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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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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御书房外老太监寺渡里声音传入寒陵墨耳中。
“何事?”原本心情烦躁的寒陵墨此刻的语气好不到哪里去。
“回皇,越山王叩见皇来了。”寺度里知道寒陵墨此刻心情不好,不过他相信过一会寒陵墨的心情一定会大好的。
“请他进来。”果然,寒陵墨的语气中少了些烦躁,多了些平静。“对了,把此事让皇后知道。”
“是。”
不一会,寒陵越便端着一盘棋进来。他此刻身着一身白衣,发髻梳得几分风流恣意之态,身上并无任何配饰之物,腰上只用一根白帛固定衣物,少了几分红尘之气,多了几分游仙之态。
“皇弟,你来了。”
“上次皇兄在臣弟那还剩下半盘子棋没下完,臣弟等待着实焦急,又知道皇兄国事繁忙,便主动来找皇兄下完那最后的半盘棋,不知可否打扰到皇兄?”
“不碍事,朕刚好也在为朝中之事头疼万分,你来正好为朕分忧。”
“看来臣弟这趟是来对了,那皇兄请吧。”
御书房外,阿南正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茶水为寒陵墨两兄弟送去。原本这奉茶的工作应该有很多人抢着干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御书房工作的宫人一个个听到要去奉茶便吓得脸色发白,个个推脱,最后把阿南这个新来的,看起来好欺负的给推了上去。
阿南一路上纳闷不已,不就是一个端茶的工作吗,那些宫人们至于吓得像老鼠看见猫似得。不过这对于阿南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每一个能够接近寒陵墨的机会,都令阿南激动不已,体内的嗜血感异常强烈。
可当阿南端着茶水来到御书房前,却被挡寺渡里了路。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啊,怎么没见过你?”
“回公公,奴婢是新来御书房当差的,宫名言尽。受管事大人之命,来为皇跟王爷送茶来了。”
“原来是新来的啊,好吧,把茶端给咱家便可以走了。”
“可是公公,茶不需要我亲自端到御书房内吗?我怕到时候被管事大人责怪。”阿南见接触寒陵墨的机会就这样不见,便开始争取起来。
“咱家的话你敢不听,咱家说不必就不必,你管事大人明白的,好了,给咱家走吧。”
“是。”阿南见机会错失,只好乖乖走人,她要是赖着不走,可就要引起别人怀疑了。
寺渡里在阿南走远后,拔下头上的银簪,对着茶水一一试毒,见没毒之后才安心把茶水端进御书房内。
阿南在假山后面把的寺渡里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才知道为什么宫人们这么怕来御书房端茶。原来是因为寒陵墨的茶水里多次被人下过毒,而下毒者查不出来,那端茶人必定倒霉地当了替死鬼,而且就算茶中无毒,宫人们也见不到寒陵墨他本人,所以这份危险的差事他们宁可不做,保命要紧啊。
知道寒陵墨身边危险重重后,阿南发现自己接近寒陵墨的几率又减少了,因为寒陵墨身边危险越大,他的防范措施就做得越严密。
“你是谁,在干什么?”一道声音忽然出现在阿南身后。
阿南吃了一惊,那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她怎么没有发现?
转身,阿南见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正佩剑站于阿南身后。阿南从此人的穿着跟气势中差不多可以判断出来,眼前此人定是镇国大将军驭风了。堂堂一介镇国大将军,竟能自屈身份来当寒陵墨的贴身侍卫,可见此人忠心。想到这阿南感到心里的压力又一次涌起,驭风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可见他武功高强不在自己之下,要是......阿南停止的思考,此时她不能让人乱了她的阵脚,乱了她复仇的决心。
“回大人,奴婢是御书房新来的宫女,来为皇跟王爷端茶的,只是奴婢因为是新来的,所以给忘了回去的路。”阿南说着,眼中泪光盈盈,表现地她真像受委屈的小宫女一般。
“是吗?可你为什么在御书房附近迷路,你说你是端茶来到,那你迷路也应该在其他地方啊。说!你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驭风根本不吃阿南那一趟,继续追问下去。
“大人,你,你吓到奴婢了,奴婢真的是新来的,也了迷路啊,在御书房附近是因为奴婢摸索回了御书房,原本想找人问路,可发现御书房附近都没什么人在走动,奴婢累了便蹲下来休息了一会,没想到遇上了大人。大人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只是迷路了啊!呜呜呜......”
