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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玉环出家 ...

  •   江采萍原本就想问清吴馨岚事情的究竟,听见这话不由得纳闷,回头望向冬蕊,冬蕊也是一幅不知情的样子。吴馨岚怒道,“少在这里主仆做戏!”

      澈芳在旁见到江采萍与冬蕊的神情不似作假,不顾身份急急问道,“之前的脱发一事难道不是婕妤所为?”

      冬蕊见状含了一丝怒气,说道,“什么脱发之事?”吴馨岚目视着澈芳,澈芳回道,“当日因为仪仗有限,所以咱们与新科状元陈安庭及其妾侍赵静雅同行。

      路途之上,赵氏的丫头和我家的小姐都脱发不已,后来才发现是马车上的甘松香囊所致,而那马车仿佛是江家所有。只不过话说回来,许是人暗害也未可知。所以我和美人也不敢偏信,更没有想害婕妤的意思。”

      澈芳后面的几句话江采萍倒是没有在意,不过听到前面的几句话,才知道吴馨岚为何会恨上自己。而江采萍想起当初之事,不禁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提。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赵氏疑心我与陈安庭有旧情,路上处处与我针锋相对,这件事想必也是她的手笔。”

      澈芳反映机敏,听了这话立时跪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不察,竟然让美人与婕妤心生芥蒂。老奴日后一定擦亮眼睛,还请婕妤恕罪。”

      吴馨岚却一言不发,依旧是满腹怨恨的样子。

      江采萍心知她们并不相信,澈芳所说也不过是先应付此事。而想要得到真相,他们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查明。所以,此刻也不需要解释太多。

      于是又说道,“惜美人心智不全,受人蒙蔽乃至戕害妃嫔。可今日我来只想与你把话说开,并不愿对你多加指责。此事你主仆二人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查上一查。”说完话,拂袖离去。

      冬蕊在后面跟着,终究没有忍住,走了几步又回来说道,“惜美人可知那日为何婕妤在你陷害之前便出言解释?”

      不等二人回答,自己又说道,“婕妤早知洗脱嫌疑是必然之事。若是美人出言在前,婕妤再洗脱嫌疑,那么恐怕今日安坐在此的就不是惜美人了。婕妤若是真想害你,大可在殿上不给美人转圜之机,何必如此急于解释呢?难道美人还以为我们是在主仆做戏吗?。
      ”
      吴馨岚似有不信的望着冬蕊,澈芳却是低着头思虑不已。冬蕊离去半晌,一袭彩鸾绣衣裙裾依然无力的垂在地上。

      “去查,好好的查。”

      澈芳点点头应了,“只是如今状元与状元夫人都住在东宫,实在不好伸手去查。”

      吴馨岚咬着牙道,“她们一个个的都拿我当傻子,姑姑你也是吗?东宫又如何,太子日日派人来给皇帝请安,难不成没有下人跟着么?从太子下人那里想办法难道不容易吗?”澈芳见吴馨岚生气,连忙诺诺应了。

      公元740年九月初八,江采萍已入宫五月有余。今日,宫中四处张红布喜以贺李隆基生辰之喜,是为千秋节。

      当日午时依旧在花萼相辉楼设宴。内殿之中是诸多亲王、皇子更兼一些得脸的妃嫔等。诸如钱妃等不得帝心的并未入席。

      而外殿之中则是群臣之宴席。依着规矩,先是群臣献了万寿酒、金镜绶带和承露囊,又和诗以赠陛下。接着方是亲王皇子之礼。

      诸皇子之中,太子李亨献礼为盆栽,只见盆中有数块小山石,每块山石上皆写了红字,细看方知是寿比南山的字眼。

      最难得的是石上栽有小树,树上结一果,并有一花。李亨施礼说道,“此果名唤寿山果,十年方得一颗。愿以此果祝父皇万寿无疆。”

      李隆基果然十分欢喜。却听得右相起身道,“太子以十年果贺陛下万年之寿,未免荒谬。”李亨心知此时敢于自己做对的,无非是右相李林甫。

      于是他连头都没回说道“右相此言差矣。寿山果乃世间少有,便是全天下也不过屈指可数。这一颗最是浑圆色润,实在是天赐珍宝。天赐珍宝当属人中之龙所有,难道右相有异议?”

      李林甫见话不对,不敢在寿礼之事上与之多加计较,急急提到另一件事上。“太子言谈举止从来都为人臣典范,老臣不敢辩驳。只是臣近日听说,太子新得了一位良娣,乃是新科状元陈安庭的妾侍。老臣敢问殿下,此事该作何解释啊?”

