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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洛飞华 ...

  •   当天夜里,太子李宁明并没有到未央宫,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也没有。侍女们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隐隐听见人说:“还以为跟了一个好主子,原来根本得不到太子的宠幸,比三太子妃差得远了。”
      年青女孩的笑声如清风般地传来,听在耳里,心里便如针刺般的痛,“难道我真得不如她们吗?”
      洛飞华心里的无奈也如清风般满溢,那是怎么样的三个女子呢?并没有人告诉过自己在夏的皇宫里应该遵从什么样的礼仪,也许应该先去见三个先于自己进入这个地方的女子吧!
      吩咐了侍儿准备车轿,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颊,她不由叹息,如此这般见人,真是狼狈不堪啊。
      长妃野利氏端庄贤淑,因为是夏国野利大将军的女儿,身份自然不同。先到春阳宫见了长妃,那女子只是微笑,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洛飞华垂着头,含笑答应,在临走的时候,野利氏忽然加了一句,“太子的脾气不大好,凡事都要忍让才是。”
      她便抬头,看见野利氏温和的眼中似乎掠过了淡然的幽怨,嘴角的笑意也变得苦涩起来。两个女子默然相对,心中无由地生起了一丝契合之情。
      飞华如宋人女子般福了福,转身而去,野利氏淡然的悲伤似乎感染了她的情绪,原来并不是她一个人被冷落。
      天气晴朗无一丝纤云,北面是积雪的阴山,风从西面来,那是敦煌的方向,洛飞华临风而立,空气干燥而寒冷,思念便如潮水般涌至,不可或解。
      “喂,你就是敦煌来的女子吗?”一个轻快而略显无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飞华回头,看见劲装的红衣女子巧然而立,双眉斜飞入鬓,目光英气勃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身边的侍儿轻声说:“这位是三太子妃。”
      原来是辽国的公主耶律明秀。洛飞华略有些惊异,这女子放肆的声音不似一般的宫中女子。她略福了福,轻声说:“三姐好。”
      女子由上到下地审视着飞华,似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二弟说你是个美人,果然够美了,只是我猜太子一定不喜欢你。”
      二弟?她说的是二皇子宁令哥吗?飞华暗忖,“三姐见笑了。”忍不住加了一句,“太子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此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心里的急迫,不由面红过耳。
      “哈哈!”耶律明秀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爽朗而清彻,“因为太子不喜欢娇娇弱弱的女子,他喜欢我这样的。”语气中不乏卖弄之意,飞华抬起头,看见明秀的目光嘲讽地凝视自己,似乎想看到自己色变的样子。她不由轻笑,鼓起勇气说“我也喜欢你,我姐姐就象你这样。”
      明秀怔了怔,她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你不生气吗?”
      飞华摇了摇头,“但是,你为什么不生气?”明秀狐疑地看着她,然后她忽然有所悟般地说:“我知道了,其实你是很生气的,你故意装成不生气的样子。”
      飞华觉得甚是好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明秀胜利般地说:“看,我说对了吧!你们南人都是那么狡猾,你一定和那个狐媚子一样。”
      “随便你怎么想吧!”飞华平淡地回答,原来她就是最得宠的那个妃子。
      明秀眼珠转了转,“我要去骑马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飞华想了想,“不,我还没有去拜见过二姐呢!”
      “她这两天不在东宫,你还是和我去骑马吧!”
      飞华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其实她一向不惯于拒绝别人。“明秀,我猜她一定不会骑马。”一个清朗的声音加了进来。
      垂柳下,黑衣少年微笑着看自己,语气中有一些淡然的调侃。
      “二弟,你怎么才来?”洛飞华吃惊地发现,耶律明秀的语气中竟有一丝撒娇的成份。
      “父皇有事诏见我,所以来晚了。”宁令哥在回答明秀时眼睛却一直盯着飞华。他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挑逗之意,这种飞华略有些尴尬,她垂下头,故意不去看那灼灼的目光。
      宁令哥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洛飞华,他走到她的面前,“我听说三天来我大哥都没有去你的未央宫,他一定不喜欢你吧!”
      洛飞华垂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靴子,太近的距离使她心烦意乱。“也许他很忙吧!”
