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反派同行，专业受害[娱乐圈]》艾达米

7、007

　　从摄影棚到达秦湃公寓的时间并不长，秦湃根本没有尽兴，但是他主动让秦翀停下，脸色看起来也比之前好很多。

　　“下车吧。”他拍了拍秦翀的脸，先一步走下了车。

　　而秦翀用他早上带着的那匹大围巾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低着头，像是一个躲在阴沟里见不得人的生物。

　　他不敢看山姆的表情，只是沉默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行李。幸而对方也没有再和他攀谈的意思，两个人之间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关系。

　　秦翀拎着包裹，感觉自己的围巾里变得潮湿。
　　虽然让人很难过，但是他能调整好自己。这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在国外，就算能获得一段友情，等到自己回国之后，也难以维持下去。
　　……大不了就是回到从前的状态，他已经一个人过了那么久了。他能适应好。

　　回到公寓里，秦翀的眼泪已经全部干了。中央空调的暖风吹在干涸的泪痕上让皮肤有点紧绷绷的。
　　他放好东西，取下围巾先去洗漱间洗了一把脸。倒了热水，吃了药。

　　然后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碗面，然后给秦湃倒了一杯红酒。

　　食物端出来的时候，秦湃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并且茶几上摆着剧本。他看见秦翀过来，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秦翀深吸了一口气，柔顺的坐在了秦湃边上。
　　“现在就开始吗？秦哥你今天拍戏应该也累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没事。”秦湃把一本剧本交到秦翀手上。“明天要拍的剧集我已经帮你折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先建议你把整本剧情看完。这样可以更好的了解布莱恩医生的心理，帮助你理解泽西这个角色。”

　　秦翀点了点头，把剧本摊开在泡面边上，边看边吃，几口就解决了晚饭。

　　秦湃只能喝液体，晚上偶尔喝点酒代替晚餐也行，他此时一点也不着急，靠在沙发上抿着那些红色的液体，静静的观察着秦翀的一举一动。

　　一般来说，只要秦湃把视线投向秦翀，对方就会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对方那儿。原因很简单，往常的秦翀，生活中唯一重要的事就是秦湃了，他一直在等待秦湃的回应。
　　今天的秦翀很不一样，他找到了除了关注秦湃以外的工作，尽管他也为了能和对方多一些交流。看的很投入，很认真。
　　秦湃知道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

　　叹了口气，他把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仰着头躺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个小时，秦翀把剧本看完了。

　　“怎么样？”秦湃虽然没有看他，也知道他的动作。

　　“嗯……就像导演和我说的。泽西在布莱恩医生的心目中是一个特殊的角色。他觉得这个孩子是这个污浊世界里唯一纯洁的存在。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布莱恩医生把他作为自己心中的一盏人性的灯塔。”
　　秦翀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觉得泽西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让布莱恩医生听不见他的心声，只不过是这个人物本来就很单纯，他的内心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想，自然让布莱恩医生什么也听不见。很有可能除了泽西第一次和布莱恩医生见面是真的，后面剧情里那些跟踪的画面，应该都属于布莱恩医生的想象。他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能维持自己人性的完美标尺。毕竟在这部剧里，大部分人的精神都不正常。如果是按这样的情况来说，后面泽西开始变得邪恶，是因为布莱恩医生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理保持正常了。他找上泽西，杀害了他。由此正式宣告他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凶手。他没有维持住他比所有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他没有成为他心目中清洁人类污秽的神。”

　　一般人很难发现剧本里有这种隐晦的含义，很有可能认为泽西真的一直在跟踪医生。
　　不过想想他内向纯善的性格，这种跟踪行为本来就和他人设有矛盾。现在认为是布莱恩医生自己的想象，那就完全说的过去了。

　　“说的不错。”秦湃赞赏的点了点头。“所以你明天需要拍摄的跟踪镜头实际上都是布莱恩医生的想象，你不需要体现复杂多变的情感。因为那本不是纯善的泽西本人，你只要表露出邪恶就可以了。”

　　“而你明天最重要的那场，也就是献祭的镜头。事实上也是你第二次遇见布莱恩医生，你当时已经说不出来话，但是在布莱恩医生的诱哄下，你想象自己是一只温顺的，无法反抗的羊羔就行了。你是献给‘神’的礼物。”

　　秦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一整晚的时间，我会让你掌握这个角色的。”秦湃放下空的酒杯，让秦翀坐在自己身边。

　　自从秦湃答应帮他理解角色，秦翀已经期待了一整天两人在夜晚的交流。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秦湃在他心里最重要，对方遵守了承诺，他总体还是高兴的。

　　秦翀原以为自己想要做出那种不擅长的表情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但是没有想到，当他尝试在脸上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之后。秦湃却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很好。”

　　秦翀有点意外，他忍不住把头转向墙壁上的镜子方向，对着里面的人再次做了刚才的动作。

　　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还是能看得出镜子里的那个男生原本温和的瞳仁里变得锐利，淡色的嘴唇原本是很可爱很柔软的观感，却因为主人摆出的邪恶弧度，变得不近人情，而且冷漠。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简直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秦翀惊讶的转回头。
　　“我……我没想到……”

　　秦湃倒是一脸理所当然。
　　“你以前在大学里表演就很娴熟了。这么多年没有练习，没想到你也没有退步。”

　　“大学……”
　　秦翀有些恍惚的想。
　　这是秦湃第二次提到他从前的事了，想想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一个大活人，总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他和秦湃相遇之前，应当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在秦湃提起之前，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去想过自己的过去。

　　……

　　看到秦翀费解的神色，秦湃眼底一暗，抱着他的脑袋让他正视自己。
　　“你不用想太多，你过去的生活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会给你安排好所有的生活，你只要朝前看就行了。”

　　秦翀的视线的焦点游移了一下，最终落回了秦湃深邃的眼睛里。
　　“……好的。”

　　秦湃放开抓住秦翀脸的手。
　　“试试‘献祭’那一幕吧。”

　　秦翀按了按额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
　　他挺直腰背，想象泽西在被布莱恩医生伤害后的情感。

　　水润的眼睛睁的很大，盛满了不可置信的伤感。秦翀不自觉的转回头，看向了旁边即将和自己对戏的秦湃。

　　他什么台词也没有，但是那双眼睛已经诉说了一切。
　　他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却因为无辜而被自己信任喜爱的人所伤害。

　　秦湃本该露出布莱恩医生疯狂的表情，帮助秦翀把这出戏演下去，可是他怔住了。
　　他总是维持着冷漠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裂痕，他一把抓住秦翀，把他抱在了怀里。

　　秦翀被吓了一跳，他抓住秦湃的手臂，有点疑惑的问。
　　“我们不是在练习剧本吗？”

　　“不用练了。你做的很好。”秦湃的冰冷的手掌按在了秦翀的眼睛上，似乎不想再看见他的眼神。

　　秦翀感觉自己被吻住了，身上的衣服在对方另一只手急切的动作下，也迅速的离开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代表的意义秦翀很明白。他爱秦湃，对方如果想做，那他肯定会配合对方。

　　把剧本的事抛在脑后，秦翀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再一次的和秦湃陷入了欲望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