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当锦鲤的日子》山楂酪

19、妖里妖气

　　染星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赶紧弯着身子要往床榻下钻。

　　外面传来一道银铃般的笑音，另一女子道：“蕊儿姐姐，方才我的猫儿丢了，你可曾有看见？”

　　“并未瞧见。阿香这是要去做什么？”

　　“九护法喜欢海棠花，我想去幽兰阁折几支插到白釉长颈瓶里摆着。”

　　“我的精油快用完了，本想着过两日摘些玫瑰花瓣，正好我们一块儿去吧！”

　　听见两人的声音越走越远，染星愣了一会儿神。

　　方才那道女音很耳熟，熟悉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转念一想，容貌有相似，声音或许也有相似的。

　　离开大殿，染星知晓魔界大长老徒弟的身份不安全，先前那魔人将她丢在子瑜的寝殿，如果她被对方杀了，正中下怀。如果没死，他也不吃亏，说不定还有其它阴谋没使出来……

　　幻化成蕊儿的脸，染星有计划的往膳食房方向过去，准备搞事情。

　　脚步匆匆，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一抬头，她差点吓晕过去。

　　冤家路窄啊，这厮不正是那日在考核山脉里遇见的俊俏男子，好像是个什么护法来着？

　　就是不知道是左护法，还是右护法？

　　千皊没把注意力放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身上，指了指她：“你，去吩咐膳房弄些茶水糕点，端到议事殿来。”

　　染星低着头，垂着眸子恭恭敬敬道：“是。”

　　“等等。”

　　被对方叫住，她后背冒出一层薄汗，浸湿了内衫。

　　穿帮了？

　　她低着头胆战心惊，就听千皊不满道：“你走错方向了，膳房在那边。也不知道你是哪位长老的侍女，呆头呆脑。”

　　没露馅就好，染星偷偷松了一口气，顺着千皊指的方向往膳房走，摸摸腰间布袋子里云想给的毒粉，顿时心安了许多。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结果千皊就主动送上门来。

　　膳房里的人各自忙活自己的，染星一眼就瞧见了烟罗，她将修剪好的羽叶鬼针草插到面前的白玉瓶子里。

　　听说有人来，烟罗心头欢喜，还以为是那二愣子又来找她啦。

　　一转过身来，瞧见对方是个侍女，穿着服侍长老的云雾绡，薄纱遮身，只掩住重要几点，白晃晃的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妖里妖气的，叫人看着脸红心跳。

　　烟罗暗骂一声不要脸，转过身去。

　　瞧见小侄女眼巴巴盼望的模样，一脸春心萌动。芳姑摇了摇头，听说是护法吩咐的，把差事交给另外一个魔女。

　　那人一脸诚惶诚恐，非说不敢劳烦她，要自己亲自送到议事殿去。

　　染星怀疑，这魔女是怕自己抢她在长老护法们面前露脸的机会。

　　可她又不是魔女，要这功劳有何用处，如果她不能亲自送过去，还怎么找机会偷密钥啊！

　　对方这样不会看脸色，自己少不得要暗中运作一番。染星也不是吃素的，她妥协的表示：“既如此，那就由你亲自送过去。”

　　魔女喜滋滋的，一口一声姐姐的恭维自己，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茶点备好了吗？误了护法交代的事情，咱们回去都是要挨骂的。”

　　得了露脸的差事，魔女心情极好，又不敢得罪于她，恭而敬之地福了福身子：“备好了，姐姐。”

　　染星点了点头，往茶盘上瞄了瞄，一路上不露声色的打听魔界的消息：“对了，你听说没有，大长老准备这几天要举行一场祭祀。”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魔女面上露出得意：“这个呀！我早就听说了。不过我知道的内幕也就比姐姐多一点点，我偷偷告诉姐姐，姐姐可别说出去啊！”

　　等染星点头表示不会说出去后，那魔女偷偷打量了周围没人，才凑过来同她咬耳朵：“听说这次祭祀的人都是从蓬莱眼皮子底下抓来的，个个都是年轻一辈的天才人物呢！损失了这批弟子，就算有淮陵上神，以后的蓬莱青黄不接，到时候就是咱们魔界崛起的契机。”

　　此言有理，染星认同地点了点头，心道：这魔界大长老的心思可真是歹毒，打不过老的，暗搓搓的把小的掳来魔界，一招釜底抽薪，真真是阴毒狠辣。

　　“姐姐，你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过了半晌，魔女也没听见旁边的人开口，突然觉得不对劲，扭头过去就见她握着拳头停在半空，另一手捂住口鼻，姿势颇为诡异。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魔女警惕地盯着她。

　　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是今天风向不对？

　　“你没闻到一股臭味儿吗？”染星屏住呼吸，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手里攥的毒粉末。

　　魔女嗅了嗅，跟着拧了拧眉毛：“好像是有一股臭气。”

　　哪里来的臭气，自己不过是随口找的借口，人云亦云，染星静静地看着魔女的表演，自己都快憋不住了。

　　染星忍住笑意：“你再闻闻看，这臭味儿打哪儿来的？”

　　魔女又使劲儿嗅了嗅，身子晃晃悠悠的扶了扶额，再抬头时面前的姐姐出现几道重影，纳闷道：“头晕，我突然有点犯困。”

　　“头晕犯困啊！那就对了。”

　　……

　　大殿内的风格不如蓬莱的庄重肃然，暗黑与红色交织，给人一种鬼魅般的扭曲观感。

　　大殿石壁上一面浮雕刻着红眼獠牙的地狱恶魔，一面是盛开的曼珠沙华，枝叶脉络清晰，竟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花儿活过来了一样。

　　“如今魔泉枯竭，若是不举行祭祀，我辈靠什么修炼？”

　　另一人反驳：“这么做是与蓬莱为敌，也是与整个仙界为敌。一旦蓬莱、凤族、龙宫结下同盟，一起联合天界攻打魔界，那时候就是魔族的灭顶之灾，大长老真的想看见这种局面？”

　　“若不是蓬莱出手，本座又何需出此下策……”

　　听见殿外传来脚步，里面的人不吱声了。

　　魔宫议事殿，阒无人声。

　　大殿主位上坐着一位双鬓华发的男子，双目阴骘，脸上一道狰狞的横疤，不正是那日用寒铁骨链捆她的魔界大长老？

　　目光下移，染星就看见对方腰间系着一块通体翠绿的玉牌，上面雕刻了些奇形怪状的符文，应该就是凤凰所说的禁制密钥。

　　除了千皊外，另外还有三个陌生面孔。

　　其中有一女子，红唇黑发，容颜绝美，染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刚才反驳的人，好像就是她吧！

　　千皊瞧见膳房来的魔女一直傻愣愣地盯着九漓看，不高兴地甩了甩袖子：“还不奉茶，然后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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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染星：我滚，这就麻利的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