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84、糟糕三十题

　　2、感冒kiss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生病的柱间被一个感冒放倒了。
　　他将自己包成蚕蛹趴在床上可怜兮兮地含着体温计，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对方麻溜地套好外套然后慢条斯理打着领带扣着扣子，任由柱间在他后脑勺盯出一个洞来也没有半分回头的打算。
　　扉间长大了，不爱他的大哥了。
　　柱间裹着小被子委屈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

　　“扉间……”柱间紧了紧自己的小被子，气若游丝喊了一声。
　　扉间终于回过头，皱着眉走过来，然后一伸手拔掉了他嘴里的体温计。
　　“三十六点五度，没发烧，就不用去医院了，吃完药继续睡吧，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本想开口挽留的话在听到公司的一刹那悉数咽了回去，于是柱间只能乖巧的点着头，“那扉间你要早点回来。”
　　“好。”扉间放□□温计，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房门踏着玄关地毯的时候第一条信息追了过来，发信息的人不出意外就是隔着一扇门的柱间；
　　开车时一连追过来三条，扉间选择性无视；
　　等他到达公司里挤着电梯，信息的铃声叮叮当当吵了一路。

　　最后点开时，不出意外被刷屏了。
　　“扉间。”
　　“上班路上要小心。”
　　“扉间。”
　　“我好饿QAQ”
　　“扉间。”
　　“头疼。”
　　“扉间。”
　　“你到公司了嘛。”
　　“扉间你什么时候回来？”
　　……

　　“听管家的话按时吃饭吃药，我下班回去。”
　　扉间一句话终结了柱间的□□，然后响了一早上的手机陷入一阵沉默。

　　就在扉间以为柱间已经睡着的时候，手机又呜咽了一声。
　　这次点开又是两个字：
　　“扉间。”

　　幼稚。
　　千手扉间摔下两个字去开会。

　　千手柱间抱着手机睡着了，因为感冒的缘故鼻子红红的，时不时发出两声不舒服的气音。
　　他在床边坐了片刻，并不准备打扰兄长的清梦，于是休息片刻后起身，却听到一声软软的呼唤，“扉间。”
　　于是重新落下视线，只看到柱间蹭着枕头。

　　在说梦话啊。
　　扉间伸着手，帮柱间别好散乱的头发，不觉带起了无奈的笑容。
　　太惯着他了。

　　“扉间？”本在睡梦中的人猛然惊醒，“你回来了？我睡了这么久？唉唉唉，天还亮着，现在几点？”
　　“十二点，回来吃午饭。”扉间想要收回手，却被柱间直接拉住。
　　“你是为了我专门回来的？”水汪汪的眼睛都泛着光。
　　“为什么不吃早饭？”扉间将柱间拉起来，一边给他披衣服一边问道。

　　“好饿但是不想吃。”柱间委屈，“头疼难受。”
　　“起来跟我去吃午饭吧。”柱间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好脾气的人耍起脾气来谁都没辙，所以柱间不肯吃早饭扉间也没有怪罪谁，只是自己回来将人拉起来吃午饭。

　　“扉间……”柱间穿着衣服还在难受，“你就回了我一条信息。”

　　于是扉间无奈落下眼帘叹了口气，俯身吻住那张不停抱怨的嘴。
　　“因为要把一天的事情做完，没空回信息。”

　　于是后知后觉的柱间顿时兴奋起来，
　　“唉？”
　　“扉间你果然是专门回来陪我的！”
　　“啊！我在感冒你不可以……”

　　扉间弯着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柱间的额头，轻易让咋咋呼呼闹脾气的柱间安静了下来。

　　“去吃饭吧。”
　　“喔。”

　　19、幼年记忆
　　柱间在夜间醒来，一个很适合睡眠的夜晚。
　　空气微凉，夜风舒爽，还有幽幽虫鸣，一个静谧而宜人的夜晚。即便是忍者在这种夜晚在自己家中，在最熟悉的环境中在无所事事的夜晚也可以充分放松心神，来享受良好的睡眠。
　　然而他醒了，拉开窗子，月色如霜，在漆黑的室内割出一大块刺眼的白。
　　柱间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退。

　　如此适合睡眠的夜晚，他却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室内刺眼的月光一点点移动、变化，这不是陌生的记忆。

