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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两人拜完师,阿南正欲带着谨行回偏殿,一道依旧温雅的声音闯入两人耳畔。

      “言尽。”阿南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不错,正是寒陵越。

      “奴婢参见越山王。”一旁的谨行见阿南行礼,便也跟着做了。说实在的,她入宫这些年,这个传闻中的越山王她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过,今日能有幸见着这尊大佛,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而对给她带来荣幸的阿南,眼神更是崇拜。

      “言尽,我都说过在我面前不用做这些虚礼。”眼看寒陵越就要上前将阿南扶起。“皇弟,你在这做什么呢?”

      又是一不愿听到的声音,不愿看到的人。阿南不禁皱了皱眉。

      “皇兄。”

      “奴婢拜见皇。”三人齐齐喊道。

      “恩,都起来吧。”

      “谢过皇了。”

      像是刻意忽视阿南师徒两人似的,寒陵墨开始跟寒陵越搭起了话,阿南师徒两人直的生生晾在那里,等待两人把话说完,没办法啊,谁叫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婢。

      其实三人心里不知,此刻寒陵墨虽是跟着寒陵越说话,可心思却已牵绕在阿南身上。在宫宴上寒陵墨见寒陵越率先离宴便觉奇怪。

      自己这个弟弟平日里虽喜静,不爱宫宴这种丝竹讴哑,杂糟纷乱的氛围,可是因为太后喜欢热闹,一向孝顺的他必定会陪伴太后左右,直到宫宴结束,可这次他却率先告辞。原本本寒陵墨也只是稍稍疑惑而已,也没放在心上。可当他接到边境之地蠢蠢欲动的消息后,便立马从宫宴上赶回御书房处理公务,却不想在回御书房的路上见寒陵越正在跟自己的掌事宫女说着话,而且寒陵越那句:“言尽,我都说过在我面前不用做这些虚礼。”也被寒陵墨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之间寒陵墨只感到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无名火腾腾地燃烧起来。

      再看到寒陵越竟然伸出双手想去扶阿南时,他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于是乎立马出声打断两人,提醒那两人这里可是有个人在的。

      反正此刻寒陵墨的心理,是认定了寒陵越的率先离开是为了自己的掌事宫女,这不,拦腰插在两人中间,打断两人的‘幽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寒陵墨催眠自己,这是因为阿南的身份是杀手,进宫的目的也还不明确,自己不能让自己最心疼的弟弟被她给毁了,对!就是这个理由。

      “皇弟,你不是不胜酒力,回宫休息了吗?怎么还在这吹着冷风。寒冬腊月的冷风最是厉害,你还是早些回宫吧,你要是生病了,母后可又要念叨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尽心了。”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身为七尺男儿,又岂能惧怕这冷风,要是怕这些,臣弟才真是对不起皇兄了,皇兄一世英豪,竟有我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弟弟。”

      “哈哈哈哈,好,这才使朕的好弟弟!”两兄弟便在寒风中开着玩笑,倒是把晾在一边的谨行给冻到不行。

      寒家两兄弟都是练过武功的,又是男人,体格自然健壮。而阿南,从小生长在雪山脚下,再是比这还要冷的风她都吹过,再加上她的武功不弱,对着这腊月的寒风自然不惧,只是苦了谨行了。

      “啊嚏!”谨行终于被冷到不行了,关键时刻一个喷嚏,终于打破着奇怪的一幕。

      “呵呵,皇兄,你看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倒是不怕冷,这两位姑娘们可是娇滴滴的啊,言尽又是皇兄你的掌事宫女,要是把她们给冻着了,那皇兄你可要受苦了。”听着谨行打喷嚏,寒家两兄弟都很默契加很狼心狗肺地认为阿南估计是冷着了,心里都心疼起阿南来,而真正被冷着的谨行,则是被晾在了一旁。

      “言尽,你们在这里是干嘛,如果朕没记错,你不是应该在梨苑指导那些宫女吹曲吗?”寒陵墨很少厚颜无耻地说出他才注意到阿南来,不过他是真的以为阿南此刻应该在梨苑待着。所以啊,这便是寒陵墨误会阿南跟寒陵越有私情的地方。

