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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   晚上睡觉时,钱明净因为钟安覃之前的那些话也睡得不太踏实。半梦半醒中似乎记得明天是要去秘密基地的日子,梦到陈念桐在那等自己,小狗趴在地板上玩耍。但很快,他又陡然惊醒,片刻意识回笼后发现明天也不是周五,根本没法去秘密基地。
      想着想着,之后一晚上他都再没睡着。

      林隽第二天看钱明净脸色这么差,不禁吓一跳,问道:“你怎么了?很晚睡的吗?”
      钱明净怕他担心,就说道:“昨晚外面有点吵,半夜醒了两次。”
      林隽就唠唠叨叨说制造噪音的人太没公德心。
      钱明净整个人不在状态,也没太留意对方说了什么。一连几天,他几乎都在失眠。期间,他没给陈念桐发过半个字的信息,也没打过电话。虽然想说点什么,但手放在电话上,又完全语塞了。
      钱明净对陈念桐说不出以后不见面了、别再来找我了这种话。
      也有一两次,他差点没忍住就跑去秘密基地了。然而走到门口还是停住了脚步。
      钱明净知道,如果钟安覃发现自己还和陈念桐联系,肯定不会再那么简单就完事了。

      周五原本该去找陈念桐和小狗,钱明净没去。周六也是同样。
      奇怪的是,陈念桐也没有联系他。

      钱明净不得不想,陈念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凌晨三点左右,他抓着手机,盯了屏幕半天又选择放弃。毕竟现在太晚了。
      当准备着又一次失眠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钱明净一愣,抬头看了看,然后就傻住了。
      是陈念桐发来的短信。
      很奇妙又很安慰的感觉。心里记挂着某个人,就像有什么感应似的,下一刻便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钱明净点开信息,里面只有一句话。陈念桐想见他。

      为此,周日那天,钱明净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他去的比较早,客厅里面,只有桐桐从沙发上蹦下来迎接。
      看见熟悉的小身影,钱明净心里一松,蹲下身子把小狗抱了起来。
      没多久,陈念桐就来了。

      听到大门有动静时,钱明净看了一眼,两人就恰好对视了一会儿。
      不受控的,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陈念桐深黑的眸子盯着钱明净,一动不动,像是在确认什么,接着也笑了。
      “你这几天在忙么?”钱明净问。
      陈念桐却说:“钟安覃找过我了。”
      钱明净的笑就僵住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一来,陈念桐的态度也能解释了。无怪他觉得对方平静镇定的有些异常。
      “……安覃说,只要我不找你,他就不会找你……”似乎反应过来,钱明净动作略匆忙的拉住陈念桐:“有哪里受伤吗?没打架吧?”
      陈念桐摇头:“没。”他坐在钱明净身边,又细细的看了这人挺久,才笑着捏了捏对方的脸:“当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听他的话。我等了你两天。”
      钱明净听了心里有点堵,也没反驳,只能不作声。陈念桐这样柔软的态度反而让他更难受,他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样,宁愿这人还是从前那种暴躁的脾气或许会好一点。钱明净说道:“对不起。”
      “我说过,咱们俩不用提这个。”陈念桐一直不爱听钱明净道歉:“其实这两天我也想了一些事。”他打趣道:“钟安覃态度还挺诚恳。”
      钱明净只能苦笑。
      “他说,让我最好别找你。因为现在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读书啦,考试啊。”陈念桐想让钱明净开心点,故意道:“我怎么没发现钟安覃那么爱读书?懂的真是多,太烦,把我都当场讲懵了。你能想象我半句话都插不上嘴的场景吗?”
      钱明净捂脸。
      陈念桐说:“哦,你还好意思笑。”
      钱明净就从指缝里看他,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反正他的长篇大论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别找你。”因为找你就是在害你了。这句话陈念桐没说出来,他只是耸耸肩,尽量让自己看过去没事的样子。
      陈念桐知道钱明净的选择,也知道对方的决定。在两天不联系之后,他就明白了。
      但是,那又能怎么办?
      他也惊奇自己现在的脾气简直太诡异了。
      不是不想嘲讽钟安覃几句,但他觉得,可能钱明净不会喜欢。
      就像此时此刻,他不想让对方太担心。

