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续改-雪拥清江》饮风华

24、所谓的“三人行”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小江和雪雨已经在不二庄待了大半个月了，期间竞争的氛围也趋近于白热化，小鱼跟无忌学赌术都学习的格外认真，不过也跟上辈子一样，嬉皮笑脸的小鱼还是无意中惹到了雪雨，当天晚上雪雨就没按捺住，换了一身黑衣去找了那两人算账，小江认命的跟了上去，救下了二人，不过小鱼还是看出了破绽，觉得那个救自己的黑衣人的双眼，似曾相识。
　　雪雨回来后就发了一通脾气，觉得小江过于多管闲事。小江好脾气的劝说道，“这时候，我们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小鱼只是玩性过重，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雪雨面色不善的看了他好几眼，又意识到自己是在小江房中，想到当日小鱼说的话，脸上闪过一片可疑的绯红，但是很快她就转身背对小江，“若不是门主有令在身，我一定会杀了他！”
　　看着那人大跨步的走出去，门也不带上，小江摸了摸鼻梁，心里还是很认同小鱼当日说的话的，“这雪雨怎么每次进你房里门都不敲的”，小鱼挑了挑眉，坏笑的凑到自己耳旁说道，“你们，师兄妹的关系可真好。”
　　岂料他小看了雪雨的听力，当场雪雨的业莲剑就出了鞘，差点就削了他的头发，让小鱼出家当和尚去了。
　　笑了一阵子后，小江又看了眼窗外，乌压压的黑云正好遮住了半空中的明月，此刻已经快接近三更半夜，小江想了想，还是关了门，出门去找小鱼跟无忌了。果然，此刻他们两个人正在小鱼的房间里面商讨着什么，等小江过去的时候，小鱼还龇牙咧嘴的在给自己的手臂上药，雪雨的剑出了名的快狠准，他轻功虽好，但是其他功夫实在拿不出手，尤其当时两人正在跟踪马总管，更加畏手畏脚，施展不开。
　　看到小江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小鱼忍着痛打了一声招呼，“这么快就摆平你师妹了？”
　　“嗯，想不到你居然认出我了”，小江也不客气，坐到一旁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喝了起来。看了眼小鱼手臂上的伤口，丢了一瓶药过去，“雪雨的剑上面有毒的，光包扎没用。”
　　“啧，”小鱼面带苦色的接了过来，“她还真是个小怪物，要不是认出来是你们两个，我早就大声嚷嚷让不二庄的守夜的过来了。”
　　无忌反倒不这么觉得，他一边帮小鱼敷药一边说道：“还是管管你自己吧，若不是你去招惹雪雨，她又怎么会气急败坏的找我们算账，还好没被马总管发现。”许是小时候帮自己父亲包扎伤口习惯了，无忌倒腾了两下，就帮小鱼弄好了那伤口。
　　“呵呵，也许现在的雪雨真的是个小怪物，”小江无所谓的笑了两声，不过他语气里的认真还是让对面两人心里有了计较，“我们两个经历了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被追杀，四处逃亡，生死只在一瞬间。”
　　“有时候，杀人也会变成一种习惯，有敌意的，阻拦我们的，尽管杀了便是，不问年龄，不问老幼，甚至接下去，会不问对错。”
　　听到这里，无忌脸色也严肃了许多，他开口问道：“小江，那你觉得这样做，对你们师兄妹二人真的有帮助吗？”
　　小江摇了摇头，说了一句玄而又玄的话，“有时候，命中注定我跟雪雨要走这条路。”
　　他又忽然笑了笑，宽慰着二人说道：“但是这样真的挺累的，我也不希望我的师妹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所以我考虑再三，才决定来这里投靠你们。”
　　“嗯！”小鱼第一个点头，显然他是很开心小江能过来不二庄的，虽然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麻烦。他大大咧咧的凑了过去靠在小江一旁的椅子上，故意唉声叹气了几番，“可怜的小江，摊上这样一个师妹，仔细想想，我们大小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紫嫣更加是，乖巧听话。”
　　“紫嫣？”小江疑惑的接了过来，“你说的是我们街上相遇时那会穿紫衣的姑娘？”
　　小鱼点了点头，很明显，这段时间，他除了勤快练习赌术，还有的就是帮宇文霜的毒找药材了，“这些日子，常大哥有很多新的想法，无忌我让他多关注下大小姐，我就跟紫嫣出去一块寻找药材。”
　　“紫嫣也是为了找她们宫主才出门的，不过听说只有常大哥曾经在隔壁小镇上见过一面，常大哥还心心念念了许久，说那位女子当真是九天玄女下凡，人间绝色。”小鱼摇头晃脑了一番，显然这个女子也让常春念念不忘，每次小鱼跟紫嫣问起，就念叨许久。
　　无忌也显然都知道这些，“这些日子霜霜也需要安静修养，常大哥让她不要过多操劳，可是每次，”显然，这番话，宇文霜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不至于事事亲为，但是还是耗费了许多心思在赌坊大会上。
　　“那你们跟踪马总管呢？有什么发现了吗？”
　　小鱼跟无忌都黯然的摇了摇头，“去后山禁地不仅仅有专人把守，而且似乎还有阵法，每次马总管走的路都不一样，我跟无忌也不敢做标记，怕被他察觉到。”
　　小江眼光微亮，这阵法一说，上一世也未有过，只是说进入后山有机关罢了。不过这个都不是重点，按照前世宇文普的计划，后山洞穴应该是挖掘了一条通道直达赌坊大会那里的。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从宇文大小姐手上拿过不二庄的地形图？这阵法如果是高人设计的，也许，地形图上面会有提示。”小江提议到。
　　“这个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无忌！”小鱼笑眯眯的拍了拍无忌的肩膀，无忌也点了点头，“但是我不能确定霜霜会交给我。”
　　“你都从大小姐改口叫霜霜了，应该给自己一点信心了。”小鱼鼓励道，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也许，小鱼曾经对宇文霜有过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很可惜，过于渴望无拘无束的小鱼最后还是错过了她，雷山一行，小鱼同宇文霜绝无可能。
