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41、似曾相识（下）

　　“那不是刚好么？以前是没办法，等我们成了两边的头，就可以合作啦。”柱间反而更加开心。
　　“异想天开！”
　　“为什么不呢！如果是最大的千手和宇智波联合起来，完全可以制定新的行业规则，消除恶性竞争带来的压力和成本，这样不是很好么？”
　　“会被判定为垄断吧？”斑竟然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那种事直接找议员就好。”扉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手上还拿着资料，“做个准备，下午开会。”
　　“你也以为两家能够联合？”
　　“至少可以试着展开合作。”扉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顺着两个人的话往下说了。

　　“呐呐，你看扉间都赞同了，我们试试吧！”柱间得意的扬起手来。
　　斑打量了一下有些得意忘形的千手柱间，再看看旁边满脸严肃的千手扉间，心情顿时差了几分，“晚上七点，一起吃饭。”
　　“好啊，扉间一起来嘛？”
　　“抱歉，晚上约了客户。”
　　“哎呀，不要光顾着工作嘛。”柱间浑然无觉的拍着扉间的肩膀，“也要注意休息呀。”
　　扉间毫不掩饰的拂开柱间，断喝一声，“闭嘴。”

　　然后看了宇智波一眼，再次带门离开。

　　“扉间是生气了么？”柱间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
　　“别问我。”斑只觉得心累，只想邀柱间吃个饭谈谈未来，结果气氛被毁得一干二净不说，罪魁祸首还一脸惨兮兮的求安慰……关他屁事，你弟弟没打你完全是尊老爱幼。

　　“你也别生气啊，气红了眼睛不好哦。”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在第一次看到斑通红的眼睛时，就想要去靠近，去保护。
　　这双眼睛让他很心疼。

　　晚上下班，柱间还特地去扉间办公室看了一眼，他特地问了板间，扉间晚上根本没有预约，完全是找借口推辞。果然，办公室里灯亮如昼，扉间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浏览着屏幕，似乎是在核对什么。
　　“砰砰”。
　　柱间一脚迈进去总觉得不妥，退回来敲了敲门。
　　“兄长？这么晚，你该去赴约了。”
　　扉间抬头看着他，本就缺少黑色素的脸在日光灯下更显苍白。

　　“扉间，为什么要拒绝。”柱间坐了下来，一脸正色。
　　和粗心大意的外表相对的，异常敏锐的直觉，早就感觉到了，扉间有意和他保持距离，各种意义上。

　　“我没有当电灯泡的爱好。”情侣约会他去干什么，砸场子？有资格么？
　　“只是这样么。”不，并不是今天，或者说并不是约会。
　　“只是这样。”扉间低着头，目光还落在纸上，纤长细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遮住了光，尽管柱间坐在正对面也看不清扉间的表情。
　　于是柱间命令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从来没有过的正式和严肃。

　　“怎么了。”扉间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抬起头，目光平视，正对着柱间。
　　绯色的眸子照进了光亮，散发着琉璃般的光彩。
　　通红的，晶莹的。
　　似曾相识。

　　“扉间？”柱间忽然用了问句。
　　然后他伸出手，粗糙厚实的手掌抚上扉间苍白的脸颊，黝黑的手指划过眼角，触及微微颤抖的眼睫，缓慢又坚定的附上那对鲜红的眼睛。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很好，视力5.2，看的非常清楚，并没有玻璃体异变更没有散光……兄长？”
　　柱间抱着头，趴在桌子上呜咽。
　　“兄长，怎么了？”扉间站了起来，扶着柱间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扭头朝外喊道，“快叫救护车！”

　　事发突然，宇智波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柱间抱着扉间痛哭流泣，原本万年冷淡的扉间也露出焦急慌张的神色，求助般看着他。
　　“兄长这是怎么回事？”扉间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放开柱间，当然，柱间抓扉间抓的更是用力，衣服都皱成了一团。

　　“受到刺激的话，也许很快就会恢复。”宇智波斑出奇的平静，转身就走，“我会找人把病历送过来。”

　　“等等，你去哪里？大哥还需要你！”
　　“他需要的不是我吧。”斑冷笑了一声，“他说似曾相识，也即从一开始看着的，就不是我。”
　　无数次抚摸着他的眼睛说过，别生气，看见你眼睛红了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家族遗传病么？这不是柱间似曾相识的东西吧。

　　他透过他的眼睛，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在他身上，寻找着故人踪迹。

　　鬼知道明明宇智波斑从一开始就想清楚的事情，居然还会选择相信柱间稀里糊涂的成为恋人。
　　性格，爱好甚至理想早就分道扬镳，他们却还在可笑的坚持什么共同的梦想。
　　从来都不存在的。