“你哭什么,莫不是心虚,何须流泪。走!跟本将军去见皇。”驭风说着,一把抓起了阿南,点了阿南的穴之后便把阿南拖到御书房之内,然后一把把阿南甩到寒陵墨面前,不带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正在下棋的寒陵墨兄弟两被驭风的举动停下了手中的棋。
“皇,属下刚刚抓到了一名貌似刺客的可疑人物,听皇处置。”
被丢到地上的阿南其实根本没被驭风点穴,此时,她的双手已悄悄摸紧腰上的寒祭,打算只要寒陵墨一对自己起杀心,那阿南便立马出手行动。
“哦,刺客,有意思,本王倒是要看看刺客长什么样子的。”寒陵越放下手中的棋,一脸玩味地靠近被丢到地上的阿南。
“这就是刺客啊,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宫女嘛,驭风将军,你太谨慎了。”
“王爷,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千万不能被这小宫女的表面所欺骗了。”
“诶,本王看着她就是区区的小宫女而已啊。不然,皇兄把她赐给我,臣弟的宫内正好缺几个打扫干粗活的奴婢,就让这小宫女来臣弟宫中吧。”
“这小宫女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倒也正好适合干粗活,那朕便把这小宫女赐给臣弟吧。驭风,放人吧。”
“是。”驭风几下把点在阿南身上的穴给解了,其实只有阿南知道,驭风解跟没解没两样。
穴被解后,阿南立马跪在寒陵墨面前,头低的极低,来掩藏她此刻眼中的仇恨。
这是阿南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寒陵墨。寒陵墨,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吧?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的命,奴婢言尽。”
“言尽。好言尽,你从今日起好好为越山王做事。最好别让朕发现你有什么目的,知道了吗?”
“是,皇,奴婢一定尽心做事。只是奴婢粗手粗脚,听闻越山王文才不凡,奴婢怕是去伺候越山王倒是污了越山王宫。”
“你知道就好。”叶兮尘的声影忽然出现在御书房内。
她一进来便听到寒陵越指名问寒陵墨要一粗使宫女,而且寒陵墨还应允了,这令叶兮尘不禁醋意萌发,开始嫉妒起这个小小的宫女来。
她区区小宫女都能每日见到寒陵越,而她,叶兮尘,寒陵越的青梅竹马,要见寒陵越一面却是千难万难,这令她怎能不气。
“参见皇嫂。”寒陵越起身对也兮尘行了一个礼,这令叶兮尘心痛不已,皇嫂,原本你应该叫尘儿的人,却被你叫成皇嫂,真是可笑啊。
“王爷不必客气,还是照小时候叫我名字吧。”
“这怎么行,礼法有别,皇嫂,你说呢。”寒陵越的话令叶兮尘的心又疼了一下。
“是,是,王爷说的是。只是这宫女粗鄙不堪,实在是难等王爷的雅兴之地,不如把这丫头赐给本宫吧,本宫那有几个聪慧才学的宫女,让她们去王爷那伺候如何?”
“嫂嫂费心了,只是干粗活的宫女罢了,何必浪费嫂嫂宫中的呢。”两人便这么推来让去,这令此刻跪于地上的阿南内伤不已,她难道是货物吗,可以随意讨价还价,要不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真想一掌拍死这几人。
“既然皇后跟皇弟都想要这小宫女,相必次宫女必能吃苦耐劳做好分内之事喽,既然这小宫女是朕御书房的人,那便还是把她留在御书房吧,贴身伺候朕吧。”
寒陵墨话一出口,让叶兮尘停止了说话。此时叶兮尘才发觉自己今日越距了,很有可能惹来了寒陵墨的怀疑跟寒陵越的结缔。
“皇兄你这可是说话不算话啊,这小宫女,皇兄刚才可以同意赏赐于臣弟的。”寒陵越浅笑,他其实并不想要这个宫女,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可没想到会令叶兮尘当真。无奈,他只好把戏做足些。
寒陵墨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知他原先是在开玩笑,而且他特地把叶兮尘找来,就是为了让叶兮尘能够与寒陵越相见,从而引发叶兮尘心中早已蠢蠢欲动的野心,而寒陵越要小宫女的这件事,刚好帮了一个大忙,无异于在烈火上浇了一勺油。
“一小小宫女也值得皇弟与皇后犯急,看来朕真要好好看看这宫女是何模样,不知可比浅尚宫?”“你抬起头来。”
阿南听到寒陵墨让自己抬头时,暗暗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缓缓抬起了头。
一瞬间,寒陵墨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拥有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与纯白如雪的心,此刻,眼前的这名宫女,眼睛与她一样干净纯粹,不受世间污浊所染。
“你认识雪山村吗?”寒陵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她这样一句话,只是觉得她太像雪山村的那名单纯少女了。
可寒陵墨这番无意的话却令阿南一惊。他难道认出我了?不可能,这几年我的变化太大连我自己都开始陌生起我自己,寒陵墨是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的。对,不知道。他应该是愧疚,愧疚当年他的恩将仇报,所以他误以为我会是雪山村的人。
“雪山村?那是什么地方,奴婢不知。”阿南轻轻回答,尽量隐藏起她的本性。
“是啊,你怎会是她呢。”寒陵墨轻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在他身边接触的一直都是一群带着目的跟欲望,时时刻刻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的恶狼,这令寒陵墨更是怀念那年雪山村的单纯小女巫。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应该学到很强的巫术了吧?应该跟着她的师父幸福地住在雪山村里的温馨茅草屋里吧?
