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碾压全世界的男人[综]》耶久

70、红楼①

　　（上篇短后续+红楼篇正文，二合一）

　　除了皇甫珊，还有其他慌乱的人试着让皇甫雄回转心意。

　　每到这时候，皇甫雄就语气沉痛地说：“我不能为了我的私心限制你们的自由啊。”
　　“这么多年来，皇甫集团给你们带来了那么沉重的负担，想起来我就很过意不去。”
　　“不要为区区财富放弃个人梦想，一定要坚持下去！”
　　“你们能够走出自己的人生，爷爷我真的很欣慰。”

　　捐出所有个人财富，皇甫雄拍拍屁股，潇潇洒洒地走了。

　　反正最优秀的南风瑾厌恶上流社会的虚伪和尔虞我诈，皇甫珊也一直觉得继承家业是一项负担，动不动就闹“不用皇甫家一分钱”“不继承了”，南风彩、南风璘、南风影几个人也都排斥它……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章珎又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
　　拜拜了您嘞。

　　那次晚餐之后，皇甫雄就把南风璘和南风影二人扫地出门了。他们倒是想回南风家，可南风家不收。
　　南风家现在想想都来气，论财力、影响力，南风哪儿能和皇甫抗衡。甚至可以说，南风家这些年完全是靠皇甫家在吃饭。如今皇甫雄交出集团，集团内部立刻发生了剧烈的人事变动，南风家立马就被董事会设计排挤踢出去了。
　　南风瑾四人从小就被皇甫雄接走抚养，如今的南风家对这几人也谈不上什么亲情，怎么会管他们。

　　宫茉莉的家里也是一样的态度。

　　皇甫珊没想到爷爷真的放弃她了。
　　之前不管她怎么作怎么闹，看在她是唯一血亲的份上，爷爷始终极尽忍让。偏偏就这次……
　　背着南风瑾，她心情坏极了。茫然、失措不安、怨念、不甘。
　　看着眼前这一团糟的场面，她终于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急忙给远在巴西的养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听皇甫珊说了这段时间的事，她养父母急忙赶了回来。

　　巴西酷热，文化和语言都不相通，养父母在巴西待得很不顺心。再一见面，彼此都觉得对方憔悴了。

　　一家三口在机场抱头哭泣，场面十分感人。

　　皇甫雄之前曾送了一套豪宅作为养父母不能再和小麦见面的条件。现在他已经不在台湾，谁还顾忌他呢。于是小麦一家便愉快地搬了进去。
　　本着真心，南风瑾不愿意再接受皇甫雄给予的一切惠利。可现在，他还有弟弟南风璘和堂弟南风影要照顾。原来的家太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没办法。

　　人多了，又住在一起，难免有摩擦。南风璘和南风影不自觉地保留着以前的生活习惯，爱开中央空调爱泡澡。房子是免费的，可是水电杂费不是啊。
　　此外还有物业费等等杂七杂八的开支。
　　养父母这才知道所谓豪宅也不是那么好住的地方。

　　南风璘等人不得不改变自己，跟着大家一起吹风扇。

　　南风瑾一人担着家中经济支柱，南风璘和南风影也想去找工作。这时候，新的问题来了。之前在皇甫家的时候，大家都不乐意因为表现得过于优秀而被皇甫雄选中作为接班人，所以一个个的都在尽力逃避成长。
　　也就是说，他们的实际生存能力都挺废的。
　　在皇甫家还好，只要不出格，总能被好吃好喝地养着。
　　但一旦脱离了它的保护，现实的压力和考验骤然变得严苛起来。

　　南风瑾又要挣钱养家，又要安抚略微失衡的弟弟，还要处理家中日渐复杂的关系，渐渐心力交瘁。而见皇甫珊无比依恋南风瑾，几乎言听计从，养父母心里也是一日比一日忐忑。
　　女大不中留也就罢了，他们最怕的是自己老后得不到妥善的安置。
　　南风瑾经济上要照顾两个弟弟，有时候还要接济开始窘迫的南风彩，这竟是一个入不敷出的无底洞。
　　等到偶然听说南风瑾有日后开公司的打算，他们更慌了。开公司的钱哪儿来，这些年家中负担这么大，南风瑾哪儿有攒下钱。万一……万一他盯上这套房子了呢。

　　到时候，还有他们自主的余地吗。

　　某年夏日，养父母哄他们几人外出旅游，自己二人借口临时找不到车，并未同行。等南风瑾等人回来，他们已经卖掉房子，卷款逃了。
　　皇甫雄送的这套豪宅，在当年随便就能卖出一亿的高价。这些年经济形势变化，房子又维护不善，能卖出七千万已是不容易。

　　到底二人对皇甫珊尚有一丝柔情，还是给她留了一千万。对普通家庭，这可算一笔巨款了。然而，近年台北的房价也是高居不下……

　　南风影几人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又不能像南风瑾那样放下身段，最后索性放弃自立谋生，直接赖着南风瑾过日子了。南风瑾忙得十分艰难，而皇甫珊在一次无法给女儿买心爱的玩具后亦崩溃了。她捂着脸哭诉家庭经济压力太大，希望南风瑾能分清楚小家和大家的区别。
　　南风瑾疲惫地扯扯领带。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真的不管了。可他不能不考虑弟弟南风璘，当年就是为了让弟弟能够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他才主动表现出色，让皇甫雄看上。

　　为了弟弟，他考虑过牺牲一生。现在让他别管，他怎能下得了这个决心。

　　皇甫珊哭了一场，终于说出自己后悔当初唐突离开皇甫家一事。南风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仍是不敢相信，如箭穿心。曾经的山盟海誓终究还是在现实前动摇了。

