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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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不认同赵有恒的话，娼优虽然也是人命，但娼优却是贱民里最低等的存在。
“不过是娼优而已，还不如一条狗呢，怎么就杀不得了，赵有恒，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才维护她的。”长宁辩驳道。
“长宁，娼优也是人，也是条性命，岂能说杀就杀！”
听得长宁还是坚持杀人没错，难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吗，想杀人就杀人？
赵有恒心里隐隐地已经有些失望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失望长宁是这样的人！还是失望自己看人不准。
长宁看到赵有恒眼里慢慢溢出的失望，顿时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气势就弱了下来。
“赵有恒，我......我不要你生我的气，娼优就是贱籍里的低等而已，在京城幽花门里，每天被虐待死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长宁不明白，为什么她和赵有恒会因为一个娼优争执不休，难道赵有恒真的看上那个贱民了吗？想到在街上赵有恒看小丫的时候，眼中闪过的惊艳，长宁更坚定了杀人没错。
赵有恒看着楚楚可怜又坚持己见的长宁，也从激动的情绪中稳定了下来，想要说服长宁珍爱生命，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听得长宁说起京城的幽花门里，死了很多娼优，虽然他不知幽花门是什么地方，但是既然能死很多人，想必不是什么好地方。
赵有恒知道大魏的阶级等级划分得很严格，对于贵族而言，死个把贱民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看长宁在街上如此不把杀娼优放在眼里，长宁应该是个贵族，所以有恃无恐。
何况现在长宁还好好地呆在船上，想来后续工作估计都已经处理了吧。
赵有恒胡思乱想地思考着，眼神却怔怔注视着长宁，不知该说什么，心道：“长宁从小就在不把娼优当人看的观念中长大，想改变她谈何容易。”
完全忘记了之前他要和长宁划清界限的打算。
长宁见赵有恒望着她不说话，也不甘示弱地瞪着赵有恒，可渐渐地就有些挨不住了。
看着赵有恒眼中的陌生越来越多，心里泛起一阵阵地害怕，她不想赵有恒对她陌生，不想赵有恒疏远她，她只想赵有恒一直对她好，即使自己破坏他做功课，也只是无奈地抓着自己教育一番。
“赵有恒，我......我又没真的杀了她，不要讨厌我。”
和赵有恒长久地对恃，长宁越来越心慌，突然想起了之前赵有恒还没有醒的时候，怀棉的建议，让自己和赵有恒示弱，可是长宁还没有问怀棉怎么示弱，赵有恒就醒了。
长宁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略为湿润的眼眶，加上哽咽的声音，站在赵有恒面前，就已经是最好的示弱了。
看着这样的长宁，赵有恒也心软了，心里也为长宁找起了借口，暗道：“长宁年纪还小，不明白生命的可贵，可是不管是谁，生命都只有一次，谁都不想死，看长宁这个样子，明显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阿宁，我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我朋友杀人，如果你以后还是像中午在街上那样，一言不合就杀人，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了，因为我不知道你哪天，也会一言不合就要杀我。”
赵有恒想教教长宁做人应该有基本的底线，但是不知该怎样和长宁讲生命的重要意义，所以他只能来软的。
果然这一招对长宁有效，长宁听了赵有恒说，不愿和自己来往了，连连摇头。
“我怎么会杀你，其实我从来没杀过人，在街上我只是太生气了，才那么冲动的，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见长宁答应，以后不会再如此了，赵有恒松了口气，于是继续对长宁说道：“既然答应了，就要说道做到，以后切不可再像今日一般了，你要知道，蝼蚁尚且偷生，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说完，想了想，大魏好像没有蝼蚁尚且偷生的话，赵有恒怕长宁追问，忙说些话引开长宁的注意力。
“阿宁，娼优虽然低贱，可也是一条命，很多贵族是可以轻易践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如此。”
赵有恒私心作祟，希望长宁像真正的现代女孩一样，善良可爱。
“我不懂......”
