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永远救不了斯内普》月半时

160、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二天，约翰双目无神的醒了过来，喊了几声“西弗勒斯”都没人回应，只好不情愿的爬起来，像丧尸一样摇摇晃晃下了床，他渴了，不得不自己起来找水喝了。

　　“也不知道西弗勒斯去哪里了。”他声音嘶哑的嘀咕了一句。捶捶腰，更担心自己今天没力气去准备求婚了。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身旁的西弗勒斯已经不见踪影，窗外也大亮，很显然约翰可能一觉又睡到了快中午。而且，这里是梦中的卧室——约翰对此毫不惊讶，因为现实年龄的原因，他打算今天在梦中求婚。

　　这么想着，约翰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踩着下了楼，猝不及防的听到“砰砰”两声，吓得他光速警惕的后退两步，要不是伸手摸魔杖摸了个空，他早掏出武器了。

　　定睛一看，约翰傻眼了。

　　一楼客厅突然大变样了。到处都被装饰上了气球和小星星，充满了庆祝的气氛。实木餐桌上蒸汽萦绕，摆满了一桌好饭好菜。劳斯太太和乔治以及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都拿着无害的小爆竹和雪喷雾，站在楼梯口一起对他发动了袭击。

　　“今，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看着这架势，约翰瞬间结巴了。

　　他发动了记忆开始飞快绞尽脑汁。

　　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千年的记忆太多，想不起来啊！

　　斯内普看起来格外的僵硬，他硬邦邦的走过来，把手上的雪喷雾交给乔治。最后停在约翰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好像在斟酌着什么。

　　“……”这一幕更加熟悉了，好像是某个名场面，约翰欲言又止，像是被卡到喉咙似的难受，某种东西仿佛马上要喷涌而出了，可他就是被憋着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下一刻，斯内普后退了一步，缓缓的单膝跪下了。一个银色的小方盒被他举了起来，精致小巧的两枚装饰品被他托举着，躺在那片温暖的掌心中。黑袍男人低沉而平缓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一般动听，尾音仿佛还带着逐渐消失在空气中的颤音，幽幽的响起了：

　　“约翰斯内普……你愿意和我结婚，成为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吗？”

　　约翰：“……”

　　经典复刻啊！！

　　他想起来了。

　　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包括劳斯太太欣慰的表情和乔治快哭出来的旁观模样。这些都是第一世他对西弗勒斯求婚时的样子啊。那时候的他瞒着西弗勒斯置办出了这一场求婚仪式的惊喜，劳斯太太和乔治都是知情人。

　　那是他过去最开心的回忆，幸福到在千年时光中都不敢多回想，以至于现在骤然经历竟然反应不过来……

　　“等等，西弗勒斯，你在向我求婚吗？”约翰看着单膝跪地半天得不到回应、导致嘴唇有些抿紧的斯内普，突然反应了过来，震惊又懊恼的揪住了头发，十分悲愤，“可是我正打算今天向你求婚啊！！”

　　可恶，晚了一步了！

　　终于意识到约翰的反应是什么意思，斯内普紧绷过头的状态也放松了，他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露出一个不含恶意的得意微笑：“这一次是我领先了。”

　　——当年想要求婚，却被约翰提前进行求婚仪式，打个措手不及的人是他啊。

　　现在算是回报了。

　　“所以，你的答案呢？”斯内普的笑容骤然一敛，又柔和的问了一遍。

　　“共度一生不好。”约翰用同等糖度的嗓音轻声回答，周围的劳斯太太和乔治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要用质疑的眼神看过来了，斯内普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充满了赞许，好像承托着某种沉重而宝贵的期待。

　　他耐心的仰头注视着约翰。

　　约翰也不卖关子，柔和的说出了下一句话：“只有一生约定的话，我找回你找得好辛苦……西弗勒斯，我要永生永世。”

　　斯内普像是等这个问题等了好久，他拿起其中一枚戒指去戴在约翰的手指上，深深的望着自己心爱的人，郑重承诺：“我答应你。”

