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本人为鸟》三尘与土

213、第 213 章

　　现在的情况是，哈利抱着骨折的右手站在小巷尾，他的身后站着一脸疲惫的，还在被魔法部通缉的威弗列德.陆。他前面是面对着他的斯内普，不过很明显，后者现在的目光不在他身上了。
　　斯内普和陆尤思的目光穿透站在中间的手足无措的哈利.波特，沉默而深沉的注视着对方。
　　赫敏和罗恩则站在斯内普身后，他们中间还隔了一具格雷伯客的尸体。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和诡异。
　　赫敏觉得自己应该率先打破这种沉默，因为斯内普和威弗列德的之前的氛围实在不妙，他们看起来好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又好像下一瞬间就要互相寒暄了似的。
　　赫敏有点结巴了。
　　“嗯……谢谢……你救了我们。”
　　罗恩的表情很夸张，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只是……你怎么，嗯……迷路了？”赫敏接着问。
　　陆尤思的紧紧盯着斯内普:“移形换影过头了。”
　　“哦……哦……”赫敏看起来很尴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罗恩不算隐蔽的笑出了声。
　　赫敏顶了他一拐肘。
　　“好久不见。”
　　陆尤思说，不知道是对着赫敏还是斯内普，鉴于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个人的身影。
　　斯内普没有说话，赫敏就只好把这句问候当成是问自己的。
　　“是好久不见，”赫敏说，“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事，但我假设其中挺多你不知情是吧？”
　　“如果你是指邓布利多之死的话，那我的确不知情……怎么，他给你唯一的奖赏就是校长职位和钻心咒吗？”
　　好的，这一句赫敏确定不是跟自己说的了。
　　“……或许你对他人的生活太过关注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斯内普开口了。
　　“如果那个狼人刚才宣扬得不那么大声的话，其实我也无从知道您的遭遇。看起来，跟你期待中的有些差距是不是？”
　　“你似乎很在意我的看法。”
　　梅林……上帝！
　　现在不只是赫敏一个人觉得尴尬了，就连罗恩也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哈利更加不知所措了，他想从这两人中间走开。可要在这条狭长的小巷子完成这事实在不太容易，那倒可能更尴尬，跟斯内普肩并肩什么的。哈利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手段，他不由自主的把自己贴在了墙上。
　　陆尤思一时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是直接厚脸皮的承认好，还是矢口否认的好，所以选择了沉默。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斯内普说，像是在对谁耳语，“黑魔王取胜了，甚至就连他最难对付的对手——‘自己’他也战胜了，世上还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呢？”
　　陆尤思愣了一下:“他自己？”
　　“我想你明白是什么意思。”斯内普冷漠地说。
　　“你说汤姆被打败了？”陆尤思显得不可置信。
　　“不，”斯内普轻声说，“他死了。”
　　“他……死了？”陆尤思感到一阵荒谬。
　　“是的，我看见了。”
　　斯内普盯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哈利.波特，不满他的突然插话。
　　陆尤思皱着眉，目光犹疑的在哈利.波特和斯内普身上来回看来看去，他思考着什么。
　　“你看起来不是很紧张。”斯内普说，他的目光像是最锐利的透视，查找着陆尤思的漏洞。
　　陆尤思一惊，他回过神来。
　　“或许是因为我不再相信你了。”他说。
　　“是吗？”斯内普似乎没有想到陆尤思会是这个回答，他愣了一下，短暂的被打断了思路。
　　“或许现在你该考虑考虑你的处境，”陆尤思不给斯内普多加思考的机会，“凤凰社成员一定会为邓布利多报仇的……”
　　陆尤思的目光扫过哈利.波特一行:“尤其是这里就有三个。”
　　斯内普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或许是我有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呢？”
　　赫敏和罗恩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魔杖。
　　“哈利，快过来！”罗恩大叫。
　　“又或许你会步上芬里尔.格雷伯客的后尘。”赫敏说，却对这个说法没有任何底气。想也知道威弗列德.陆不会舍得对斯内普下手，既然他那么……爱他。
　　斯内普没有理会如临大敌的哈利.波特和身后叫嚣的格兰杰和韦斯莱，他只是嗤笑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陆尤思就嘭的一声从原地消失了。
　　“他……他就这么走了？”罗恩不可置信地说。
　　“是很难相信，”赫敏一边说，一边跑到了哈利身边，“手给我，哈利……速速愈合。”
　　“你得把这个魔咒教给我们。”罗恩跟在她身后。
　　“如果你肯花心思学的话。”赫敏头也不抬地说。
　　“看起来你过得不太好。”
　　陆尤思终于能把目光放在三人组身上了，他看着头发毛躁更甚以往的赫敏。
　　罗恩立刻重新把魔杖拿在手心，虽然他对应付陆尤思一点把握都没有。
　　“只要黑魔王统治魔法界一天我就永远过不好。”赫敏把哈利断掉的骨头接了起来，他总算能拿起自己的魔杖了。
　　陆尤思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不做点事？”赫敏看起来有些生气，“既然你有这么强的能力！”
　　“你是指对抗伏地魔吗？”陆尤思露出一个没什么喜悦成分的微笑，“我并不能打败他……而且，你们也早就该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们同出一脉，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和我更亲近的人了，我怎么能去杀他。”
　　赫敏感觉有点头昏脑涨:“你觉得伏地魔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吗？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一个，你在他眼里没有特殊之处。汤姆.里德尔已经死了，伏地魔并不能代表他……哪怕他们是一个灵魂。就像你们之间的差别一样，你跟伏地魔有什么相似之处？”
　　陆尤思把目光移到哈利.波特身上:“或许有一点儿呢？”
　　哈利和罗恩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显然他们想到的是一件事情。
　　赫敏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哈利和罗恩:“你真的不能帮我们？”
　　“我自己在帮了，”陆尤思说，“就在刚才，我救了你们一命……或许是两次。”
　　“你就打算永远这么游离事外？”
　　罗恩深深的佩服赫敏的勇气和精神。
　　“只要不影响到我。”
　　“已经有影响了！”赫敏声音变得有点大，“你爱的人在离你远去，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现在，连哈利也开始佩服赫敏了，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咳嗽，因为他刚刚被口水呛了一下。
　　陆尤思沉默了许久。
　　“……他不值得。”
　　“你口不对心，”赫敏冷静地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的目光简直不能太明显了，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你就不能不要只盯着其中某一个吗？”
　　陆尤思也被噎了一下:“赫敏，或许我该走了。”
　　“你有东西没带走。”
　　赫敏说，她走到陆尤思面前，张开握着的左手——金色吊坠盒躺在她的手心里。
　　“……是啊，”陆尤思说，“我忘了……”
　　“或许……”赫敏没有说出剩下的三个字，她有点儿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陆尤思把吊坠盒拿起来。
　　或许……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