      “奴婢去梨苑也只是教导她们吹奏宫宴的曲子而已,宫宴一旦结束,奴婢自然也该回来了。”

      “那好,朕正好找你有事,皇弟不是有事要先回去吗,你就先回去吧。你,跟朕来。”打发寒陵越回去,寒陵墨指着阿南说道。

      “是。”

      “师父,我呢?”一旁的谨行见寒陵墨拉着阿南有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拉了拉阿南的衣袖,轻声询问。

      “你先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走动。”吩咐完这句话,阿南便被寒陵墨强行拉走。徒留下一脸哭腔的谨行跟一脸落寞的寒陵越。

      “师父啊,我冷啊!”谨行几乎是泪着喊完的,她冷死了,还让她在这等着,这不是要她小命吗。

      “你是言尽的徒弟?”温润好听的声音,传入谨行耳畔,让这个小妮子红了红脸。

      见到帅哥,谁能抵挡,谨行其实也并不多大,却也刚到情窦初开的年纪,说不羞涩跟情动是骗人的。

      “回越山王的话,奴婢是师父今日刚收的徒弟。”

      “很冷吧,你把这个穿上吧,寒冬腊月你一薄弱女子铁定扛不住的。”说罢,寒陵越把身上的狐皮袍子解开披到谨行身上,让谨行的脸是一阵的潮红,整个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温度惊呆了。

      “越山王,这恐怕不合适吧。”一阵寒风吹过,终于把谨行吹醒,当她慢半拍地把这句话说完,一看寒陵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一阵落寞萦绕心头。

      而此刻阿南正被寒陵墨粗暴地拉到湖畔的凉亭之上。

      “说,你接近皇弟到底是为了什么?”寒陵墨此刻像发怒的狮子,双眼通红地紧紧注视在阿南,让阿南的双眼无从循迹。

      “皇,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是吗?那朕就告诉你,皇弟是朕的亲人,朕不允许你别有目的去接近他,伤害他。”

      “哦,皇为何会对奴婢接近越山王如此反应,难道皇你?”不是阿南想歪,而是寒陵墨今日表现太奇怪,再加上寒陵墨不喜欢女人又不喜欢男人的传言,那么,他喜欢的就是他的亲弟弟。天啊,自己是发现怎样一个皇室辛密啊!

      “你给朕想什么呢!”寒陵墨从阿南眼神中看出这妮子是想歪了,不禁有些暴怒。

      “呵呵,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隐忍的目光中带着暴戾,仿佛随时会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真的不知道,哈哈,真的。”阿南也许是因为心虚,有些不能自我地打起了马虎眼,看着这幅跟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模样。带着傻气的笑容,像是犯错怕被惩罚的眼神,一切的一切看在寒陵墨眼里都让寒陵墨心跳。

      “唔嗯~”正在傻笑敷衍的阿南被忽然而来的热吻惊得睁大了双眼。这是回事,他,我。

      “别动。”有些低哑的声音吻上了阿南的耳畔,然后顺着阿南的脸颊一路温柔向下,直到阿南的双唇,像是浅尝一般轻啄了一下后,便疯狂吻了起来。

      寒陵墨的吻功因为从未对人试过,带着许些青涩,试图撬开阿南紧闭的双唇,而阿南还在被吻的惊呆中,任由寒陵墨撬开自己的唇瓣,汲取口中的芳泽。

      一时之间,两人意乱情迷,阿南竟也控制不住自己回吻起来,跟寒陵墨同样的,带着青涩,贝齿常常磕到互相的舌头。

      凉亭不远处,寒陵越一脸落寞地看着热吻中的两人,心中复杂万分。他不知该喜悦皇兄终于不再厌恶女人还好,还是为自己此刻才得知的真心伤心也罢。他跟阿南接触不多,可却是对她一见倾心,那日的落雪殇早已吹进寒陵越的心里,口中好苦涩,心好痛。

      罢了,既然是皇兄心爱的女子,我又岂能抢夺,罢了,罢了。无人知道一道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之中。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正当阿南吻得意乱情迷之时,嗜楠不和谐的提醒又响起在阿南脑中。“他是你仇人,你现在倒好,跟他谈情说爱了,你对得起师父吗?”

