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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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夏季阴沉的天空丝毫没有内陆的烦闷感，倒是空气潮湿度明显已经过了把空调抽湿打开的点，在天气预报播报台风来临的空隙间，手下们有条不紊的关紧了门窗。
我捧着咖啡杯缩在沙发椅上，柔软的布料成功的让我把疲惫的身体更深的随意陷下去，在阴雨季节，这种温暖总是让人有种舒适惬意过了头的感觉。
“难得这么悠闲……”
我叹口气。自从老爷子大权逐渐移交卫御，我就少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嗯？”对面的男人从抱着的笔记本电脑里抬起头，无奈的笑着接口，“等这批货物运出去，你去哪儿我都不拦着你。”
我反射性的讽刺他：“哦？感情我就这点用处。”
卫御微微一怔，他低下头掩饰似的喝了一口茶，掩饰去嘴角的笑意。
转瞬之间我就意识到我话语中的不妥，如果不是因为现状不允许，我可能会面无表情的离开这里。那并非是一种挑逗，我更确信是我身体二三十年来养成的神经本能。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周，我们彼此都没再提起过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想过放弃这段友谊，自觉也没办法像卫御曾经接受那个女人一样接受某个女人的感情。我想过，等手上压着的这批货运出去，等堂里公司里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会出一趟远门，好好休息一下。
这么一想，原本沸腾的怒意骤然消逝，我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大哥去了美利坚。”他把咖啡杯放在盘子上，微微倾身，卫御今天穿的一套休闲装，咖啡色的衬衫外套着黑色的毛衣背心，我能看见他倾身时陷下的锁骨，黑色的长裤紧紧的裹住他修长的腿。被吸引似乎是在所难免的事，可我已经看了他那么多年，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心情平静得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
所以我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怀疑我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纯粹是'谁都不能抢走我朋友'的执念。
我哼了一声，“哼，他倒是痛快，希望他这次钱能花得慢些。”
“谁知道呢……”
他叹息着坐了回去，话意未尽，我却点点头表示谅解。
那是自然的，老爷子在时，卫家大少也是出了名的挥金如土的败家子。
“我让美利坚那边的朋友帮忙看着些，希望别处太大的幺蛾子就好。”我耸耸肩，姑且是为这事下定论，说真的，也不指望卫大少能帮什么忙，别胡乱添乱就好。
卫御没接话。
我想，要是有这么个糟糕兄弟天天想骑在我头上，还是死了来得痛快些，想到这里我总不免生出一种类似于庆幸的感觉。我虽然是老爷子的养子，宣读遗产时也那么象征性的给了我一点，但拿了什么都到手的卫御也不见得多轻松。
在那段无忧无虑的中学生活里，卫御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丝毫不喜形于色，他就像是那些什么电影小说里的男主角，还没开口就有大把
的人想和他搞好关系。我想其实从那时我就没办法和他接着相安无事的像兄弟一样生活了。
友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在流星雨下深刻的喜欢上卫御之前，我就觉得有些无法忍受，卫御不是没有其他朋友，可我们之间相处的默契比任何人都好。卫御没有办法看着我和别人玩得比他更好的同时，我也一样。友情的味道和亲情的味道就像变质的酸奶变得稀里糊涂，最终成了一团糟的le’se（垃圾）。
所以我更加肯定所谓的某一刻的沉沦不过是巧合罢了。
但是说到这种感情，我就难免想起卫御的第一任女友（也是最后一个）。她的下场称得上凄惨，我并不夸张，那是她活该，当然也有一点我的原因在里面，这不妨碍我对她到现在也一直处于‘极其厌恶’的状态，八成也是因为她，我对找个港女做女朋友这件事也敬谢不敏，托到现在，还被卫御告白……
我记得很清楚她的模样，因为我一直都想把她挫骨扬灰然后把她埋在宠物墓地——王真真并不很漂亮，但是足够俏皮，化妆打扮都是好手，还有一丝小任性，什么流行就穿什么，男生都想找这种女生做朋友。卫御是在我喜欢他没多久后确定的关系，人生第一段暗恋无疾而终对我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但我觉得……卫御的确不是谈恋爱的料。他总喜欢拉着我和她一起，说是避免尴尬，要我说天天都是修罗场。
王真真是个地道的港女，家境殷实，自小圌便是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她似乎也察觉出什么，至少也没做出埋怨男友的举动，但就是——更不喜欢我了。或者说我和卫御之间的默契太碍眼了，她嫉妒我。