“皇,她,是谁啊?”叶兮尘见寒陵墨脸上流露出怀念之色,以为是寒陵墨有女人了,便开口询问道。
“皇后逾越了。你先回去吧。”
“是,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叶兮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御书房,临走前悄悄看了寒陵越一眼。在寒陵墨还没死之前,他还是主宰着她的命运的,她畏惧他。
“既然皇兄看重这小宫女,那臣弟也不能夺君子之所爱啊。改天臣弟让浅尚宫为臣弟送几名宫女就行了。那臣弟先行告退。”
“既然皇弟要走,那就让寺度里送你回去吧。”
“那臣弟就多谢皇兄好意了。”说着,寒陵越折扇而去。阿南舒了一口,还好寒陵越没强带走她,要不然她可要错失一个杀寒陵墨的机会了。
“驭风,你也退下吧。”
“可是皇,房里只有你一人啊,万一此人是刺客......”
“放心,朕心里有数,你先退下吧。”
“既是如此,末将遵命。”说完,驭风快步离去,只是他并没走远,一只在屋外守着,防止寒陵墨有不测。
待驭风离开之后,寒陵墨令阿南起身。阿南不知寒陵墨到底知道些什么,只能静静等候他的下文。只是这等待,的确是一件煎熬的事,阿南一面要强忍住杀死寒陵墨的欲望,一面还要担心寒陵墨发现了些什么,她该如何脱身。
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恨寒陵墨,只是当年年少无知,对于深种于心中的仇恨就像从小就种于地下的树苗,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在茁壮,深扎于地下,渐渐地,再也没有什么风雨能将其摧毁,折断。此刻的阿南正是如此,她的仇恨已成为她的习惯,一个她生存下去的目标,尽管此刻她明白当年师父的死与很陵墨没什么直接关系,可她还是把师父的仇强加在寒陵墨身上,因为她需要精神寄托,仇恨就是她最好的精神寄托。
恨还是不恨,阿南已经分不清,她只知道她要活下去,她要杀了寒陵墨。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阿南就这样静静站着,而寒陵墨则是坐于一旁处理起了国事。许久之后,寒陵墨搁下手中的笔,问道:“可会沏茶?”
“回皇的命,奴婢会一点。”
“既是如此,那朕就命你为专门贴身伺候朕茶点的掌事宫女,如何?”
“奴婢谢主隆恩。”阿南纳闷寒陵墨为什么要一个于他来说第一次见面的宫女来贴身伺候他茶水的工作,还立马把她提到了管事宫女,难道他不怕自己是此刻,在他茶水里下毒吗?
其实,寒陵墨任命阿南为他的贴身宫女,完全是因为阿南清澈无暇的眸子,她的眸子不参杂一丝因利益与权力而带来的污浊之气,正是阿南拥有这样一双眸子,寒陵墨对其的戒心才降低了一些。只是要说完全相信,那是做不到的。
而阿南的内心也的确是如此,虽然她在外界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无面修罗,杀人无数,手上的血腥难以消除,可是这些只是消去了她性格中的纯真,而且她只是奉命办事,为的只是完成银面人给她的任务,好使自己变强,这些并没为阿南增加对与世俗权力的虚荣之心,所以她的内心还是干净的。
只是此刻的阿南对此并不知情,以为是师父在天之灵的庇佑,使她能更加顺利地完成任务。
“你先退下吧,等会让寺度里教教你规矩,明天来朕跟前伺候。”
“是,那奴婢就现行告退了。”阿南行了一个礼后,退步到门前,走了出去。
房门外,驭风见阿南走出来,这才稍稍收下了戒心,只是他还是觉得阿南是有目的的。
“劝你以后安分点,别给我动什么歪脑筋,不然小心我剑下无情。”
“有驭风将军在皇跟前,奴婢哪能干些什么,只不过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罢了,将军多心了。”
“你知道便好。”
“既然将军无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走吧。不过今后你最好不要让本将军看到你有什么歪脑筋。”
“是。”朝驭风福了一个身,阿南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宫女属。
经过今日,阿南知道,自己今后复仇最大的阻碍估计就是这位镇国大将军了,而且这驭风武力不凡,自己以后动手恐怕没那么顺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设方面的错误,已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