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碾压全世界的男人[综]》耶久

66、江湖虚假广告⑤

　　金钱对不同的人而言意义也不一样，有人追求金钱是为了获得内心的满足，比如葛朗台。有人追求金钱，是为了实现某种目的。
　　章珎对钱的需要姑且属于后者。

　　收买人心、培植势力，积累各类战略资源……样样离不开经济支撑。幸运的是他没有牵绊，不管挣多少，都尽可花在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去过一趟桃花岛，章珎开始思考起笼络武林中人。这次，他没想着靠武当。武当虽然人脉广阔，无论正邪都愿意卖给他们一二面子，但武当道士们未免太过端方，有些事反而不太好和他们合作。
　　他把这件事搁置了一段时间，除了授课，便是四处游历。机缘巧合的，竟结识了司徒千钟。

　　这会儿的司徒千钟还没有老，约比俞岱岩要大上几岁，却已是嘴刁且毒，往往一语中的。章珎遇到他的时候，这人正因为嘴贱小小地倒了个霉。
　　章珎帮他一个忙，他投桃报李再回报章珎一次，一来二去，两人竟然熟起来了。

　　司徒千钟这人没别的，武功不算高强，也比较缺乏危机意识——不然怎么老乱说话找打呢——但他讲义气、明是非，比许多自诩高士的名门大侠磊落得多。
　　最吸引章珎的是，他仿佛是一本行走的江湖八卦故事集。天下英雄，竟没有他不认识的。

　　虽然多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但那也够了。

　　章珎颇为意动，很想招揽司徒千钟帮忙。司徒千钟虽然感恩于他，却是不肯。一来他自己自由惯了，二来他觉得章珎是个外人，扯上武林之事恐有不妥。
　　章珎笑笑，又叫来一壶好酒，用行酒令和司徒千钟约定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秘密。
　　司徒千钟那个秘密固然有趣，可和章珎吐出的那个秘闻比起来，又不算什么了。司徒千钟看着面前这个白面书生，一脸不敢置信：“向老弟，那件事竟然是你……？”
　　章珎给他推了一杯酒，“现在，司徒老哥又意下如何？”

　　“我酒鬼算什么，”司徒千钟哈哈一笑：“只是以后少不得日日和向老弟讨几杯佳酿了。”

　　不久之后，江湖中悄然诞生一个庇护所，专门收容处境艰难无地可去的武林人士。但凡过去不曾作过恶的英雄侠士，都可以向庇护所提出申请，庇护所会自行核实此人的过往经历。
　　被庇护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申请人必须交出自己的一项技能。
　　比如医药知识、功法、招式……
　　这个条件对时下的多数江湖人士而言，实在有些为难。

　　庇护所很有些古代王道的气质：来者不迎，去者不追。如果某些人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付出代价，那还是拜拜比较好。

　　章珎给了司徒千钟不少权限，放心地把庇护所的事宜交给他，这便要回湖北了。

　　他还要回去给孩子们上课呢。

　　司徒千钟哭笑不得：“向老弟，你也太心大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章珎道，“既然当时信了司徒大哥，那就没有防您如防贼的道理。”

　　司徒千钟刁钻了一辈子，没少被人当面骂背后骂，今日居然为他人这么看重。他此刻望着那年轻人的背影，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不光是孤儿，家仆和商号里的人如果有意，也可以把自家孩子往这儿送，毕竟章珎这里也教经济和会计知识。这类学科——如锻造、厨艺等技能，用不着章珎去教，自有师傅来辅导。
　　章珎主要教基础科学知识，中国古代的自然科学曾经取得过不少成就，由于种种不可抗力，终于还是没落了。然而，基础总还是在的，章珎结合后世已验证的知识，慢慢地掰开了，细细地和学生们讲。

　　等过些年，再将这些有才能的学生细分一遍，到时候就能教军事等知识了。

　　张翠山的两个儿子里，张无忌类父，宽容厚道。张无忧类母，从小脑子就颇活络。因为是幼子，夫妇二人爱若珍宝，张无忧每回撒娇做痴，只要要求不过分，竟是没有不应的。张无忧也习武，自小就跟着父兄师长们像模像样地扎马步、练基础功，到底还是心不在武艺上。

　　武当门风确实清正，然而对小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单调无聊了。故张无忧去过几次新东方之后，居然是爱上那里了。
　　新东方课程新颖丰富，氛围轻松，不光总有好吃好玩，还能跟着大小哥哥们一起去后面的溪流摸鱼抓泥鳅。