　　小江看了眼窗外，黑云已然散开，外面的大地被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好像也发了光一般，夜风习习，两旁的树也陷入了安静的沉睡当中，偶尔有几片叶子打着弯掉落在地。
　　“我该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也许会有更多的挑战。”
　　瞧着那少年缓缓走出去的身影，月光洒落肩头，小鱼眼睛睁的极大，好似在看清什么，“无忌，我总觉得，小江背负着一些很沉重的东西。或许，还跟我们有关。”
　　无忌没有说话，他拍了拍小鱼的肩膀，“别想了，养足精神明天再议，地形图，还是个麻烦事呢，”他嘟囔了几声，心里也拿不准，霜霜到底会不会答应自己。
　　翌日，无忌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犹豫的来到宇文霜办事的地方，开口问了这件事。
　　“地形图？”宇文霜惊道，“你要这个有何用？”
　　无忌迟疑了会，决定换一个说法，“其实这几天我跟小鱼在山庄之内走动，发现多了许多机关布置，特别是后山一带，所以我跟小鱼想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搞鬼。可能是雷山安插在我们不二庄的探子，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宇文霜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一会她才抬头看向无忌，“地形图，非心腹嫡系不能外传，无忌，我可以给你，但是”她缓缓开口说道，“你跟小鱼，要帮我完成一件事。”
　　她手中捏着一张拜帖，无忌只能看出，正是先前不二庄派出给各大赌坊的拜帖，除了宇文霜手上那一张，桌子上还堆了一小打这样的帖子。
　　“现在仍然还有十个赌坊不愿意参加赌坊联盟大会，只要你们能帮我搞定他们。不二庄地形图我双手奉上。”
　　无忌一听，总觉得心中颇为苦涩，他问道：“霜霜，其实，只要你需要我们两人帮忙，直说便是。为何，非要如此？”
　　宇文霜没有回头，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忌，不要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我宇文霜，也不需要这种的好。”
　　这样的好，就像浮萍，没有根，没有着落点。一旦习惯了，等到失去的时候，会万劫不复。就连至亲的好，都挣脱不了生死的困扰，无忌对自己的好，宇文霜只能铭感在心，不能接受。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跟小鱼，都是我宇文霜很好的朋友。”宇文霜最后又加了一句。
　　无忌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门外，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照射在身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是无忌总觉得眼窝子苦涩的厉害，他努力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太不像话了，自从爹娘走后，他劝诫过自己，眼泪不轻弹，只有报了这个仇，只要报了这个仇。
　　等到无忌已经走了出去，宇文霜才缓缓回过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她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刚刚阴影中，哪怕无忌离的近了，都未曾注意，那一块皮肤，已经浮起了淡淡的灰点。
　　宇文霜脸上浮起一个惨淡的笑容，想到了那日那个女子说的话。最后，她摇了摇头，又继续看着探子送过来的情报。
　　小鱼跟紫嫣正巧准备出门，马上就到宇文霜第二次毒发的日子了，常春还在赶制解毒丸，他对这个金石丹的兴趣极大，这些时日废寝忘食的专研着，总算让他从昔日师傅流传下来的札记当中，看到过关于这个的记录。原来他师傅生前也曾游历到八卦门附近过，曾经救过门中一位弟子，作为回报，那位弟子曾说过一些金石丹炼制需要的材料，这也给了常春新的希望，小鱼跟紫嫣就是他拜托去寻找新的药材的。
　　小鱼看着无忌好像丢失了魂魄一般朝前走着，正想过去打声招呼的时候，紫嫣拉扯住了他的袖子，对他摇头示意。小鱼纳闷的看了紫嫣一眼，“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找无忌？”
　　“他现在心情不好，”紫嫣细声细语的说道，平日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不二庄中，小鱼已经拜托了不二庄附近的探子帮她寻找她家宫主的踪迹，偶尔有消息传来她才会出去一趟，虽然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近期倒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小鱼身后，去找寻常春要的那些药材，但是紫嫣很聪明，她观察到三人之间隐晦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互相逃离，却又互相担心的关系。
　　她想到先前在宫中，宫主总是经常独自思念着一个人。平日里那么骄傲，唯我独尊的宫主，只有在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也是因为那个男人，她突然离开了宫中。自己跟冬唯找了许多地方，现在才只找到常春这一条线索。
　　“紫嫣，紫嫣，你在想什么呢？”小鱼使劲晃了晃手，紫嫣才缓过神来。
　　“没什么，我们快出去找药材吧，你不是说常大哥这次很有希望吗！”紫嫣笑着转移了话题。
　　小鱼不疑有他。这次，希望常大哥说的是真的，第二次毒发的日子很近了，宇文霜，也越来越憔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把小鱼无忌霜霜的关系太过复杂
反正宇文普也死了，宇文霜也知道了小鱼的态度
可是现在的她对无忌更多的还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