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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不喜欢姑娘家?”罗老将军吓得险些坐不稳,然后想了想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他是喜欢妇人家?这倒是稀奇,不过也好,妇人家不比小姑娘稚嫩,也知冷知热的会疼人。”

      看着罗老将军一副“一定是这样!必须是这样!”的表情,唐天纵十分残忍的摇了摇头说:“叔祖他……也不喜欢妇人家。”

      罗老将军如遭雷劈,非常非常不愿意的开口问道:“这么说,他有龙阳之好?”这怎么能行?!这样就绝嗣了啊!

      “他也不喜欢男人……”罗老将军心如死灰的说:“难道说,他真的如江湖传言中那般,他只倾心于自己的傀儡,其余皆是红颜枯骨?”

      唐天纵故作不解的看着罗老将军,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无论他有怎样举世罕见的怪癖,对自己来说都应该只不过是笑谈而已。最多感慨两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么都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就像看着晚辈误入歧途的长辈一样。

      莫名觉得,笼罩在整个唐门头顶,不知道多少人查了二十多年都没有答案的谜题,就要解开了。唐天纵的手指头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角,但愿自己多想了。

      罗老将军也很快察觉自己的失态,他咳嗦了两声问道:“ 他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替他安排安排?”

      “亲事当由长辈来安排,可等叔祖到了该议亲的年纪的时候,整个唐门也难找出几个比他辈份大的。即便有,也都是偏房支系的,身份上都压不过他。一向只有叔祖给别人安排亲事的时候,他自己的……还真难找。”

      “再难也得找啊!要不然……可就绝后了啊!”

      “罗将军多虑了,我们唐门一大帮人呢,人丁兴旺,怎就绝后了?叔祖不愿成婚,从族中过继一个来也是一样的。”唐天纵的语气还是那么谦恭和尊敬,但一双眼睛却直视着罗老将军,眼神冷冷的,带着几乎微不可查的威胁。

      唐青矜,是姓唐的,唐门的唐。他的身上流着唐门的血,他自己也愿意呆在唐门。唐门有什么不好的?天府之国,蜀中大族,向来只在江湖行走,跟朝堂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也没有瓜葛。为什么有些人,即使自身难保,也要把别人拉下水?

      罗老将军想反驳唐天纵的话,不一样的,他是姓唐,可他的身上还有另一半血脉,那一支,就他一根独苗了。但是,他不敢说,他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但越少越好。

      两个人相互对视,最后竟是久经沙场的罗老将军败退了下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罕见的露出几分老态来。

      “这人啊,越老就越贪心。你看看方德,年轻的时候,得到几两银子的赏钱就乐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啊,再多的银子也入不了眼喽。”罗老将军看着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的说。

      唐天纵没有搭话,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以他的身份,能少惹事就少惹事。罗老将军说说没事,他可是敢在方德活着的时候就敢和他硬扛的狠人。

      “罢了罢了,这人老了,就是坐不住,我先回屋躺会 。姓唐的小伙子,老夫失陪了。”

      “恭送罗老将军。”

      就在他们二人聊天的同时,一只白羽红腿黑嘴的白隼从他们头顶掠过,一路往东,飞过千亩良田,飞过高高的城墙,在一篇素白中盘旋尖啸,最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给白隼顺了顺毛,然后从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里抽出一张卷成一条的纸条来。

      那乞丐拆开纸条一看,蜡黄的脸色一变,浑浑噩噩的双眼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也摸出一张纸条来,又摸出一根极细的炭笔在纸条上添了几笔,塞进竹筒。然后他狠狠的揉了揉白隼的小脑袋,抱起它来往空中狠狠一扔,白隼有些嫌弃的尖啸了一声,然后沿着来时的路途往回飞去。

      乞丐拎着一壶酒,醉醺醺的离开了那里。

      城外,陆小凤和唐青矜沿着江边策马奔腾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看到了司空摘星口中的那座特别陡峭,一枝独秀的小山峰。一路走来,皆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地形颇为平坦,这座小山峰在这里十分突兀,担的起独秀的名号。

      走近了一瞧,这山陡的厉害,只有一座窄窄的石梯可以通行。其余地方不是断崖峭壁就是树木葱茏杂草丛生,两人只能找了家农户,费了几钱银子把马寄放在那里,然后徒步上山。

      走了一小会,陆小凤憋不住问道:“你既然说现在危险,那你就放心把你家侄孙一个人扔那?那里现在恐怕很乱。”

