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娱乐圈]》宁兰舟

21、chapter21

　　乔喻很想假装以为这是群发消息，置之不理。但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敲下几个字发过去。
　　——新年快乐。

　　季清川回得很快，乔喻瞬间傻了眼。
　　他回过来的是一个红包。
　　乔喻愣了一会儿没反应，对方又道：压岁钱都不要啦？
　　这一句里夹着浓浓的笑意，仿佛有着控制人行动的魔法，驱使着她点开红包。

　　66.66。

　　很整齐、寓意很好的数字，也是一个看上去很正直、不会引人遐思的数字。
　　果然是季清川啊……

　　乔喻弯起唇，心跳缓下来，不疾不徐地回过去两个字：谢谢。

　　季清川问她：新年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乔喻脸上笑着，心里却蓦地一阵苦涩。
　　喜欢你，想独占你的那种喜欢……不过恐怕只能是奢望了。喜欢这两个字，也只能自己烂在肚子里吧。

　　于是她故作轻松地发过去一句话：有啊，变漂亮，发横财~

　　另一边，正在品茶的男人看着手机屏幕，笑得呛了好一会。
　　正打算回复，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他敛了笑容放下手机，也放下茶杯，望向门口。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对着季清川点了点头：“少爷。”
　　季清川却似乎不怎么待见这人，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找我有事？”
　　“少爷，您吩咐我办的事情……”西装男走上前，把一叠纸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季清川唇角一勾，有点惊讶，“这么快？”

　　西装男谄媚地笑道：“少爷难得用得上我，自然要办得妥妥的。”

　　季清川自动忽略了这句奉承话，拎着文件问他：“从哪儿弄来的？”
　　西装男顿了顿，说：“山人自有妙计，少爷就不必知晓得太清楚了。这里边儿的信息保管是真的，老板什么都不知道，请少爷放心。”
　　季清川淡淡地收回目光，翻开面前的文件。

　　越看，眉头便皱得越深。

　　西装男有些担忧，“少爷？”
　　季清川闭了闭眼，把资料合上，“没事，你出去吧。”

　　西装男离开之后，他才又翻开第一页，盯着上面的字眼出了神。

　　——父亲：乔浩楠。原“猎鹰”副队长，1993年10月，于“611行动”中殉职。

　　手机还亮着，停在微信聊天界面，乔喻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猫咪蹲坐在窗前的背影，每次看上去，都让人心里软软的，痒痒的。
　　季清川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姑娘倒在他怀里昏过去，一瞬间让他联想到温香软玉这个词，心底也像是被小刷子挠着，久久不能平静。
　　分明是初见，又不太像是初见。

　　他的手指点进了输入框，却并没有发过去一个字。摩挲半晌，闭上眼，把手机翻了过来。

　　*

　　乔喻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那人回复，于是气馁地关掉了微信。

　　杜如烟和杜慎又打完一局，互相对对方的表现极为不满意，开始叽喳吵闹，乔喻觉得头疼不已，拿了老秦的车钥匙，出门去了。

　　大年三十，住宅区的户外几乎没有人烟，当车子开到闹市区，才热闹了许多。
　　大多数商店还开着门，年轻人吃完团年饭出来逛街或是娱乐，已经成了很普遍的现象。

　　其实乔喻一直觉得，江城是一个很有朝气的城市。不仅因为这里高校林立，遍地都是大学生，更因为它数十年来，从未停止过发展的脚步，一直积极地朝更好的自己努力着。
　　她骨子里流着一半江城人的血，因此倍加亲切和自豪。
　　有时候她不禁想着，如果从小生长在这片南方的土地上，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可她想象不出来。
　　记忆里的童年，只有北国帝都那守卫森严的大院，孩子们都被父母管教得循规蹈矩，从小责任在肩。
　　她和江睿算是异类。大概是因为她没有父亲，而江睿……有点儿多动症吧，越挨打越精神的那种。

　　说到江睿，乔喻才想起来有阵子没联系了，今天过年，怎么也得微信上戳一戳。于是她把车停在路边，摁亮了手机屏幕，故意从别人群发给她的花里胡哨的祝福里，挑了一条最尬最浮夸的，单独给江睿发过去。

　　江睿：……大过年的，故意恶心我是吧？
　　乔喻：[可爱.jpg]

　　江睿发了一个红包过来，上面写着：服了你了。

　　乔喻点开，5块2毛钱。
　　她撇撇嘴，一脸嫌弃。这厮果然还是那副被恶心到了一定要恶心回来的混蛋属性。
　　然后她回过去一个红包，6块6毛钱。

　　于是两个幼稚的人开始玩起了幼稚的加价游戏，8块8，9块9，……等到200块封顶的时候，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江睿问她：在江城过年？
　　乔喻：嗯，是啊。
　　江睿：羡慕，我好想念杜阿姨包的饺子，比我妈的手艺好多了。
　　乔喻：过几天给你带去？
　　江睿：好啊，就知道乔乔对我好[可爱.jpg]
　　乔喻：[呕吐.jpg]

　　江睿不再逗她，语气正经下来：说真的，还是小时候过年有趣，咱们还能在一起玩儿，自从你跟你妈妈搬了出去，我都觉得没意思了。

　　乔喻：你是不是还想放鞭炮烧我衣服？
　　江睿：……

　　对于江睿的种种恶劣行径，乔喻这么多年记忆犹新，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够她记一辈子了。

　　江睿同样懂得打蛇打七寸：有对象了么？被催婚了么？
　　隔着手机屏幕，乔喻都仿佛看见了那人得意洋洋的表情，腮帮子鼓成气球：关你屁事。
　　江睿：当然关我事了，如果你需要，哥哥可以帮你啊。
　　乔喻：帮什么？
　　江睿：本人出租，见家长谈话50元\\小时（鸭梨比较大，出现意外概不负责）
　　乔喻：……
　　江睿：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啊，都是老熟人了，可以给你打个9.5折。
　　乔喻：滚犊子。

　　发完这三个字，她直接把江睿拉进黑名单，屏幕瞬间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