,温暖干燥的手掌托着他的颈,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很想自己身上些微尴尬的某个部位,唐突眼前已经羞的没脸的青年。还好现在天黑,应该没有被发现……
二十八年童子身,竟有些控制不住了,钦迟咳了一声,“你的腿好了吗?”不然他也不介意直接将人抱回去。
温轲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瞪了他一眼,一阵风般地从钦迟面前走过去了。
难不成是人生第一春,所以才这么热切……钦迟错愕地低头看了自己下面一眼,要不是它的罪过,他估计早就追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产生弃坑的想法,写的越发生硬,可咋整,jj不让写佛教□□,我一下犯了两个禁忌,要完(灬? ?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