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双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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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三
肖三不算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他是个很清楚自己目的并且为了目可以付出十分努力，很执着的人，同时他还很有自知之明。
他是枚棋子。
他可以在这十几年来对肖秘书长忠心耿耿，做肖秘书长的棋子，但实际上呢？他是魔古道安插在肖秘书长身边的棋子，做得还很兢兢业业。
其实，他只忠于自己的命。
为谁做事都不紧要，重要的是保住他的命。
他太想活着。
纵然是棋子，他也是一枚苦苦求生伺机翻盘的棋子。
对肖兰兰动心是个意外，但动心这回事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意外。
谁能意料得中哪天哪地会对哪个谁动心。
不过重要的不是动心，而是动心之后。
他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计划，也没有因此良心挣扎，她于他，仅限于动心。
肖三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是什么，他更清楚什么是贱命一条，无谓高攀。
他甚至对自己也不敢承认，他看她的目光都是克制而隐忍的，他始终是知道的，自己没资格。
她是初一十五最亮堂白月光，照得海河夜间也有粼粼银辉，他是什么？是月光也照不进的海河底，在腐朽泥泞污浊不堪里苦苦挣扎的冤魂。
他也向往月光，仰望着，但更害怕连这仰望也是玷污。
那太亮堂，他不配。
当肖兰兰要订婚，肖三也不曾感到任何能让他心酸的醋意，这个人清醒得对自己残忍到没有半分余地，犹如他在扮演的角色——肖家的走狗，而肖兰兰只是高高在上与他无关大小姐。
他也不曾和她有过真正意义的交谈，全是传达她父亲的意思，她大概也是这么看待他。
他不在乎，只要她幸福就好。
按部就班下去，依照连化清的蓝图，肖三的病会治好，他能活下去，虽然代价是整个天津卫的沦陷。
可是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这让肖三开始沉不住气，连化清又是个整天把进化挂在嘴边的家伙，这让他更加不相信事情到最后会如愿以偿。
他越过了连化清去带走了传经人。
这招确实对连化清造成了困扰，让他投鼠忌器，可是他能用得了这招，连化清同样可以。
连化清抓走了肖兰兰，加了筹码的他有恃无恐，逼得肖三只能交换人质。
可这还没完。连化清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要报复背叛者。
于是肖三只能眼看着自己将要被活活灌下蛊虫。
该他运气好，他又得救了。无论是自由还是命。
——
肖三没想过肖兰兰会主动找到自己，可听到她的目的，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想知道真相。
索性魔古道完了，她就是知道也不能再参与进危险之中，他松口了。
这是肖三第一次没有恭谨地跟她对话，轻轻松松的就像朋友一样。他暗暗地感到欢喜。
最后，等肖兰兰听完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肖三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肖兰兰脱离对事件的思考，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一次，她问得有点犹豫：“那时候，你为什么肯答应拿传经人和我交换。”
他一愣，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搪塞的话，又不甘心，可要他说出真心话，他也说不出。
最终只能讷讷的闭口不谈。
肖三这幅神态已经让肖兰兰得到了回答，而且还愉悦到了她，让她笑了起来。
这一笑肖三也看到了，然后他突然清晰感觉到，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
——
肖三这枚曾经魔古道的棋子，肖秘书长是恼怒的，也不打算再继续留在身边。可是肖三的背叛不是不能原谅的，尤其是他救过肖兰兰，而且他离开之后再没有一个人能做得跟他一样好。
于是，在公在私的一番考量，肖秘书长聘请回了肖三。
而最近的事也让肖秘书长有了新的认识，他老了，在这个局里面他甚至一直被动，女儿也一度陷入危险。
他需要一个继承者，能够继承他的事业，也能真心照顾自己女儿的人。
于是肖三和肖兰兰的往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准许的默认。
——
作为有权有势的肖秘书长的女儿是什么感受？
旁人或许会想当然的觉得是件幸福的大好事。
但肖兰兰这个当事人却不能那么肯定地回答。
幸福吗？是幸福的，衣食无忧，能接受高等教育，能出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可全是幸福的吗？也不全是……
有时候肖兰兰觉得自己和父亲养在笼子里的那只文雀是一样的，娇养着，安全地待在笼子范围，想要自由视乎主人给予的限额是多少，到了年纪就该接受主人指定良种交|配繁育后代……
该说她适应良好吗？很多时候，肖兰兰都能够妥协，对父亲妥协，对自己妥协。
和钱子贤的订婚也一样。当确认这个未婚夫不是失踪而是死了，肖兰兰确实松了一口气。
然后期望下一个父亲认同的适合对象出现得再晚一些，人品比钱子贤好那么一些，至少不碰大烟，能够和自己相敬如宾就好。
她没想过未来还会改变。
肖兰兰整理好稿子，对着门口来接自己的肖三笑得眉眼弯弯，然后走过去挽住他，一同去吃渔家鲜粥。
“不用那么着急的，你要是还有工作我可以等你，我和陈老说好的，一定会给咱们留一锅的。”肖三总是打点好一切不让肖兰兰费一点心。
肖兰兰俏皮笑笑，故意一副兴师问罪模样：“你就那么想我对着工作而不是对着你和美食？”
失去公事公办模式，肖三对上肖兰兰总是有些无措：“我不是……我……只是不想耽误了你工作。”
看他这意料的样子，欣赏够肖兰兰就算数了，挽着他手臂的手又紧了几分：“我知道的，你一定又是工作了好久提前处理完事空出时间来见我的。工作在我心里是重要，你对我也很重要，你不需要总是迁就我把自己放在后面的位置。”
“你不能总对我好，不给我对你好的机会。”
最后一句，肖兰兰停了步子，站到肖三面前直视他，极其认真的。
就为这句话，什么都值了。肖三整颗心都跟浇上了老酒一样，热辣得醺呼呼的，他抿了抿唇，还是按耐不住傻笑。
“我知道了。”他点头答应。
无论是什么，她说的他都答应。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番外-双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