      揉乱钱明净软软的黑发,陈念桐说:“我抱你一下。”
      钱明净那双眼睛在长睫下动了动,像会说话似的,然后慢慢靠了过去。
      逐渐紧密的拥抱,互相融合的呼吸,还有彼此感染的体温。
      “我还是想见你。”虽然也许很多人觉得不能理解,也不能同意。陈念桐在钱明净耳边说:“我就是想见你,谁都拦不了。”
      只有我自己可以。
      “我不要你现在急着给我一个回答,因为我们还有很久的时间。我会一直——”陈念桐说道:“阴魂不散。”
      钱明净为他这个用词而想笑,却也笑不出来。

      之后一段日子,钱明净常常想着,相比起陈念桐的坚定,自己则有着不可反驳的懦弱。

      ******

      朋友近段时间的变化,如果说一点都没注意到,那肯定是个瞎子。
      更何况林隽不止不瞎,还尤其的眼神好。
      虽然并不太完全明白,但看着钱明净每天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也难受的很。
      问起钟安覃,钟安覃就含糊带过。
      不过林隽大概能了解到,这前因后果或多或少和陈念桐有点关系。否则一直都好好的人,怎么社团活动的第二天开始就不对劲了?

      躺床上思前想后想不通的林隽终于还是决定给顾以柯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两人约在便利店门口见面,一见面又差点掐起来。
      林隽劈头盖脸一顿问:“为什么我家明净这两天不开心?陈念桐做什么了?”
      顾以柯立马不乐意了:“我家念桐这两天也不开心啊,你和钟安覃做什么了?”
      林隽切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做。”
      “那就是钟安覃做什么了。”
      “你少给我们甩锅。”林隽警告道。
      “不是我给你们甩锅,是我太了解念桐,他和明净处的好好地,突然这样了。绝对是你们俩在搞事。”
      “搞什么事?”林隽瞥他:“你说话好听点。”
      顾以柯很不忿:“我说话已经很好听了,人家两个互相喜欢,你们这是强`拆。”
      “喜欢个……等等,”林隽蹙眉:“喜欢?什么意思?”
      顾以柯淡定道:“看来搞事的不是你了,那一定是钟安覃。”
      林隽唾弃道:“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你什么时候有这智商了?”
      “我这叫大智若愚。”
      “我先不管你智商问题,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互相喜欢?”
      顾以柯一副“对你眼神感到悲哀”的表情:“念桐很喜欢明净啊,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又是养流浪狗又是削苹果,这不是喜欢就是鬼附身了。而且,他连狗的醋都吃。”顾以柯摊手:“现在他不开心,肯定是因为和明净闹别扭了。但他们俩一直好得很,怎么会闹别扭?应该是你们这边有人不自在了。”
      林隽一脸懵逼:“有这事?你别骗我啊。我怎么一点不知道?不可能!”
      “所以我说,”顾以柯慢条斯理道:“是钟安覃没错的。他肯定知道。”
      “少扯。你说的喜欢是怎么个喜欢法?哥们的那种?”
      “应该不是吧,”顾以柯同情的看着他:“是你不敢想的那种。”
      林隽要揍人:“说我不敢想,你就敢想了?”
      “我有什么不敢想的,我现在还敢说呢。”
      林隽就像看疯子一样:“神经病。”
      “看吧。”顾以柯说:“就你们这种态度,所以明净才不开心。”
      “我们明净不是那种人。”
      “什么人?你这搞歧视啊?”顾以柯不愿意听了:“他和念桐玩得很好,你看得到吧?那如果他就是喜欢呢?你敢当着钱明净的面说他是‘那种人’吗?”
      林隽不吭声了。
      顾以柯拍拍长椅:“有什么啊,喜欢就喜欢呗,跟山崩地裂一样。他们开心才最重要。”
      林隽冷哼:“你说的轻巧,那叔叔阿姨怎么办?哦,别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们的时候,你能开心?”
      “对啊。”顾以柯道理一堆:“本来就很艰难了,你们干吗还要给他们制造困难?”
      林隽气结:“不趁早分了,以后才是真困难。”
      顾以柯也气了:“我和你说不通。”
      “我和你才说不通,要是真这样,安覃做的没错。”
      “我就知道是钟安覃。”
      “你想干吗?”林隽说:“想打架是不是?”
      顾以柯瞪他,却也没作声了。

      郁闷的吹了会儿风,林隽气的到便利店买了包薯片吧啦吧啦咬着消气。
      顾以柯被这声音引得看了几眼,见对方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就说道:“喂,你好歹给我吃点啊。”
      “你谁啊。”林隽扯了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我给狗吃都不给你吃。”
      正说着,来了一条小狗,林隽拿了一片就往狗那边递:“吃。”
      顾以柯气的想踹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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