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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我孤寂,相伴同行 ...
白柳回到南翛的房间,却看到南翛依旧在和衣服做着斗争,好不容易穿上的也穿错了。
即便是白柳也忍俊不禁,南翛望着白柳,小脸上全是窘迫。
白柳走过去,蹲下去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南翛也乖巧的顺从她的动作。
“抬手。”白柳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南翛乖乖的照做。
穿好衣服白柳甚至贴心的帮她套上小靴子,没有半丝不耐烦。
蓝白的衣裙,做工精细,倒是衬得更加眉目如画,脸颊因为方才的窘迫有些微红,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人儿,明眸皓齿不惹尘埃。
白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根发带,站起身简单的给南翛束了发。
“好了。”白柳直起身子,朝小家伙伸出手,南翛紧紧的握住,然后从床上跳下来。
“多谢大人。”软糯的嗓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白柳早点好了菜,南翛看向满满的一桌,吃惊的瞪大眼睛。
“不喜欢?”白柳不曾食用过人间的食物,并不知味道,是以只是让掌柜每样都上了。
南翛立马摇头,顺带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白柳不曾多说什么,若不是嘴角那一点点的弧度,南翛都以为大人是没有喜怒哀乐的。
“吃吧。”
南翛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了一块鸡腿,白柳静静的看她啃完,然后拿起桌上的筷子,不动声色的夹了一块青菜。
看着自己油腻腻的小手,再看着白柳的动作,本能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南翛取出帕子乖乖的擦干净手,学着白柳拿起了筷子。
笨拙的动作,一开始什么也夹不上,白柳只是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客栈里一直有人来来往往,有些是独自修行的散人,大概是去那沼泽地历练的。
也有同样带着小辈而来的世家子弟,但无一例外都会朝这与众不同的一桌看过来。
两人在边上的地方,可那满满的一桌,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也许是众人的注视,也许是白柳的不言不语,南翛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不过好歹已经能夹上一些了。
“师哥,她好笨。”旁边一桌的小孩大概和南翛看起来差不多大,目不转睛的盯着南翛。
他身边和他穿着打扮差不多的男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眼神带着责怪:“吃饭,忘了师父怎么教你的了。”
“哦。”男孩默默的扒这碗里的米饭,余光却依旧飘向南翛。
汗珠顺着脸颊划下,日之将西,阳光透过窗户,有几缕刚刚洒在两人的桌上,被阳光照射这的汗珠,同样折射出光芒。
白柳手指执着帕子,轻柔的替她擦去汗珠。
“不急。”轻缓的声音,落在南翛耳中,原本着急的心慢慢沉淀。
街上的叫卖声,旅人的吆喝声,每一位进来的人有意无意的注目,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小拾在她肩上跳来跳去,好似在鼓励。
南翛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或许是觉得偷看被抓包,男孩的头快埋进碗里了。
白柳不动声色的慢慢吃着,人间的美味于她而言也并没有太多的滋味。
南翛盯着她看了许久,又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似是顿悟一般,再次拿起筷子从容了许多。
“小拾,吃吗?”南翛熟练了之后,转头看着不安分的跳跃着的小拾,夹了块肉给它。
小拾却是嫌弃的扭过头,南翛不解的抓了抓脑袋,疑惑不解:“你不喜欢?”
“青鸟饮朝露而生。”白柳放下筷子,淡淡的说到。
南翛收回筷子,然后将肉塞到自己嘴里。
“这样啊,那不能给你吃了。”
一白衣一青衣一青鸟,白衣女子静静的等待着青衣小人儿用食,青鸟不甘寂寞的叨扰着小人儿。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好似有种浑然天成的优雅。
南翛吃完,放下筷子,乖乖的擦干净嘴。
“好了?”