赵有恒说的这些，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所以长宁不是很明白。
在长宁的观念里，娼优是贱民里最低等，杀了也没什么，像他们贵族狩猎，也会放些低等贱民进行射杀玩乐，这在贵族圈虽然不盛行，但也是偶有的。
看着长宁懵懂的神情，赵有恒就知道刚刚的说教算是白说了。
可赵有恒却无法指责长宁，因为长宁的思想在大魏是正常的，只有他的思想才是大魏的异类。
长宁见赵有恒又目露失望，连忙说道：“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答应你不杀人了，就不会杀人。”
长宁虽然冲动易怒，但是还是有些女孩子的敏感性，直觉告诉她，赵有恒很反感杀人这件事，长宁决定以后不再杀人就是了，这样赵有恒应该就不会像其他士族子弟一样讨厌她了吧。
赵有恒根本没有什么理论依据来说服长宁杀娼优是不对的，见长宁不懂，也答应了自己不再乱杀人，这样也算达到目的，赵有恒只能无奈地住嘴。
在街上出了这许多变故，赵有恒他们出行的这一群人，都没能参加薛家商船的宴请。
本来李大牛见赵有恒昏迷不醒，也径直吓了一大跳，想到要是赵有恒在自己护卫的船上出了事，他李大牛还有何脸面再去见薛芝华。
见赵有恒昏迷不醒，本想亲自照看赵有恒，不过却被长宁赶走了，不止是李大牛被赶走，连赵有恫三兄弟都被长宁拒之门外。
和长宁谈完，赵有恒就打算去看看赵有恫他们怎么样了，毕竟在街上分别后自己就昏迷了，总要去看看。
“我现在要去找我堂兄他们，你去吗？”赵有恒起身打算出门。
“他们把那个小娼优带上船了。”长宁说道。
长宁不希望赵有恒去找赵有恫他们，特别是不希望赵有恒见到那个小丫。
“带上船来了？当时小丫姑娘不是伤的很重，为何不留在医所？”
赵有恒有些奇怪，大魏的医所是可以留下伤势很重的医患，不可能是因为没钱，赵有恫应该不会吝啬医治的钱才对。
“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你堂兄把人带回来了。”
长宁摇了摇头，不过听见赵有恒是希望小丫留在司隶码头的医所，她心里才略为放松。
最后赵有恒带着长宁去找赵有恫他们，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问了李大牛处才知道，原来赵有恫兄弟在船上给小丫要了一个房间，三人现在正陪着船上的医士给小丫换药。
赵有恒找到小丫房间的赵有恫三兄弟，小丫药已经上完了，人也睡着了，赵有恒就示意赵有恫几人出去说话。
赵有恫兄弟跟着赵有恒出了小丫的房间，他们才看到赵有恒身后跟着的长宁，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恐惧，赵有恒见状自然知道，是因为长宁在街上杀人的举动使得他们害怕。
赵有恫兄弟几人，虽然都是土生土长的大魏子民，可是几人都是士族阶层的，又都是在屯溪县那样的小地方长大，而屯溪也没有贵族，所以都没有见过贵族杀娼优的杀人场面，自然都有些害怕长宁。
赵有恒已经和长宁谈过，心里也相信长宁不会再那样了，便有心为长宁解释。
“两位堂兄，长宁年纪小，容易冲动，街上的事，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以后不会再如此。”
说完，赵有恒见赵有恫他们还是不信的神色，也是无奈，毕竟长宁在街上要杀人的模样，确实是比较凶悍。
不过赵有恒不觉得长宁是个坏人，他看长宁这段时间的行事做派，她还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就是缺乏教养，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见赵有恫他们不信，赵有恒也不再为长宁辩解了，大家相互都不熟，没必要过多解释，于是转头看了看小丫的房间，心想，这下估计是麻烦了。
“堂兄，不应该把小丫姑娘带上船的，到时候见到四叔父如何交待，而且你我兄弟出门游学，还带个女子，这......”赵有恒说道。
其实不用赵有恒说，赵有恫心里也是早就后悔莫及，当时见小丫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心里就硬气不起来，不过，赵有恫当着赵有恒的面，可不会服软。
“呵，教训起我来了？当时那场面，不是你要送小丫姑娘去医所的吗？”赵有恫嘲讽的说道。
“小丫姑娘在医所就被救醒了，知道了她叔叔当街就丢下她，顿时哭了，还说，如若我们不收留她，就别医了，让她死了算了。”赵有恭无奈地向赵有恒解释。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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