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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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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茨被穆致煊的一顿胡搅蛮缠搅合走了,临走前穆致煊甚至还使用“眼神攻击”,惹得舒尔茨嘴角牵动了一下,关门前,特意留下话来,打算另找时间,再次约谈廖砚秋。
“诶,你说清楚——”穆致煊的话音没落,回应给他的是舒尔茨消失忽视他的背影……
旁边的探长陆森回家,瞥了刚好重新回家换装出门的舒尔茨一眼,舒尔茨冷肃着脸,皱着眉头也瞥了下对方,然后离开。
陆森望着舒尔茨的身影,又从不那么隔音的门外,好似听见了穆致煊“讨好”廖砚秋的声音,他眼皮动了一下,无奈摇了下头,这才进了自己的家。
……
住处屋内,廖砚秋看着穆致煊,有些狐疑。
廖砚秋微笑,“我安全到家了,你也该走了。”她送客。
穆致煊表情有点委屈,“小秋秋,你该不会以为我刚刚是在开玩笑吧?”
廖砚秋心里略微咯噔一下,惊讶地瞅着穆致煊,忽然笑道:“怎么,你难道真的想当我的未婚夫?”
穆致煊盯着廖砚秋几秒,直至对方感到不自在挪开眼神,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说:“也未尝不可。”
这下子让廖砚秋尴尬了,她沉默片刻,呵呵一笑,“别开玩笑了。你又不喜欢我。”
穆致煊目光侵略性的盯着对方脸庞,“其实你很有魅力,你知道吗砚秋……”
廖砚秋尴尬极了。
她从穆致煊的眼神中,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这让她有点新皇和惶恐。
而此时的穆致煊好像有点危险起来,不知何时凑近了她跟前,鼻间的气息甚至喷洒在她的面庞肌肤上,这是一个危险的距离,早已经超越了两人之间的安全区间……
……
一个令廖砚秋措手不及的接吻,让她有点迷惑,有点大脑凌乱。
穆致煊的表白好像真的是认真的,从前对方的言行令她并不认为穆致煊口头上的“示爱”感冒,可这次不一样……
撵走穆致煊后,夜间,廖砚秋闭上眼,脑子里就翻来覆去的浮现出之前“被强吻”的画面。
“可恶。”廖砚秋抓了下棉被,披头散发,恨恨地翻身坐起。
她失眠了。
……………………
舒尔茨回到大使馆后,并不甘心放弃。
德国大使上级好似知道他的烦恼,他们从来不缺调查和监视。
身为一个好上司,当然要为下属排忧解难,尤其舒尔茨家庭背景良好,将来的升职速度未必不能后来者居上……
很快,一沓关于廖砚秋及其家人朋友来往的详细资料,打印出来,并堆放在舒尔茨的办公桌上。
舒尔茨翻看着资料,皱着眉头,正要开头问机要秘书,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大使微笑,在电话另一端的办公室里说明情况。
“……这是对方的资料,虽然我仍然不赞同。”
说罢,对方挂断电话。
舒尔茨沉默半晌,最终翻看起桌面上的那一沓纸张资料来。
……………………
廖砚秋失眠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穆致煊突如其来的吻。她当时有点错愕,但令她反应不过来的是因为,她从这种“肌肤相触”中,探查出来,原来穆致煊并不是一个精神病,而且,对方确实对自己有心意。
这才是让廖砚秋纠结的事情。
一是她知道了穆致煊的喜欢并不是虚言,二是穆致煊的神秘。
穆致煊为何要伪装自己?
廖砚秋翻来覆去的想着,难道是她和路德维希的身份暴露了?!
不不不,很快她否定了这个设想。
她又想到了之前的“暗杀”,对方也许……不是冲着自己,是冲着穆致煊的?
廖砚秋大胆设想。
而且,她想到了穆致煊的“疯病”在前,她来上海在——
……所以,这就排除了穆致煊的“卧底”自己的嫌疑。
廖砚秋忽的心就放下来,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又有些苦恼起来。
穆致煊对自己……可她,对穆致煊呢?
廖砚秋在办公室里还不停的戳着钢笔,底下的病案纸张都被戳出一个洞洞,这还令进来的医生石美诧异地望向她。
想起石美的身份,廖砚秋有点紧张的应付过去。等对方出去,她随意的把纸张撕扯下来,一想到自己因为穆致煊“心猿意马”,她就有些烦乱。
她暂时还没想再谈一场感情……
石美在下班的时候,趁着清洁工阿姨离开的时候,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从廖砚秋屋内的垃圾桶内翻出一张被撕裂的病例纸张。
……
日本的暗处联络点密室里。
“石美君,这纸上除了中心的墨迹被戳出一个洞外,并没有任何可疑字迹内容。”
“钢笔书写的压痕也没有?”