      阿南被嗜楠瞬间唤醒,一把推开寒陵墨,把头扭到一边不愿看他。

      而寒陵墨被阿南这么一推,火气也上来了。对着阿南大吼一声:“给我滚。”

      “皇,是奴婢失礼了,奴婢这就告退。”逃跑般地,阿南仓皇而去,见阿南走远,寒陵墨摸摸依旧带着阿南温度,气息的嘴唇,眼神一片复杂。

      阿南仓皇回到她被带走的地方,因为她没忘记自己的徒弟还被晾在那儿呢。

      而等待许久的谨行一见是阿南的身影,连忙扑上前去,拉着阿南的手臂说道:“师父,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的徒儿就成冰雕了。”

      “我不是回来了,走,我带你回你以后住的地方。”看着眼前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对自己如此依赖,阿南的心仿佛软了一大片。寒陵墨带来的不开心的事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两人一师一徒回到御书房大殿口。

      “慢着。”驭风手执宝剑拦住了两人。

      “驭风将军这是怎么,奴婢刚离开几日便不认得奴婢了?”阿南挑眉,对于驭风,她不需要多给脸色,也刚好泄了寒陵墨带来的一肚子火气。

      “你可以进去,你身后那人呢?”

      “奴婢身后那人,奴婢新调来的宫女啊。将军你可别忘了,奴婢是御书房的掌事宫女,有权调配御书房的宫人职务。”阿南一副理所当然,毫不松软的口气让一旁的谨行听得是佩服万分,能跟镇国大将军这么说话,师父好厉害哦。

      “你,哼!”看着驭风这幅吃瘪的表情,阿南知道他是同意让自己跟谨行进去了,耀武扬威地瞪了驭风一眼,便带着进行进了御书房的偏殿内。

      带着谨行进了偏殿她以后居住的房间,,阿南转头对劲行说道:

      “以后这里便是你伺候的地方,你的活儿我会跟着皇说的。御书房的活儿也不累,但你一定早仔细些才好,毕竟是天子面前,不容马虎。好了,你就睡偏殿左侧的房间吧,我睡右侧的房间,有事找我。有什么不明白就找我......”吩咐完谨行一大堆话,阿南正准备拍拍衣服离开。谨行忽然叫住了她。

      “那个师傅,我能问一句吗,皇和越山王跟师父的事情。”

      “没有任何事,睡吧。记住,乱打听在宫里可是一种忌讳。”

      “是。”带着疑惑,谨行闷头睡下,也许是因为辛苦了一天,谨行竟没纠结在阿南跟寒家两兄弟身上,很快便睡去。

      半夜,因为口渴想起床喝水的谨行忽然感到一道黑影闪过。

      “谁?谁啊?师父,是你吗?”谨行翻身下床,开口对着窗口问道。

      “说,你接近老大到底有什么目的?”一道充满着浓浓戾气的声音传入谨行的耳畔,使谨行打了一个冷颤。

      “你,你是谁啊,我,我没得罪过你的,也没害过你,你别杀我啊......”谨行的声音颤抖着,她此刻只知道自己撞上鬼了。

      “嗜阳你够了,别吓唬她了。”

      “是,老大。”

      嗜阳的身影很快离开谨行身边,谨行只感到一阵阴风吹离自己而去。然后脚下一软,倒地而去。

      瞬间,灯火通明,阿南的身影出现在谨行的眼帘。

      “师,师父,刚才,刚才有鬼啊。”谨行看到阿南出现松了一口气,可却已吓得说不清话。

      “嗜阳,你操之过急了。”阿南并不理会倒地受惊惨重的谨行,转头对着刚才闹鬼事件的罪魁祸首嗜阳斥责起来。

      “对不起老大,我只是想问出她的底罢了。”

      “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谨行一脸迷惘地望着面若冰霜的两人。

      “谨行,你会跟在师父身边,永远不背叛师父是吗?”转过头来,阿南紧紧注视着谨行的眸子。

      “我,是的,我会一直跟随在师父身边,师父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师父让我杀鸡,我绝不宰牛!”