      唐青矜自信的说:“我担心什么,别看天纵傻头傻脑的,该机灵的时候,他可机灵。况且,那里有那么多人保护,也很安全。”关键是,有可以信任的人保护他,那里也是唐青矜想到的,现在最安全的地方。

      陆小凤又说:“我又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张若风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唐青矜的脚步一顿,陆小凤也跟着停了下来,嘚瑟的看着他。唐青矜依旧淡定的摇了摇扇子说:“我不信”。

      “但我想到的办法,确实可行。”

      “哦?那请陆大侠说来听听。”

      “你曾经说过,你是用极细的无影丝来控制傀儡的,虽然我认识你这么久,就从没见到过你的无影丝。”

      “陆大侠是想说,张若风是死于我的无影丝下?”

      “没错,连我观察了这么久的都找不到无影丝,其他人恐怕更找不到。况且,你确实在死后接触过张若风的尸体。”

      “如果陆大侠说的是真的,那我肯定是在假意查看张若风尸体的时候,趁机把无影丝给收回来,销毁证据。”

      陆小凤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这么想得。但我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还有说不通的地方。你说张若风的脖子上,除了他自己造成的痕迹,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勒过的痕迹。这一点,一查看便可以知道,你没必要撒谎。即使是再细,再隐蔽的丝线,勒死人总会留下痕迹的。”

      “况且,自己犯下案子,然后再来找我破案?我认识的唐青矜还没有这么蠢。”

      唐青矜的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张若风死的够蹊跷,陆小凤对他的案子很有兴趣,对唐青矜所说的那个局更是好奇。虽然方德那里也很热闹,但那里全是朝廷的人,他这个江湖人去凑什么热闹?

      陆小凤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张若风的死,是在唐青矜的计划之内的。那方德的死究竟在不在唐青矜的计划之内?

      如果在,那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而且,他跟方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没有理由去杀方德。陆小凤不怀疑他的能力,只不过找不到他非做不可的理由。但若说,唐青矜对此一无所知,那他为什么舍得把唐天纵给扔进去,以他护犊子的性子,若不是有了万全之策,是绝不会拿唐天纵的性命去冒险的。

      除非……唐青矜所说的意外的棋子,并不是指方德突然被杀,而是指唐天纵被牵涉进来。准确的说,是想利用唐天纵的那个势力,他才是那枚乱入的棋子。

      几个时辰前,唐青矜和陆小凤交了交底,原本稀里糊涂的陆小凤还是稀里糊涂,但至少不束手束脚了。阻挡他查案的,向来只有朋友的安危。

      而现在,撇开了顾虑,剩下的,只有对这个案子的好奇。唐青矜说,这件事巧合的很有意思,以陆小凤对他的理解 ,他应当是查到的有人要杀张若风,然后任其发展,在恰当的时候悄悄把整件事情引导成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但是 ,若这件事唐青矜真的掺了一脚,最后的结果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张若风死的未免也太干净利落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陆小凤看了看依然望不到头的石阶问道:“唐公子,你最近是不是转性了?你既然早就知道张若风怎么死,怎么就让他这么死了呢?”

      “因为方德”

      “你是说……有方德罩着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干?所以就让他这么死了?”

      “你这么想也可以”

      又是模棱两可的话,陆小凤突然觉得手有点痒,可心里更痒。算了,知足吧,本来这件事唐青矜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把他带进来,纯属玩。而现在,他更是把整个谜题都扔给他来破——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其他地方发生了意外,唐青矜的主要精力要放在那里。

      陆小凤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唐青矜看他不服,或者说很好奇他的破案本领,想考验考验他。既然是考验,那他怎么能指望着漏题呢?谜题的乐趣本就在抽丝剥茧,一步一步的走向真相。

      一个转弯过后,脚下的石阶终于到了头。两人往前一看,前面的,是一个古朴,或者说是破旧的道观。门上的牌匾虽然字迹已经模糊了,但依稀可以看出来“玉虚观”几个字来。

      总算到了,这个远在城外,却与书剑门似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道观。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唐门最奇怪的是,在门派里,给傀儡撑伞的,跟傀儡看风景的,调戏傀儡的……唐门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2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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