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续改-雪拥清江》饮风华

22、不是法子的法子

　　也许是心中藏着事情，小江醒来的时候，天才将将亮，他推开房门，早晨的风儿轻柔的吹着，他所在的厢房是带院子的，此时的花开的正好，一片祥和宁静景象，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不二庄的清晨同天门实在是不一样，少了紧张肃穆的氛围，就连空气里面，都没有那种淡淡的血的气味，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那儿，直到一个女声响起，“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她出现的那般自然，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小江的身后站住，眺望着远方不二庄后重峦叠嶂的山脉伏起，“这不二庄，倒也称得上独一无二这个称号，占地辽阔，背山拥水，也难怪当初宇文普的架势摆的那么足。”
　　“架势足又如何，他也肯定未料到，不过是去雷山派走一遭，就命丧于此，”小江没有回头看雪雨一眼，他的目光悠远深长，整个人如同山巅青松，挺拔俊俏，却又淡泊如水，“也许，等会宇文霜就会拒绝我的请求，那就免不了要用另外一个法子。总归，我还是想要活下去的。”
　　“呵呵，”雪雨却突然笑了起来，她似乎难得笑几次，很多时候，她的笑，都是因为嘲讽，“同他们兵戎相见？杀了宇文霜，江小鱼，亦或是无忌？”
　　“有何不可？”小江转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雪雨，当一个人心里面有一件一定要达成的事的时候，他会不折手段的活下去的。”
　　雪雨疑惑的看向他，好似自从去雷山派之前，面前的这个小江就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不在那么的，心慈手软了？许是雪雨疑惑的表情逗乐了小江，他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雪雨嫌弃的闪到了一边，心里的疑惑还是得不到满足，“那你一定要达成的事情是什么？”
　　“活下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的认真，认真到雪雨都呆愣住了，“可是我们作为天门的杀手……”，我们的命，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上。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小江却懂了她的意思，小江摇了摇头，没有在继续，可是只有他心里知道，他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所幸，上天还是站在了他这边，等待中午大家都聚集到一块的时候，宇文霜宣布了一则详细，一则让在场所有不二庄弟子都蠢蠢欲动的消息。
　　今日的宇文霜身穿一袭金丝滚边牡丹花群，衬托着她冰肌玉骨，艳光夺目，愈发的气势十足，她先是微微的用眼光打量了周围的人，着重看了几眼小江，才慢悠悠的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一是为了二个月之后的赌坊联盟大会，我们的请帖目前已经发下去了二十六家，但是仍然还有十九家赌坊拒接了我们的帖子，这个稍后再提。”
　　她微微停顿了一秒，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又继续说道：“二是为了我小妹的终身大事，也就是不二庄二小姐宇文晴的婚事。”
　　“此次不二庄举办赌坊联盟大赛，我希望我们庄内弟子也可以踊跃参与，如果谁赢得了这场比赛，也就是宇文晴的夫婿，更是我不二庄未来的庄主！”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都开始沸沸腾腾了起来，每个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移到了宇文霜身后那名青衣女子的身上，宇文晴面上微微笑着看着众人，没有往常骄纵任性的模样，连她的红鞭子，都被收了起来。
　　宇文霜没有回头去看她一眼，只是走到了正中央，又素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届时，马总管将会针对此次大赛展示更多赌术秘诀，如果想要获胜的，可以尽管参与，若真有兴趣想当上这不二庄的庄主，也尽管一试。”
　　小江微微的一愣，宇文霜说这话的时候，眼光是正好对着他的，还未待他有何反应，宇文霜又将目光移开，整个人的气势都渐渐消退了下去，“但是，假如赢得那个人不喜欢我妹，或者我妹妹不想跟他在一块，这庄主之位，恕宇文霜也无法奉上。”
　　“这也许是作为姐姐的一个任性，甚至无理的请求，但是，也是我唯一坚持的请求。”
　　“开什么玩笑，还要喜欢那个二小姐？”一不二庄弟子跟同行的人抱怨道，“本来她之前就蛮横的厉害，要不是之前庄主在，谁爱搭理她，事事要强，结果那赌术，不是我说，连我都能赢。”
　　同行的人还算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才回道：“行了吧，就你这尖嘴猴腮像，人宇文二小姐看得上你才怪，这次庄主之位，哎，你就别想了。”
　　另外那人颇为恼羞成怒的打了同伴一拳，但是他也很快跟着唉声叹气了起来，“这就好比，这鸭子都到你嘴巴里了，结果飞了，还非要啥二小姐看得上，能赢赌坊联盟大会就已经不容易了。这，这，这不是那啥强人？”
　　“强人所难……”，他的同伴用看无可救药的眼神盯着他，就这点斤两，还做白日梦想要当庄主。
　　咳咳咳，突然一旁的灌木丛中传来几声咳嗽声，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装模作样的谈起了其他事情绕道走开了。片刻之后，才有人从那处慢慢踱步走了出来，只见他面瘦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眼窝深处一团黑圈，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角边上还有不少的污渍，他时而咳嗽几声，双手细白修长，却沾惹了不少黑色的，头发乱做一团，只用一个木簪簪住一些乱发，零碎的发丝掉落在他眼前，他也顾不上拨开。
