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33、永不分离（10）

　　Part. 10

　　时间过得飞快，扉间无所察觉，猿飞已经要结婚了，中间因为各种事情拖拖拉拉花了两年时间，名叫琵琶湖的女孩子居然没有生气，反倒是欢天喜地披上婚纱准备将一生交托给自己的学生。

　　水门进来时刚好看到自家老师将文件合上，立马凑过来，“老师你在做什么！”
　　“礼物。”
　　“啊啊啊，居然不是和我一起准备，我还专门过来想和老师商量的。”水门故作生气，直接坐到了办公桌上，两年间出落愈发高挑的青年已经直接双足落地懒散得坐在桌子上。
　　“猿飞的礼物你和团藏按照同学的规格准备就好，作为老师自然不能和你一样，不过这份礼物不是给他的。”

　　“难道是给琵琶湖小姐的？”蓝色的眼睛露出几缕怀疑，当然，口是心非地揣测。
　　“别试了，就是给你的。”扉间将文件轻轻拍了下水门的大腿，然后递了过去。
　　“可以给我看么？”水门接到手却没有直接收回来，而是询问着看向扉间。
　　“成人礼的话，还是让主人满意的好。”扉间没打算隐瞒，光明正大的递了过去。
　　“哎哎，是推荐信，还是老师的母校？”水门扫了一眼吓了一跳，“您给猿飞前辈准备就好，我并没有打算去留学啊。”

　　“不用着急回答，你可以仔细考虑考虑。”扉间打断少年即将说出口的拒绝，郑重其事的说到，“这是我给你，唯一一次离开的机会。”
　　“换而言之，如果你这时候拒绝，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是不是又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或者想做的事情，都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离，我会动用金钱、人脉、关系，所有的资源，哪怕禁锢你的身体摧毁你的精神，也不绝不允许你离开。”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老师这个样子真恐怖。”金发青年眯着眼睛，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刻意加重了恐怖两个字，然后一脸微笑的低头，亲吻着扉间的额头道，“不需要这么温柔啊。”

　　“嘭嘭。”猿飞日斩愤怒的砸门，“水门注意影响好么，琵琶湖安慰玖辛奈很累的，我可不想婚期又推迟。”
　　千手扉间挂着饶有趣味的笑容看向波风水门，后者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慌慌张张解释道，“因为以前同一个中学所以帮过一些忙，只是误会，我已经解释清楚了，真的！”
　　“话说，老师你真的不考虑公开么，每天替你打掩护我也很累的。”扉间没打算瞒，但是日斩也不敢张扬。
　　“怎么，婚礼不够忙？”
　　“啊，正是这个问题，婚礼想请老师来做证婚人，家父也是这个意见。”

　　婚礼举办地点定在郊外教堂，早春四周松柏苍翠，安放着花朵缠绕的拱门型走廊和各色婚礼装扮，庄重而又盛大。
　　扉间作为证婚人在婚礼上发言之后，回到了前排的座位上，出于私心让水门坐在了自己身边，两个人的位置刚好能听到新娘完全沉醉在幸福中的笑容。

　　“你愿意敬爱他，尊重他，唯独与他居住，无论他贫困与否，健康与否，直至死亡，你愿意么？”牧师庄重的宣告在教堂之内回响。
　　“我愿意。”水门小声的回答与新娘重合，扉间手中一暖，随即紧紧握住了对方递过来的手，并未回头看他，只是闭上眼睛露出微笑。

　　宣誓后进入宴会环节，水门作为伴郎之一被缠得脱不开身，扉间喝了两杯，应酬完宾客便开始四处走动，来到教堂时意外看到旋涡水户也在里面，转身欲走就看到自家大嫂朝他露出笑容，只能走上前去。
　　“时间过得真快，扉间回国也有三年了。”水户仰望着十字架上受苦的耶稣，表情平静目光放远，扉间似乎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回答。
　　“是啊。”
　　“就连日斩也结婚了。”
　　难道接下来是催婚么？扉间心中开始打鼓。
　　“扉间是怎么想的呢？”
　　果然……
　　自己该说些什么嘛？怎么开口？说些什么？亦或者……
　　扉间选择沉默以对。
　　“先是兄长，然后是学生，你难道没有羞耻心么？”

　　红眸顿时睁大，呼吸与心跳一同停止。
　　没有羞耻心么？
　　他宁愿此刻心脏不要跳动。

　　却还是扭头去看，去看那个已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对方已经离开，平静的语音还在怕徘徊回响，人却是扭过身朝教堂大门走去，优雅的身姿美丽高挑，沐浴着阳光。