      “好,为师就相信你,现在我就告诉你他的身份。”

      “恩,师父,你说吧,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不是鬼了,鬼是没有影子的,他有。”

      “他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他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师叔,一直跟在你师父我身边保护我,今晚的事,也是他保护我的举动之一。”

      “徒儿知道的,说书的不是常在说吗,每一位美人身边都要有一名英雄在身边保护,师父是大美人,又岂能没有英雄的保护呢。”看着谨行一张白痴的小脸,阿南有些后悔她是不是捡了一个笨徒弟回来。而一旁的嗜阳很难得地抽了抽嘴角,死白痴!

      “你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你认我为师,我不可能什么本事都不传授于你,早让你知道也是好的。”

      “师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这句我听不大懂。”

      “玉玲巫族的后代,哪怕是被人唾弃的,可到底是世代巫族的后代,巫族的孩子天资一向秉义,为师相信你经过此事会不知道为师的真正身份,相信你就算不知道也猜出七八分了。”

      “诶呀!师父你话说得怎么开干什么,让我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呢。”谨行吐了吐舌头,裂开嘴巴傻笑着。其实她是猜出几分,她也怕啊,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相信眼前这个身份是她师父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大坏人,至少不会害了她,所以谨行选择已一种轻松的方式来缓解紧张的气氛跟自己紧张的心情。

      “嗜阳,以后我徒弟就扔给你了,好好教她武功,我不希望她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阿南丢下这句话,便生懒腰走人了。

      “师叔,你好啊。”见着嗜阳一脸冷酷地直直站在那儿,谨行走过去打招呼。

      “师叔,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长得好好看呢。师叔,你是不是暗恋我的师父啊?师叔......”见嗜阳不理睬自己,谨行像一个话匣子,源源不断地从嘴巴里蹦出一些八卦话题来,嗜阳表示,他被自己这个小师侄无语到了。老大,你怎么就捡了这么一个奇葩回来啊!

      “你知道我跟你师父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是不是很酷的职业,不是很酷的我可不想听。”

      “我跟你师父是杀手,嗜杀的杀手,你害怕吗?”

      “杀手,就是那种可以杀很多人的职业,听人说那种职业很酷的,不错,我喜欢。那么师叔,教我杀人吧,我想学呢。”是的,真的很想学,学会了杀人,那我便不是草包,那么我就能为我的母亲报仇,玉玲巫族,竟敢杀害了我的母亲,那么就等着我,我就要来寻仇了。烛光下的眸子闪烁着狠戾的目光。嗜阳看着谨行忽然散发出的强大杀气,忽然明白为何老大会选她做为自己的徒弟了,还这么放心她,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她。她天生杀手的材料啊。

      “恩,那我明天早上来找你,今后就由我教你刺杀跟武功,而你师父,她会教你她最擅长的东西的。”

      “师叔,能今晚,不就现在教我吗,我迫不及待了呢!”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我用今晚一晚上的时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放心,训练的日子里你不会好过的。”

      “恩,我明白了,师叔再见,有个好梦哦,梦里可别对师父她玩亲亲哦。”正准备离开的嗜阳加下一个趔哧,差点摔倒。尼玛这个丫头真是奇葩啊,不过老大,想到她,嗜阳便感到心脏一阵乱跳,很不舒服,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了,每次只要看到她,想到她,接触她,心脏便会不停自己的指令,乱跳一通,自己这是怎么了?

      “丫头,睡觉。”冷冷撇下这句话,华丽丽地闪身而去。

      “呵呵,就知道师叔跟师父有奸情的。”谨行奸笑着,也乖乖躺进被窝里面。

      今晚的空气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息,新的一年又过去了,自己离开玉玲巫族也已三年了,想起三年前母亲因为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族里面那些人的欺负,竟被活生生打死,而自己的父亲,玉玲巫族的族长,竟是袖手旁观,任由母亲被活活打死,难道自己没有巫术的血脉就注定低人一等吗,不,我不甘心,我好恨,玉玲巫族,你们这些个害死我母亲的人给我等着,我迟早有一日会回来的,等我回来之时,便是你们灭门之日!