　　从此二人的感情生出了裂痕。

　　对他们来说，无论如何捉襟见肘，日子还是要过的。

　　只是有时，想起当年锦衣玉食长大的他们在皇甫雄面前豪言自己要脱离皇甫家、靠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云云，真若荒诞似梦。（注①）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是曾经有数百亿的财富摆在面前，却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
　　………
　　……
　　…
　　.
　　穿成勋贵之家的长房嫡长子，章珎就知道，这辈子恐怕是闲不下来了。
　　其实，父亲无能而贪花，祖母对叔叔的偏心一目了然，这都不是什么事。现阶段唯一让章珎倍感困扰的，是身边人对他的称呼：

　　“瑚哥儿。”

　　有那舌头不太灵活、说不来儿化音的人，直接就把最后那个字去掉了。
　　章珎：“……”
　　他默默照镜子确认过，自己这次虽然长得有些男生女相，容貌却和后世某个男演员毫不相似。现在成天被别人这么叫着，体验略微有些诡异。

　　话回正题。

　　虽说贾瑚那靠不住的父亲贾赦不怎么受家族倚重，但对这个嫡长孙，尚在世的荣国公贾代善却是有着很高的期望值。

　　因为，贾瑚虽小，却已经被故交亲朋称作“神童”了。

　　仔细说来，这和他此次的成长环境有关。
　　首先，你不能要求一个活了近万年的灵魂完美扮演一个稚龄小儿——别说普通幼儿撒泼的细节很难处理，就算能，章珎也不会做到那种程度。
　　让他学别人家的孩子又哭又蹬腿？那画面太美，章珎完全不敢想。

　　所幸在中国古代，小孩老成、严肃、像个早熟的小大人，是一件被推崇的事。所以，当章珎具备生活自理能力之后，他就默默地扮演起一个端方严肃的小木头。

　　别说，周遭的大人们还真吃这一套。

　　没人因为他的安静沉默而怀疑他的智商。毕竟，刚开始识字不久，贾瑚就以“过目不忘”和“能轻松背下《三字经》”闻名于亲戚之间。贾代善对此非常满意，他原本就有着让家族转型的打算，这个孩子如果能养好，贾家便有望了。再想到贾瑚一岁后，背后生来就有的睡虎样印记竟一日比一日清晰，荣国公更是不禁大抚胡须，越来越觉得这孩子保不齐是有来历的。

　　睡虎印记的事，荣国府一家人都知道。贾母喜爱张扬，曾不顾贾赦之妻张氏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将此事对外大肆炫耀，却被贾代善给压下去了。
　　在战场和朝堂上打滚了一辈子，荣国公脑壳可不傻。就算孙儿有什么造化，那也是他长大后的事。如今皇家夺嫡之争那么激烈，史氏干什么蹦跶惹人眼，生怕贾瑚死不了是吗？

　　于是，史氏只好作罢。

　　唯一让一家人都感到惋惜的是，贾瑚的身体不怎么健康。

　　上上辈子，章珎曾和胡青牛两口子打过交道，在他们那里学过一些医术。所以，当那些大夫长篇累牍地掉书袋的时候，他只默默坐在一旁，神情丝毫不动。
　　哪儿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有些先天不足罢了。
　　而这件事，又和这个年代的早婚传统有关。十五六岁的女性，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发育成熟就结婚产子，怎能不落到母子俱伤的境地。
　　作为知道实际情况的当事人，章珎当然能这么平静。大夫们却不敢，唯恐荣国府的嫡长孙在他们手中有个万一，害他们被国公等人迁怒上，所以个个都把章珎的身体说得脆弱无比。章珎耐心地听了一会儿，左不过“调养”“静心”“不能动气”这类没什么营养的话，便干脆不理了。

　　这时候，贾瑚的母亲已是又有身孕。她吸取上次生产艰难的教训，放下家务，忙着安心养胎。

　　这样一来，章珎就没人管了。
　　这单纯是封建贵族眼中的看法。有奶嬷嬷、有丫鬟，章珎不觉得自己这里有什么问题。贾母可不这么想，很快，章珎就被她接到身边养着。

　　贾母绝对算是封建社会里最好命的那类女性，一生如鲜花着锦，富贵平顺，嫁人之后也没经历什么坎坷。往好了说，这让她性格开朗，圆滑大方，很会享受。往坏了说，她也没什么眼界。

　　对家中有个被赞作“小神童”的贾瑚，贾代善是一边得意一边遗憾。哪怕医馆大夫和宫中请来的太医都说贾瑚身体不好，他也还是希望这个孙儿能好好学习，争取做出点事。
　　贾母则是无休止无顾忌的溺爱溺爱溺爱……
　　一是因为她认为贾瑚有来历、有福气，二么……更多的是因为她颜控。

　　瑚哥儿长得真好，来，祖母让人给你做了这样那样的衣服，还有这样那样的佩饰，你穿上看看。

　　一来二去，被装饰成行走的金玉童子的章珎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国公夫人就是无药可救地喜欢热闹又美好的事物。

　　这时贾敏还没出阁，也被精精细细地养在贾母身边。再瞧着贾母养孩子的这种方式，如何看不出贾赦是怎么长成那个德性的。

　　果然，贾赦看贾母像宠爱稀珍一样宠爱孙子，也觉得十分辣眼睛。
　　章珎偶然听到贾赦一边回院子一边吐槽：“当宝贝似的爱来爱去，等不合意了又脱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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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个人觉得他们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心有不甘、却不努力。比如南风彩，离了皇甫家后就不工作，靠女朋友吃饭，简直了……
红楼人物的年龄捋起来头疼，比如贾兰、比如贾珠和贾琏谁大谁小，版本不同，信息也不同。所以就当这篇文全部私设吧，别考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