　　门口站着柱间，看不表情的和水户说着什么，似乎也在看向自己。扉间猛然扭过头，正看到十字架上受苦的耶稣。
　　我们生来带着原罪……
　　扉间膝盖发软，几乎立刻跪了下来。

　　罪孽深重。
　　是水户在审判他还是上帝在审判他？
　　满身污浊却在圣洁的场所做着堂而皇之的发言。
　　旋涡水户脸上的表情是厌恶么？
　　他本就是令人作呕的人。

　　“扉间，你没事吧？”不知何时柱间已经走了进来。
　　“我没事。”扉间拿开捂在嘴上的手，一并拭去脸上冰凉的水渍。

　　“要我送你回去么？”柱间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起来。
　　“不用，你去陪大嫂吧。”扉间深深呼吸，意图平复心情，他没资格指责水户，从来，从一开始就是。
　　“你状态很不好，要么去医院，要么回家。”柱间固执起来，直接扶住了扉间，“还是水户和你说了什么。”
　　“不，没有，她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说了事实。

　　扉间几乎是神游天外的被柱间拉了回去，甚至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想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都不想回忆。
　　上帝会宽恕他么，毫无羞耻心的人。

　　柱间说了很多，但是扉间始终没有表情，后面就连柱间也沉默了。
　　扶着扉间坐下，倒水，然后……水杯砸在地上，连同热水，满地都是玻璃渣。
　　柱间拿起相框，里面金发少年笑得灿烂，白发青年也面带微笑神色柔和的看着他，本该看向自己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柱间将相片放到了扉间面前，扉间的眼睛终于聚焦起来，看着相框里的笑容也笑了起来，唇角上翘眉目舒展。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也是时候告诉柱间了，他走出来了，早就走出来了，在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和柱间的那份多余的感情就已经放下了。

　　几乎是连着相框一起毁去的半边，柱间愤怒到浑身都在抖，蹲下来死死抓着扉间的肩膀，质问着，“就这样么？当初一声不响的跑走，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敢出来应答半句，然后现在也是，不声不响地和别人在一起，不告诉我也不和任何人商量，你就这样逃避我？你就这样遮掩着？凭什么？明明当初是你要开始，为什么结束也是你？就连交代也没有？扉间，说点什么啊！”
　　“大哥，别装了，你清楚的吧……”扉间抬起头，从沙发上下来与柱间平视，眼泪还在往下淌，满是嘲讽的笑容，“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约定。”

　　“为了那些孩子，立志要研发出对抗先天发育不良的特效药，所以我们才会选择生物医药这个专业，专注研发新药，利用千手集团的的力量，去拯救更多的孩子，更多的家庭，大哥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吧，要完成这个理想，必须动用整个千手集团的力量。”扉间看着柱间，神色恢复冷静，“甚至还需要其他财阀的支持，所以你才会选择大嫂，不是么？”
　　柱间脸上的怒色消退，换做无奈的笑容。
　　“大哥你说过，这是毕生的梦想，愿意将一生投入其中，我也说过，我会帮你，不管是研发方面还是管理千手集团，我都会帮你。”扉间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大哥坚持才行，只有你坐在族长，掌握实权的位置上，这一切才有可能，所以大哥和嫂子在一起，我一直，发自内心的祝福着，一直都是。”
　　“那你为什么要哭？”
　　“就和大哥一直联系我一样。”
　　柱间这才注意到扉间不是蹲下来，而是双膝触地，直接跪在自己面前。

　　“大哥的理想，是要终身投入，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什么，都要抛去才能实现的。”扉间还在笑，“能够帮上忙，我很高兴。”
　　“对不起。”柱间伸出手，将扉间拥在怀中，很多话卡在喉头，最后只是道歉。

　　“很抱歉。”
　　“大哥没有错……”一开始就是他，是他，没有羞耻心，迈出□□的一步，然后沉缅其中。
　　好在，后来他放开了。
　　释然的放开柱间，扉间平静的看着他道，“大哥，你现在就要实现理想了，我很高兴，没什么要道歉的，答案相信大哥早就知道。”
　　他无法回复的答案，三年中一次次删除的回复邮件，却始终保存了柱间那些千篇一律的来信。

　　“扉间，我对你，一直……”
　　“好了，不必说这些多余的话。”扉间打断柱间深情款款的表白，淡然的看着他道，“我与你，是兄弟，只有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们都会为共同的理想而奋斗。”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或许，他还是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