检测人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应该是病案的第一页,石美君。你太紧张了。”
石美皱着眉,盯着那张纸,陷入深思。
她进入秋煊精神病医院,是因为帝国的间|谍人员发现了穆致煊的异常行为,怕对方借着医院掩护……
可是,不管是她,还是暗处的谍报人员,都没有发现穆致煊“装疯卖傻”的直接证据。
石美自己是进来接近廖砚秋,从她这里入手,能查询到穆致煊的嫌疑就更好了。
她对自己的直觉很信任,总觉得穆致煊有违和感,甚至那位被穆致煊倾心的廖医生,也让她感到一阵阵不舒服。
每次和对方交谈,她仿佛感觉对方仿佛能穿透人心,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这让石美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可是,石美确定,她应该并没有露出马脚。
……
**********
“所以,你叫我回来,就是因为要拿我换药?对吗?”廖砚秋站起身,在客厅和廖母对质。
其他人都在一旁噤若寒蝉。
廖母难为又有点羞惭的看着廖砚秋,喏喏的半天,颓丧的跌坐在沙发上。
廖砚秋看了心中不是滋味,倒是一软。
可是想到那个要求,她就难受的皱眉。
家里除了父亲,母亲和其他家人对她倒也好,面对廖母刚刚的请求,廖砚秋理智上理解,可是感情上却不能接受。
可,廖父虽然廖砚秋恨他,两人算是断绝关系。但,她真的能不管他吗?
但这个“管”,不是让她自我卖身牺牲,甚至出卖路德维希的性命和利益上的。
这点廖砚秋心里很是坚定。
“那位舒尔茨年轻有为,听说又是德国的什么容克贵族,家庭背景也好,难道你真的不能救救爸爸的命吗?”廖父咳嗽的走出来,说话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廖砚秋扭头就想反驳对方,可是看到廖父虚弱的身体和不时咳嗽的模样,甚至对方的眼神有点哀求,她憋了下,哥哥廖时夏,廖母和弟弟都盯着她,面色难为。
廖时夏想了想,站出来:“爸爸,这事我再出去想想办法,我们廖家也不时兴卖姑娘。”
廖母此时哭泣起来,弟弟纳闷的看着大家,安安静静。
廖父一脸不是滋味。
“我……我……也没让她卖啊……这不是对方人品条件不错吗?”
“我记得,您当初可是和我断绝关系呢。”
“你——咳咳……咳咳……”廖父一脸难堪,咳嗽的满脸通红。
廖母急忙上前扶住他,扭头哀伤又恳求的看着廖砚秋,“小秋,你——唉。”
廖砚秋别扭着脸色,躲开大家,站在门口,廖时夏过来。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廖砚秋问。
廖时夏沉默了会儿,“我能理解。”
“能理解,但不能接受是吧?”廖砚秋反问。
也不看廖时夏的表情和反应,她拎着包离开。
离开前留下话,“我去找个人,放心,就是一条猫猫狗狗求着我,我也会可怜它的。只要对方别打着名号出卖我就行。”
廖砚秋的话令留下的廖时夏心里不是滋味。
……
“磺胺嘧啶——”穆致煊皱起眉头,打了几个电话,脸色凝重。
廖砚秋虽然学的是心理学,但也有医学知识基础,她也知道药品难求。而且磺胺嘧啶是磺胺家族的后续研究产品,药品还在实验室阶段,可廖父的情况逐渐严重,做了药敏试验,只有这个磺胺嘧啶对他已经扩散的严重肺结核敏感有效。
这才是令廖砚秋为难的地方。
她本以为靠着穆致煊和医院的关系,能找到百浪多息治疗,但磺胺嘧啶却很难拿到手。
由不得她去怀疑,是否那个德国参赞舒尔茨为了达到目的,对她家做了什么不堪的手段。
想到了一些特殊工作者的狠厉阴险手段,廖砚秋顿时觉得家里也不安全起来,甚至路德维希周边也一定有监控人员。
她忽然站起身,说要去接路德维希回来。
穆致煊开车接送他们,并且让宋嫂临时休息,廖砚秋带着路德维希被穆致煊接到他家住下。
这让穆致煊的家人惊讶。
顿时看着廖砚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只是穆致煊的父母看到路德维希,还是感到惊讶的,有时是当知道他是廖砚秋的“亲生儿子”后,穆母的神色顿时失落极了。
廖砚秋看见,大致猜测到了什么,但她并不介意,反而是打扰人家。
她不想过来,但穆致煊一番安危的劝说,让她动摇同意了。
何况,穆家有护院和狼狗巡视,住着也确实更安全一些,何况又有“未婚妻”的名分掩饰着。
她并没有忘记,她在舒尔茨的眼里还是穆致煊的“未婚妻”,虽然对方未必肯相信……
只是,廖砚秋确实不能把路德维希送到对方手里,因为路德维希根本和舒尔茨家没有任何关系。
当初她让路德维希冒用身份,可没想到被冒用的家族背景这么强大,惹了参赞舒尔茨这个煞星寻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