      第二日天还未亮,连早鸣的鸡还在沉睡之中,悲催的阿南便无语地被自家徒弟的叫声吵醒。

      “师父啊,师叔呢?他说要早上教我武功的。”看着满脸期待的小徒弟,阿南再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捡了这么一个宝回来。

      “你师叔我不知道,你自己喊一声他便会出现的,只是你要记住一点,我跟你师叔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泄露,一旦泄露,别说是我跟你师叔了,就连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懂吗?”阿南伸了一个懒腰,既然被徒弟吵醒,也没什么睡意了,索性起床好好跟新收的小徒弟培养培养感情。

      “恩,师父,我明白了。还有师父,昨日我们回来时在御书房门口遇到的驭风将军,他是不是在怀疑你的身份了啊?我总觉得他对你充满着敌意。”眨巴这大眼睛,谨行一脸好奇宝宝地问道。

      “孺子可教,不错,我跟你师叔的身份是跟驭风将军对立的,他的话,我想他多少猜出我的身份了,只不过一直等着我现原形,所以啊,不想你师父惹麻烦的话,就给我管好你的嘴巴。”像是在抚摸孩子般,阿南轻轻抚摸了几下谨行的脑袋,毫不在意地把话都讲给了谨行听。跟谨行相处的日子虽不长,可谨行如孩童般天真的性格常常令阿南暂时忘却心中的重担。在还没收谨行为徒前,阿南便对这个小宫女很是喜欢,只不过因为性子冷淡跟常年黑暗的环境下衍生出的警觉性,导致不善于表达心中的感情罢了,这也是为何阿南如此放心谨行,而不去怀疑谨行是别有目的接近她的原因。

      “哦,我想我又知道了一些师父的秘密了,那么师父,师叔他教我的是武功跟暗杀技巧,你呢?我好想知道你教我的会是什么,到底厉害不厉害?”

      “我嘛,我就教你烹茶、吹笛。你觉得怎么样啊?”

      “额,师父,为什么你教我的完全跟杀手没什么关系啊?”

      “谁说我教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杀人的。这些可是你师父我在宫中生存的老本,我不教你,我收了你这个徒弟做什么,拿来受气吗?”阿南再次翻翻白眼同时又欣慰着。她对自己这个徒弟的黑暗程度算是了解到了,完全就是一根绝好的做杀手的材料啊。

      “也对哦,你要是只教我杀人的手法,其他什么都不教,也太容易让你起疑了。恩,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不会让本派的技艺失传的。”谨行信誓旦旦保证着,乖巧而又有灵气的模样,愈发让阿南宠溺她,眼神中的万年冰霜竟在此刻消失不见。

      “走吧,你今天就先教你烹茶的手法吧,至于教你武功的事情,咱们慢慢来,现在是在宫里,你一旦习武,那动静必定会很大,到时候惹来麻烦就不好了。”阿南不会告诉谨行,她暂时不让谨行练武的原因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小徒弟在嗜阳的魔鬼训练下受苦。嗜阳的魔鬼训练手法,可是连阿南看了都觉得可怕的,自己的小徒弟还是留着自己教吧,别被嗜阳给练残喽。

      “师父,可是我真的很想学杀人的功夫,很想很想。”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徒弟一下子耷拉下脑袋来,阿南有些疑惑了,为何她偏偏如此执着于学习杀人,毕竟杀人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的。

      “谨行,如实告诉师傅,你为何学杀人的功夫,是如实。”

      “师傅,我。”原本谨行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阿南她的目的,可当她看到阿南的双眼时,那双仿佛能洞察出心里全部秘密的双眼,令谨行决定把所有秘密都告诉阿南,因为她相信,眼前这个是她师父的女人,将会是她最强大的支柱。

      当谨行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阿南后,阿南的目光开始动容,阿南明白这种仇恨带给人的痛苦跟压力,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叹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抚摸着谨行的细细碎发,“我知道了,你想报仇,师父会帮助你的,虽然现在不能教你武功,但杀手杀人的方法有多种,我可以教你其他的啊。”

      “真的吗,师父,你太好了!”

