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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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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素体内真气几乎消耗殆尽，又兼伤筋动骨，虽得仙门之中灵药法术救治，还是在床上躺了数日才苏醒过来。
才一睁眼，玄素便看到了坐在榻边一脸忧色的师妹玄清。
“师兄可感觉好些了？”玄清见他醒来，眉头舒展了些许，音色清冷若寒泉。
玄素略略点头，哑着嗓子问道；“黎……呢？”
玄清聪慧过人，虽然玄素的话破碎不成句，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二师兄将他安置在我持秀楼，至今未醒，他的伤更重一些，有两个师弟在那里照看着，我每日也会过去替他疗伤，师兄可以放心。”
“有劳……”玄素疲惫地半阖眼眸。
玄清见他如此，心下微沉，她看出大师兄还是放心不下那人。
玄清也是从与玄素同行的几位师兄弟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至于在城中发生的一切，也只有大师兄和那人知晓，如今大师兄重伤未愈，她也不好多问。
这时，玄泽快步走进了屋中，方才有弟子来报玄素苏醒的消息，正在安排门中事宜的玄泽当即就赶了过来。
得知玄素已经脱离了危险，玄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若是师父回来，定要怪我们没有照应好你。”
虽然玄素是昆仑大弟子，但是年纪几乎比门中大部分弟子都要小，因为入门最早，天资极高，才占了他们一声师兄的便宜。
“师父他，知道了我受伤的事？”玄素嘴角笑容消失了一点。
玄泽明白他的担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老人家不会责怪你的，此次是因为任务出了岔子，并非你的过错。”
话虽如此，玄素的眼中还是多了几分忧虑。
“我将事情的大概禀报了门中几位长老，他们同意那位公子在门中暂留修养，不过严禁他擅离持秀楼，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也可以过去探望他。”
“可……玄清师妹说他至今未醒。”玄素无奈道。
玄泽点点头；“我已经求了持秀楼云若师叔相助，有她出手，那人性命可保。”
“那便多谢了。”玄素感激道。
见玄素精神不济，玄泽也不作久留，他本就事物繁忙，便让玄清继续照看大师兄，自己先离开了。
于此同时，京城的兰无思觉得养伤的这段日子真算得上是度日如年，除了他住的那间屋子，他哪里也去不了，除了一个每日按时来探望他的阮栾以外，只有一个个头高大的哑巴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日子长了，兰无思觉得他或许是被遗忘了，他甚至都没见到过那位救了他的黎大人的真容，当他想了解更多一些的时候，往往都被阮栾打马虎眼给应付过去。
当日阮栾的话不过是随口胡诌，兰无思的伤势不算过重，加上他本身的恢复能力不错，过了一些时日就已经能下床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了，然而他能走动的范围还是仅限于他居住的小院子，院门口有护卫把守。这种近似软禁的待遇换了个人或许会觉得憋屈，不过对于兰无思来说，他是死过一回的人，若非阮栾口中的黎大人，他现在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所以出于感激，他对于一切安排都毫无怨言。
或许是他随性的态度合了阮栾的脾性，两人相处得也颇为愉快。
这日，兰无思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便回屋中看会儿书，见日头偏斜，算算也到了阮栾来探望他的时间，不过过了许久都未见他的身影。
兰无思也并未在意，想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到了月上中天，兰无思即将歇下的时候，阮栾来了。
阮栾方一进屋，兰无思便注意到了他郁郁寡欢的表情，这在这个总是憨厚可掬的老实人脸上是很能看到的。
“阮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兰无思关切地问道。
阮栾瞥了他一眼，长叹一声；“我能有什么麻烦事，现在两仪司上下最闲的人就是我了。”
“既如此，阮兄看起来为何如此烦恼，若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大可以说出来，虽然在下如今这副模样也帮不上什么忙。”
阮栾见兰无思面露愧色，只好说道；“倒不是我遇上麻烦，而是我们家大人……”
“黎大人？”
阮栾点点头；“据回来的人说，大人遇袭，身负重伤，被送到了仙门之中医治，如今……尚且生死不明……”
兰无思愣住了，半响才说道；“黎大人心怀仁善，有神佛护佑，必然会逢凶化吉，阮兄也不要太忧心了。”
