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攻略诡计》又昔

12、END3 没有人犯错的结局

　　这个周目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剧情一直稳步前进着，没出现什么蝴蝶效应也没有BUG，但一种若有似无的违和感始终没有消散。

　　还有牧濑寻，这个突然出现的便宜哥哥总是神出鬼没的，从来不参与任何剧情但总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自从他出现之后，系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遥甚至都猜测他是不是就是系统本人。可是系统变成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牧濑遥委婉地问寻：“你觉得沢田纲吉是怎么看我的？”

　　长相跟她神似的黑发青年挑了挑眉，对她会这么问似乎不怎么意外：“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沢田纲吉呢？”

　　“……阿纲又不是神奇海螺。”这货到底是不是系统啊！系统还会玩梗的吗？

　　寻叹了口气，虽然表情还是一副亲切的兄长的样子，但语气中带着嘲讽：“亲爱的玩家，你就不能自己动动脑子吗？用你那恋爱脑好好思考一下啊。”

　　“我在玩的本来就是恋爱攻略游戏啊！又不是推理悬疑游戏！”

　　“可是你其实也意识到了不是吗？”

　　“……”

　　“你早就没把这个当成恋爱游戏了，但你又一直遵从着所有规则，不肯正视自己的想法。明明已经觉得沢田纲吉是个真实的人物了，却又不愿意把他当做真实的人去对待。你内心的矛盾不解开的话，就永远找不到真相。”

　　遥沉默了很久，寻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了。

　　“你说得对。我、我应该更加……”更加重视他的想法，而不是只顾自己的攻略进程。自己以前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啊？她所执着的HAPPY ENDING，真的那么必要吗？或许这只是在祈求一种莫须有的肯定？

　　“他在哪里训练应该不用我来告诉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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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盛后山。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笼罩在峭壁之上。

　　Reborn和巴吉尔不知道去了哪里，牧濑遥赶来的时候只有沢田纲吉坐在悬崖边上躺尸状。

　　沢田纲吉看到她的时候一脸惊讶地蹦了起来：“阿遥你怎么来了！”

　　遥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我听说你在这里训练，就带了点吃的来探望一下~”她在沢田纲吉旁边坐下，并递给他袋子，“训练怎么样？”

　　“谢谢！”沢田纲吉接过来，回想起惨绝人寰的魔鬼式训练，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呃……也就那样吧……”说完又觉得不太对，立刻冲遥安抚般地笑了笑：“阿遥不用担心，我们没问题的！”

　　“嗯，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赢的。”

　　两人坐在火堆边上一起吃完了晚饭。

　　“我今天训练已经结束了。”沢田纲吉收拾起食物的袋子，“所以一起回去吧。”

　　“诶？原来没有夜间训练吗？”遥惊讶地看向沢田纲吉，reborn这么仁慈？话说没有夜间训练她送晚饭也没什么意义啊……还以为会日日夜夜地在这里训练来着？

　　沢田纲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声辩道：“今天白天训练强度超大的！而、而且，要劳逸结合才行啊！”

　　不，她记得reborn还用死气弹让他休息过。不过，“晚上风还是挺大的，不穿衣服真的没关系吗？”早知道的话，比起晚饭她更应该带个外套……再加上裤子？

　　“……”沢田纲吉看了看只剩内裤的自己，才恍然自己竟然若无其事地只穿着内裤跟一个女孩一起吃了晚饭，更可怕的是他一直到阿遥说出来他才发现这个事实。沢田纲吉不禁捂住脸，但又想起来他应该先去穿衣服：“没事我带了衣服现在就去穿！”

　　牧濑遥看着他慌乱地去找放衣服的袋子，然后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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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肩走着的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聊天只能断断续续的，最终化为沉默。虽然无人开口，但气氛并不尴尬，反倒十分安逸，让人不忍打破。

　　即便如此，在犹豫许久之后，牧濑遥还是出声了。

　　“阿纲，我……”虽然早就在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一旦开口遥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在少年询问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更加慌乱，直视着前方不敢偏移视线，“那个，对不起。”

　　“诶？”

　　“对不起。”遥重复道，听到沢田纲吉疑惑的声音，她继续说，“虽然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要道歉。”

　　她深吸了口气，已经平静了一些：“明明想把你当做真实的存在来对待的，却还是跳不出游戏的规则，只在乎所谓的好感度和结局。一开始其实不是这样的……现在发现这点是不是太晚了？结局怎样都好了，阿纲，我只想听听你的想法。还有，我真的很……”