“嗯。”
“上去收拾东西,该走了。”白柳起身的瞬间,大堂里明里暗里的注视更多了,尤其是隔的稍微远点,看不太真切的人。
南翛习惯性的牵住白柳的手,有些习惯用不着太长的时间便养成了,可戒掉却要用很长的时间,甚至终其一生。
一大一小的身影,踏上木制的楼梯,直到天字号的房间门关上,大堂才恢复了该有的喧闹,谈天说地的,喝酒吹牛的,叹息感慨的,小声嘀咕的,训斥子弟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白柳不曾带来任何东西,南翛也没有任何东西带出沼泽。
所谓收拾,不过是取走让掌柜买的一身衣物罢了。
白柳将一枚珠玉戴在南翛脖子上,晶莹剔透的玉,看着仿佛泛着寒气,可触及皮肤,却感觉暖意传遍全身。
“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暂时用做储物便是,至于他用日后再说,会认主吗?”白柳顺口问了一句,实在是南翛不懂的太多了。
南翛这次郑重的点头:“会,老头儿教过。”
毫不犹豫的将手指咬破,鲜红的血液滴在珠玉上,原本无暇的珠玉,顿时萦绕了一圈淡淡的血色。
白柳的指尖抚过南翛咬破的手指,伤口顿时愈合了,南翛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里泛起了崇拜。
“多谢大人。”
再次下楼,白柳依旧牵着南翛的手,人已经少了很多了,不过也算不得很少。
夕阳斜斜的挂在天幕上,染红了半边天空,许是白日里太炙热,即便傍晚,温度也依旧没有降下太多。
街道旁的商贩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也许回的也算不得一个完整的家,来这里的,多是富贵险中求,妻儿子女许是在遥远的家乡。
夕阳将影子拉的很长,白柳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南翛的步伐,是以走的并不是很快。
从客栈到淮祁镇的出口不是很远,差别却极大,淮祁镇再小也是有人气的地方,出了镇子,却是一片荒凉,途经沼泽的外围,偶尔会看到不甚陷入沼泽的动物,苦苦挣扎。
南翛紧紧握着白柳的手,仰头问白柳:“大人,我们去哪?”
“北海。”清冷的声音给予了她答复。
“那是哪里?”南翛不解的问到,老头儿好像没给她讲过北海在哪。
“人间通往仙界的地方。”
“大人是神仙吗?”
脆生生的声音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扩散开来,偶有青蛙被惊扰,一跃而起换个地方继续狩猎它的食物。
面对南翛的问题,白柳沉默了一瞬。
“不是。”
“那大人是妖?”南翛苦恼的嘟了嘟嘴,都怪她没有妖力,什么都看不出。
“你当我是仙界仙君罢了。”白柳思索片刻,给出了有些模糊的答案。
“好。”南翛不甚在意的笑开,大人是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
“大人要回仙界吗?”南翛就像有无数问题一样。
白柳却是好脾气的一一回答:“不是,去找东西。”
“哦,那我帮大人一起找。”
白柳原本平静的眸子里,仿佛荡开了一丝涟漪。
“会很危险。”
“大人在,不怕。”有些天真的,极其信任的语气。
白柳看着那笑容,竟差点晃神。
“上神在,白柳不怕。”不周山顶,也曾有人这般说过,彼时初降天地,却得获暖阳。
“大人?”南翛见白柳沉默许久,不禁开口询问。
“嗯?”白柳回神,眸子里的光芒暗了些。
“大人不开心。”南翛低落的说到,另一只手抓着白柳的手臂,似乎想安慰她。
白柳手心放在她头上,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没有。”
不开心吗?大概也算不上,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回想起罢了。
“大人不要不开心,南翛会陪着你的。”单纯的笑容,真挚的心意,白柳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可陪又能陪多久,终归是有时限的,人,妖,仙,仙妖寿命长,但也终归陨落。
曾经和白柳说过这些话的人也好仙妖也罢,都已重入轮回。
“嗯。”到底不忍她失落,白柳轻声应下了。
南翛体内没有任何妖力,却偏偏能化形,但也导致她的身子比寻常人类的小孩还要虚弱的多。
没走多远,便已经有些微喘了。
白柳停下脚步,在南翛面前蹲了下来,将人揽在了怀里。
“累了就说。”白柳替她擦去额头的薄汗,动作轻柔。
“嗯,南翛是不是很没用。”南翛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一定是累赘。
“没有谁一开始什么都会,我会教你修行。”白柳替她擦完汗,继续前行。
荒凉的道上只有她们两人,青鸟在她们身边飞绕,离开了沼泽,青鸟变得有活力多了。
南翛伸手圈着白柳的脖子,轻声问了句:“那以后南翛也能和大人一样吗?”
白柳不太适应被人这么近的抱着,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南翛立马松开了,惶惶不安的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不太习惯而已。”
南翛太敏感了,青玄离开后,她太没有安全感,沼泽地的妖怪都是觊觎她的美味,难得有一个人待她好点,内心里南翛还是不安的。
会害怕白柳也离开了,不然不会在醒来找不到白柳的时候那么难过,看到的时候那么欣喜,也害怕自己会让白柳不开心。
“和我一起,不用想那么多,想抱着就抱着吧。”白柳是什么人,她活的太久了,见得太多了,南翛的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南翛小心的搂着她,脑袋埋在她怀里。
“大人,你真好。”
浓浓的鼻音,让白柳突然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无奈感。
更,文案废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QAQ
希望你们喜欢白白,喜欢南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我孤寂,相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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