　　时隔千年，约翰确信自己像当年的那天一样，感受到了几乎喘不过来气的幸福，他要被这种感觉击穿了。

　　“我的人生已经彻底圆满了。”他喃喃的感叹着说，几乎想搂住西弗勒斯的腰埋进怀里再也不出来。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再次到达巅峰了。

　　“哦不，还有一件事——”约翰的理智勉强归来，被他搂着的斯内普疑惑的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嗯？”

　　“教授。等我申请成功，我们就是学校的同事了。”约翰微微一笑。原本他还有给西弗勒斯一个惊喜的想法，但转念一想，他也想尝试一次‘和西弗勒斯一起怀着期待的心情去等待某件好事’。

　　“……？”斯内普愣了愣，却不得不抱起双臂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斯内普先生，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以你的年龄，就算成绩过关，在校长那里过关，也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很难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

　　一所学校，终究不是某人的一言堂，就算邓布利多愿意，也不能真的违背别人的意愿一意孤行的去招聘约翰。哪怕约翰想去证明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斯内普当年可是刚毕业就回学校应聘教授了，即便如此，他还是花了好大力气，花了这么多年才建立起自己的威望，打消了别人对他的质疑。

　　“助教也行，我只是想和西弗勒斯你一起工作。”约翰从善如流的耸耸肩。

　　……

　　果然。

　　回到现实后，邓布利多婉言拒绝了约翰的入职申请，只批复他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没错，因为伏地魔死了，笼罩在这个职位上的诅咒终于消散。可能是这个原因的缘故，今年邓布利多终于同意了斯内普关于换课目教学的申请。

　　据说新魔药课教授已经招聘到了——是当初教过斯内普和约翰的一位老教授。

　　“等到你年龄差不多到了，在霍格沃茨里学生们也都熟悉你了，到时候我会再批复你担任教授的职位。”邓布利多最后是这么对约翰说的，他的语气非常慈祥，还有点遗憾。谁说邓布利多不馋这么一个经验丰富又老练的年轻巫师呢？

　　他比约翰还急着想把人拉拢到学校里当教授呢！所以才会提前许诺。

　　不过这件事已经被约翰抛到脑后了。

　　在临近开学的霍格沃茨中，校园格外安静。他和斯内普漫步在湖边的树下时，会有细碎的光影从树荫间洒下，湖中的大章鱼也爬出来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以后我们都会过这样平静的生活吗？”约翰注视着那些风景，把双手插进了口袋里，歪着头问斯内普。

　　“你还在强调什么？”斯内普沉静的反问他，“因为过了太久不安定的生活，感觉不真实吗？”

　　“……是有点。”约翰的声音逐渐变小了，他盯着自己手指上的银戒，感觉自己去阿尔巴尼亚森林和伏地魔拼个你死我活的事情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纪了。

　　“不用担心。”斯内普话语简洁，一只手却不声不响的伸了过来，钻进口袋里一起攥住了约翰的手，安抚的握紧，“一切都结束了。”

　　“别忘了那则寓言。”斯内普意味深长的说起他在梦中出版的童话书，他现在也不觉得别扭害臊了，“只有小蛇‘自救’，才能真正结束狮子一百世的宿命，拯救他自己。”

　　约翰愣愣的点点头，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对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喜欢听西弗勒斯像这样安慰他。

　　千年的过往飞快的在他脑中回现，可是仔细想却好像什么都又想不起来，漫长的时光积压成了执念，可是连苦难都变得在记忆中淡去的时候……那份执念已经消散了。幸福，痛苦，长久的愿望，还有循环。

　　全都结束在此刻了。

　　这一次……他们会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珍惜以后的每一分钟了。

　　约翰恍然间仿佛又想起了他第一次见西弗勒斯时的场景：

　　一道黑袍的消瘦身影从草丛中缓缓转了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当时的斯内普戒备而冷漠的问：“为什么，你会拿着我的魔杖？”

　　而约翰震惊到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压根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的看着对方。现在想来还有几分好笑。

　　但。

　　那是最好的初遇啊。

　　……那便是一眼万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