　　“不是这样的。其实都是我的错。”

　　“诶？”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沢田纲吉的声音低到有些沙哑，还带着颤抖，加上他说出的话，让遥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真的很开心。”沢田纲吉话锋一转，笑了起来，“阿遥在乎我的想法，想摆脱游戏的束缚把我当做真实的存在，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放下HAPPY ENDING的执念了。”

　　“……？”太多不该从沢田纲吉口中出现的词语让牧濑遥一惊。

　　“但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沢田纲吉嘴角勉强的笑容无奈又自责，事到如今一切都不用再隐瞒，他第一次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遥的脸颊，“你知道吗？我很早很早就已经被你攻略了。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京子，是你啊。”

　　期待已久的那句话被他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那个瞬间遥的心中就已经被喜悦的巨浪冲刷着，但浪潮又立刻褪去。真相已经可以拼凑出来了。

　　“我有之前的记忆。”

　　啊，果然——可是为什么？遥没说出话，只是眼眶一热。

　　沢田纲吉的手指感受到了她的眼泪的温热，轻柔地擦去后又流出来。他知道遥在疑惑：“因为……我不希望你继续沉浸在这里。一开始，我也因为你喜欢我感到开心，但假设你真的达成了HE，你得到的是什么？之后又该怎么办呢？这里终究是虚假的世界。阿遥，我想要你与家人朋友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不是执着于虚拟的游戏。”

　　牧濑遥的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她一把抓住沢田纲吉的手：“可你不是虚拟的！”她喊道，“你跟我一样，都是真实的啊！是我的错吗？是因为我在这之前从来没有——”

　　“不是。你已经太过沉迷了。”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打断她，“所以我觉得，与其让你在HE之后痛苦，不如一开始就得不到。但、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你真的会一直一直坚持重新来。”

　　“因为、因为我想见你啊……达不成HE也无所谓了，我只能在这里见到你，只要能见到你的话，我——”

　　“可是阿遥，”沢田纲吉的语气有些强硬，但颤动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无奈，“不会有真正的HAPPY ENDING，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但你……你不是有之前的记忆吗？那下一次……”

　　“我在此之前确实一直游离于系统的限制之外，但也到此为止了。”沢田纲吉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管如何，我是虚拟的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不是的！阿纲，会违背系统的你，这样温柔到过分的你，早就不是被设定出来的程序了！”

　　“那也一定是因为你，我才会变得真实的吧。”他不再反驳，而是笑着说道，“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遭遇痛苦的场景。如果我能再想到更好的办法就好了……”

　　沢田纲吉不忍再看遥泪流满面的样子，轻轻拥住她，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

　　“你选择了我，让我有机会告诉你一切，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在这之后，我的心愿就只是你能在你的世界里得到幸福。不要因为我的消失而难过，这个世界是为你而存在的，我也是。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牧濑遥感受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脖颈上，耳边响起了少年最后的话语。

　　“所以，结束这场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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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回忆起了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游戏、没有遇到沢田纲吉。她一遍遍地看着漫画和动漫，陷入了对另一个次元的人物无法自拔的单方面恋爱。

　　好喜欢他。好想见他。

　　手指沿着他的脸颊的线条划过，触感是光滑、坚硬又冰冷的显示屏。

　　可她一直都坚信，自己心爱的少年一定存在着。

　　他一定真实地存在在某个世界之中。

　　费了一番功夫拿到《理想乡》的内测码后，遥立刻进入了游戏。在看到闭上眼都能勾勒出轮廓的少年站在她面前时，她不禁伸出手。

　　阳光为眼前的褐发少年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微芒，看起来像是梦境一样美好。少年一脸疑惑，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你好，我是沢田纲吉。”

　　那是柔软且温暖的触感。是与电子设备传出的不一样的声音。是真实存在的人。

　　“请多指教。诶？你、你为什么哭了？！”

　　遥胡乱抹了抹脸，听到少年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又笑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声音还带着些哭腔：“你好，我是牧濑遥。”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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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但能遇见是多大的幸运。这份苦涩与甜蜜交织的回忆，一定会永远被珍藏在心底。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最后没能亲口告诉他。

　　“阿纲，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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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
果然立了个flag啊orz
明天发最后一章！！！这次绝对不是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