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清平乐》猫青灵

5、伍（修）

　　伍，梦魇

　　隔雾看花，梦里经年。有一女兮，高绾发髻，衣裳华美，妆容精致，丹龙明明离她不远，却如何都看不清她的容貌。一步步迈进，却看她纤纤玉手把玩着碧玉簪子，隐约中似是在笑的。

　　“你们就是白鹤少年？”

　　女子猛然抬起头，丹龙只闻其声，亦是视线模糊，下一瞬清晰后，那个女子竟是幻化成了一只黑猫。

　　黑猫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弄着爪子，那猫爪上泛着血色，不知是猫儿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

　　丹龙怔在原地无法动弹，黑猫也慢慢抬起了眸，盯着丹龙，眼神复杂。

　　“我还没有杀你，她的死，明明和你最有关系。”黑猫淡笑着说道。

　　于是丹龙脑袋嗡地一声，诸多想要遗忘的过往前尘一一掀起，纷纷杂杂，瞬间身不能动，口不能语。

　　视线之内，是一片愈加模糊的血色。而周遭也只剩风声，可他知道黑猫就在他面前。就在不远处，张牙舞爪随时可以扑过来。

　　随时，毕竟那是白龙，是他的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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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龙恍然，一时又不知身在何处，他还记得自己的重生，记得与白龙的重逢。可此时此刻他满腔疑虑，他配吗？他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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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天气逐渐转凉，丹龙染上了风寒，夜间高烧不退，急坏了同住一屋的白龙。

　　白龙披头散发，中衣凌乱，赤着脚跑上跑下接冷水换帕子，给丹龙退热，自己却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冷……”

　　正敷上新的湿帕子，昏睡不醒的丹龙却是嘟嚷着扭过头。

　　白龙兀自苦笑，“你这忽冷忽热的。”

　　二话不说一把丢开帕子，长手长脚将丹龙圈抱住了，这人甫一入怀，白龙便感受到了他在不停颤抖。

　　一开始还真以为他发低烧，就拉过被子将两人团住。而正当他想着要怎么去找大夫时，胸/前却触到什么温热水润的东西。

　　猛地将丹龙的脸捧起，濡湿了自己胸膛衣襟一片的不是丹龙的眼泪是什么。

　　“怎么哭了呢？”白龙低喃着，若有似无地叹气，他将丹龙更抱高了一些，使自己的脸对准了他的脸。

　　鼻翼贴着鼻翼，白龙这才发现丹龙的嘴唇微弱的张张合合，而那唇形，分明是在不停地唤：“白龙……白龙……白龙……”

　　心内一股暖意翻腾上涌，白龙鬼使神差地吻上丹龙的眼睑，轻轻的，和缓的，想温柔地抹去他的眼泪，想看他带着最美的笑容，大声地喊自己的名字。

　　白龙这瞬间就像中毒病发，甘之如饴，无可救药。

　　而不一会，丹龙却转醒过来，早在丹龙眼睑轻颤时，白龙就默默退开了些距离，现下只是将丹龙虚抱着。

　　丹龙睁开眼，看清白龙的脸，更是分不清今夕何夕，一下凑上去，又是面贴面地距离。

　　他哭容惨淡，烧还没退，说着些胡话。

　　“你是白龙吗？”

　　白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丹龙的背，笑意款款地说：“我是。”

　　“那我是丹龙吗？”

　　“你当然是。”

　　他们彼此凝望，空气也静了半晌，丹龙突然就大哭起来。

　　“你骗我，你不是白龙，我也不是丹龙，哪有什么白鹤少年，不是这样的，丹龙是活泼跳脱的丹龙，白龙，白龙是沉稳可靠的白龙……”

　　“是是是。”白龙应着，手慌得不知该往哪放，别哭了别哭了，好想如先前一般，舔舐你的泪水。

　　丹龙却还在哭，举止更是跟小孩无异，是个耍泼无赖的小孩。

　　他把脑袋搭在白龙肩上，瓮声瓮气地又开始自言自语。

　　“丹龙不会这样照顾白龙的，不会这样在乎白龙的，他很坏，很坏，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他害的都是……”

　　说着没两句，反倒是沉入了梦境。

　　白龙却是睡意全无，他的手最终搭在了丹龙腰际，两人成了个互相依偎的姿势。

　　不论前尘过往，做了多大的恶，怀揣多大的义，孰对孰错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丹龙再坏，却最在乎白龙，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

　　你不自知，我知。

　　白龙便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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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龙：丹龙别哭了，整颗心都是你的了
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被锁吧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