　　最开始是是失去瓦间的那天，他和父亲大吵一架，然后晚上吃不下也睡不着，躺在床上一闭眼都是弟弟的样子，暴脾气地打开他的手要自己去对付敌人，在他劝说时瞪着眼睛顶撞说自己也是个忍者请不要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然后瓦间破碎的尸体只寻回了一部分，被埋葬墓地里。
　　他甚至没有看到最后。

　　后来是板间，他跟着族人一同前去救援，只差一步，看到被敌人钉在石头上的幼弟，黑白相间的头发上糊着血液，凝成黑漆漆的一块。
　　柱间曾无数次担心弟弟会因为战争死亡，然后事实当真如他所害怕的那样发生了。
　　他记得自己哭得很惨，泪水和鼻涕糊了扉间一声，被嫌弃地推开。
　　然后他去找，也没找到扉间。

　　可能是和他一样心情不好，独自伤心着。
　　于是抱着膝盖坐在河边。

　　晚上不得不回家的时候也抱着膝盖坐在窗前，脑子里全是弟弟的样子。
　　可笑的是，彻夜难眠的夜晚，当他放弃强迫自己休息，放任自己陷入悲伤，肆意悲痛时，记忆最深的竟然是地上刺眼的月光。
　　他不想打扰别人，尤其是仅剩的弟弟，也不想继续和父亲无意义的争论，只能独自抱膝，坐在黑暗里，看着惨白的月色渗进房间里。

　　刺眼的白色落在榻榻米上，显眼的白和幽暗的房间格格不入。
　　柱间盯着这一块白色，陷入无止境的回忆。
　　时不时看一眼因为月亮挪动而产生些许位移的月光。

　　后来呢？
　　他不记得了，
　　柱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挨到天亮；
　　怎么等到日光彻底铺满世界。

　　他只记得漆黑的世界，
　　还有和黑色世界格格不入的惨白月色。

　　在他失去弟弟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纯粹的黑暗之中。
　　他坐在夜色里，看着地上的月光。
　　就像现在。

　　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身边能感受到的查克拉十分稳定而熟悉；
　　微凉的夜风吹得人冷到心底。
　　周围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叫，偶尔有一两声树林里凄厉的鸟鸣。

　　他抱着手臂，下意识的去感受。
　　没有自己的弟弟。

　　身边一片黑暗。

　　于是将脸埋入手臂之中，无法自拔的，陷入消沉之中。

　　只是，忽然间。
　　“你又怎么了？”扉间拉门的动作很大，“哗”的一声惊得柱间抬头，年长男人脸上的眼泪还没擦，月光下清凌凌挂在脸上。
　　“大半夜不睡觉……”扉间习惯了大哥的瞬间消沉，并习以为常的开始教训，但是在他话说一半的时候，柱间扑了上来。
　　死死抱着他，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捂死在怀里。

　　“扉间……”柱间开口嗓子还有哭音，难过地说到，“我，不是在做梦吧？”
　　本来张嘴是准备说什么的扉间，话卡在了喉咙里，抵着头将伏在柱间的怀抱里，然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战争里磨炼出来的忍者之神，有着风吹雨打的粗糙皮肤还有结实饱满的肌肉，更有着超乎常人的恢复力。
　　但是扉间咬得极重，咬得很深，像是要从柱间身上撕下来一块肉那样，一直到柱间的血液沾满了嘴唇才松开，抬起头问他，
　　“疼么？”

　　柱间低着头，没看鲜血模糊的伤口，只看着自己仅剩的弟弟，血液在扉间惨白的脸上格外扎眼，这时候仿佛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痛，仍旧是眼泪哗哗哽咽着道，“好疼。”
　　“那就不是梦。”扉间依然平静，伸出双手回抱住自己的兄长，“我就在这里，一直在你身边。”

　　“嗯。”柱间几乎是哭着再次将扉间抱入怀中，这次的扉间没有训斥着，而是伸出手缓慢的，自上而下的抚摸着他的脊背。
　　令人安心的抚摸让柱间的精神在一瞬间的轻松下来，他抱着自己的弟弟，拥抱着一团温暖，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夜晚略低的温度，躲进了被子里。
　　他抱着自己真实存在弟弟，终于安心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