　　武当上哪能这样呢。

　　张无忧去新东方多了，张三丰也瞧出这个小徒孙的兴趣来。他这人素来宽和，并不迂腐，丝毫不觉得张无忧这么做着有什么不妥。更何况，这孩子还没有正式拜入师门呢。
　　不等张翠山两口子说，张三丰自己就已经笑允了。张翠山又羞又惭，看着那古灵精怪的小东西，终究还是恭谢了恩师。

　　张无忧入学后如鸟入山林，和周围的大小同学十分合得来。他又对什么都有兴趣，这也要问，那也要问。
　　章珎也不嫌烦，挨个地给他讲。

　　要说的话，张翠山和殷素素还真是会生。两个孩子都是惊人的聪明，而且好学。

　　这么转眼又过了好些年，庇护所发展得很是像模像样。因为同在章珎的旗子下，庇护所的不少资源与商号和学校都是相通的，正好互相补充。
　　有那分明大难临头却又恃才自傲又死脑筋的，比如胡青牛，开始是死活不肯被庇护所保护。换章珎也许就不理他们了，可司徒千钟想着胡青牛两口子实在医毒卓绝，如果能卖他们一个人情也是极好的。于是使计，用章珎那边的医术去激他夫妻二人，终于把他们两口子给坑了进去。

　　张无忧这时候又长大了不少，求知欲越发旺盛起来，常常会跟着章珎一起外出体验世情。张无忌现在的功夫已经很不差了，有时他和弟弟一起，顺便保护两人，有时自己一人远行，行侠仗义。

　　章珎不讲所谓的师门规矩，如果张无忌有困惑，他也一并解答着。
　　几人一路走一路讨论，为什么各大门派喊着反元，却始终不成气候；为什么明教人人喊打，但却是抗元一支不可忽视的主力军。
　　他提出问题，让张无忌试着解答。
　　张无忧凝神静气，静静地听哥哥说话。放在后世，张无忌此时只是一个刚刚步入高中的学生，观点称不上多么精准，但已经碰到一点门道了。于是章珎摸摸他的头，道：
　　“因为明教的路线是目前最正确的，诀窍就在，他们能够发动和团结群众，所以无论武林如何谴责明教是魔教，它仍能连年扩张。名门正派虽然有美名在身，然而人心不齐，各有打算，如此一来就散了，谈何行动力。何况各家自傲，目下无尘，谁也没想着联合天下百姓，与王道背道而驰，这难道不是走左了吗？大元将衰，可元军仍有数十万之巨。各大门派又能挤出多少人呢，不过蚍蜉撼树、以卵击石罢了。”

　　张无忌想了想，很有些感慨。章珎看了看他，又看张无忧。张无忌固然是个好孩子，不过也许有些过于受武当影响了。他现在还年轻，眉梢眼角都还有少年意气，可他的敦厚已经接近优柔了。
　　保人有余，进攻不足。这么一对比，疏阔开朗又朝气蓬勃的张无忧仿佛是为了弥补他的不足才出生的一样。

　　想到这儿，章珎顿了顿。他情绪的变化一闪而逝，除了在身上沉眠的西虎，没有他人捕捉到。

　　从桃花岛得来的《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早已被处理过了，章珎把后世可用的军事策略记录下来，与《武穆遗书》一同汇编成册；而那《九阴真经》，则被他拜托武当张真人加以简化。

　　因为，天下间能做成这件事的人，只有这个心性与武功兼修的张三丰。

　　张三丰少时曾拜师少林寺，得蒙觉远大师传授了部分《九阳真经》的功法，而那《九阳真经》又是脱胎于《九阴真经》的绝学，二者既矛盾又互补。张三丰一看《九阴真经》的内容，和《九阳真经》一印证，很快便看出来，这是真货。
　　他合上书，问：“这经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章珎想了又想，诚实道：“……桃花岛。”

　　张三丰微微一滞，轻唔一声，却是没有再问下去。张翠山在旁不禁纳罕，师尊竟是丝毫不疑。《九阴真经》这样的秘功竟然被一介书生得到，换做别人，是怎么也得追问几声的。
　　他脸上的神色被二人捕获到，章珎与张三丰相视一笑。
　　彼此都是聪明人，如果章珎能说出背后的秘密，那他一早就会说了。既然如今只用“桃花岛”三字盖过去，显然内中是有些不足外道的隐秘。如果硬要追问，要么落个不欢而散，要么得到一个谎言做回答。
　　张三丰人情练达，哪儿会做这样的无用功。