      “那走吧,为师就教你如何制作毒药,不过现在还是得做好我们本分工作啊。”

      “本分工作,是什么啊?”

      “当然是当好宫女啊。”

      倒!谨行表示被自己家这师父无语到了。

      “走吧,去伺候皇起身上朝吧,皇很难伺候的,你以后啊可要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知道了吧。”一转眼,阿南有变成那个冷面的恶毒老巫婆,面对寒陵墨,阿南的心情不可能大好。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哦哦,师父,我知道了。”看着阿南迅速变脸,谨行这次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当这对师徒两走进御书房时,寒陵墨很荣幸地注意到了阿南身后的那名小宫女,貌似从未见过她吧。

      因为寒陵墨多次遇刺,从而导致御书房内宫人的数量都少得可怜,寒陵墨自然而然地便记住他们的面孔,而今日互让出现一个新面孔,寒陵墨不注意都难。

      “参见皇,奴婢来伺候皇上早朝了。”拉着身后的谨行行礼,阿南面对寒陵墨永远是那副不卑不吭,却又不显逾越的模样。

      “起身吧。”寒陵墨挥了挥手,示意阿南跟谨行起身,然后发问道:“你身后的那名宫女是谁?朕好像从未见过。”

      “回皇的话,她是奴婢从梨苑调来御书房随奴婢一起伺候皇的宫女,名叫谨行。皇是不满意她吗?”

      “你是御书房的掌事姑姑,提调宫人的事由你负责朕很放心。既是如此,那那名快些来伺候朕更衣吧,快到上早朝的时间了。”

      “是。”见寒陵墨没过多追究跟询问,阿南给身后的谨行使了一个眼色。谨行很快便会意阿南的意思,一时间,两人手脚麻利地伺候起寒陵墨来。

      看着两人配合如此利索,寒陵墨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找新帮手来了吗?

      原本寒陵墨让谨行一起伺候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可当谨行的手触碰到寒陵墨的身体时,寒陵墨厌恶地蹙起了眉。

      以往一直是阿南在伺候寒陵墨更衣上朝,在阿南之前没有其他宫人能够接到伺候寒陵墨更衣的活儿,所以寒陵墨把习惯阿南为他更衣当成是之前没受过宫人伺候的原因,可当今日谨行的手触碰到寒陵墨身体的那一刻,一阵厌恶感油然而生,就像平日里寒陵墨对那些企图勾引他的女人一样的厌恶。

      只是谨行到底是第一次伺候主子更衣,双手难免不熟练地在寒陵墨身上乱摸,寒陵墨的眉是越蹙越深,脸色也是越来越黑。

      “你给朕把手拿开!”当寒陵墨再也忍不住了,便开口呵斥道。

      “皇。”听到寒陵墨忽然发出的不悦呵斥,阿南两人连忙跪地。

      “罢了,罢了,难免给朕先出去吧。”挥了挥手,寒陵墨命两人速速告退。

      “是。”

      “是。”

      阿南带着谨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迅速朝房外奔去。

      御书房外,谨行捂着胸口,一脸失措地问道:“师父,刚才皇到底是为何事动怒啊,我,我害怕。”谨行虽说经历颇多,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面对寒陵墨的龙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就连阿南,她都对寒陵墨忌惮三分,就别说是谨行了。

      “我想是皇那讨厌女人的毛病又犯了,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女人呢。”

      “那为何皇对师父你不讨厌呢,难道,难道师父你不是女的!”听到自己的奇葩徒弟又爆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阿南此刻只能无语地抽着嘴角了。

      “胡说八道!总之你记着,屋里头那位精神上跟心理上都是毛病,以后我们可要小心伺候着,别得罪屋里头那尊大神就行了。”阿南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把谨行逗得想笑却不敢笑出声。