　　“宇，宇文，宇文晴，”他喃喃念了几声，眼里亮光乍现，好似有了主意一般拔腿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小江等人还在议事厅没有离开，刚刚宇文霜一番话让小江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又给自己一个机会，然后又亲口否决了自己的提议？宇文大小姐此刻，莫非还做着鱼与熊掌兼得的美梦？他瞧了眼安坐在上方的宇文霜，还是决定将话说明白。
　　恰在此时，宇文霜也有所感应的看了他一眼，细白的手指缓缓摩梭着一旁的布料，想了片刻，才说道：“昨日江少侠的提议我想了许久，是我的疏忽，如果届时江少侠一举多得了赌坊联盟大会的宝座，但是仍然同我妹妹，”她轻笑了几声，有点无奈和苦涩，“那也是不能强求的，我希望我的妹妹可以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我才会放心。”
　　“那大小姐刚刚那番话又，说了出去。”小江迟疑的说道，这样，不二庄的弟子可不会服众。
　　“无妨”，宇文霜笑了笑，她轻轻揉了揉眉间，只听见闷闷的声音传出：“届时同你假成亲的人会是我，想来，我宇文大小姐的身份，也是可以同你完成你昨夜说的约定吧。”
　　咔擦一声，不知道是谁徒手弄坏了桌角，小江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旁的雪雨先站起来，“我替我师兄答应了。”
　　宇文霜松了一口气一般，也不看下面是谁已经坐立不安，她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宇文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如此说定了，我不舒服，小晴，你先跟我回去。”
　　待这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之后，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也跟了上去，小江一脸无辜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传来幽怨的眼神，又瞧了一眼雪雨满脸理所应当的表情，第一次觉得，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雪雨不明所以的左看看，右看看，很明显，留下的无忌也用一种颇为怨恨的眼神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又看小江郁闷至极的表情，终于还是没明白凑上去问道：“不是你说，为了活，啥都肯答应的吗？”她一双剪水双瞳眨巴眨巴的，睫毛轻颤，眼里全是不解。
　　小江轻叹一口气，问道：“话虽如此，可是雪雨，宇文霜说要同我成亲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反应？”
　　“反应？”雪雨默默的抽出业莲剑，“想要杀个痛快算不算。”
　　无忌在一旁听到这话，从角落处给小江一个眼神，你师妹这是，半点没开窍？
　　小江隐晦的点了点头，将雪雨的剑给按了回去，又塞了一杯茶到她手中，“下次说大事的时候，你还是负责吃吃喝喝，我来解决吧。”
　　雪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茶杯重重的一放，也是傲娇的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小江无可奈何的看着衣领上的茶水，嘴角的笑都耷拉了下来，但是瞧着对面那个人的苦涩，他还是拾起了为数不多的“同情心”，捅刀道：“你怎么不跟小鱼一块追上去？你这样，宇文大小姐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你的。”
　　“呵呵，连你也知道了啊”，无忌苦涩的笑了笑，他摸了摸一旁断裂开的桌角，手指不可避免被木刺刺到了手心，“你想想，如果连你都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今日她提出这样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也不过是想让我死心，也让她自己对小鱼死心罢了。”
　　“所以我跟我师妹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这一来，就成了宇文霜的一步棋。”小江无奈的回道，这宇文霜还真不能小看了，心思缜密，善于利用局势。她知道自己有求与他，更是借此机会制约了自己。
　　“谁是谁的棋呢？”无忌突然开口道：“人生百年，有时候，我坐在这不二庄都会有偶尔的恍惚，原本我居住在山林之间，同不二庄的差距可谓天上地下，大小姐更加不是我能直视的存在，可是现在，我偶遇秘籍，学会武功，更是坐在这议事大厅，受，受庄主器重，”无忌朝着小江笑了一笑，眉目间具是疲惫。
　　“有时候，若不是为了追查我爹娘的死因，我想，我应该是会离开这不二庄的。我总有种，我的人生，就好似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变了。”他用力的抓紧了手，又松开，但是不管怎样，手掌心，都是一场空。
　　“你爹娘的死因？”小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转移了话题，若是别人，也许会觉得无忌身在福中不知福，能从小小的猎户之子走到如今的地步，这是多大的运气。可是小江知道无忌以后的路还远不止于此，只是走的再远，爬的再高，都不是无忌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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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赶，，感觉没写好
哎先更新，我后面在思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