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上部》冷月无笙

19、最终试5

　　我爱罗的沙子如群蛇乱舞，不断攻击着闪避的莲，这些沙鞭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在空中划出虚无的鞭影。莲游刃有余地左躲右闪，沙鞭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我爱罗越来越恼怒，在他看来，鬼冢莲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挑衅，不断刺激他渐渐崩溃的理智。
　　“风遁·纵横！”莲左手结印，右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空气扭曲、急剧压缩成透明的线，横扫向我爱罗。
　　沙子自动形成防御，却在眨眼之间被分割，锐利的风刀切在我爱罗的身上，他被带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他胸前的衣服被划破，覆盖在全身的沙子也裂开了一道细纹，鲜血从裂缝中流出，很快染红了衣服。
　　“啊！”我爱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摸了摸鲜血，因为沙子的覆盖，伤口并不深，但微微的刺痛与失败的屈辱让他瞬间暴怒起来，狂暴的沙鞭越发凌乱而缺乏威胁力。他的半边脸逐渐变成守鹤，狰狞而带有斑纹的巨兽令人望而生畏。
　　“我要杀了你！”我爱罗暴怒着，与守鹤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空气都为之一振。守鹤逐渐浮现，巨大的沙子做的身躯拔地而起，沙流从它身上倾泻而下，如同沙做的瀑布。
　　到处都是沙子，它们无孔不入，令人绝望的沙子，里面无法生长任何有用的东西。就如同那个沙漠中贫瘠的村子。
　　莲抬头看着立在守鹤头顶的我爱罗，还没说什么，守鹤巨大的爪子从天而降，兜头扑了下来。
　　莲再次切出，爪子在空中被切开，前端变成流沙，兜头将他埋了起来。
　　守鹤的爪子瞬间恢复了原样，它抬起脚就要踩向那团沙，却感到大地震了起来，它转过头，看到文太驮着鸣人朝他快速撞了过来。它向后跳开，文太护住了埋藏莲的沙子。
　　“喂，你没事吧？”鸣人朝下大叫。
　　下面没有回应。
　　鸣人转头看向我爱罗。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严肃地问。
　　“为什么？”我爱罗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大笑起来，“这个时候你还要问为什么吗？当然是为了杀人。”他表情狰狞，眼神却是一片空洞。
　　鸣人看着他，心有触动，从他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无边的痛苦与孤寂，就好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你真的喜欢杀人吗？”他大声问。
　　我爱罗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也是从小被看做怪物的人，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和我交朋友，我忍术很差，他们都嘲笑我。但是我没有放弃，现在我……啊！”
　　鸣人刚讲到一半，脚下一阵晃动，莲从沙堆中飞了出来，伸手抽出背上的刀，劈头朝我爱罗砍了下去。
　　蜂拥而起的沙子形成圆形护盾，挡在了刀刃之前，然而它们很快被刀刃上散发的寒气冻成了冰，之后碎成数块。
　　我爱罗吃了一惊，闪身避开，刀划在守鹤的身上，将它偌大的身体劈下三分之一，切口的部分凝着光滑的冰层。
　　莲落在阿兰身上，我爱罗看着他手中散发着寒气的刀，薄而细长的刀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奇特的纯白色的刀身，就像附上了一层冰雪的颜色。
　　“你这是什么刀？”我爱罗皱着眉问。
　　莲举起刀，淡淡地说：“霜冷。”