然后，疯狂的嫉妒我。
卫御和王真真本来就是开玩笑似的谈恋爱，谁都没想到王真真陷得那么深，还一发不可收拾动用各种手段威胁卫御跟我绝交（主要是卫御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可能受刺圌激了）。所以，卫御这段感情还没能坚持一个半月，就主动提了分手。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没人会想到王真真□□了我，是的，还是那种打算折磨我一番，然后把我杀人灭口性质的绑架。
具体情况我不太想回忆。
任谁被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同龄女孩□□后，被蒙着眼受了一顿毒打，然后各种辱骂，甚至还想让那些人强圌暴你，换成谁都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我，我从不觉得我喜欢卫御就活该低他一等，就活该受这些罪，就该痛哭流涕的说不要。我自知道绑架我的人是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放她活着离开，我一定得活下去，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还好吧？”
滚烫的热茶缓缓地注入杯中，清茶有着晶体般透亮的色泽和水特有的温婉。我这才意识到，卫御在泡茶，我发呆了多久？我想问问他，可又觉得拉不下那个自尊心开口问他，到底一周前的那个晚上改变了太多。
“要是……”他顿了一下，将盛满茶的茶碗夹起来倒掉，压低了声音：“我后悔跟你说了。”
“你已经说了。”我硬邦邦的回答。
卫御重新开始倒茶，他没看我，只是低着头，假装被清茶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我只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有一丝好笑，连带着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声音也提高了一度：“兄弟？朋友？上下级？卫御……别让我看不起你，也别看不起我。”
我从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发生什么变化，或许十几年前我这么想过，但当他选择放王真真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和他再没有可能性，无论他做多少事，无论这件事过去多少年，无论我是否还爱着他，我都不会放任自己和他在一起。
“我在想王真真，记得她吗？”
突然我很想告诉他真相。
他僵住了身体。
我嘴角的笑容是我自己都能清楚感觉到的恶质：“我雇人杀了她，就在你把她送去美利坚之后。”
他猛地抬起头，神情是说不出的感觉，我本以为他会更加愤怒，又或者是悲伤，可他没有，他注视我的时候，我有些慌乱，甚至不知如何保持我的笑容。
“我知道。”他说。
卫御当初什么都没说，当他听闻王真真的死讯时，他什么都没说，也不表态，更没有怀疑我。我以为他对老爷子有怨言，或者说我编织了一堆语言陷阱，干脆把全部责任推给老爷子，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时候完全可以称得上糟糕透顶。
我觉得这件事更好笑了。□□站是我从老爷子那里拿到的，老爷子也默认了我的做法，我甚至是以老爷子的名义下单。
可现在一想，卫御了解我胜过他自己，他当然明白我不可能妥协，更不会忘记。那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进了我的陷阱，相信那是老爷子做的？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说真的，现在给我一把木仓，我马上崩了卫御这家伙。我当然知道他的本意不是看我出丑，也不是想让我轻松点，他纯粹只是默默的帮助我，成全我。但我就是没办法冷静下来！艹他奶奶的卫御！老子瞎了眼才会跟个傻子一样！！
我大概全身都在抖了。
我觉得卫御最近惹我生气的次数直线上身，这可能不是想追我而是想把我气死……
卫御无奈的说：“就算没有我，你这个决定依然不会改变，我很多事我都不想再瞒着你了。常乐……你知道这件事我能瞒你一辈子。”
“既然说了，也别指望我能熟若无睹。”我冷下脸，“你把我当猴子耍吗？嗯？”
卫御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他站起身，身体力行的告诉我，并没有把我当猴子耍。
是的，他又亲了我，我不是没有反抗，但我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一样，我真特么乐意和卫御在一起，单方面的强迫变成了双方的投入，我甚至不知道拿什么理由去说服清醒后的我，我恨他的同时又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这一瞬间，我多希望我能坦诚一点，至少露出我最脆弱的软肋，像个孩子一样大声的告诉他我喜欢他。
“碰！”
“应哥！boss！！大事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