      “恩,我知道了师父。不过我想皇不厌恶的,该不会真像外界传言,他对你......”不得不说,咱们家谨行的八卦因子又发作了。

      “别再给我胡说了。好了,既然屋里头的主儿不让我们伺候,我们刚好可以趁机回屋偷个懒,睡个回笼觉。走吧。”草草敷衍了谨行,阿南转头便往自己房间走。

      “师父,师父......”看着阿南离开,谨行也扯着裙边,一路喊着追了上来。

      不理会身后谨行的喊叫,阿南又陷入沉思。是啊,为何一向讨厌女人的寒陵墨会对自己不厌恶,如果说他让自己靠近他是为了能够多加查探自己的底细,那么谨行呢,他也一样厌恶了呀。

      难道真像谨行说的,寒陵墨对自己有......不对不对,你在想什么么呢,寒陵墨是自己的仇人,而自己也是他防备的对象,他对自己有感觉,绝对不可能。可那天湖畔的吻到底是为何?双手不自知地抚上自己的唇瓣,那日自己貌似也情动了。

      而在屋内刚刚发了一通火气的寒陵墨此刻叶冷静了下来,屋内气压低沉地令人窒息。

      刚才自己为何会发脾气,就因为那个宫女近身伺候我,可是我平日里一直便是言尽伺候的,我也从未对她感到厌恶啊。不过言尽真的很特别,她是第一个让我放下对女人厌恶感觉的人,如果你要不是嗜杀的杀手,我想我愿意接受你的。

      “诶!”寒陵墨重重叹了口气,任脑中思绪混乱不堪。想起那日湖畔的吻,寒陵墨竟跟阿南一样有了情动的感觉,可两人又同时自虐般克制着心中的那阵悸动。

      他,为了他的江山,因为他知道,此刻的江山还不稳固,一时冲动去爱上来路不明的人将会是一个可能导致江山覆灭的错误。

      而她,为了她心中的仇恨跟愧疚,他是杀害她师父的凶手,她如何能爱上仇人呢,这让她如何对九泉之下的师父解释,如何面对师父。

      半晌过后。

      “皇,该上早朝了。”屋外传来寺度里不阴不阳的声音。

      寺度里一早便看到阿南北寒陵墨从房间里赶了出来,也听到阿南跟身边谨行说的回屋睡回笼觉啊,皇厌恶女人的事情,便知道自己露面拍马屁的机会来了。

      这不,寺度里从阿南两人走后便一直在屋外守着,按着差不多时辰该上早朝了,这才出声提醒寒陵墨。

      寒陵墨不喜人贴身伺候,原本寺度里也以为寒陵墨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也想进屋伺候寒陵墨更衣,可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寒陵墨恶狠狠地轰了出来,便知道寒陵墨的性取向还算正常,又或许他不喜男,也不喜女,也就死心了。而自从阿南来了以后,竟然允许阿南贴身伺候,这可让寺度里嫉妒跟窝火了很久,今日看着阿南也被赶了出来,寺度里感到心情大好,可又不能进屋去伺候,于是便一直等在外面,等上朝的时候提个醒也是一种取得主子信任的方法。

      果然,寒陵墨听到寺度里说早朝的事后,立马从混乱状态中清醒过来,如墨一般的眸子如鹰枭一般透着果断,睿智的光芒。寒陵墨在任何时候,都把江山放在首位,任何事只要跟江山沾边,便会被他轻易舍去。这是一带皇者的天性,也是寒陵墨的天性。只是这以江山为重的天性,迟早会让他失去最心爱的人。

      “皇,皇,该上早朝了。”门外的寺度里见寒陵墨没什么动静,便再次提醒道。

      “寺度里。”

      听到寒陵墨叫自己,寺度里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连忙回答道:“奴才在,皇有何吩咐。”

      “你给朕进来,伺候朕更衣。”

      寒陵墨的目的很明确,让寺度里为自己更衣,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只能够接受阿南的接近。尽管寺度里是一太监,命根子没丢掉以前也是个男人,所以用他来测试,最好不过。

      而寺度里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啥,一向对人有心理阴影的寒陵墨今天怎么主动要人伺候他更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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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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