      “忙?”宁令哥微微冷笑,“他从不过问朝事,有什么好忙的。除了一天到晚地炼那些所谓的丹药外,我不知道他还会作什么。”
      飞华仍然垂着头,这使她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贵为一国太子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喜好。“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老低着头?难道你见不得人吗?”
      飞华看见宁令哥抬起了手,这使她大吃了一惊,她连忙后退一步,抬头看见宁令哥嘻笑的面容。
      明秀已经显得十分不奈,她一把拉住宁令哥,“二弟,我们不要和她说了,去骑马吧!”二人的背影向宫门的方向而去,飞华愣愣地看着他们,一黑一红的两个人似乎十分亲密,宁令哥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明秀便作态要打他,风中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她不明白为何叔嫂二人会是这样暧昧的态度。
      这地方真是奇怪,太子自那一日见过一面后,就好象凭空消失一般,他去了哪里呢?

      “捺麻啊实怛石低喃萨灭三莫奈光低喃俺谒捺斡西溺哩溺哩哄”老和尚的脸氤氲在烟气的后面,女孩便站在烟气的前面痴痴凝望,和尚眉目不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女孩清脆的声音在寺中响起,如冰玉般划破了阴郁的气氛。
      老和尚微微点头,“小施主,你也会背经文吗?”
      女孩笑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听见你在说这个,就记下了。”
      老和尚沉默了一会儿,“小施主,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听见你们说有三界,欲界,□□,无□□,是不是说一切的东西都是空的?连受想行识也是空的。”
      老僧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睛,女孩只有六七岁的光景,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显然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孩子,你想知道三界的奥秘吗?”
      女孩笑了,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教我吧!”
      老和尚微微含笑,因缘尽在其中。
      “非花,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妇人走近,拉住女孩的手。
      老和尚抬起头,妇人恭敬地向和尚行礼,“施主,让这个孩子出家吧,她有慧根。”温和的笑容在妇人的脸上变得僵硬,妇人分明有些尴尬,“大师,您在说什么啊,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还不到七岁,怎么就让她出家呢?”
      “施主,让她出家吧,这孩子的生命并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我也是为了她好啊。”
      “您说什么啊!”妇人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起来,“走吧,非花,快跟我回家。”妇人拉着女孩的手向寺外走去,女孩转过头,看见和尚的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在烟气笼罩的大殿里显得诡秘异常。
      “妈妈,和尚在对我笑呢!”
      “快走,非花,不要再看那个和尚了。”
      非花,不要再看那个和尚了……,非花,不要再看那个和尚了……,非花,非花,……
      我蓦得惊醒,梦里的声音还索绕在耳边,是谁在叫我,在我的梦中,除了和尚和妇人,分明还有另一个人在叫我,到底是谁?
      帐篷中安静得可怕,除了我的呼吸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声音,他呢?他到哪里去了?有一丝光影斜斜地射入帐篷,太阳应该出来,那么,可怕的风雪已经停了。
      我挣扎着从睡袋里爬了出来,太久的饥饿使我虚弱不堪,但我仍然拼命地支撑着自己,不使自己丧失求生的欲望。
      拉开帐篷的拉链,雪便滚入了帐内,雪已及膝,这说明,他已经走了很久了,可是,他为什么会走呢?他去了哪里?在这样的高原,风雪中的出行通常意味着死亡。我爬出帐篷,四下张望,除了茫茫雪原,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寒风呼啸着从我的身边掠过,发出尖锐的声音,状如鬼哭,这声音似乎与我记忆深处的某种声音十分相似,但我却无法忆及。我便不再去想,自从小时遇见那个和尚起,类似的事情便经常在我身上发生。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一定是一个妖僧。