“但愿吧。”阮栾叹气道，“兰兄最近如何，关于自己的身世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吗？”
兰无思面露苦笑，答案不言而喻。
阮栾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日方长，如今你的伤势有所好转，说不定再过段时日就想起来了呢？罢了，这些事多想也是徒增烦恼，过一段时间就是年节了，到时候我去求卫统领让你到街上逛一逛，或许对你恢复记忆有好处。”
阮栾虽然是一介武夫，但粗中有细，而且对交心之人向来是掏心掏肺，兰无思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对阮栾的仗义自然是感激不已。
一夜无话。
翌日，阮栾一身密卫正装去见了卫柏雅，彼时卫柏雅正在书房中与另一个身着黑色便装的年轻男子议事。
“昆仑依然没有消息传来，”卫柏雅将手中的公文一丢，烦恼地撑着额头，“陛下怎么派了林唯瑛这个不靠谱的跟着，至少也该在黎巫身边留下个自己人。”
“不如让属下去昆仑一趟，将大人带回来，宫中太医多圣手，又有最好的药材，为何非要靠昆仑那些人？”黑衣男子不悦地抱着手。
卫柏雅摇了摇头；“昆仑的丹药到底非凡俗之物可比，我对他们的医术还是放心的，不过那里到底不是我们的地方，许多事情都在掌控之外，也好，沈二你去昆仑，也不需要多带人，你一个就够了，昆仑高手众多，你混不进去，现在山下观察一番时日，有任何异常记得及时传消息回来。”
“属下也愿同去。”阮栾连忙凑了上去。
卫柏雅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没你的事别瞎掺和，那个姓兰的现在怎么样了？”
阮栾抓了抓头发；“回大人，伤势看起来好多了，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咱们真得一直关着他到黎大人回来吗？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不如等他伤好了之后把他送走？”
卫柏雅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倒好心，把人放跑了，等黎巫回来你在去给他找一个兰无思？”
阮栾的冷汗就下来了，虽然他很是敬爱自己的上司黎大人，不过想到他发起脾气的模样……
“这个……还是算了吧，留在两仪司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还给他管吃管住，哈哈！”
一旁的沈二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向卫柏雅告退后便扬长而去。
阮栾按住蠢蠢欲动的剑，平复了一下想骂娘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卫柏雅道；“大人，最近可有小皇子那边的消息？”
卫柏雅啜了一口茶，耷拉着眼皮懒懒道；“服了药已经大好，看来那黑梓花果然有奇效，听小皇子身边的宫女说昨天还用了一碗粥，吃了几块糕点，大概已经无恙，只是闹着要他的黎哥哥。”
“小皇子自小就爱黏着黎大人，两人感情甚笃，令人羡慕，若黎大人知道小皇子脱离危险一定很是欣慰。”
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感动不已的阮栾没有注意到卫柏雅的嘴角闪过的一点讥讽的笑。
玄清将一碗浓黑的药汤轻轻搁在案上，回眸望了一眼依旧悄无声息的床榻，轻声问门口的弟子；“此人这些时日都不曾醒过吗？”
青衣弟子恭敬道；“是，大师姐，除了刚开始云若长老为他疗伤的时候被疼醒了片刻，这些天一直昏睡不醒，像死了一般。”
玄清淡淡点了下头；“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
等弟子走后，玄清端着药汤走到了床边，单手将昏迷不醒的少年扶起，在他的下颚轻轻一点，那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些，她便端着汤匙将药一点点喂给少年。
似乎是因为药过于苦涩，即使是昏睡之中，少年的眉头也忍不住皱起，显然是有些抗拒。
玄清将药碗拿开，动作轻柔地扶着少年躺下。
距离这个名唤黎巫的少年被送来昆仑已有数日，初见这少年的时候，玄清差点以为他是魔道中人，毕竟那布满全身的符文一看就并非正道之人所有，不过她在此人身上并未察觉到魔道气息，后来经与玄素同行的师弟解释才知晓他的身份。
可一个普通官员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古怪的咒纹呢？这些咒纹又是来做什么用的呢？
玄清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无论她怎么想，都记不起来哪本古籍上曾经记载过这种东西，或许她该去藏经阁找找看。
就在这时，玄清的余光瞥见少年的指尖动了一下，她细眉一挑，醒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