　　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是好的，这就够了。

　　知道经书是真的，武当七侠本就大惊。又听章珎拜托，更是不解。《九阴真经》乃是至臻武艺，寻常人恨不得将它整个掌握。怎么这个年轻人反倒要简化，如此一来，功力岂不是弱了吗？
　　章珎解释道：“简化版的目的，是为了让人能够快速入门。先强身健体，再谋自保之力，最后再进阶学习更精深的内容。”

　　宋远桥仍有困惑。

　　章珎道：“门派弟子，有师门收容，自然可以长长久久地将时间花在研习武艺之上。但黎民百姓是决计没有这份功夫的，如果这份经文能够被简化，我就能够将它普及到民间。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掌。一个人的武功不管学得再高，也不能与一支大军抗衡。但如果吾国吾民吾军士，人人皆有武艺傍身呢……”
　　“人人会武？向公子不怕侠以武犯禁吗。”
　　章珎摇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果能建立一套严格的系统，少数人蹦跶又算什么呢。”维斯特洛上私兵盛行，后来不也被他整得勇于公战、怯于私斗？

　　“真人。”章珎敛容作揖，深深道，“我们国家向来不缺聪明人，只缺慷慨之士。有多少不得了的技艺、学问，因为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徒，竟是硬生生地衰微了。又有许多狭隘自私之辈，引至宝为禁脔，唯恐虚荣贬值，不肯许人。坑杀工匠，陷害优良。致使中原大地，活力日益凋敝。如果人人都这样行事，我们的国民和后代怎能进步。在过去，应有不少像《九阴真经》这样卓越的武林绝学。如果样样得以留存，百姓人人都可修习，是否靖康年间，便不会沦落到那么不堪的程度。”

　　听到这里，张三丰已是默默叹息。章珎见状，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不少。又从袖中掏出自己整理好的一本书册，递给张三丰看。
　　张三丰阅罢，神色又变了一些。章珎说：“真人亦可让七侠一观。”

　　因为书没有题名，武当七侠人人不知那是什么。每人拿到手心，匆匆扫上几眼，个个露出惊色。
　　俞岱岩骇道：“这……这竟是……”
　　章珎垂眸道：“前半册正是《武穆遗书》，真假不知，总归是和《九阴真经》一同找到的。”

　　张翠山文武双全，眼力也好。在他看来，即便这《武穆遗书》并非岳将军遗笔，那也不是一般的矫名之作。七侠们还想说什么，张三丰睁开眼，徐声道：“今天的事，就不要对旁人说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些事想问向公子。”
　　弟子们齐声应诺，默默退了出去。门一阖上，张三丰回忆起不少前尘往事，终于长叹道：“没想到，倚天剑和屠龙刀竟然是被你得了。”

　　如果只是《九阴真经》，张三丰还不会想得太多。但……他连《武穆遗书》也有了。张三丰只需要推敲，岳飞死于南宋初年，所以这本书的成书时间不会早于南宋。按照这个时间线继续想，很多事情就能串联起来了。
　　武林是没有文字历史的。
　　可张三丰是个年已百岁的老者，他年少之时，南宋犹在，那会儿很多人的传奇还没有彻底褪色。
　　所以，当时许多武林中人都知道，襄阳城的郭靖大侠有个女儿外号“小东邪”，而“小东邪”这个称呼，又是得自郭大侠的岳丈——“东邪”黄药师。张三丰细想起来，这才模糊地回忆起，那黄药师的居所不正是名为桃花岛吗？

　　桃花岛、武穆遗书、九阴真经，“小东邪”传给门下弟子的倚天剑……

　　张三丰已经全部想通了。

　　他话中并无责怪之意，所以章珎也不急着说话。张三丰喃喃道：“一门忠烈啊……郭大侠死守襄阳城数十年，何等豪杰……奈何运去英雄不自由，哀哉悲夫。”他抚摸着《武穆遗书》的书皮，少年之事一一浮现眼前，“国之将亡，多起于攻守之势异也。小向先生，暴元能亡？”
　　章珎断然道：“能。”
　　“好。”张三丰卷起《九阴真经》，将《武穆遗书》归还，“《九阴真经》之事，老道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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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谢谢大家的提名，可是国产作品（影视文学）的衍生不太好写，因为版权真的挺敏感的哈哈哈哈哈【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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