      李亨听见李林甫提及此事,面色不禁泛红。想起那日与状元共饮,不知为何却醉得不省人事,起来之时便发觉陈安庭的妾侍赵静雅躺在自己的怀中,衣衫不整。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好称是因于陈安庭交好,而将其亲妹纳为良娣。

      而赵静雅为人聪明可爱,比起韦妃等人甚是讨自己喜爱。故而一时之间倒也离不得。此刻见右相在皇帝面前提起,唯恐皇帝怪罪,便出言道,“陛下,此事儿臣正要启奏。赵氏乃状元陈安庭之妹,并非妾侍。还请陛下明察。”

      李隆基正值欢喜之时,哪里顾得上这等小事,挥挥手只让他与李林甫退下。李亨这才心惊胆战回到座位。李林甫见李亨未因此事获罪,恼怒之色一闪而过,转身又是言笑晏晏的举起了酒杯。

      而席间,江采萍听见太子新娶良娣是赵氏,不由得心头一动,猜到是赵静雅。江采萍心笑赵氏手段果然高明。而此时,见殿中正是寿王李瑁献礼。

      “儿臣心知自母后西去后,父皇日夜思念母后(贞顺皇后)。故而特命人画了母后画像为父皇做寿礼。母后在天之灵,定愿父皇寿考绵鸿。”

      李隆基看见李瑁,便想起瑁王妃杨玉环那张美轮美奂的面庞,心中流淌过一丝悸动和怜惜。见到李瑁正恭敬施礼,便道,“瑁儿孝心难得,按例赏吧。”

      李瑁躬身谢了,望了高力士一眼,见高力士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才忍了心底的愤怒与羞愧退了。

      九个月之前,李隆基命瑁王妃为窦太后祈福,号太真,出家玉清宫。名为出家,实则是为日后纳其为妃做里子。但此事如今,除了高力士及李瑁等人,并无太多人知晓。李瑁在高力士多番劝慰下,才忍过怒气,纵容了自己父皇的这个荒谬之举。

      此刻,在座的诸多妃嫔并不知道杨玉环,这个传奇的女子日后会在后宫之中占据怎样的地位。

      她们端坐在座位上,时不时抿过鬓间的碎发,或者扶正歪着的发簪。她们正准备着为李隆基的寿辰添上由自己完成的点睛之笔。

      而此时,钱妃的亲子,李隆基的第四子李琰从坐席中走出,挥手命人抬出了一座巨大的大鼎。只见大鼎之上雕着群民耕种之情景。

      未待李隆基发问,李琰娓娓道来,“儿臣奉父皇之命祭祀于北度向平县。扩建祭祀庙宇之时,突然天将红光,土地裂之,此鼎自土中而出,上刻圣德践位四字。儿臣心知此祥瑞因父皇圣德而降,故而千里迢迢运送至此。望父皇寿若此鼎。”

      李隆基越听越觉得字字顺耳,顾不得台阶,几步走到鼎跟前,伸出手摸过,见大鼎的确是上了年头的。

      他心中更加欢喜,朗声道,“传旨,改向平县为宝鼎县,参与祭祀的官员,三品以上加一爵,四品以上加一阶。琰儿,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朕提!”李琰听得此言跪道,“儿臣别无所求,只求父皇龙体康健。”

      李隆基嘉许地看着这位并不出奇的儿子,心里十分欢喜。正在此时,一位小厮进来报道,“禀陛下,钱妃娘娘的披霞殿中出了祥瑞了。钱妃和阎才人说,邀请陛下去赏呢。”李隆基这厢才看过祥瑞,不想宫中又出了祥瑞,转头冲着李琰道,“走,一起去你母妃宫中赏祥瑞。”

      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一走了之似有不妥,回头看着诸多妃嫔等果然是一脸茫然失望的样子,便挥挥手道,“夜半酒酣,席可散了。高力士,好好收着朕的爱妃们送来的贺礼。”高力士吩咐心腹太监跟着皇帝去了,自己才领着人收了诸妃之礼。

      江采萍见李隆基急急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心想如此大年纪的人了,竟然如此痴信所谓祥瑞之事,实在是可爱得紧。抬头见武贤仪正冲着高力士埋怨道,“我好好准备的贺礼,陛下竟然因为钱氏而离席了。钱氏当真可恶。”高力士只作埋头记账,并不答言。

      最后诸妃已将贺礼都交了高力士,高力士一一记过,却发现只剩梅婕妤没有贺礼。

      二人目光相撞,江采萍笑道,“请奏给陛下,妾的贺礼只能当面送,不可转交。下次有机缘之时,请陛下自行欣赏吧。”说着施施然退去了,高力士愣了一晌只得无奈笑笑。

      披霞殿中,钱妃和阎才人正站在一株烟粉芍药之前。见钱妃颇有些担忧的神色,阎才人安慰道,“娘娘莫慌,皇帝一定会来的。再不济,四皇子也会劝着皇帝来的。”

      钱妃望着阎才人笃定的神色,心中安定下来,“阎妹妹宁可不去花萼相辉楼崭露头角,也愿来此地共赏祥瑞,想必皇帝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来的。稍候,还请妹妹多加美言。”阎才人笑着应了。

      不多时,果然见皇帝匆匆而来。“祥瑞在何处?”阎才人上前挎住李隆基的手腕道,“陛下你瞧,芍药花原本只在五月份开放,如今却在九月份开放。更难得的是,此花的颜色闻所未闻。妾觉得真是好看的紧。”

      钱妃也跟着附和了,李隆基欣喜应了,走上前瞧了半天,笑着道,“如今祥瑞频出,实在是天佑我盛唐。”阎才人掩着嘴笑道,“皇上只顾着高兴,怎么不想想这花是怎样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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