　　“喂，鬼冢莲，我正在和他说话啊！”鸣人在文太身上蹦跶。
　　“你可以不说话。”莲凶狠地横了他一眼。
　　鸣人愣了愣，“你这么凶干什么？”
　　莲没再理他，眼睛转向我爱罗，“你的尾兽就这点本事？”
　　我爱罗额头蹦出青筋，也不废话，伸手结印，“假寐之术。”然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也垂了下来。
　　莲愣了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守鹤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老子总算出来了！”
　　结冰的裂口被新长出来的身体推出，守鹤彻底完成了实体化。它瞪着面前的鬼冢莲，讥笑道：“小子，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本大爷说话的，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大爷的厉害！”
　　它张开口，黑色光球凝聚，强大的查克拉令周围的空气急速压缩，形成的剧烈山风刮倒了树梢，层层叠叠如海浪般铺展开来。
　　“小心！”莲听到阿兰的声音，而在别人听来，却是寂静无声的。
　　他立刻转身朝鸣人大叫一声，“逃！”接着眼前一黑，被阿兰吸进了体内。这是一个混沌的空间，没有边界、没有中心。
　　莲有些不舒服地转动浮在空中的身体，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一塌糊涂。”空间里传来阿兰仿佛孩子般细弱的声音。
　　“鸣人呢？”
　　“他没事。”
　　“佐助呢？”
　　“他也没事。”阿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现在能出来了吗？”
　　“好了。”
　　眨眼之间，莲又到了外面，却见沿着守鹤头部的方向，一道长长的裂痕延伸开去，树木山石倒塌一片。他转头看看鸣人，他正艰难地从文太的一侧爬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鸣人摸摸屁股，看着面前的守鹤大声问。
　　“他一直用自己来压制守鹤，不能睡觉，因为他一旦睡着，守鹤就会出来惹麻烦。”文太沉声解释，也觉得面前的情景有些棘手。
　　“也就是说，只要他醒过来就好了？”莲问。
　　“是的。”文太点头。
　　“阿兰，能暂时压制住守鹤吗？”莲问。
　　“可以。”阿兰摆了摆尾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下，它忽然变出现在守鹤面前，伸口咬住它的脖子。
　　守鹤剧烈挣扎起来，却完全无法摆脱它的纠缠。莲飞起身出现在他面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我爱罗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你！”
　　“你也该清醒了。”莲冷笑道。
　　“我要杀了你！”我爱罗狂怒。
　　莲却按住他的头。
　　“岩遁 加重岩之术。”
　　我爱罗身下的守鹤突然碎成粉末，两个人掉在了松树之上。
　　我爱罗喘着气瞪着莲，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你冷静下来了吗？”莲问道。
　　“与你何干！”我爱罗说着，突然跳起，挥拳朝莲打去，却被他一把握住，右拳猛击他的胃部，我爱罗一口血吐了出来，身体向后飞去，重重落在地上。
　　莲闪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肚子上，我爱罗捂着腹部，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还是不要动了。我从小就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杀人，刚才我已经刺穿了你的胃部。不过放心吧，你死不了。”莲说着，举起了右手，结冰的指尖在阳关下闪着寒光。
　　“你，杀了我。”我爱罗瞪着他问。
　　“夜叉丸并不想你死。”
　　“什么？”我爱罗睁大了眼睛。
　　“他的确奉了风影的命令监视你，甚至要杀了你，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毕竟你那么信任他，他能下手的机会太多了。但是他选择刺杀这种最愚蠢的方式，因为他知道他一定杀不了你。”
　　“那为什么？！”我爱罗咬牙切齿。
　　“因为他想让你活下去，就算没有人陪伴，就算被憎恨，也要活下去。”
　　“为什么要活下去，这世上根本没人需要我，没有！”
　　“痛苦吧？但这就是你活着的证明。如果没有找到需要你的人，所要呆的地方，那就和我一起活下去吧，和我生来就是杀人机器的我一起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直到你碰到需要你的人，找到你应该在的地方。”
　　我爱罗愣住了。
　　“怎么样？”
　　我爱罗咬咬唇，没有说话。

　　“我爱罗！”手鞠跃到他的身边，看到他们的样子，立刻打开了扇子，“你放开我爱罗！”
　　“我没事。”我爱罗静静地说。手鞠愣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平静的我爱罗，就好像，野兽被抚慰了一般。
　　鸣人也赶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情形，大叫起来，“莲，你再踩下去他真的死了！”
　　“啊，抱歉。”莲终于放开了脚。
　　手鞠扶着我爱罗站了起来。
　　我爱罗看看莲，擦了擦嘴角的血，“或许我的确可以试试。”
　　“好啊。”莲微微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鸣人左右看看，一脸迷茫。

　　佐助看着面前的狼藉，被这场战斗震惊了，那种远非他所能想象的力量令他受到了冲击，一直以来他所追求的就是这样强大的力量，但是……
　　他看着鬼冢莲，眼神渐渐变得凶狠。
　　莲回过头看着他，似乎在一瞬间看穿了他的内心，“佐助。”
　　佐助看看他，又看看被手鞠带走的我爱罗，“你打败了他。”
　　“也不是我一个人……”
　　佐助切了一声，转身飞走。莲微微一愣，立刻跟了上去。这一次他没让他跑太远，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佐助闷哼一声，莲立刻放手，“受伤了？”
　　“不用你管。”
　　“你跑什么？”
　　“小樱还在那边，我去找她。”
　　“你是因为我打败了我爱罗不高兴？”
　　“跟我无关。”
　　他皱着眉头，神色暗淡。
　　莲犹豫了一下，此时如果说他强，他只会更烦，如果说他可以变强，那就是赤裸裸说他弱，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说辞，最后只好说，“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为什么？”佐助一愣，突然发怒了，“从一开始你就这么说，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因为……”莲一向牙尖嘴利，但此时却哑口无言。
　　“为什么？”佐助朝他逼近一步。
　　“因为……”莲心虚地后退一步。
　　“佐助！”鸣人飞奔赶来，“你刚才怎么突然跑了？！”
　　莲顿时松了一口气。
　　佐助愤怒地瞪了鸣人一眼，“我去找小樱。”
　　“她在哪儿？”
　　“前面。”
　　“那我们快去吧。”鸣人说着，迫不及待地向前飞去。
　　佐助扫了莲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