      是继续上路,还是在这里等待死亡,考虑了一会儿,我决定继续上路,虽然遇到人的可能性几乎接近零,但总比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好。
      我用十分缓慢的动作收起帐篷和睡袋,在做每一个动作之前我都会略加思索,因为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浪费我的体力,所以我决不能做任何无用功。
      然后我背起行囊继续向阿里方向走去,路上的雪洁白美丽,凄怆优雅,这样纯净的雪在其它地方是看不到的,但就是这样美丽的雪将会夺去我的生命,想象着我的尸体被雪掩埋的情形,如果这雪终年不化的话,那么我的尸体也会一直保留下去。但这里不是山峰,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无法制止脑子里胡思乱想,我挣扎着迈步,每走一步,脚就会深深地陷入雪中,直到膝盖,那种沙沙的声音曾是我最喜欢听的。
      苍白的阳光将我的影子投射在雪地上,从墨镜中看出去,一切都是那么灰暗而阴沉。
      光影从我的身前到身后,绚烂多姿如幼时玩的万花筒,高原上的阳光幻化着一些奇异的颜色和花纹,如极光般透着些诡异的情趣。我眯着眼睛看,那些光影象是地狱的招唤,我记得在神怪小说里有关于魔怪之门洞开的情景,似乎便是这样的。
      天无比地低,似乎已经压在我的背上,但我知道背上背的其实是行囊。耳边传来隆隆的声音,天空中出现了一些奇异的星辰,我十分清楚那是由于饥饿和疲倦导致的幻像。并没有寒冷的感觉,似乎飘浮在空中,我几乎想放弃。
      但是此时,远处似乎来了一辆马车,我忍不住想笑,居然会出现这种幻像,这说明我的潜意识里并不想死去。
      我凝视那马车,看着它慢慢靠近,我开始看清楚,那并不是马车,而是几只牦牛拉的平板车,车上居然坐了两个人。
      我定睛去看,我开始怀疑那不是我的幻像。车更近了,车上的人面容也开始清晰起来,一个显然是藏民,另一个,另一个居然是他。
      那么,这不是幻像!
      那么,我不用死在这里了!
      我揉了揉眼睛,牦牛车还在,我生还了。一种虚弱的感觉立刻从四肢百骸一下子涌入我的身体,我几乎在同时倒在了雪地上。
      牦牛车停在我的身边,他跳下车子,与藏民一起将我扶了起来,我看着他得意的面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是他救了我。

      在十月十五的那一天,飞华才见到太子的二妃赵采薇,听说她这一个月一直在山上修道,现在才回到京城。
      在看见她的时候,飞华忍不住吃了一惊,她想不到赵采薇竟是如此纤弱而美丽,眉目如江南的山水画般精致而细腻,身形则如弱柳拂风。赵采薇着南朝的服饰,衣袂飘浮,有如谪仙。
      飞华呆呆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想起施礼,赵采薇只是淡淡地答礼,神情十分冷漠,眉目似有幽恨无限。当赵采薇转身时,飞华注意到她的衣带上垂着鹅黄色的道家符咒,与她淡雅的素衣略显不调。
      凭空消失的太子却于此时忽然出现,他冷冷地注视着赵采薇,欲言又止。
      赵采薇优雅地一福,轻启朱唇:“太子殿下,采萍为您炼的祛病延寿丹已经小有所成,等到丹成之日,请太子亲至定仙山开炉。”
      太子微微点头,“路修篁呢?他为何不来见我?”
      “仙师还在为您炼丹,不能脱身啊!”赵采薇若无其事的回答,飞华注意到她眉畔的幽怨似乎更加浓重。她转过头,便看见耶律明秀隐含暧昧的双眸。这西夏宫中的事情真奇怪,仿佛每一个人都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也许皇宫中都是这样的吧!
      杂耍班子开始表演西域的马戏,居中的座位一直没有人坐,皇上并没有来,其实这次宴会本是他招集的。
      炯炯的目光如芒在背,飞华回过头,黑色锦衣的宁令哥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这使她多少有点荒乱,眼角瞥见太子离去的背影,他悄悄地向皇宫的深处走去,并没有人留意到,每个人都沉浸在欢笑之中,胡人的侏儒开始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
      “你知道为什么哥哥不喜欢他的女人吗?”宁令哥不知道何时走到飞华的身畔,他低声对飞华说,嘴唇几乎凑到了她的耳朵。这种接触使飞华忍不住脸红,她四下环顾,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因为他根本不是个男人。”宁令哥的声调略有提高,这使飞华惊慌失措,她轻轻站起身,观察着大家的表情,慢慢地退出去,不用回头便知道宁令哥一定跟在身后。
      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许会进地狱吧!但是,这么久才见了太子二面,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冷落自己?