　　他们本就是死敌。
　　抱着走到一起的心情才是奇怪。

　　两只野兽相遇，正常情况本就是相互戒备、防范乃至露出獠牙互相撕咬。

　　是鲜花遮掩的尸骸，是和平鸽飞过的遗迹。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场误会，并不美丽。

　　柱间的病情好转了很多，扉间在医院警局奔波途中还不忘和宇智波家几兄弟联系。
　　“新技术联合推广？白白送出半个市场，千手家那么好心？一定有什么陷阱！”泉奈是当着扉间的面拍桌子，他坚决不信和自己斗了十几年的白毛会忽然转性。
　　“合同就在这里，你们宇智波不是非常骄傲自己的律师团么，当然本来就是谢礼，要拒绝也请随意。”扉间摊手，他早知道这个小辫子不会轻易接受，更不会轻易放手。
　　“我知道了，你是想通过宇智波的推广渠道降低成本……”
　　扉间翻了个白眼，静静听着泉奈的暗黑向分析，果然，最后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收下了合同，并且扬言，“我只是答应联合，可不会完全按着你的合同来。”
　　“随意，如果宇智波能够提供新技术我们愿意无条件配合。”
　　泉奈的脸抽了抽。
　　呵呵，就仗着你会做研究你是专利发明机这么猖狂。
　　扉间看了他一眼，直接起身，没闲心跟他斗气，心神已经转到独自和斑会面的长兄身上。

　　按照宇智波斑的心气绝不会干出挟摁求报的事情，但是千手家该给的诚意还是要给，要是能以此为突破口真正展开合作也算是完成了柱间的理想。
　　天知道那天斑为何转身就走，以及柱间平静下来居然没有追出去，两个人心有灵犀约好了般冷淡下来。

　　泉奈又在边上讽刺了几句，看着扉间没反应，最后补了一句，“你们总算把他领走了，以后哥哥还是我的。”
　　“谢谢。”
　　“不需要。”

　　两家联合的效果十分出众，直接把庆功宴和正式合作一起办了，柱间被文件压得一直没抬头，扉间过去一敲门，果然又是忘了时间。
　　“晚上六点开始，先吃点面包垫垫。”虽然宴会举办地点是大厦顶楼的夜景餐厅，菜系用料不用说，但是晚宴难免应酬，恐怕一晚上吃不了几口。
　　“扉间也去么？”柱间吃着面包的时候还不时抬眼睛瞟着扉间。
　　“接下来的合作意向还要沟通一下。”扉间并不知道那天柱间和斑到底说了什么，总之宇智波那边并未像开始表现的那么别扭，几乎是一路绿灯执行了推广计划。
　　“有扉间在我也就放心了。”柱间眯起了眼睛，“要是工作以外也能主动点就更好了。”
　　“你指什么？”
　　“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起来，扉间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提吧。”柱间自己想起来了，关于他的过去，关于两个人的过去，关于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和真正让他心疼的人。
　　“那样也很好。”扉间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只要我们都活着，就很好了。”
　　“又来了，从小就是，一言一行都是规规矩矩，好像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情感，有也被闷死在什么规则下面……”柱间揉着额头又开始抱怨，虽然他是主动的一方，但是吧几年没见还有自己忘得一干净，扉间就不能给点提醒、暗示么，难道是真的不在意么？
　　“抓紧时间。”扉间敲了敲桌面，结束柱间一段自言自语式的抱怨，“有个做大哥的样子啊。”

　　柱间再度陷入失落。
　　扉间稍微摇了摇头，带着无奈的笑容，然后督促着男人换外套去会场，紧跟身后时时纠正那些不靠谱的说法。
　　要是这个责任交给宇智波家的人也挺好啊。

　　扉间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用高脚杯挡住嘴唇，然后稍微背身，看到对面偌大的景观鱼箱，自顶至地像是道美丽的幕墙，里头装饰着假山水草，斑斓的观赏鱼巡游不息。
　　“扉间果然很喜欢鱼啊……喜欢哪一条呢？”柱间扭头就跟了过来。
　　扉间伸手指了指，谁知道原本就在游动的鱼儿被隔着玻璃的影像惊得四处四下逃窜，更看不清了。
　　“啊，跑了，是这条么……”柱间伸出手，晃在玻璃前，半天没落下去。
　　扉间曲着食指，又在原处点了点。

　　嗯？
　　柱间眨了眨眼睛，看过来看过去，然后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