      “你想勾引我?”宁令哥的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无法忍受寂寞了对吗?你已经进宫一个多月了,但我大哥却连你的手指头都没碰,你觉得委屈?”
      “不错,我是觉得委屈,但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一定了解,宫里的每个人都了解,只有我不明白。”
      宁令哥淡然一笑,“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有许多事情十分简单,答案就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却未必有足够的智慧和时间去了解它。我从小痛恨他,因为他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一切。你知道吗?其实太子本该是我。他只是一个普通妃子的儿子,而我,我才是正出,只是因为他比我生的早,便夺走了一切。宁令哥说,飞华注意到他的眉间慢慢地堆积起一丝恨意。
      其实他什么都不如我,什么都不如。他只有一点比我强,就是他是长子,而我比他晚生了半个月,多可悲。如果不是这半个月,太子之位就是我的了,东宫就是我的了,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宁令哥忽然垂下了头,飞华觉得他们的距离近得让人无法呼吸,“你很美,但并不是一个绝顶美丽的人,你比采薇差得多,只是我觉得我见过你,在什么时候,我一定曾经见过你。”
      飞华沉默不语,她轻轻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宁令哥的距离,“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
      宁令哥微微冷笑,“可惜,他未必知道你是他的妻子。”
      飞华固执地转过头,她不明白宁令哥和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讨厌这种隐有所指般的语气,
      “前两天,我在阴山上看见这朵天然形成的水晶花,我猜你一定喜欢,所以就带了来。”宁令哥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一朵小小的水晶花在秋日爽朗的阳光下闪烁着美丽的光彩。他便将它取出,轻轻插上飞华的鬓边,这动作自然而亲昵,飞华暗吃一惊,却无法拒绝。“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朵花。”
      宁令哥转身而去,飞华仍然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他的用意似乎十分明显,但这样的用意却使飞华不寒而栗,一种暗藏的杀机使她心惊胆战,命定的一切,似乎已经开始降临。
      家宴结束后,二太子妃赵采薇立刻兼程赶回定仙山,她说她炼的丹药正在紧急关头。没有人阻止她,她的离去仿佛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于此同时,在东宫的深处,太子也在修炼着什么丹药。洛飞华鬓上斜插着那朵水晶花,不知道她是忘记摘下了,还是故意戴给太子看,她知道太子一定在丹房中,她不明白为何二太子妃要去定仙山炼丹,难道这里不可以炼吗?
      太子盘膝坐在巨大的丹炉前面,炉中火焰熊熊,整个丹房都被一种不明含意的红光所笼罩。
      这里真热,你每天都待在这里不觉得热吗?洛飞华说,她刚才喝了两杯酒,那种暗红的液体是来自波斯的。
      盘膝而坐的太子脸色苍白,他瞥了一眼洛飞华头上的水晶花,“我不热,我从来不觉得热。”
      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吗?
      “我没有感觉,至少没有热的感觉。如果你觉得热,你可以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才刚进来,我还不想离开。洛飞华喃喃自语地说,“你在炼什么?也炼祛病延寿丹吗?”
      太子沉默不语,洛飞华忍不住笑了,“我猜你炼壮阳丸。”
      洛飞华看见太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本来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但他只是笑了笑,“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只是有点热,洛飞华脱掉了一件衣服,“你这屋里太热了。”
      太子并没有看她,他知道她没有穿太多的衣服,“你看这炉中的火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还有点蓝。
      等到炉里的火变成青色的时候,我的丹药就炼成了。
      “火会变成青色吗?我才不信呢。”
      太子微笑着看飞华,“可以的,我知道可以,”烟气升了上来,她觉得他的笑容诡异而神秘,“如果用人来燃烧,火就会变成青色了。”
      太子走到飞华的面前,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飞华觉得他的神情看起来若有所思,“如果用不忠的女人来祭炉,炉火就一定会十分旺盛,那就叫炉火纯青。你明白吗?”
      一股寒意慢慢地升上心底,飞华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睛,“我明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洛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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